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心拿着紙張越想越覺得自己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居然答應幫紅鷹送信,真不知道要怎麼對上齊墨。
拿着紙張猶豫的站在門口,正在想是自己送回去給紅鷹,不去冒這個險,還是答應了就做到,上去做一次炮灰,還沒想出個結果來,齊墨的聲音冷冷的傳來:“過來。”
璃心頓時一擡頭,見齊墨坐在沙發上正冷眼看着她,那眉目中的冷酷讓璃心抖了兩抖,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討好的快步走了上去,站在齊墨對面。
齊墨見璃心眉眼中全是獻媚的笑容,把握好距離站的遠遠的,頓時眉眼中冷色更沉,全身散發出冰冷的怒氣。
璃心見齊墨隱隱約約放出怒氣,頓時捏了把汗,乖巧的什麼話也不多說,以必死的決心走到齊墨身邊,這齊墨真的是過分,那麼敏感做什麼,要知道其他人能離他多遠,他就讓別人離多遠,對她而言這條規矩完全作廢,是能離多近離多近,她也不是故意要離他遠遠的,只是覺得在齊墨發怒的時候,她至少有先機可以溜走,不至於一點機會和反映都沒有,那不是糟糕,不過好像齊墨比她想像中聰明的多。
站在齊墨面前,齊墨冷冷的掃了璃心一眼,沉聲道:“說。”
璃心頓時滿臉堆笑的道:“老大,我錯了,我充分認識到了我早上的錯誤,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老大,你大人也大量,一定要原諒我。”
頓了頓見齊墨沒有反映,只是那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了點,璃心立馬接着道:“老大,這個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人都說只要能夠悔過自新,就可以給她一次機會,別浪子回頭還金不換,老大,我知道我睡像不好,我知道我早上的時候脾氣特別不好,我也知道老大你菩薩心腸,這一次就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說的口沫橫飛,就差比手劃腳了,璃心滿臉的真誠,外加十二分的老實,一本正經的對着齊墨,闡述了她的悔過之心和改正的誠實願望,雖然算不上什麼舌燦蓮花,但是絕對的深刻和感人,這是璃心長這麼大,第一次把這些話說的這麼流利,一點也不帶反抗的情緒。
“說完了。”齊墨放下手中的東西,靠在身後的沙發上,雙手抱胸冷冷的看着璃心。
璃心見齊墨怒氣好像也沒有了,只剩下冰冷,不過這冰冷是齊墨的第一表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看來危險時期可能已經過了,當下滿臉微笑連連點頭道:“說完了,老大,就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不要把我送到黑牢去,你想你要把我送到黑牢,你晚上就沒有抱枕可以抱了,我這個抱枕很好的,要是去了黑牢,就算老大關照,要是缺個胳膊斷個腿的回來,你抱着也不舒服是不?”這樣的璃心估計還是齊墨第一次見。
齊墨見此頓時挑眉沉聲道:“沒有,我也活了三十年。”
璃心一聽這話頓時雙眼一眯,感情齊墨不領她這份表演啊,她已經說的夠真誠了好不好,雖然有很多醞色的成分在裡面,但是絕對的真心誠意,畢竟早上是她不對的,但是,但是也是齊墨強行要她起來的。
當下臉上的笑容撐不住了,瞪着齊墨道:“老大,你。。。。。。”別太過分這幾個字生生的嚥下去了,璃心很想當着齊墨的面發飈,但是考慮到嚴重的後果,還是選擇忍吧。
齊墨見璃心一臉不滿又很猶豫的神色,雖然隱藏的很好,不過對氣息敏感的他,要想感覺不到簡直就是笑話,當下冷冷的看了璃心一眼,淡淡的道:“我沒問你。”
璃心一聽齊墨這話說的有點天馬行空,不過對於齊墨的意思,她卻能在第一時間反映過來,頓時愣了愣,齊墨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沒問自己早上的事情,她一個勁的在這說這些幹什麼,感情自己在這裡演了半天戲劇。
璃心明白過來後,頓時垮下臉來道:“我還以爲老大你要追究?”害她把最肉麻的保證都說出來了,結果人家齊墨根本沒那意思,璃心不由暗自嘆息一聲,齊墨不是常人,不要拿常人的看法來看他,以後看來自己絕對不能先多嘴,等明白了齊墨的意思再說,不過那看見自己的時候,全身的怒氣和冷酷是什麼意思,別說看到自己都不爽。
“說,爲什麼在這裡?”齊墨見璃心臉上一閃而過的悔恨,不由怒氣和冷酷都緩緩收斂了下去,難得看到璃心居然爲了不去黑牢,這麼用心,淡淡的看了璃心一眼道。
璃心整了整精神,深深吸了口氣,這纔是齊墨的重點,不是責問她早上的事情,而是問他爲什麼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裡,失敗,在齊墨面前,以前練就的和乖巧和機靈全部沒用。
當下頓時正了正顏色道:“我送消息過來。”邊說邊把手中握着的紙張遞給齊墨。
齊墨頓時雙眼一眯,一股尖銳的氣息緩緩流露了出來,並不去接璃心遞過來的東西,雙眼中升起一絲冰冷,看着璃心冷冷的道:“爲什麼是你送過來,紅鷹他們人呢?”
