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理王,南理王!”
軍容嚴整,旌旗一片,肅然列陣,自有森嚴,這時歡呼着,轉眼天空烏雲密佈,一片黑雲雲集在羣山之間,這些雨,啪啪落在帳篷上,也落在周圍散落的屍體上,這人張口吮着流下來雨水。
“這是自己最後之水!”這人看着不遠處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屍體:“好個刺客,這就是天譴?一生真落個空空。”
裴子云嘆息着,就要醒來,半睡半醒之間,突產生了前所未有變化,一聲似龍非龍的吟聲,一個人影突在眼前出現:“王圖霸業,長生之路,我要再來。”
這人看上去是個中年人,神色顯得有點憂鬱,長的和夢中的人一模一樣,裴子云心裡泛起深深的寒意,不敢置信,前世也沒有出現過這樣情況,莫非梅花還能使人復活不成?
正想着,這人突帶着一道血光就撲上了來,裴子云纔要反抗,卻覺得一時麻痹,動彈不了,眼見着猙獰的面孔就要撲到自己身上,突眼前一亮,浮現出透明梅花虛影,其中二瓣實存,旋轉而出,一道紅光自梅花上飛出,擊在了人影上。
“不,我不甘心。”這人影才抵抗了一瞬間,就被打散,慘叫着消失,而梅花一瞬間隱去。
“少主,少主!”突感覺有人搖着身子,何青青身上帶着血,推着裴子云喊:“少主,你怎麼睡了,快起來,快走。”
外面寨子喊聲慘叫聲連連響起,聽這樣聲音,少女焦急推着,裴子云猛坐起,自枕下取出了權杖。
“少主,我們快頂不住了,你快撤,去後山。”
“別慌,帶我去城上!”裴子云快步上前,用細不可聞聲音低聲:“嘿嘿,想不到你大業將成,卻是死在自己妻子手中。”
“原來早早投奔你的妻子,卻是南理王安插的棋子。”
“只是或道法,或一點龍氣,竟能使你奪舍,看來這寄託之物,吸取說不定就會遇到這些劫難。”
正想着,已抵達山寨城上,情況已經非常危急,靠近左側數步雲梯上,已出現了一個山民武士,滿腮的虯髯,一出現在城上,一聲大喝,對着一個正在推着石頭老婦一刀,“蓬”一下,鮮血飛濺,衰老的人頭就飛了出去,顯得異常恐怖。
裴子云再不遲疑,拔劍直上,這山寨不大,一踏步之間,劍光連閃,數顆頭顱同樣飛出,一時間,跳上來的山民都慘叫跌下。
“殺!”自己的武士這時吶喊上去,砍殺着。
“給我五分鐘時間。”裴子云舉起了權杖,突吐出了“絲絲”的蛇聲,這聲雖極細,卻似有似無,嫋嫋不斷,頓時蛇山就起了騷動,一羣羣涌了出來。
城外
黑袍祭司周圍都打着火把,一個武士上前,單膝跪地彙報:“祭司,寨子已被我們打破,勇士們都要殺上去了。”
“好,這個心腹大患,終於要殺的乾淨了,命令勇士們,殺光裡面的人,特別是那個少主,這裡不需要第二個大祭司了。”穿着黑袍的老婦人就是命令。
“是,祭司大人。”武士聽着命令就退下,一揮手,二排山民武士又吶喊着撲了上去。
“給我弓箭。”裴子云丟下權杖,蛇山已驅動,現在就是最後抵抗時間了,這時一副弓箭遞了過來。
裴子云一眼就看見了下面一個武士腦,這人身側圍着幾個武士,不時對城觀看,可以看出,這人是這處實際指揮。
裴子云接着弓,微微閉上雙目,突“蓬”一聲弓弦,接着,一團血霧自那人頭上爆起,他一下子摔去,摔倒在地,己是氣絕,不過雙目圓睜,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立時城下形成着一片混亂,數個山民撲到這人身上急聲呼喚,裴子云平心靜氣,突又一聲,下面又一個小頭目跌了出去,捂着脖頸處長箭,口中呵呵,鮮血不斷噴了出來。
“殺!”
短暫時間中,這一波跳上山民己大部被殺,只是城上多是老幼,就算是波及,都橫七豎八躺着十幾具屍體。
“這頂不了多少時間。”穿着黑袍的老婦人卻似乎見過場面,眼都不眨下,喝令着:“繼續上!”
這時祭司身側的一個老者聽着話語,臉上帶着一些憂愁,上前低聲:“祭司大人,當年大祭司突然逝去,留下遺言,他必還會再次出現,我們現在要殺盡寨子,我怕會驚擾大祭司的亡靈。”
“人都死了,就算有亡靈還能回來?不過是裝神弄鬼而已,這些年我們忍耐這樣多時間,都沒有出現,現在是要徹底殺絕時候了。”穿着黑袍的老婦人冷聲說着。
就在這時,只聽着“嘶嘶嘶嘶嘶”,周圍出着詭異聲音,接着山林中就出了“沙沙”的響動。
穿着黑袍的老婦人本臉上帶着狠意,隨着嘶嘶的聲音,突化成了驚恐,不對,是當年大祭司驅使毒蛇蠱蟲聲音,莫非大祭司復活了?
