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薩迪那市,這個小城以往以它美麗的小鎮風光在加州很是出名,更爲重要的是,這裡是全球名校加州理工學院的所在地,它擁有着衆多的校園建築和花園,是周圍民衆都喜歡過來遊玩的場所。
平時,人們總是會選擇節假日開車帶着全家到這個地方來享受一下大城市裡面不可能有的寧靜。因此,巴薩迪那,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是個寧謐之城。
但是現在,展現在我面前的,是熊熊的烈火,是建築物在火中發出的呻吟聲和倒塌聲,是爆炸聲,是高呼聲。
這裡,和原來的那個寧謐的小鎮完全是兩個地方。
巴薩迪那距離洛杉磯並不是很遠,我也因爲電影的宣傳活動來過幾次,它留給我的印象是十分好的,但是現在,我無法將眼前的這個煉獄一般的地方和我之前見過的那個幽靜的小鎮聯繫在一起。
我們一幫人在大街上走,我、哈里.杜魯門、柯立芝等人在前面,巴薩迪那市的人在中間,洛克特克電視臺的記者們早已經趕到前方去佈置場地去了。
儘管我吩咐不要帶太多的人,但是達倫.奧利弗依然爲我的安全問題擔憂,他親自帶着幾十個廠衛軍的精英貼身保護。
一幫人浩浩蕩蕩地向加州理工學院開去,在路上馬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現在情況這麼亂,我們這麼一大幫人在街道上走,實在是太招眼了。
“柯里昂先生!?那是柯里昂先生嗎?!”
“是他!是柯里昂先生!”
“柯里昂先生來了!”
“柯里昂先生來了!”發現,他們對於我們的到來表現出了極大的歡迎,這些灰頭土臉的學生們,從一個個地溝、斷壁的後面鑽出來。然後歡呼着把我們圍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我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們等你很久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學生頭領地男孩激動地走到了我地跟前。
他頂多有二十歲,穿着一件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外套,手裡面拎着一支獵槍。
“柯里昂先生,我叫莫洛,很高興見到你!”小夥子使勁在褲子上擦了擦手,然後向我伸出了手。
我笑了起來。和他結結實實握了一回手,然後道:“莫洛,你能帶我到你們的學校去嗎?”
“當然可以!兄弟們,帶着柯里昂先生到我們的司令部去!”莫洛的一句話,讓周圍的年輕人都歡呼起來。
跟着這羣人,我們向加州理工大學地校門行進。
越往前走,人就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把我們到來的消息傳了開來。當我們快到加州理工學院門口的時候,已經根本走不動路了。到處都是年輕人,通過他們衣服上的校徽,我可以斷定他們來自美國各地。
這些年輕人圍在周圍,一邊大聲高呼着口號一邊淚流滿面,很多人都掩面而泣。
加州理工大學的校門口,是一個寬闊的街道,這個時候。街道已經被人擠滿了。
我擡頭看了看,在火光之下,可以看到加州理工學院最高的那棟建築物上飄揚的那面紅龍大旗。
“莫洛,你們這裡不是有一位民主黨地先生過來演講了嗎?他人呢?”我問莫羅道。
“你說的是羅斯福先生吧?他剛剛結束演講,在我們派出的專人護送下去休息了,羅斯福先生真是我們的知心人,他支持我們的抗爭!他的演講很帶勁,說到我們的心坎裡去了。”提到羅斯福,莫洛眉飛色舞。
而周圍的那些年輕人,提到羅斯福。也都是這樣地表情。
我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
我們一行人進入加州理工大學的校門,然後經過一道道崗哨,最後進入到了學校的中心地帶。
這裡原來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廣場,現在,廣場上的樹木全都被弄倒了,而且周圍的建築物也被焚燒帶勁。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空地。這個空地上。到處都是學生的帳篷,密密麻麻都是人。
他們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來。高呼着我的名字。
“柯里昂!”