璃心見齊墨一瞬間神色就有點變化了,好像察覺到什麼一樣,那目光中的冷氣,尖銳的彷彿要看穿她,不由咳嗽了一聲直接道:“他們不敢給你,要我拿給你。”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反正都是一刀,剛纔太慫了,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跟齊墨兩個玩兜圈子游戲。
齊墨一聽眉眼中唰的一沉,只一瞬間整個房間冷颼颼的,那逼人的銳利瞬間爆發出來,那雙本已經很冷酷的雙眸,渲染出來的氣息,猶如困獸一般,充滿了猙獰,充滿了憎恨和厭惡。
璃心見此不由大吃一驚,齊墨一定猜測到手中是什麼人的信息了,但是,這是什麼意思?齊墨的神態好嚇人,這曲家到底是什麼玩意,居然讓齊墨的臉色如此難看,就如要吃人一般,兇殘,暴躁,慍怒。
“滾。”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夾雜着開始滔天的怒火,齊墨低着頭沒有看璃心。
璃心從來沒有聽過齊墨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見齊墨的雙拳已經握緊,那指關節上的白印,雖然無聲,卻讓人知道齊墨的憤怒,那殺氣已經無法控制的綻放出來,璃心不由大吃了一驚。
快手快腳的一把把紙張扔到齊墨面前的沙發上,璃心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直接閃了出去,齊墨發怒了,她可忍受不住,而且她是聽話的人,老大下了命令,她就遵守。
腳步還沒有跨出房門,身後砰的大響讓璃心一驚,忙回頭一看,見齊墨身前的那張茶几已經碎了一地,鋼化的茶几,居然被齊墨一拳頭就砸成了碎片,璃心不由驚駭的一閃身就出了房門,齊墨發瘋了。
快速閃出門外,璃心一頭撞上門外早就站着的人,璃心擡頭一看,紅鷹,黃鷹等他都在,一個個緊緊皺着眉頭,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模樣。
立戶拉開撞上他的璃心,聽着房間裡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那一聲接一聲的大響,頓時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拉着璃心小聲道:“有沒有什麼地方出問題?”
璃心站好身子,對着立戶微微搖了搖頭道:“什麼意思?”
黑鷹上上下下打量了璃心一眼,微微皺眉道:“當家剛纔沒有揍你?”雖然看上去璃心身上什麼傷痕也沒有,不過對於他有深刻記憶的場景,他還是止不住問了問。
璃心微微有點詫異的道:“沒有,就只說了一個字,滾,幹什麼?”
