趙風站在泡沫牀上,而對面的李劍則是露出一絲冷笑。
“李劍,剛纔你明明可以輕易獲勝,沒必要對大奔下這麼重的手。”趙風忍不住說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從李劍那乾淨利索的出手就知道,大奔遠遠不是李劍的對手,可是李劍偏偏要對大奔下黑手。
練武在於強身健體,而李劍用在好勇鬥狠。
“你想知爲什麼我對他下這麼重手嗎?”李劍突然開口道。
“爲什麼?”
李劍哈哈一笑,然後一臉戲謔地說:“很簡單,因爲他和你一樣,都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另以爲換了衣服就變得高尚,你們這些剛剛洗腳上田的土渣子,渾身都散着土腥味,我聞到都不自在,一時忍不住,就出手了。”
“你讀了那麼多書,還留過學,沒想到思想那麼卑劣,看來你的書都讀到狗身上了。”趙風搖搖頭說。
出身、環境和地位,只代表一個人的處境或成就,真正的高貴來自於靈魂的昇華,李劍重點大學畢業、留過洋,可是他的思想還停留在那個自傲孤高、沾沾自喜的境界,趙風都懶得和他爭。
“嘿嘿”李劍活動了一下指頭的關節,皮笑肉不笑地說:“果然是牙尖嘴利,不錯,一會我不小心打斷你幾根骨頭時,不知你還能不能這樣能說會道。”
說話間,李劍向前踏了二步,雙眼盯着趙風。
既是施壓,也是防止趙風跳水,因爲趙風一落水他就沒借口揍趙風,李劍有把握,只要趙風一動,自己一下子就能把他撈回來。
“我們好像沒怨沒仇吧,何必呢?”趙風嘆了一口氣說。
說實話,自己也是第一次見李劍,沒有生意方面的競爭,也沒有錢銀方面的糾紛,自己是做金銀首飾,李劍是做五金鋁材,八竿子也打不着。
“看你不順眼、嘴賤,還有讓我女朋友不爽,理由夠充分了吧?”
“很充分。”
看着趙風有些鬱悶的臉,李劍樂了,把腦袋偏了偏,壓低聲音說:“你知不知我們的差別在哪裡?”
“不知。”
李劍冷笑道:“差別就是你是鄉巴佬,而我就是社會精英,你們這些鄉巴佬會什麼,要資源沒資源,要條件沒條件,就像剛纔那個傻大奔,練出幾塊肥肉就以爲自己很了不起,這點和你很像,天天在地裡扒食,練出一點蠻力,就覺得很厲害,告訴你,你們就是花架子都算不上,我七歲就開始參加空手道興趣班,練了十幾年,現在已經有挑戰黑帶的實力,絕不是你們這些蠻力可以比較的,一會我會讓你好好嘗一下什麼才叫實力。”
說完,有些嘲弄地說:“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最後還不是讓女朋友一推就上來了?明白,郝家有權有錢,要是你靠上郝家這棵大樹,起碼少奮鬥幾輩子,哈哈,可憐,明知捱揍也得上來,真是可憐。”
都快結束了,趙風沒有絲毫挑戰的慾望,十有八九是怕輸,後面自己一激,郝蕾一推,馬上就來了,這裡李劍全看在眼裡,他心裡斷定:趙風是靠着郝蕾、藉着郝家的勢發財,所以他不敢逆郝蕾的意。
也就是這樣,李劍認爲趙風要在女朋友面前表現一下,不敢逃跑,這才和趙風說那麼多話。
不僅要在肉體上重創對手,還要在精神的加以折磨。
“咦,他們在幹什麼?”
“就是,說了半天也不動手。”
“兩個男的有什麼好聊?不會想猜拳來定勝負吧?”
李劍和趙風就在泳池中間的泡沫牀上,兩人說話,都有意壓低聲音,旁邊的人只看到他們嘴動,可是他們說什麼卻聽不到,看兩人說那麼多也不動手,圍觀的觀衆都等急了。
“麗麗,他們兩個人在說什麼?”郝蕾忍不住詢問道。
“不知道”吳麗麗笑嘻嘻地說:“我家李劍,是空手道高手,說不定你男朋友正在求饒呢,蕾蕾,你也知男人打架,有時候失手也難控制,不過,只要你說一聲,我就阿劍注意點,沒辦法,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
什麼說,分明就是求。
郝蕾聞言淡然一笑,馬上反擊道:“我家阿風也不簡單,練過武,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到時一失手,把你那隻海龜打壞,那多不好,麗麗啊,你說以你的資質,找一個這樣條件的不容易,要是打壞,那豈不是哭都沒眼淚嗎?”
“這樣吧,你也說了,我們是好姐妹,只要你開口,我也讓阿風出手輕點,怎麼樣?”