“柯里昂!”
我們沿着他們讓出來的道路向前,道路地盡頭,是一個高高的講臺。
這個講臺,一看就知道是臨時搭建起來的,架子很高,上面還有一整套的音響系統,平時就是他們的機會場所。
講臺之下,洛克特克電視臺、CBS兩家媒體的記者早已經準備完畢,正在拍攝和播報節目,比他們早到的,是NBC地記者,那是跟着羅斯福來地。
“柯里昂先生,羅斯福先生剛剛結束他的演講,你給我們說說幾句話吧。”莫洛指了指那個高高地講臺。
“柯里昂先生,給我們講幾句吧!”
“對,給我們講幾句!像羅斯福先生那樣!”
年輕人們發出了陣陣歡呼。
我走上了那個雖然簡陋但是很是高大的講臺。站在那裡,迎着火光可以看到一張張年輕人的臉。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這些臉,我的內心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楚。
相比之下,我寧願自己面對的是黑人的臉,是印第安人的臉,是老兵的臉,而不是這些大學生的臉。
這個時候,他們應當在學校裡面安靜學習,而不是在漫天的火光之下放火開槍。
我握着話筒,很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巨大的空地上安靜極了,無數年輕人昂着頭,等待我開口。
“你們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受到了校方的不可理的處罰。受到了警察們地殘酷地鎮壓。我很痛心!從這個意義上說,我站在你們這一邊!”
“柯里昂先生萬歲!”
“柯里昂先生萬歲!”
這些年輕人們被我的這句話說得哭聲一片。
這些天來,他們經歷了之前根本沒有想過的事情,他們想不到自己會開槍,會放火,會像軍人一樣戰鬥。他們是爲了發泄心中的憤怒。但是這發泄之後,更多的是脆弱。
所以,當我告訴他們我站在他們那一邊的時候,他們哭了。
那時信任地哭聲,是理解的哭聲!
“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那面旗幟,此刻,這飄揚在最適合它呆的地方!”我轉身指了指身後半空中的那面在風中獵獵作響的紅龍大旗。
“我感謝你們這麼信任我。這麼信任這面旗幟,這麼信任自由,這面信任光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激動了起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整個美國陷入了混亂之中,之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錯不在你們,要怪。就要怪校方的不合理地舉動,要怪,就怪那些開槍的警察!是他們,在粗暴地踐踏着你們的自由!”
“我支持你們爲自己的權利而鬥爭。因而這是你們應當爭取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們有現在的這種做法!”
我接下來的這句話,讓原本沸騰的人羣頓時安靜了下來。很多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柯里昂先生,爲什麼!?難道你和那些對我們進行鎮壓地人是一夥的嗎!?”莫洛在下面大聲叫了起來。
“是呀!柯里昂先生,你怎麼這麼說話呢!?”
年輕人們頓時騷動了起來。
“我爲什麼這麼說!?去看一看你們同伴的屍體,你們就知道了!”我握着話筒,圓睜雙目。大聲吼了起來。
“去看看整個城市在大火之中轟然倒塌的那些建築,你們就知道了!去看看那些在衝突中、大火中死去的無辜的民衆,你們就知道了!”
“還有,你們伸出自己手,摸摸你們胸前的校徽,你們就更知道了!”
我的聲音,在人羣的上空咆哮着。臺下的那些騷亂聲一下子蕩然全無!
“你們受到了不公正地待遇。你們的學習的樂趣和生命被剝奪了,這是應該反抗的事情!但是絕對不可以採用這樣的一種方式!我希望。那些和警察們對峙甚至被他們打死的,應該是像我安德烈.柯里昂這樣的人,這樣年紀地人,而不是你們!”
“不要忘記你們地身份,你們是學生,是這個國家最寶貴的財富!不是軍人!更不是殺人兇手!你們地手中,應該拿着課本,而不是槍!”