黃鷹與紅鷹對視了一眼,朝璃心道:“七年前黑鷹給當家送過一次曲家的消息,被當家什麼話也沒說,湊的一身都是傷,打斷胳膊纔給扔了出來。”
璃心一聽一點憐惜墨盒鷹的意思都沒有,滿面怒氣的瞪着幾個人道:“你們好啊,居然支瞎子跳崖,好,好,這一次我記住了。”先只想到齊墨可能會脾氣不好,紅鷹等人才不去送,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樣子,她的身手跟黑鷹比都沒有辦法比,要是齊墨二話不說,直接抓着她就揍,那她今天不是就犧牲到這裡了,太狠毒了,太狠毒了。
白鷹見璃心滿臉的氣憤,冷冷的道:“你現在活的好好的。”
立戶也點點頭道:“知道當家對待你不一樣,所以才讓你去的,我們不都在這等着嘛,要是知道里面出事情,我們幾個一起出手,就算壓制不住當家,要把你救下來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你先別參合。”
齊墨發起怒來不管不顧的,能壓抑着讓璃心滾出來,就是所傷了璃心,這一點立戶他們是明白了,估計璃心心中也明白。
璃心本來憤怒的心情稍微有那點點好,知道這話立戶這麼說,也就是幾個人這麼想的,要真對她置之不理,泛不着五個人全部守在外面,當下微微平了點氣息,聽着她沒有關門,裡面傳來的破碎聲,璃心不由低聲道:“這曲家是誰?老大居然這麼怨恨他們?”
“曲家是當家母親的孃家,這上面的曲微是當家的舅舅,至於當家爲什麼會這麼怨恨他們,我們不知道。”紅鷹微微皺眉道。
璃心一聽不由挑了挑眉,這一點怎麼道上沒什麼消息,她一點也不知道,曲家,齊墨母親的孃家,親人,這還有點新鮮了,從沒有人說齊墨還有什麼外公,外婆,舅舅一類的角色,聽起來感覺好不真實。
當下道:“依老大的脾氣,只有別人忍耐他,他可不是個忍耐別人的料,要是對曲家不爽,直接毀了就是,我不相信老大還對他們有什麼親情。”確實,無法想像親情對齊墨而言是個什麼東西。
齊家上一代的長輩基本都死在齊墨的手裡,所以齊墨才能坐上這個位置,而曲家只不過是她母親的孃家,依齊墨的性子,要真憤怒,怨恨到這個樣子,早就把他們毀滅了,哪還會容忍到這個時候,真是奇怪。
白鷹搖搖頭道:“這一點我們也說不清楚,要滅曲家對我們來說易說反掌,不過,當家好像有話放出去,要罩着曲家,不過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這麼多年沒有人動曲家,當家好像也沒有毀了他們的心情。”
糾結,這問題糾結到這裡了,璃心不由挑了挑眉,感情這算什麼,不大像是齊墨的作風。
“曲微是當家現在算來最親的人。”黑鷹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插了一句話進來,璃心一聽不由微微一愣。
“對了,你有沒有把消息內容對當家稟報?”黃鷹突然想起來,轉頭看着璃心。
璃心頓時面色一正道:“沒有,我還沒開口,老大好像就已經猜測到是什麼內容了。”想着她什麼話都沒說,齊墨直接變換的神色,璃心微微挑了挑眉,齊墨太敏感了,雖然在他身上用敏感這個詞不太合適。
“快去說。”紅鷹和黑鷹同時開口,一把抓住璃心的衣領,就往門邊推。
“開什麼玩笑,想我死啊。”璃心頓時滿臉怒色,照現在齊墨這個瘋癲的神態,她再去火上加油,後果會是很嚴重的,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打死也不幹,她還沒活夠。
立戶見璃心緊緊抓住門就是不進去,不由微微嘆息了一聲道:“當家就這一個親近的人了,也不是我們想管閒事和願意違背當家的命令,要是其他人我們也不管,反正都沒有什麼感情,殺一個少一個,我們還省事,不過這曲微好像有點不同,這麼多年每年都給當家寄東西來,寄來的不過是些他的照片,和一些特產。
雖然當家在很早的時候就把東西扔了出來,這幾年也不知道曲微還是在寄給他,不過依當家的眼線,應該只是睜隻眼,閉隻眼,放任不管。
當家是怎麼樣的人,我想這段時間你也清楚了,能不殺了對方,已經是很客氣的做法了,所以我們纔不得不特別注意曲微,現在這個人失蹤,你說要不要說給當家聽?是一次讓當家把憤怒都發泄完?還是你準備當家好了,你再去面對一次?”
