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方四人都是大驚失色。
關隘之外,就是四大寇的主力大軍,合在一起,足足有數萬之衆。大江聯盟主鄭淑明此時發動,裡應外合,關隘一失,整個飛馬牧場也就完蛋了。
羅飛羽伸手拎起這人的屍首,說道:“飛馬牧場危在旦夕,立即帶我去見二執事,也許還有挽回的機會。”
這個人顯然是大江聯那位俏寡婦盟主鄭淑明安排守在這裡的,而她自己卻率大江聯主力,直接前往關隘。這般決斷,倒也符合鄭淑明的風格,殺伐決斷,不爲他人所動。
駱方帶路,來到場主府後門。後門守衛看到他,笑呵呵地問道:“駱哥兒,你這是……”
“場主有消息帶回來,我得立即去見大管家和二執事!”駱方壓低聲音說道。
他神色肅然,說話不帶猶豫,而駱方身後,羅飛羽手裡拎着一具屍首,虛行之提着燈籠,駱方手下三人提着刀,押着兩名飛馬牧場大爲戰士,一看服飾,就知道是三執事陶叔盛一系。
既然是場主派人回來,又是駱方這個身份特殊的人物,當即二話不說,直接放一行人入內。
到了場主府,駱方的神情就放鬆了下來,低聲解釋道:“場主府裡的護衛,都是場主親自挑選的,且都是飛馬牧場的嫡系子弟,忠誠沒有問題。”
“那就好!”羅飛羽說道,旋即轉向虛行之,問道,“關隘的領兵大將,除了馮歌之外,還有誰?”
“馮歌是副將,主持關隘的守將是飛馬牧場的大將商棠,另有副將商惲。”虛行之介紹道。
駱方補充道:“飛馬牧場主力大軍,就駐紮在關隘,一共兩萬精銳戰士。除此之外,城堡尚有精銳戰士一萬,另有飛馬牧場附近的兩座大城,當陽和遠安,各有駐軍五千。”
這就是飛馬牧場的全部兵力,精銳戰士四萬,防守飛馬牧場這片區域,不圖爭霸天下,只求自保,的確是綽綽有餘。
只是這一次,有襄陽城主錢獨關在背後統籌,再加上大江聯那位俏寡婦盟主鄭淑明所率大江聯高手打入飛馬牧場內部,與內奸三執事陶叔盛裡應外合,將計就計,趁場主商秀珣率精銳在外難以趕回的空檔,發驟然發動,情勢就極爲危急。
進入場主府,駱方讓羅飛羽等人在房間裡等候,他去請二執事柳宗道過來。
過不多時,柳宗道跟着駱方,急匆匆趕過來。一看到屋子裡的情形,立即在門口止步,臉上帶着怪異和戒備的表情,頭也不回地問道:“駱方,這是怎麼回事?”
羅飛羽坐在椅子上,說道:“駱方說得也沒錯,我的確是帶着場主的消息回來的。”
二執事柳宗道看看羅飛羽,扭頭吩咐道:“立即去請大管家過來!”
駱方轉身就走,柳宗道卻站在門口,既不進來,也不轉身離開,而是對羅飛羽說道:“既然如此,請待大管家到來,再細說場主帶回來的消息。”
羅飛羽說道:“我並不是飛馬牧場的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目前飛馬牧場情勢危急,二執事和大管家如果都不能有所擔當,立即決斷,以致關隘失守,飛馬牧場爲四大寇和大江聯盟主鄭淑明以及內奸裡應外合攻破,那個損失可就重大了。”
柳宗道臉色一變,張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羅飛羽則閉上嘴,不再吭聲,耐心等着大管家商震的到來。
房間裡的氣氛就有些尷尬。駱方留下三人看守着三執事陶叔盛的兩名手下,這兩人不約而同地對着二執事柳宗道喊起冤來,剛剛開口,柳宗道低喝一聲:“閉嘴!一切待大管家到了再說!”
兩人這下才老實了,不敢吭聲。過不多時,大管家商震也是腳步匆匆,趕了過來。同樣是在門口,看了一眼屋子裡的情形,就滿臉疑惑,叼着的煙桿也拿在手中,驚疑不定。
羅飛羽說道:“情勢緊急,我就長話短說!四大寇的糧倉已被燒燬,雞犬不留房見鼎也被我給宰了。三執事陶叔盛殺了留守在鬼見愁峭壁頂上的飛馬牧場戰士,帶人先一步趕回。場主懸賞50兩黃金,取陶叔盛的人頭。我緊急趕回來,場主一行估摸着可在入黑後趕回。”
大管家商震和二執事柳宗道對視一眼。羅飛羽接着說道:“三執事陶叔盛是怎麼跟你們說的,已經不重要。場主已令許揚爲三執事,許揚告訴我說,只需要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就知道我能信任。”
“是什麼事情?”二執事柳宗道拱手沉聲問道。
羅飛羽說道:“兩年前,他和二執事柳宗道偷拿了大管家那袋最爲鍾愛的菸草,在後山一夜吸了個乾乾淨淨。以至於嘴巴都麻木了,毫無樂趣可言。自此後,二執事戒了菸草,許揚也是好幾個月都沒了抽菸草的興致。”
大管家商震和二執事柳宗道臉上顯出古怪的表情,緩緩沉聲說道:“這個事,的確是有,只不過不是兩年前,而是三年前。”
羅飛羽聳聳肩,說道:“許揚怎麼跟我說的,我就怎麼複述給你們聽。至於到底是兩年前還是三年前,你們信不信得過我,我並不在乎。我一再說飛馬牧場情勢危急,是因爲陶叔盛向大江聯盟主鄭淑明通風報信。如今場主一時無法趕回,陶叔盛在城堡自有說辭,大江聯盟主鄭淑明則率人趕往關隘,所爲何事,你們也能想明白。至於這位大江聯的俏寡婦盟主鄭淑明,實則是襄陽城主錢獨關的女人。”
這一連串的消息,讓大管家商震和二執事柳宗道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二執事柳宗道才喃喃說道:“這……”
羅飛羽說道:“這些事,你們當然可以慢慢去證實。不過飛馬牧場能不能等,你們自行判斷。現在,就是你們兩個決斷的時候了!”
呯!
大管家商震手中的精銅煙桿狠狠地砸在門框上,木屑橫飛,發出呯然一聲大響。他恨恨地說道:“該死的大江聯!欺我飛馬牧場無人麼!我們能等,可飛馬牧場不能等!按照祖訓,場主不在,事發緊急,由大管家代行場主之職!二執事你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