我喘息着,感到了無比的憤怒。
我喜歡這些年輕人,但是我不忍看到他們現在變成這個模樣,更不忍看到像羅斯福那樣的人去利用他們。
他們中間的很多人,都低下了頭。他們能夠聽懂我的意思。
“但是柯里昂先生,學校的那些教育方式也實在太不人道了!?太霸道了!難道我們就這麼忍受嗎!?”一個學生攥着拳頭問道。
“當然不能!”我舉起了拳頭:“當然不能!學校的這種不好的教育傳統,我們應該改變,我們有要求得到一種合理的教育的權利!”
“說得好!”
“柯里昂先生說得好!”
年輕人們歡呼了起來。
“但是,你們不應當這樣,這樣會讓美國陷入騷亂,對這個國家是多麼的不好呀!”我的話,再次讓人羣沉默了起來。
“你們要知道,這個國家,還有法律,還有政府!給你們主持公道的,應該是他們,而不是你們用槍給自己出氣!”
“可是柯里昂先生,聯邦政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是一路貨色。他們不是要求我們一個星期之內放下武器。否則就要進行嚴厲制裁嗎!?”一個年輕人高聲喊了起來。
“對,他們是一路貨色!”
“我們不相信聯邦政府!”
年輕人們高聲喊了起來,這聲音,彷彿傳染一般,很快就讓所有人都加入其中。
“那你們相信我不!?”我盯着這些年輕人。
這句話,讓他們全都愣了。
“柯里昂先生。我們當然相信你!除了上帝,我們就只相信你!”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大聲叫了起來。
“我們只相信柯里昂先生!”
“我們相信柯里昂先生!”
他們全都叫了起來。
“好!如果你們相信我,相信安德烈.柯里昂,那就聽我的話,放下你們的武器,停止對抗,停止放火,乖乖地回到你們該呆的地方。然後,你們看着我看着政府的舉動,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如果你們對我以及政府地決定不滿意地話,你們可以幹任何事情,你們可以用槍崩了我!可以嗎!?”
我大聲問道!
安靜!
巨大的安靜。
年輕人們看着我,目光堅定而信任!
“當然不可以!”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在寂靜之中,是那麼的不協調。
這個人,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誰。
富蘭克林.羅斯福,幽靈一般的存在。
“安德烈.柯里昂,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如果他們放下了武器,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誰還會給他們公平地交代!?”
“安德烈.柯里昂,誰都知道現任的州長杜魯門是你們的人,誰都知道魯特曼總統是你的好友,你憑什麼保證你不是爲了他們的利益而糊弄這些年輕人!?”
羅斯福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上了講臺,他看着我,目光挑釁。
和他交鋒這麼多次,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如此的自信和咄咄逼人。
“我的孩子們,你們難道忘記了是誰向你們開槍了嗎!?難道忘記了他們的子彈是如何奪去了你們同伴地生命!?難道忘記了你們的尊嚴被他們踐踏?!難道忘記了你們受到的壓迫!?難道忘記了你們的鮮血和淚水!?”
“你們不應該忘記!你們應該去抗爭!用你們手中的槍!用你們的怒火去燒掉所有的不公和黑暗!”
羅斯福奪過我的話筒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他陶醉了,彷彿早已經預料到他這麼一連串帶着無比煽動性地話語說出去之後就會得到鋪天蓋地的相應聲。這是他最享受的。
但是,這一次。他失望了。
這些年輕人們沒有一個人接應他的話。他們只是看着他,目光神髓。
“富蘭克林.羅斯福。我認爲你可以從這個講臺上下去!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那裡!”在這個時候,人羣中傳出了一個異常洪亮的聲音!
這聲音,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打在了羅斯福的臉上,讓他異常的尷尬和難看。
而我看到那個身影,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了起來。
一個人大步走上的講臺,他地頭髮雖然有些蓬亂,他的衣服雖然有些襤褸,但是,他卻有着一雙灼熱的眼睛!
