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活在海里的水鬼.";
老張聲音非常顫抖,整張臉有些扭曲,眼睛不停的四處張開,發現並沒有異常,再吸了一口煙,勉強才鎮定了下來.
此刻的王強長大了嘴巴,嘴裡叼着一根菸,無聲無息的掉落,差點掉落褲兜裡,幸好是反應夠快,連忙的甩開,才免去被穿洞褲子的尷尬.
我的臉色完全是鐵青,神經緊緊的繃着,一跨步走上前說:";老張,這個水鬼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老張面對我的怒氣衝衝,不知是不是被嚇住,還是很忌憚的海上談鬼,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就說句話啊！別跟我玩吞吞吐吐的,大家算是一條船上的人,能有什麼話不能說.";我簡直是憤怒到極點.可是那點理智告訴我,不能爆發,一定要穩住.
緊張的氣氛籠罩在我們三人的心頭上.
噼啪.
突然,在船外的黑暗裡,傳來一聲好像有魚打水漂的聲音,讓緊張的我們齊齊的被嚇了一跳,緊忙望去船頭位置.
我的眼睛瞬間豎直,原來是一根魚竿繃的緊緊.
這根魚竿在吃螃蟹之後,因爲忘記了,纔沒有收起來,就插在船頭的位置中,釣了半天魚,到現在纔有魚願者上鉤.
";哈哈.大魚,一定是什麼大魚.";姬城從另外一頭跑了過來.
他本來不參合我們討論水鬼的事情,忽然看到有魚上鉤,爽快的跑了過去.
在我們目瞪口呆下,姬城用兩隻手不停的拉扯着魚竿,魚竿的彎曲度幾乎成了一把弓箭.
不管如何,還是釣不起海下的龐然大物.
姬城見此,更加興奮不已,轉頭對我們喊:";快點過來幫忙,一定是大魚,這下終於有大魚吃啦.";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老張,一時間是無法讓他口吐真言,只能過去幫姬城的忙,或許是一條非常龐大的魚.
";來咧！";
興致勃勃的跑了過來,我是從來沒有掉到大魚,心裡頭很興奮.
";哎哎哎.下面的魚在幹啥呢?怎麼好像拔河一樣.";我幫助姬城拉着魚竿,根本無法把魚釣上來.
只發現魚竿之下的大魚,並不遊走,反而是向下不停的拉扯,一鬆一緊,好像蓄意用力一下,再用力一扯,斷斷續續,很詭異的掙扎方式.
";等等.下面我們一起發力,應該可能釣上來.";姬城興奮的喊了一句.
我應了一聲,兩個人一起發力拉扯,魚竿直接彎曲弓箭,水下的東西逐漸浮出了水面,是一個黑色磷背,一定是大魚的背部.
";再一起用力.";我興奮的喊了一聲.
剛剛想要發力,被一隻枯燥的老手按住了我的手.
我一驚,馬上回頭望去.
老張整張臉鐵青,冷冷的盯着我,他的臉好像一個死人,把我嚇了一跳,差點掉下海里去.
老張依然沒有鬆手意思,我不解問一句:";老張,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話沒有全部說出,老張強勢來襲,一把手把魚竿奪了過來,再把魚竿拋下海里,隨即魚竿沉入了海底,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怒了.真的怒了,還沒有等我出聲.
姬城站了出來,一把手揪着老張的衣領,冷冷的說:";老頭,我知道海上有很多規矩,可是你現在做的事情,未免太過挑撥我的底線.";
老張擡高蒼白的臉盯着姬城,一隻枯老的手掰開姬城的手,默默的走開,不與姬城鬧什麼話.
在我的不解之下,老張邁起不停顫抖的雙腿,啓動了漁船發動機,馬上遠遠的離開這片海域,似乎見了鬼一樣.
";怎麼回事?";我轉身問旁邊的王強.
王強愣在原地,一直沒有出聲,臉色很不好,跟老張幾乎一模一樣,好像被嚇唬.
";王強,你小子幹嘛了?不要嚇我好不.";我再推一下王強.
王強好像纔回魂一般,扭過頭說句話:";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嗎?";
我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王強,搖搖頭說:";看到什麼?你小子是不是中邪了?";
";靠.一定是中邪了.可惜剛剛那條大魚,被老張這個混賬攪雜了.";姬城連連嘆息的說.
王強嘴角突然勾起,冷笑一聲:";大魚,你以爲真是大魚嗎?";
在詭異與譏笑的笑容下,姬城身體禁不住哆嗦一下,爲了不值錢的面子,依然硬撐着門面說話:";不是魚會是什麼?你這種人只會裝神弄鬼.";
漁船乘風破浪,不停的前進,海風不停的亂刮.
在夜幕之下,漁船在大海中,放佛一片樹葉,一蕩一蕩的前進.我與姬城靜靜的站在船頭,等待王強下面的話,迎着撲面而來的海風,似乎有些冷.
王強扭過頭,望着海面說:";剛剛你們釣起來的東西,並不是魚,而是一個人.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要順着魚絲爬上來.";
我與王強的心裡早已有準備,還是被王強的一番話嚇得臉色鐵青,人也僵立在原地,雙腿宛如灌了鉛一樣.
";難道,
剛剛的就是.";我深深的呼吸一下,才畏畏縮縮的說出一句話.
王強點點頭說:";可能是.切實一點解釋,需要老張爲我們解答.";
還沒有等我點頭,姬城大跨步走了過去,來到老張面前,冷聲說:";老張,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好歹給我說個清楚.";
我也來到老張面前,低聲說:";是啊！老張,海里有什麼規矩,我們不懂,不過你重給我們一個明白,不然死也不瞑目.";
在我們咄咄逼人追問下,老張停下了漁船,人一屁股癱坐在木板上,居然哭了.
我與姬城微微一驚,又是玩哪一齣啊！
我俯下身安慰幾句:";老張啊！出海之前,我們都把性命交給你,你還怕什麼呢?而且,要去了那個地位,能否回來,我們早已不抱什麼希望,你就說說吧！";
本來陷入驚恐與哭喪的老張,突然停下來,應該是被我的打動了.
老張深深呼吸一下說:";你們知道嗎?我們已經得罪了海龍王,他派了水鬼來,要把我們拖下水.";
我的臉色一變,老張的話實在太刺激人的神經.
老張沒有理會我的變臉,繼續說:";颱風前後好釣魚,釣起來的未必是魚,是因爲在大海里有一種怪物,叫水鬼,專把生物拉下水地,再把腦袋敲開,生吃裡面的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