立戶這話說的可有那麼點水平了,軟的,硬的,情理的,分析的,那是樣樣都有,讓璃心一張臉都黑了。
“你是想死兩次,還是想一次?我給你說,齊家能坐上交椅的,從來沒有說話不算數的人呢,也從來都是獨當一面的人,你是第六把交椅,你別給我們丟這個臉。”黃鷹一直都很乾脆,現在同樣也很乾脆。
璃心沒話了,眼前的幾個人全部都是齊家鎮守一方的人,她好死不死的也算其中一個,現在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事情是落到她頭上,不管怎麼樣也賴不掉了,可惡。
“放開。”璃心面色黑沉黑沉的,對着紅鷹和黑鷹低吼道。
黑鷹和紅鷹對視一眼,齊齊放了手,見璃心什麼話都沒說,轉身閃進門裡去,不由都微微尷尬的對視一眼,黃鷹說的對,他們都是坐鎮一方的人,都是鐵血風雨磨練出來的人,現在居然威脅一個女人,威脅一個明顯不如他們的女人,真是丟臉。
璃心黑着臉閃進門內,站在門邊上,立戶說的對,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火都燒起來了,加點油也不過是再高一點,要是下次再說,又是熊熊火焰,還是一次解決的好。
掃了眼大廳的情景,璃心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颱風過境,靠,本來精美,冷沉的大廳,被砸的只剩下一片殘渣,現場情況堪比火拼現場還要暴亂,驚人的破壞力。
擡頭對上齊墨剛好看過來的眼神,如剛纔一般的尖銳憤怒,立在大廳中央的身形,就如在散發着火焰一般,炙熱的讓人不敢上前,會燒成灰燼。
“老大,上面的消息,曲微失蹤,生死不知。”璃心扔下這句話轉身就往外閃,面子是面子,裡子可比面子重要,齊墨說過的,自保很重要,她現在堅決貫徹齊墨的觀點。
“過來。”冰冷的聲音,冷的讓人在七八月的天氣裡,好像突然到了北極一樣,阻塞的讓人承受不住。
璃心一腳已經踏出門口,聽着齊墨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頓時僵硬在當地,外面的紅鷹等顯然也聽見了,都齊齊看着璃心,立戶則已經做好了要準備救人的姿勢。
“聽見沒有?”突然暴怒的聲音突破空氣傳來,不如剛纔的阻塞,卻是暴怒的口吻,就如憑空打了一個大雷一般。
璃心頓時狠狠的瞪了紅鷹等人一眼,轉過身露出一絲笑容,緩緩朝齊墨走去道:“老大。”一邊心裡不停的打主意,束手就擒不是她的作風,不過現在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齊墨看着璃心緩緩的走了過來,眉眼中閃過一絲鬱怒之色,快走兩步,抓住璃心的胳膊,唰的一下就扯了過來,手臂一揮就要一拳頭向璃心砸過去,璃心頓時尖叫一聲:“齊墨。”一邊下意識的伸手去擋。
齊墨血紅的雙眼泛着猙獰的目光,全身的憤怒像是要毀滅面前所有的東西,才能平息一樣,一拳頭朝璃心砸去,還沒碰上璃心,聽見璃心一聲尖叫,眉眼中光芒一閃,手臂上的力道瞬間收了九成,變拳爲抓,一把抓過璃心的手臂,強勢的緊緊困在懷裡,一低頭一口就朝璃心的頸項咬去。
“啊,老大,疼。”璃心本來以爲這一下,齊墨一拳頭不死也要重傷,不料齊墨突然變招,還沒反應過來,齊墨就已經狠狠的咬在了她的頸項上,一股劇烈的疼痛瞬間綻放出來,不由忍受不住的叫了出來。
等在外面的黃鷹等人,一聽璃心的叫疼聲,頓時齊齊搶進來,見暴風過境一般的大廳裡,齊墨緊緊的困住璃心,正狠狠的咬着璃心的脖子,目前還看不出來璃心有被打斷哪裡,扔出來的徵兆,當下幾人同時退後,一點聲息都沒發出的退了下去。
脖子上的疼痛,從劇烈漸漸麻木,璃心適應了那般的疼痛後,方感覺到齊墨的身體不停的顫抖,這不是其他什麼感覺,而憤怒,全然的憤怒,居然是齊墨根本無法控制的怒氣,而現在齊墨在壓抑這股憤怒。
璃心不由對天翻了一個白眼,爲什麼齊墨發怒要把火撒到她身上?怎麼不見他去咬紅鷹等一口,大家都是他的手下啊,不過比起黑鷹被揍得遍體鱗傷,然後打斷胳膊才扔出去,齊墨要咬那就咬吧,全當換她早上她咬他的。