“愛因斯坦教授!”
“那時愛因斯坦教授!”
年輕人們都叫了起來。
不錯,是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我的老朋友。
要不是他在這裡出現,我都要忘記了他現在就在加州理工學院任教。
從學生對他的歡迎程度可以看出來,愛因斯坦在加州理工學院是很受學生敬重的。
他大步走上講臺,從羅斯福手中扯過了話筒。
“加州理工學院的同學們,我是愛因斯坦!那個平時被你們稱爲瘋子地人。這些天,學院裡面地所有的老師都走了,只有我留了下來,我和你們站到了一起。我和你們一起戰鬥。和你們一起面對那些警察們罪惡地子彈!我知道你們地憤怒,知道你們地悲傷!在這方面,我是徹底站在你們這邊的!你們想聽我說些話嘛!?”
“想!”
“愛因斯坦教授,你說吧!”
臺下發出了陣陣歡呼。
“站在你們面前的這個人,你們都很熟悉。我要提醒你們的是,他被稱爲美國社會和公衆的良心民權運動、宗教改革、印第安事件、老兵事件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中,你們都能夠知道他是一個怎樣地人!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人能夠讓我毫無保留地信任的話,除了上帝,就只有柯里昂先生!”
“這些天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悲慘的事情,憤怒的事情。這些事情不應當是你們承受的!這幾天裡,那些偷偷哭泣的人,難道不是你們嗎?那些心聲恐懼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你們應該放下你們地武器,跟着柯里昂先生用另外一種理性的方式爭取屬於你們的東西了!不是殺戮,不是放火,而是用這個國家賦予你們的權利!”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是跟你們站在一起。是爲了你們好,但是實際上,他是在鼓動你們,在利用你們,是爲了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你們願意成爲這樣的人的工具嗎!?”
愛因斯坦白了旁邊地羅斯福一眼,羅斯福被他揭穿了老底表情十分的不自然。
“這個國家已經夠亂的了,我們經不起折騰了!經濟危機爆發之後,我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你們也能夠感覺到,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我希望你們能夠珍惜,爲這個國家,爲這片土地,放下你們的槍吧。”我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我們相信柯里昂先生!”
“我們相信柯里昂先生!”
前面的幾排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嘩啦啦。嘩啦啦。
武器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要感謝愛因斯坦。這一次。他幫了我地大忙。
這個頭髮凌亂的傢伙,在火光之中對着面前的這些學生的喊話。加上我最後的努力,使得這些學生最終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看着那一張張露出疲憊的臉,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只要他們放下手中地武器,一切都好辦了。至少這場混亂就不會擴大下去。
“柯里昂先生,我想問一下,這些年輕人已經放下了武器,我想知道你們要做什麼?”有些人,是不可能輕易放棄地。
羅斯福看着我,舔了舔嘴脣。
這個問題,也是面前的這些年輕人關心地。
他們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轉過身來,看了看哈里.杜魯門。
他明白我的意思,快步走了過來,接過了話筒。
“加州政府會成立專門的處理小組,我親自擔任負責人,我們會對這件事情進行公開、公正的審查,嚴厲處罰那些開槍的人,同時,我們會加州理工學院,對校方的教育方式進行調控。總之,加州政府會還給你們一個公道。”
哈里.杜魯門的話,讓這些年輕人們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羅斯福笑了笑,他看着我,詭異地說道:“柯里昂先生,這只是加州政府的承諾,我想知道的是,你本人會做什麼?”