兩人是死對頭,任意一個給對方服軟,都是不可能的事。
官田村發生羣毆事件,這件事驚動了郝偉,爲此郝偉還親自到長興鎮做調研,郝蕾不僅看過有關報告,也跟着去過長興鎮,對趙風練拳的事一清二楚,胖子也說過趙風的拳術是一流,郝蕾對趙風很有信心。
想當日在珠沙島飈車出事,危急關頭,趙風好像未來戰士一樣,硬生生把卡着的車門整塊拉開,當日那一幕還歷歷在目。
對於趙風,郝蕾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這麼有信心?蕾蕾,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吳麗麗心中狂怒,可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一臉挑釁地說。
“賭什麼?”郝蕾不甘示弱。
“去年生日,你二哥送你那塊玉不錯,就賭你那塊玉。”
郝蕾盯了吳麗麗一眼,笑着說:“還掂記着我那塊古玉啊,行啊,你又拿什麼彩頭?”
去年生日,郝威給寶貝妹妹送了一塊古玉,據說有凝氣靜神的效果,有一次吳麗麗看到,愛不釋手,出重金想購買,可郝蕾哪是差錢的人,沒想到吳麗麗現在還掂記着。
吳麗麗早就想到賭注,聞言馬上開口道:“我爸給我訂了一輛新款的瑪莎拉蒂,這可是跑車中的皇后,下個月到貨,我一次也沒開過,全新,你贏了直接提走。”
對李劍,吳麗麗自信十足,她多次看過李劍的訓練,那一尺厚的木板,李劍可以輕易擊碎、踢爛,實力絕對強。
“deal(成交)!”
兩女相互一擊掌,這個賭注算是成立。
完成賭注後,吳麗麗打開話筒,衝着泳池的李劍喊道:“你們還楞着幹什麼,出手啊,我們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好,麗麗,等我,馬上就好。”李劍看到女朋友急了,馬上認真起來。
吳麗麗大聲叫道:“李劍,拿出你的實力,打倒他。”
“趙風,像個男子漢,教訓他。”郝蕾也在旁邊替趙風加油。
這場比賽,關乎到一個近百萬的賭注。
李劍說完,扭頭對趙風說:“好了,不和你說了,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
“是啊,小人多,看到心情都不好。”趙風點頭同意。
死到臨頭還嘴硬,李劍突然大吼一聲,在他的吼聲中,全身肌肉緊繃,突出一塊塊千錘百煉的肌肉,而他的力量、精神還有鬥志也直線飈升。
“打!”李劍大叫一聲,一下子衝向趙風。
此刻,李劍目露兇光、手握拳頭,一塊塊肌腱突現,如果仔細看清一點,還可以看到皮膚底下那一條條猙獰的青筋,就像一頭狂暴的野獸,露出尖牙、伸出利爪,兇狠地撲向趙風。
相對肌肉發達的李劍,略顯單薄的趙風在這股殺氣之下,有點像狂風暴雨中飄蕩的落葉。
這就是空手道高手的實力。
有些膽小的女生,都緊張得閉上眼睛,就是郝蕾,也緊張得握緊拳頭,掌心都冒汗了:趙風,你不要有事啊。
李劍來得又快又急,一拳直襲趙風的面門,那拳頭還沒到,拳風都拂動趙風的頭髮,看得出,李劍這一拳並沒有留力。
這一拳要是讓他擊實,說不得要破相。
娛樂式較量啊,又不是生死相搏,趙風對李劍這種狂妄無德的人,簡直厭惡到了極點,眼裡露出一絲冷漠、不屑的目光。
就當快要被擊中時,趙風突然頭一低,李劍的拳頭恰恰擦着趙風的頭髮而過,相當於一拳擊到空處,還沒到他變招,早就蓄好力的趙風一拳擊李劍的氣海穴。
這一拳又快又狠,李劍像殺豬般“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好像被電擊一樣,雙眼睜得老大,眼珠子快要掉出來,那一臉猙獰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好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全力無力,“啪”的一聲,像條死魚軟癱在泡沫牀上。
“說那麼多幹什麼,浪費時間。”趙風冷冷說了一聲,一腳踢在李臉的腹部上,一腳就把他踢下水。
李劍的臉色變得通紅,滿眼都是不相信,他做夢也沒想到趙風那麼強、兩人的差距那麼大,更想不到趙風是隱藏的武林高手,想到他的身手,自己剛纔的表現,簡直就像一個小丑。
受傷兼羞憤交加的李劍,在空中就忍不住吐了一口血,還沒落水,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和大奔被踢下水的一幕,差不多一模一樣,這叫因果報應,屢試不爽。
而趙風只是隨意拍拍手。
打敗號稱有空手道黑帶實力的李劍,對趙風來說,就像洗個手、伸伸懶腰那麼簡單。
什麼空手道高手,小日本的武藝,本來就是華夏傳過去的,像現在交錢就能學的空手道,主要是爲了圈錢,真功夫、有殺傷力不是收藏着掖着就是棄而不用,就弄一些好看炫目卻不實用的招式教給學員,哪能和趙風這種傳統華夏武學精粹相比?
就剛纔李劍的進攻,在趙風眼中,處處是破綻,上中下三路都有N種方法對付,趙風打倒他,連大氣都不用喘一下。
簡直就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