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任鳥飛,我知道,點點是一隻不明種類的神鳥,這點從它跟狼王在一起的時候便能看出,兇惡的狼王每次看到點點,都是擺這尾巴爬在地上。總有一天,它會在屬於自己的天空中翱翔,但我希望這樣的時刻,能夠來得晚一些。
飄冉還是堅持每天都給我打電話,電話裡極盡溫柔和乖巧,若不是有流嫣,恐怕我早就被攻陷了。我能夠看得出,她對我確實是真心,或許這種認真,從小時候就開始了,但天意弄人,後來的我們相遇太晚,終究成不了相互依偎的戀人。
有一句歌詞,“我欠你的孤單,今生恐難還。”飄冉若是真的因爲我而孤單下去,我這一輩子,還真是無法償還上,所以我暗暗下了決心,不說爲了還沒有解開的詛咒,就算單單是爲了照顧她,我也要陪着她去探索長城的地宮。
而這幾天裡,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我的一個高中同學到泰安市的黑龍潭裡釣魚,沒曾想卻滑了下去,幾個小時都沒再冒上來。
我的這個同學叫吳琪斌,只是在我高一沒分科的時候當過一年同學,但他給我的印象卻非常深,在一起踢球的時候他是中場的核心,傳球傳得賊漂亮。要知道學生踢球一般都是個人英雄主義,能不傳就自己帶球,能夠跟一個會傳好球的隊員在一個隊,絕對是件幸福的事。
還有一次,吳琪斌在宿舍裡吃一包東西,使用方便麪的包裝袋包着的,像是花生米,我們都找他要點吃,結果他拿出來一看,居然是油炸屎殼郎,當時我們幾個人都差點吐出來。
雖然上了大學後就沒再聯繫,但給自己留過美好印象的同學,我都還是很在乎的。聽說他出了事,我當場叫上宋連營和石頑,開車前往黑龍潭。
我是從另一個高中同學,龐子寒的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龐子寒在文理分科後跟我一起去了文科班,我們是三年的高中同學,所以聯繫的比較多。他在得知事情的第一時間,便打電話跟我說了,畢竟同學出了事,大家都比較着急。
我們趕到的時候,只見黑龍潭的附近圍滿了觀看的羣衆,民警,還有我同學的家人。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據說我同學的兩個叔叔找了潛水的設備,下水兩個多小時了,到現在還沒上來,估計氧氣都用光了。
泰安黑龍潭以深聞名,雖然看上去是一個小池子,貌不驚人,但它卻是水缸的構造,上面是缸口,面積較小,但真正寬闊的是水缸的肚子,廣度和深度都不是鬧着玩的。
從我小的時候,便知道黑龍潭經常出事,每一年都要死上三個五個的,很多被表面現象迷惑的游泳者,下去後便再也沒有上來。而老人們傳說,黑龍潭中有一頭異獸,非常的厲害,身長就有大巴那麼長,一口能吞下個解放牌車頭。
這次是我同學出了事,我決定跟石頑潛水探個究竟,要是真有什麼妖魔鬼怪,我們便順手降服了,就算不爲我同學,也要爲了彌補一下我們放出鐵木真的過失。
黑龍潭深不可測,跟我們之前從長平縣遇到的那個蠱人深潭有一比,據說曾經用機器抽過三天,水位都沒怎麼下降,而在潭水中扔下小米,都能從濟南的泉水中看到。
隨着天慢慢黑下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警察也做完了筆錄,開着車回去了。要知道黑龍潭水怪的傳說深入人心,大部分人都是心中身爲忌憚的。最後只剩下了我同學的一些男性家屬,他們雖然譴責了警察,但依然無濟於事,只留下了他們。
人越來越少,天全部黑了下來,一種恐懼感瀰漫開來。我同學的兩個叔叔潛水還沒上來,沒下去的人更是非常擔心,但他們打爆了一一零,也沒人肯來看一看了,接下來的,便只能依靠自己想辦法了。