身體被齊墨緊緊的困在他懷裡,連動一下都不可能,緊的幾乎無法呼吸,不過璃心好像已經習慣了,也不覺得有多困難,伸手抓住齊墨兩側腰間的衣服,低聲道:“老大,別生氣。”
低低的聲音帶着女性特有的溫柔,不但沒有減弱齊墨的憤怒,反而那鋼鐵似的雙臂困的她更緊,這人是跟所有男人都是反的,璃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算了,要咬就咬吧,反正只要不咬死她,她就忍了,誰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且齊墨對她真的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沉靜,長久的沉靜,靜的外面的紅鷹都以爲裡面已經雨過天晴了。
璃心的脖子已經麻的沒有了感覺,不過感覺到齊墨憤怒的直抖的身體,漸漸的緩和了下來,璃心也有了鬆了口氣的感覺,齊墨一向是很能控制自己的人,已經控制下來,就不會再發狂了。
濃濃的血腥味道在齊墨的口中流轉,溫和的身體帶來的是除了暖意,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口齒間油膩膩的皮膚,讓他的憤怒漸漸的平靜下來。
緩緩擡起頭來,看着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的頸項,齊墨不由再度低頭吮吸上了那血跡斑斑的傷口,鮮血可以使他興奮,但是從來沒有過也會讓他平靜,但是他現在真的因爲口裡的血腥味道,讓他平靜了下來。
在他暴怒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接近他,他對誰也不會手下留情,但是聽着璃心的聲音,他在還沒想到就已經變了招,這樣的身手骨,怎麼經的起他的一拳頭,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動手。
璃心感覺到齊墨已經鬆了口,脖子上什麼感覺也沒有了,不知道齊墨還在幹什麼,當下拍拍齊墨的腰部,淡淡的道:“老大,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咬,我還怎麼出去見人。”
左邊脖子上留下了一個鮮明的牙印,現在右邊不用想肯定也是一個,難道她的身高,讓齊墨覺得咬起來舒服的地方就只有這裡,雖然她並不介意頂着個牙印,到處亂晃,但是她介意兩個牙印,她不是食物,很難看。
齊墨聽着璃心的話,緩緩擡起頭來,見璃心的眼中既沒有驚嚇,也沒有其他的情緒,唯一的就是有點不滿,這與當年扔黑鷹出去的時候的驚恐表情有太多的差別,但是就是因爲這樣無所謂的表情,讓他覺得很舒服,當下一把抱起璃心,走到角落裡,唯一沒有被他破壞的沙發上坐下。
“你不害怕?”冷冷的話語,又恢復到原來的齊墨。
璃心擡頭看着齊墨挑眉道:“怕,爲什麼不怕?”
剛進來看齊墨那個樣子,她怎麼會不害怕,聽着身手不凡的黑鷹,都被打的在牀上睡了一個月纔起來,她能不害怕嘛,不過,在齊墨抓住她狠狠咬着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小命是保住了,既然小命保住了,齊墨要發泄就發泄吧,她這個人只要沒到底線,什麼都好商量。
齊墨見璃心嘴裡說着害怕,神情卻不是那麼一個樣子,當下緩緩點了點頭,突然沉聲道:“滾進來。”
璃心一聽頓時嘴角彎起大大的笑容,在齊墨面前玩花招,有他們的好看。
一直站在外面的紅鷹等人,聽齊墨冷冷的喝,不由什麼話也沒有多說,直接走了進來,站成一排。
“把藥拿來。”齊墨掃了眼立戶,沉聲命令道,璃心的脖子上不害流血呢,雖然這點傷不是什麼大事,立戶一聽,直接把早就準備好的藥膏遞了上去,齊墨冷冷的看了一眼,伸手接過爲璃心擦拭傷口。
沉默,寂靜的沉默,紅鷹等低着頭對視一眼,上一次齊墨發怒可是三天才恢復的平靜無波的,這一次看來平靜的很快,不過曲家那邊卻沒做出指示,紅鷹看了眼神色冷酷,爲璃心擦藥的齊墨,微微揚眉對着璃心使眼色。
璃心頓時白了紅鷹一眼,又讓她出頭,不過齊墨咬也咬了,怒火也發泄完了,應該沒問題吧?
