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納爾,我沒有急着回公司,都納爾死活要留我吃飯店裡最貴的魚殺了幾條,然後下廚坐了一頓正宗的法國菜,傑克又買了幾瓶酒回來,三個人邊吃邊談,很是怯意。
一直喝到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外面天陰沉起風,下起了大雨,我見天色已晚,便和傑克起身告辭,都納爾一直把我們送到了街邊才戀戀不捨地回去。
“老闆,這個都納爾真的能拍出好電影嗎?”傑克笑道。
“爲什麼這麼問?”我在車子後面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你看他那樣子,做事情丟三落四的,性格和格里菲斯先生差不多,懂不懂就揮拳頭大呼小叫。”
我抽出一根菸,點着,吸了一口,說道:“別看他對其他事情丟三落四的,可他對待電影的態度絕對嚴謹得要命,你不是也看見了,他那個房間都收拾成什麼樣子了,還有那臺攝影機,估計再過一兩年絕對會被他擦出窟窿來。”
傑克點了點頭,呵呵大笑。
“雨很大呀。”我盯着窗外,小聲說道。
“是呀,每年到了這個時候,總要下幾場大雨。”爲了安全起見,傑克把車開得很慢。
大雨瓢潑而下,砸在車窗上啪啪地響,街道上一片汪洋,到處都是水,白茫茫水霧繚繞。
好不容易開出了洛杉磯。上了公路,人就少了起來。
兩邊都是荒地,路旁地樹全都落光了葉子,只剩下黑壓壓的枝杈豎在空中,刺破濃密的雨幕,很是惹眼,偶爾可以看見躲在樹枝裡的鳥羣,全都縮着脖子。一動不動,彷彿鐵鑄一般。
開出了一段路,雨稍小了些,我和傑克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閒話,傑克忽然指着前方的一個拐彎處對我說道:“老闆,那不是海蒂小姐嗎?”
我放眼望去。見一輛車停在路邊,一個上了年紀的司機倒在馬路上,頭上流着血,不遠處,三個小青年嬉皮笑臉地把海蒂圍在中央,其中的一個撲上去抓住了海蒂的胳膊將她摁倒在地,另外地兩個欲行不軌。
“停車!傑克!”我大吼一聲,怒道。
傑克把車停了下來,我們兩個從車裡出來,傑克手裡拎着一個大扳手。我則車廂裡拿了把平時削蘋果的小匕首。
“狗孃養的,都給我住手!”看見其中的一個傢伙撕開了海蒂的外套。我衝了過去。
傑克怕我吃虧,緊緊跟我過來。搶先撲了過去。
那三個小流氓看見有人過來,放開了海蒂,從腰中抽出了刀具。
我看了看自己手裡十釐米都不到的又鈍又平連刃都沒開地小匕首,再看看人家手裡的傢伙,頓時傻了眼。
“靠!早知道帶斯登堡來了,他傢伙好歹有把槍,現在倒好,憑我這兩下子。根本對付不了三個人高馬大壯實得跟施瓦辛格一樣的混混。”我不由得暗暗叫苦。
“安德烈!”海蒂看見我,尖叫一聲跑了過來。撲到我的懷裡,哇哇大哭。
“海蒂,你別哭呀,沒事吧?”
“我,我,我沒事,可司機他……”海蒂指了指那個倒在血泊裡的司機,哭喊道。
雨水砸在她的小臉上,沖刷掉了脂粉,顯得她異常的清美,可能是因爲冷或者驚嚇的緣故,她像一隻小羊一般在我的懷裡劇烈顫抖,眼睛裡極有極大的委屈,也因爲我地出現透露出來了一絲欣喜。
“把衣服穿上!”我把外套脫下,披在他身上,然後對她笑了一下,拿着小刀向那三個小流氓迎了上去。
“老闆,你退後,我一個人就行了!”傑克手裡握着扳手,圓睜雙眼瞪着那三人,胳膊上的肌肉塊塊綻出。
我知道傑克在哈維街混了十幾年,打架鬥毆是他地拿手好戲,可對方是三個人而且比我們倆足足大了一號,我不相信傑克能對付得過來。
“逞什麼能!你一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我晃了晃手裡地小刀,和傑克站到了一塊。
“老闆!我爛命一條,你要是出個好歹,公司裡幾百號人、哈維街的父老鄉親可就沒了希望!老闆!你帶着海蒂小姐先走,這裡交給我!”傑克見我上來了,急得面紅耳赤。
“說什麼屁話!”我翻了他一眼。
“老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快走!”傑克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低聲道:“老闆,我不會拍電影,也不能給咱夢工廠賺錢,早就想爲你做點什麼了,今天,總算有了個機會!老闆,我要是回不去,幫我照顧好弟弟!”
傑克說完,大吼一聲,掄起手裡的扳手向那三個人高馬大的混混衝了上去。
迎上來的第一個傢伙被他一扳手砸在腦袋上,鮮血迸流,立碼暈了過去,後面的那兩個一見這陣勢,齜牙咧嘴地撲了上來,傑克力敵兩人,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但是豁出去的傑克在氣勢上完全鎮住了對方,慌亂中那兩個傢伙身上捱了他不少扳手砸。
兩個混混中,有一個手拿短刀的很是狡猾,趁着傑克手忙腳亂地空檔繞過傑克向我撲了過來,對着我迎頭就是一刀。
我哪料想這傢伙會衝過來,大叫一聲低頭躲過他砍來的刀,就地一個驢打滾閃到了一邊。那人步步進逼,舉刀亂砍,我在地上不停地打滾,看着刀鋒落到身旁,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再要這麼滾下去,肯定會被砍到。”我一邊滾一邊飛快地想着對付地辦法。
傑克和另外一個傢伙打得不亦樂乎,忽然聽到我這一嗓子,趕緊朝這邊望了過來,見我形勢不妙,一臉的着急。
對手趁他不注意,握着手裡的匕首一下子插進了傑克的小腹中
“傑克!”看見傑克被刺中,我心裡一哆嗦。
“狗孃養的!”傑克左手捂住傷口,大叫一聲掄起手裡的扳手重重砸在那人的後腦勺上。
那人被打砸得哼都沒哼,噗通一聲死在當場。
“老闆!”傑克拿着扳手衝我這邊跑過來,跑着跑着一頭栽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