這傢伙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我會聯合各界人士向聯邦政府提出抗議,要求他們取消對於學生的一切威脅和鎮壓,回覆學校的正常上課。”我聳了聳肩。
“僅僅就這些,不夠吧。”羅斯福陰陽怪氣。
看着他,我也笑了起來:“羅斯福先生,造成這場巨大的混亂的根本,是美國大學中的教育方式,我會拍攝一部電影,告訴這些人。應該怎樣對待這些年輕人。”
我的話。讓臺下再次出現了雷鳴般的掌聲。
一個小時候,原先在巴薩迪那市外面駐紮的警察們開了進來,這一次,他們沒有任何人帶槍,也摘下了警棍等一切地武器,甚至脫掉了警服。他們開進加州理工學院。幫助這些學生疏散,給他們提供食物和衣服。
學生們很配合,這些天來,很多人都是在高度緊張地精神狀態下度過的,一放鬆下來,他們就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和疲憊,飢腸轆轆的他們,圍在一口口大鍋跟前談笑風生。恢復了他們本來就該有的生活。這些年輕人當中,很多人衣衫襤褸,很多警察甚至脫掉了自己的衣服遞給他們,警察和這些年輕人之間地關係,十分的融洽。
“州長先生,這是哪裡的警察?和巴薩迪那的警察完全不一樣。”愛因斯坦問杜魯門道。
“這些警察是來自好萊塢的警察,他們是加利福尼亞最好的警察了。”杜魯門笑了起來。
我也笑。我還不知道,這些人是二哥的手下。
我們這一次行程。讓加州理工學院的混亂局面得到了很好地控制和解決,很快,我們在加州理工學院的整個過程,包括我和羅斯福在講臺上的對峙通過CBS、NBC以及洛克特克電視臺上的節目傳遍了整個美國。這在民州中間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第二天,發生暴動各個州都向加州政府看齊,紛紛做出了和加州政府差不多的決定,成批的手中沒有武器的警察進駐校園,學生們也放下了武器,開始配合地疏散。混亂地形勢,得到了有效的緩解。
當然。也不排除有些地方有很極端的一夥年輕人。耶魯大學就是最堅固的堡壘。在全國的騷動都在減退的時候,耶魯大學的那幫年輕人依然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他們對外宣稱,非要看到聯邦政府做出公開的聲明、安德烈.柯里昂的那部電影公映他們纔會放下手中地武器。
而支持他們的人,大有人在。整個耶魯大學,成爲了一個釘子。大約有3000多名學生守在這個學校裡面,依然選擇了對抗。
他們的這兩個條件,是不可能放棄的。所以。輿論的目光一下子聚焦了兩個人。一個是美國總統魯特曼,一個是我。
不久之後。我就和柯立芝親自起草了一份抗議信,在這封信中,我們要求聯邦政府做出聲明和處理,除了我之外,好萊塢所有知名電影人都在上面簽了名,而這封長信,也得到了社會各界的極力贊助,所以很多社會名士都爭相在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名字,比如愛因斯坦。
這封長信很快就遞交給了聯邦政府,在接到這封信之後,總統魯特曼很快就召開了會議,並且迅速做出了答覆。
聯邦政府決定成立一個全國緊急處理委員會,針對這場引起全國範圍內地騷亂進行調查,嚴懲兇手,給學生滿意地答覆,同時,相關的教育部門就大學地教育問題,開始進行認真的思考,積極籌出臺一系列的規章制度。
形勢開始朝着十分有利的方向進行,這是全美民衆都希望看到的。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其中最響亮的,就是那些高校的所謂的校長聯盟。
在這次事件發生之後,美國的這些高校明顯感覺到政府肯定會出臺對於他們不利的政策,因此,他們組成了一個校長聯盟,其實說穿了是這些校方沆瀣一氣組成一個組織,他們稱他們的教育方式傳承已久,當這個國家還沒有建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實施這樣的教育方式了。