穿着黑袍的老婦人帶着驚恐看去,只見火光下,山林中出現了一條條毒蛇,一隻只毒蟲。
“有蛇,有蛇。”原殺着上去武士,突就是大亂,一些毒蛇咬中的人都帶着驚恐,
“主上,你終於歸來了。”在城上抵抗的人,都跪了下來,高喊着:“主上,主上,我們等你等得好苦啊。”
“大祭司復活了,他被我們驚擾沉眠,要來殺人了。”一個武士爬着扶梯上得寨,聽着這話,就帶着驚恐大聲喊。
“啊,快救救我,救救我。”慘叫聲此起彼伏。
“快用雄黃,驅蛇。”
“不對,雄黃怎不起作用,毒蛇不怕死在衝鋒。”
“啊!”只聽慘叫聲連忙:“逃,快逃。”
這樣聲音一下子就瀰漫開來,原本齊心協力山民都慌亂了。
“這些毒蛇一直來都是大祭司驅使,別人指揮不動,祭司,我們快走,驚擾了大祭司的亡靈,大祭司就要來報復了。”一個山民武士上前對着穿着黑袍的老婦人說。
“我不信,都死了麼多年,他怎麼可能復活。”穿着黑袍的老婦人手裡緊緊握着權杖,臉上滿是不信。
“祭司大人,快走吧,我知道您也有威能,可大祭司當年橫掃數十個寨子,將寨裡的祭司擊殺大半,憑的就是戰無不勝的毒蛇蠱蟲,誰都不能抵擋。”
“我不甘心。”大祭司咬着牙。
“走吧,祭司大人,就算你不怕,可下面的人都怕了。”
原本上千人來攻打百人的寨子,士氣如虹,此時已不聽號令,紛紛逃去,大祭司當年的威名讓人聽着就膽顫,何況漫山遍野毒蛇毒蟲,一條二條五條十條這些山民都容易對付,但成千上萬條呢?
數個被蛇咬中,片刻就臉色黑撲倒在地。
見着大勢已去,穿着黑袍的老婦人不甘心看了一眼寨子,惡狠狠說着:“走,我們走!”
眼見着穿着黑袍的老婦人逃去,城上的老嫗突大笑了起來:“金珠,你這個叛賊,又灰溜溜逃了。”
笑聲慘厲而快意。
“銀珠,金珠,一對姐妹,連着殉死的武士和背叛的妻子,有背叛,有忠誠。”裴子云看着她,一些記憶就襲上心,甚至帶着微微刺疼。
“不過沒有什麼,我終不是他,他已經過去了。”
看着天色,自己最多睡了一個時辰,打到現在,天還黑着,站在寨上向着遠處看去,一隊人護送着穿着黑袍的老婦人逃去。
何青青此時站在一側,眼神帶着悲哀,橫七豎八的屍體,都是那麼熟悉的人,看着遠處逃去的人羣。
少女低聲:“少主,逃走那個黑袍女人是金珠,這些年來幾次組織打擊我們,危害很大。”
“那祭司就是現在的土司的祭司?她能做什麼?”裴子云看着遠處問。
“她當年是一個土司的女兒,又繼承了祭司的法術,有很高身份,能統籌附近的寨子,當年主上統一山寨,殺了她的父兄,她和銀珠一起降了主上,成了主上的妻妾,只是銀珠歸了心,她沒有,一直懷着深仇大恨。”
“主上去世後,她是第一個反了的人,因此許多寨子就脫離獨立了,只要她死了,附近百里寨子就再也沒有可以聯合攻打我們了。”
“這樣啊,你打掃下戰場,我就去取她的人頭回來。”裴子云冷笑一聲,先是“嘶嘶”了幾聲,下面羣蛇就出了“沙沙”的響動,轉移了陣地繼續追着攻擊,不再留在山寨下面。
“不過這羣蛇也就是自保而已,看樣子差不多有上萬條蛇,真有大軍,其實頂不了多少用途。”
裴子云腳一點,就從樓上飛騰而下,向着祭司追殺而去。
“要殺此人,可不是這大祭司的仇恨,而是我很奇怪,就算她充滿了刻骨的仇恨,有着充足的理由攻打,但是怎麼這樣快?”
“加上我購買糧食的時間,抵達山裡不過是二天而已,召集這些山寨,哪怕是附近山寨,也得有半天。”
“也就是說,我抵達山裡,她就差不多動員了。”
“誰給了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