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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車和弩砲不是對付戰車的法寶,事實上現在的弩車哪怕是被裝上望山這種瞄準器準頭依然不怎麼樣,畢竟能不能保證準確看的是弩箭的直度、弩車本身的滑槽、弓弦的推動力,最後還要將風力也考慮進去。若是裝個望山瞄準器就能保證命中率,誰都會拼命地製造弩車,然後輕輕鬆鬆帶着數千上萬臺弩車去征服世界。
大型器械的出現首先是爲了攻打有城牆的城池服務,用它們來進行野戰更多的是一種震懾敵方的作用,根本就無法成爲絕對的主力,誰要是不知道這個觀點就不配成爲一名合格的將軍。
在這種會獵中,由於戰車轉彎困難的關係,預先標定射擊諸元或許會取得不錯的戰果,但是一旦戰車不進入預先標定的範圍,否則哪怕是在一百五米的範圍內想要用弩車去命中一輛在移動的戰車是一件極爲不容易的事情。
近六百臺遠程攻擊器械已經發射得差不多,它們所取得的戰果是將齊燕聯軍的戰車消滅得剩下一百四十七輛,等待這些戰車到了弩車因爲仰角限制無法發射的距離,接手對付戰車的兵種就輪到衆多的弓弩部隊和近戰兵種了。
事實證明沒有披上馬凱的戰車只要一陣箭矢覆蓋就能讓該戰車歇菜,可是爲馬匹披上盔甲的戰車就不是那麼好對付了,特別是每輛戰車上的士卒因爲不需要移動個個都是身穿重甲,所以要是看見一輛戰車被箭矢插得跟刺蝟差不多還在繼續高速奔騰衝鋒,千萬不要大驚小怪,概因重甲真的不是箭矢輕輕鬆鬆能夠射穿,哪怕是射穿了甲冑也無法致命。
連續的打擊之下,齊燕聯軍在突入呂哲軍前方百米範圍之內時還有八十來輛馬匹戴甲的戰車,可是也僅僅是這些戰車而已了。跟隨它們的齊燕步軍被弩車、弩砲、箭陣不斷射擊之下,不是成了地上的屍體就是轉身跑了回去。
“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蘇烈因爲戴着面甲吼叫的聲線有些悶聲悶氣,他正在不斷爲豎起斜面盾牆的重步兵打氣:“穩住,每個盾面都穩住!只要將盾牌移動到敵軍戰車的一個輪子之下,那些戰車就該傾倒了!”
這樣的道理誰不知道啊?可是眼睜睜地看着一輛氣勢洶洶的戰車高速地撞上來,沒有足夠強大的心臟和膽氣,嚇都會被嚇得賣不動腿。
“穩住!敵軍的步軍全部脫節了,上來的只有幾輛戰車,它們是你們的軍功、你們的功勳田、我們通向士族之路的財富,只要幹掉它們。就什麼都有了!”雍齒也在大吼,他喊出的那些是自己都想得到的,那麼更低層的什長、伍長、士卒肯定也想要。
合格的基層軍官是一支軍隊必不可缺的一部分,一個懂的鼓動士卒好戰性的基層軍官則是每支軍隊最爲寶貴的財富,他們將決定一支又一支基礎小隊的戰鬥慾望是否強烈,而一支又一支小隊是不是有作戰慾望則決定該支軍隊是不是強大。
呂哲整編軍隊將近一年,怎麼也該在原本就有的基礎上再培養出一幫合格的基層軍官,像雍齒在最前線鼓舞士氣的軍官並不少。
這些基層軍官之所以這麼賣命也不是出於什麼民族責任啦、爲了國家啦,很單純的就是每名軍官所屬建制下的士卒發揮出來的好戰性與他們將會獲得多少軍功。軍功又能轉換成什麼晉身之資、財富、田畝、爵位……等等很多是有直接關係的。
全速奔騰的戰車動靜真的太大了,特別是由披着馬凱的馬匹所拉動的戰車,它快速地奔跑起來連地面都會爲之震動,離得越近就越是考驗一個人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士兵。
什麼叫合格的士兵?每個時代、每支軍隊都有不同的含義。對於現在的時代來說。不要看到敵軍接近了立刻轉身就跑就是一名合格的士兵,而一個敵軍將要接近能穩住氣等待命令搏殺的士兵就是一名優秀的士兵,能不逃跑又在命令下達後有搏殺的勇氣和技巧肯定會是一名精兵。
地面在震動,並且震動的動靜越來越大。並不是每一名士兵都能做到心止如水視死如歸,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能做的就是儘量壓住自己轉身逃跑的慾望。而在這種情況下,一支軍隊的內部氛圍就顯得相當重要了。要是周邊的人都是雀雀欲試的模樣哪怕是膽小者都能變得勇氣倍增,要是周邊人都是一副迫不及待要殺敵建功那膽小者肯定也會被影響。
會獵的第一階段只剩下八十來輛戰車還在進攻,呂哲軍這邊已經確保不敗的局面,那麼士卒還有什麼理由不內心振奮呢?