“說我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也不看看,現在在世界上最出名的大學就是在美國,不管是哈佛還是耶魯,都是在這種教育方式之下產生出來的明珠!安德烈.柯里昂說我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那就讓他說出一個所謂的好的教育方式來給我們看看!笑話!如果放棄了這種傳承了幾百年的教育方式,我敢打賭,美國大學的光輝歷史會就此終結!大學垮了,就不可能產生出什麼英明的領導人,也不會產生出各行各業地精英,這纔是對美國地最大的犯罪!”這個聯邦的一位主席面對着媒體。其實咄咄逼人。
這些質疑。這些不和諧的聲音,包括耶魯大學學生的那個聲明,都讓全國的目光放到了我地身上。
他們想看看,安德烈.柯里昂這一次,到底要拿出什麼舉動來回應這些聲音。
這幾天裡,我很忙。
而且。我是忙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寫劇本。
我只是個拍電影的,不是總統,也不是大學的校長,更不是什麼教育學家,因此,我反擊的武器,就是電影!而且,也只能是電影。
“老大。你這幾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面,寫完了沒有?”甘斯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給我端來了吃的。
“最後一句話,就完了。”我在打字機上敲下了最後的一行字,然後長出了一口氣,躺倒在椅子裡面苦。又快樂。”我揉了揉已經麻掉的手臂,扭動着僵硬地身體。
“寫完了!?”甘斯放下吃的,一把扯過了那個劇本,然後他跑到陽臺上,衝下面揮了揮手。
一幫人衝進了我的辦公室,看來他們等待已久了。
“《死亡詩社》!?這名字怎麼像恐怖片呀。”茂瑙讀着劇本上面的那個名字,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茂瑙,一看你們德國人就不瞭解我們美國的文化。”格里菲斯拍了拍茂瑙的肩膀,笑道:“哪有恐怖片的名字帶上詩社地,這個名字。一看就是個大學秘密社團的名字。”
格里菲斯的話,讓一幫人連連點頭。
“就知道老大會拍攝一部校園電影,哈哈,這一次我也過一把學院的癮。”胖子很是開心,看來他拍其他的電影已經拍得有些膩歪了,這一次想換換口味。
“老大,有一點我不明白了。你也知道。我們三個人都沒有上過什麼著名的大學。頂多也就是在維太電影學校學習了兩年多,你對大學生活熟悉嗎?尤其是那些名校的。我聽說他們的生活和我們想象的完全是兩碼事。如果你不瞭解的話,拍出來地電影豈不是讓那些人笑掉大牙?”甘斯提醒我道。
“得了吧,老大是誰!?你就別操這份心了,把劇本給我,我要看!”胖子奪過了劇本。
甘斯的想法,顯然也說出了其中的一些人的心聲。他們都知道我和甘斯、胖子三個人都沒有從正經的大學畢業,現在要拍攝一部校園電影,沒有這方面的生活經歷,可是不行的。
但是當這些人讀完劇本之後,他們就沒有任何意見了。
“老大,這劇本寫得好。搞得我都想去上大學了。”甘斯咧着嘴笑了起來。
“可以呀,等你什麼時候有空,去哈佛呀耶魯什麼地申請個學位鍍鍍金,順便禍害一下小姑娘們。”我白了他一眼。
劇本寫完之後地第二天,夢工廠就召開了新聞發佈會,這場發佈會,經過洛克特克電視臺上的直播,向全國放映。
在發佈會上,我做出了自己地答覆。
“有位校長說,他們的方式傳承了幾百年,我絲毫不懷疑這種教育方式中有十分優秀的教育方法,但是必須承認,這種傳承了幾百年的教育方式中,很多地方已經不適合現在這個社會的發展,更不適合現在的年輕人!時代在前進,人們的思想和行爲方式在改變,用幾百年前的一種方式來套在現在的年輕人身上,是僵化的思想!教育,必須改革!”
“不錯,幾百年裡面,我們涌現出了哈佛、耶魯這樣的世界名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名校的涌現,不單單只是這種教育方式的貢獻。而現在,鬧騰得最厲害的,正是這些大學。加州理工學院是起源點,哈佛死傷的人數最多,耶魯現在還有幾千名學生不願意放下武器,在他們面前,我們的校長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如果不改革教育方式。這樣的悲劇還會上演。而年輕人也必然會在壓抑之下扭曲地成長,這纔是對美國地犯罪!”