當下清了清嗓子道:“老大,那曲微那裡我們該怎麼做?”不問齊墨怎麼處理,而問他們該怎麼做,不得不說璃心進益了。
齊墨沒有說話,爲她擦試藥物的手也沒有一點停留,連輕微的顫動都沒有,平靜的就如曲家只是個陌生人一般,這樣的平靜讓紅鷹等都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
而璃心則根本不管那麼多,齊墨與曲家有什麼恩怨,有什麼親情牽扯或者仇恨,她都沒有興趣,所以坐在齊墨膝蓋上,任由齊墨給她擦拭着傷口,一點反常或者怪異的情緒都沒有。
齊墨看了眼璃心頸項上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當下收回關注的眼神,冷冷的掃了一眼紅鷹等人,沉聲道:“詳盡的資料。”
紅鷹等頓時對視一眼,這是第一次齊墨開口要曲微的資料,態度居然轉換的如此之快,這不得不說在他們意料之外。
“是。”紅鷹直接伸手遞了上去,看來是早有準備,雖然在他們意料之外,不過不代表他們不會準備。
齊墨接過來冷冷的翻閱了一眼,眉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沉聲道:“去英國。”
紅鷹等頓時應了聲是,看着齊墨揮手,齊齊退了下去,快速的準備起來,英國,是曲家所在的地方,是齊墨最避諱的地方,英國,這麼多年走遍世界的齊墨,所沒有到過的地方只有一處,英國,可見齊墨對曲家有多仇恨,連帶如此仇恨這片土地,這一次居然會親自前去,看來一定是曲微出了大事情,否則,齊墨根本不會去。
不過,所有人都沒想過齊墨居然會親自去,原以爲齊墨最多指派個人手就不錯了,憑藉齊墨這麼多年連曲家提都不提的厭惡,居然這次破這麼大的例,不知道齊墨到底是什麼意思?也許,真的有關心也難說,畢竟曲微是齊墨唯一的舅舅,也是唯一沒傷害過齊墨的人。
相對與等的差異和忐忑,璃心則什麼多餘的想法都沒有,管他齊墨是因爲什麼原因去,是報仇,是念舊,是親情,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前方是不是刀山火海?她十條命去了九條了,再不想受折騰了,也經不起折騰了。
擡頭看了齊墨一眼,見齊墨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手指緩緩撫摸過她的頭髮,充滿了輕柔,就如他剛纔的發瘋不存在一樣,頓時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齊墨放下的資料看起來,她要知道前方有沒有危險?會不會吃人的土著沒有了,再來條吃人的魚之類的東西。
資料雖然有幾篇,不過重點卻沒有,只詳細介紹了曲微的身份,年齡,從事着什麼工作,最近聯繫的人有哪此,親人有哪些,朋友有哪些,至於在哪裡失蹤,或者因爲什麼失蹤都沒有記載,難怪齊墨會親自去英國,依齊家的信息網居然找不到失蹤的原因,那麼多半就是曲家本地兒出了事情。
璃心快速的翻看了一遍,什麼都沒有,不過看起來應該很安全,英國,古老而且是石板的國家,只要在有正常人的地點,就是齊墨的天下,頂多來點火拼什麼的,她的神經已經被訓練出來了,小問題。
當下放下沒什麼用的資料,轉頭靠上齊墨的胸前,今天擔心受怕了大半天,馬上又要出發了,她先補個睡眠再說。
齊墨也沒管璃心的擅做主張,摸着璃心的頭髮,任由她靠着自己,緩緩睜開了眼,眼中閃過一絲濃厚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