“向左邊移動,好好……停!”雍齒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奔騰而來的那輛戰車,要是拒馬和鹿角被撞開,他們這一屯就要負起傾倒該輛戰車的責任。
組織斜面盾牌陣的每一屯都有間距,那正是爲了讓他們有調整陣列的空間。同時,每一屯陣列旁邊都有足夠的空地,不然哪怕真的利用斜面盾牌將敵軍戰車傾覆,戰車傾覆砸下去又該砸死多少人?
衝得最猛的齊燕聯軍戰車已經距離戰時被排列起來的拒馬、鹿角不足三十米,這時呂哲軍的弩車、弩砲、弓弩部隊都停止了射擊,除了即將迎接撞擊的前方盾牌陣列,包括戰鬥工兵和其餘兵種都在趁這個空檔在調整陣勢。
不但是呂哲軍的大部分軍隊都在調整陣勢,意識到第一波進攻失敗的齊燕聯軍其實也在轉換陣形。
兩百五十輛戰車和一萬兩千五百名步卒發動的第一波進攻現在只剩下七十輛不到的戰車還在向前,不得不說這是齊燕聯軍高層事先沒有想到的局面。他們本來的計劃是中央的兩百五十輛戰車和步軍一旦殺入呂哲軍正中央,左右兩翼的部隊就要形成雙箭頭逼上,如此一來就是一副中央突破外加左右夾擊的攻勢,可是中央正面的進攻逼近倒是逼近了,但是隻有戰車沒有步軍的突破又有什麼用?所以進攻算是失敗了。
呂哲軍的弩車和發射圓石彈的器械太多了,連綿不斷的箭陣覆蓋也委實太恐怖了一些,主動去進攻這樣一支排列好陣形的敵軍,三萬人一擁而上也是遠了被粗大弩箭和圓石彈砸,近了被箭陣不斷覆蓋的命。
進攻不成,那隻能打防禦,這是田榮和臧荼一致的看法,也是扭轉戰局唯一的辦法,畢竟呂哲軍發動進攻總是要移動的,移動起來陣勢肯定不如靜止不動時嚴謹,那麼齊燕聯軍總能找到破綻的吧?
兩支軍隊的大部分兵力都在調整陣形,一個改守爲攻一個改攻爲守,可是戰事並沒有因爲大部分部隊在調整陣形而停止。
早發覺步軍沒跟上的齊燕聯軍戰車兵現在的腦袋殼裡滿滿是悲壯的思想,不是這些戰車兵有多麼的視死如歸,而是高速奔騰起來的戰車根本就他媽的停不下來,他們除了展現出悲壯色彩繼續衝鋒還能幹什麼?
第一輛戰車撞向了了道路上阻礙前進的拒馬或是鹿角,倒是不是全部的馬匹都被尖銳的拒馬和鹿角刺穿,畢竟拉動戰車的馬都是有經過訓練,再則生物的本能也不會讓那些馬傻乎乎的去尋死,它們除了實在沒辦法避之外,都會甩着脖子斜撞開障礙物。
那些被鹿角和拒馬殺傷的戰車,上面的士卒再一次上演什麼叫空中飛人,拋出去的時候依然是驚恐地手舞足蹈,但是戰車倒是很少發生由後往前掀的事情。
有被障礙物阻斷下來,那麼自然也會有沒有被阻礙下來的齊燕聯軍戰車,那些幸運能夠繼續衝鋒的戰車兵可沒覺得有什麼好高興的,其實要是能夠將戰車轉彎他們寧願掉頭跑回本陣,哪怕不能轉彎可以停下來也非常樂意立刻投降保命。問題是停不下來啊,一輛高速奔馳的戰車完成加速之後想停下來起碼需要一百米左右的緩衝,否則戰馬高速奔跑拉扯繮繩的下場就是來個車毀人亡的下場,然而現在哪來的一百米給他們當緩衝空間,哪怕能衝撞呂哲軍造成殺傷,那也只能是在這場會獵之戰中當烈士了。
一輛高速奔跑的戰車壓在由一面面盾牌組合起來的大面積上是什麼感覺呢?哪怕是有幾十名袍澤一起受力,那也是一種突然間好像一座山壓下來的感覺,要是沒有事先的心理準備,突然的受力也會令人一口老血直接噴出去。有了事先的心理準備再肢體防禦,高速奔跑的馬蹄先是踩踏在盾牆上,節奏非常快的踩踏也讓幾個姿勢不對的士卒直接嘴角澀出血跡身軀軟了下去。
“真他媽的沉啊!”雍齒的姿勢是正確的,他正因爲姿勢正確才還能嘴巴里罵出聲,不然就該是像那些倒黴蛋要麼是骨骼錯位、要麼是脊椎錯位軟在地上停屍了。
沉重來得突然,耳朵裡還沒來得及傳來戰車傾覆的巨大聲響,來得突然的沉重去得也突然,支撐斜面盾陣的士卒還在發愣的時候,那身戰車傾倒和人所發出來的慘叫才傳到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