“我不是一個校長,不是教育家,但是我用一部電影來展現我對這件事情地全部理解。”
接着,我宣佈夢工廠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將拍攝《死亡詩社》。
這個決議一出。很快引起了全美的轟動。民衆對這部電影十分的讚賞和期待,而學生,最爲支持,他們稱呼這部電影爲“我們的電影!”,好萊塢電影界也發表聲明,稱會全力支持夢工廠的拍攝工作,聯邦政府也做出迴應,魯特曼在接受參訪地時候說:“我欣賞安德烈.柯里昂的行爲。這部電影首映的時候,我第一個報名前去觀看!”
全國的支持,讓校長聯盟的那些人灰頭土臉,很是狼狽。
而在美國的所有學校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麼保守僵硬的。
在我們宣佈拍攝後地第二天,哈佛大學的校長就親自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稱他們十分支持這部電影,而且願意提供他們的學校作爲我們的拍攝場地。並且將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不愧是哈佛大學的校長,果然比其他的那些校長英明。”甘斯笑道。
“屁的英明,說狡猾更合適。”柯立芝搖了搖頭:“這部電影現在引起了全美地關注,給電影提供場地表面上看起來是哈佛大學子支持我們,其實他們也有自己的打算。你們想呀,這部電影首映之後,哈佛大學可就聲名大振了,那些拍攝場地都會成爲學生心目中的聖地,還有,經過這麼一宣傳。哈佛大學必然以開明的姿態被人們接受,豈不是在美國的所有大學中一枝獨秀?不愧是名校的校長,實在是狡猾!”
“卡爾文呀卡爾文,不愧是美國的名總統,實在是心裡陰暗。”我學着柯立芝的口氣調戲他,然後道:“管他呢,他這麼做。對於我們來說有幫助不就行了。我現在正爲拍攝場地發愁呢。本來想選加州理工學院的。現在那地方已經一片瓦礫了,其他的名校現在都是鐵板一塊。難得哈佛這麼開明,那就選擇在哈佛拍攝吧。”
“老闆,在此之前,你還是好好確定一下你地劇組人選吧。”茂瑙提醒我道。
茂瑙的這個提醒,倒是讓我點了點頭。
《死亡詩社》這部電影,絕對是男人的電影,幾乎就沒有什麼女人出現,有的話,也只是寥寥無幾,這部電影的主要演員,自然是基廷老師,除此之外,就是學校當局的一些人以及那羣可愛的學生了。
角色不是很多,但是挑選起來可就有些費勁了。
首先就是主演。誰來扮演這個角色,成爲了一個難題。照理說加里.格蘭特很是適合,但是他現在正在拍攝《美國地悲劇》呢,其他地人也沒有幾個合適。
一通商量下來,茂瑙還是提議讓我親自主演,除了考慮到我比較適合這個角色之外,還考慮到這部電影的影響力。畢竟這部電影本來就和一般地電影不同,現在全美都關注它,它也關係到對正在爭論的教育改革的影響以及對學生的安撫,如果出現差錯,後果是嚴重的,如果我擔任主演,起碼比其他人產生的感染力要大得多。
茂瑙的這個意見,我想了一下,覺得很是有道理,因此也就欣然採納了。
至於學校那方的角色,就很好安排的了,斯賓塞.屈塞、約翰.韋恩、亨利.沃爾索等人都分到了角色,這幫人,無一例外都是反面形像。
當我分配這些角色的時候,柯立芝在旁邊捅了捅我。
“幹嘛?”我回過頭去。
“安德烈,能不能給我也安排個角色?”柯立芝巴巴地說道。
“你!?”我看着柯立芝,頓時笑了起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怎麼了?我就不能演電影呢。當初我演得不是挺好的嗎!”柯立芝睜大了眼睛。
這傢伙自從上幾次在電影中露面,對演員這個光榮而且很有前途的職業就很有想法,每次拍電影,都想露露面,不過一直沒有合適他的角色,這一次。看來是等急了。
“安德烈。就給我安排個角色唄,露露臉也行呀。我就想過一把癮。”柯立芝十分可憐地說道。
