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竹的臉色有些蒼白地道:“這不是我寫的,是有人想要害我!”
“害你?怎麼害?”楚遠舟將臉上的笑意斂起來道:“路側妃要不要來看看上面的字?”
路竹心裡又羞又惱,一把將楚遠舟手裡的信搶了過去,她將信攤開一看,卻見上面的字跡赫然就是她自己的筆跡。
路竹雖然出身於商戶,但是家教甚嚴,自小她的父親就教她習文斷字,在她年輕的時候,也曾是出了名的才女。是以她寫得一手娟秀好字。
她寫過什麼沒寫過什麼,心裡再清楚不過,她當下咬着牙道:“這些字根本就不是我寫的!”
楚遠舟不屑地朝她吹了一記口哨道:“這事路側妃去和父王好好說吧,反正我是不信路側妃的話,至於父王信不信,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雲淺看了楚遠舟一眼,眸子裡有了一抹笑意。
而那些下人此時都對路竹指指點點,那副樣子,分明是在看她的笑話。
她自認一生精明,這一次行事更是小心,卻沒有料到竟是這樣的結果,她一把拉着綠兒道:“說,是不是你串通好雲淺來陷害我的?”
綠兒見她神色猙獰,心裡已自怕了幾分,當下忙搖頭道:“不是的,我遵從路側妃的意思,裡面放的是世子妃和靖王的情書,實在是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綠兒這句話一說完,便印證了一邊所有人的猜想。
楚王妃的眼裡俱是冰冷,果然,這一切都是路竹設的局,只是被雲淺將計就計的用了罷了。
她冷冷地看着路竹道:“路側妃好心機,今日裡我倒是見識了!原來是路側妃對靖王有意思,想要陷害我,卻拿錯了情書,路側妃當真是個妙人啊!”
路竹心裡大恨,她知道留着那張紙條只會授人以柄,今日事情到這一步,好在楚王並不在,只要不給楚王留下證據,她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她把心一橫,伸手就要去撕紙條,楚遠舟早有所備,當下手指頭輕輕一點,便點了路竹的麻穴,然後不緊不慢地道:“這封信還是等父王看過再決定是毀還是留,路側妃,你今日當真是辛苦了。”
路竹的眼睛微微合了起來,到此時,她已經大概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當時雲淺要從書房裡將綠兒調進屋子裡的時候,她以爲這是往雲淺的屋子裡塞人絕佳機會,卻沒有料到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她想讓綠兒捅出這件事情來,只要事情成功,雲淺就算是有楚遠舟護着不會離開楚王府,也算是身敗名裂,掌管中饋的大權她也可以趁機要回來。
如今細想起那些事情,又覺得這中間其實是有些破綻的,只是她接二連三在雲淺的手裡栽跟頭,她的心裡已有些急了,反倒不如第一次對雲淺出手時沉着。
她站在那裡,頓時面如死灰。
她睜大了一雙眼睛看着雲淺,雲淺的眸光無比的淡然,嘴角邊卻含了一抹譏笑,那副樣子,分明是在嘲笑路竹太過自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