我笑道:“如果安排的話,也只能是反面角色,你願意?”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了!這對於我來說,是巨大的挑戰,我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歡挑戰!”柯立芝唧歪道。
“好。那我就給你安排個大反派,學校地校長,好不好?”我笑道。
“戲份多不多?只要戲份多就行!”柯立芝地表情,讓我想起了後世的一部電影《喜劇之王》裡面的那個周星星。
“這可是整部電影中戲份最多的大反派。你演不演?”我笑道。
“演!當然演!”柯立芝急吼吼地叫了起來。
他這麼一叫,把我們都給逗樂了。
這幫反面人物的角色分完了,我就開始爲下面的那幫學生地人選發愁了。
這幫學生,照理說,年紀都應該在15歲到20歲作用。這個年齡段的演員,夢工廠本來就不多,里根算一個但是這傢伙正在拍攝《捆着我,綁着我》,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吉米能夠上陣了。
這部電影中,學生是一個羣體,而且發揮着重要的作用,如果挑不出合適的演員肯定會對電影的效果產生重大的影響。所以來不得半點的馬虎。
我原來地想法,是重點表現出這羣學生的兩三個人,然後展現這個羣體的羣像,現在這方面的演員只有吉米一個,顯然是不夠的。
但是如果從夢工廠裡面挑選吧,顯然又是捉襟見肘的。
如此一來,就成爲了一個難題。
“老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格里菲斯笑了起來。
“什麼辦法?”我問道。
“老闆,你忘記了,咱們不還是有個電影學院嘛。從那裡面選呀!我在上課的時候就發現不少好苗子,而且年齡都在15歲到20歲之間。”格里菲斯揚了揚眉頭。
“趕緊把你看中的帶兩個過來,急得很。”我一把把格里菲斯推出了門外。
過了半個多小時,格里菲斯回來了,跟在他屁股後頭地,是兩個年紀都不大的生瓜蛋子。
“校長好!”見到我,這兩個傢伙很是緊張。
我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這兩個傢伙。左邊的一個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穿着很是得體,濃眉大眼。長臉,梳着分頭,很是耐看。右邊的那個,穿着一件明顯大他一號的舊西裝,容貌比不上左邊的這一個,頭髮濃密,而且是高高豎起,眼睛倒是很大,分外有神。
“大衛,你來介紹介紹。”我對格里菲斯笑道。
“老闆,這兩個學生,一個是新生,另外一個快要畢業了。”格里菲斯走到左邊的那個年輕人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我說:“老闆,他叫安東尼.奎恩,今年16歲,剛剛考入電影學院地表演系,很靈動,我很喜歡他,我覺得如果經過磨鍊,他說不定會成爲影星。”
看着這個年輕人的一張臉,我頓時笑了起來。
何止他成爲影星!這個年輕人歷史上可是紫黯好萊塢叱詫風雲的人物!
歷史上,他可是獲得過奧斯卡最佳男演員的人!熱情,值得一提的是,在衆多的奧斯卡獲得者中,安東尼.奎恩是唯一與其他奧斯卡獲得者共同出演電影最多的演員,與他一起演過電影地人中,28個男演員獲得過奧斯卡獎,18位女演員捧得小金人。
這是一個傳奇人物,不僅擅長電影,而且在建築方面也有很深地造詣。他主演的電影,很多都成爲了電影史上地經典,比如《碧血黃沙》、《巴黎聖母院》、《邁阿密傳奇》、《雲中漫步》等等。
這樣的一個人,用影星去簡單概括,顯然是不恰當的。
而格里菲斯介紹的下面的一個人,就更加讓我內心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