因爲怕再次出事,我同學的女性家屬已經全被勸回了家,她們也幫不上忙,而且哭鬧起來只會影響大家的心態。警察走後,現在剩下的,除了我跟石頑宋連營外,只有我同學的七個男性家屬。
我跟我同學的父親簡單地說了幾句話,解釋了我是吳琪斌的同學,而且我有一位身手很好,潛水技術超羣的朋友,想試一下營救沉入潭中的三人。
吳琪斌的父親身體非常單薄,說話有氣無力,看來身體狀況很不好,否則早就下水去尋找兒子的下落了。雖然很希望我們的幫助,但他還是搖着頭拒絕了,說我們還年輕,水潭下的狀況太複雜,危險性實在太大了,千萬不能再連累到我們。
這就是善良的山東人的一個縮影,哪怕是自己的兒子凶多吉少,但還是不願讓別人冒險營救,以免發生意外。不過越是這樣,越堅定了我去營救的決心。
我讓宋連營和石頑拿來了潛水的設備,這些都是家族在盜取十座古墓的時候準備的,全都是質量非常可靠的,我在來之前就裝進了車裡。另外還有一個堅固的籠子,可以防止大型水怪咬合時對潛水者造成的傷害。
我讓吳琪斌的父親觀看了我們的設備,遠比之前他的兩個弟弟的設備先進了不知道多少倍。但饒是如此,他還是不太同意,我說救人如救火,再耽誤一會兒,恐怕潭裡人被救活的可能性更小了。
其他的家屬也都來勸告吳琪斌的父親,他只好嘆了口氣,同意了我們的援助。我們立即分工,我跟石頑鑽進籠子中下水,宋連營則負責在水上操縱籠子,一有不合適的地方,便立即把我們拉上來。
籠子升降的鏈條是通過電力運轉的,之外還有一個小型的攝像頭,在岸上可以看到籠子旁邊的情況。準備妥當後,我和石頑立即潛水,進入了黑龍潭。
此時已經是深秋時節,雖是穿着潛水衣,但依然能感受到潭水的冰涼刺骨。打開探照燈,我們發現隨着水位的下降,黑龍潭的面積確實非常廣闊,比起譚口不知要大了多少倍。
在下降的過程中,我們也看到了各式各樣的魚類,但最大的不過一米多長,很難對人構成威脅。不過有些魚類是我從來沒見到過的,出現在潭水裡,我還是感覺到一些奇怪。
很快我們已經下降了三十米,這深度已經有十層大樓了,但依然看不到潭底的情況,但已經有一些體型龐大的魚類出現了,這些魚身體瘦長,牙齒尖銳,看上去很兇惡的樣子。
當然我對魚類的研究也止步於吃魚的階段,若是喊上喜歡掏鳥摸魚的宋連營,恐怕見識要比我多了去了。這些魚雖然體型巨大,有的已經達到了三米,但不具備攻擊性,只是優哉遊哉地游來游去,根本就無視我跟石頑所在的鐵籠子。
下降到五十米的時候,已經很少見到生物了,而我在無形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壓力,不知道是因爲水深的原因,還是因爲有對我造成威脅的動物存在。
再往下潛的時候,石頑拽了拽我的潛水衣,這是我們約定的暗號,意思是危險即將來臨。我立即端好潛水槍,隨時做好了與水怪奮力一搏的準備。
越是往下,無形的壓力感越強烈,這種感覺讓人很煩躁,有一種有勁無處使的感覺。就在這時,石頑忽然把燈光一轉,我們赫然看大,有兩個籃球大小的球體,正發出幽綠的光芒。毫無疑問,這極有可能是怪物的兩隻眼睛!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怪物已經展開了對我們的攻擊,只見我的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力量便作用在了籠子上,籠子被震得向上竄出去好幾米,我們也被震得七葷八素。
我趕緊跟宋連營通了話,讓他迅速把籠子拉上去,同時趕緊疏散吳琪斌的家屬,說是潭底有非常恐怖的怪物,一旦被它攻擊到,便是有死無生。
鐵籠在電機的運轉下飛速上升,但身後的怪物卻緊追不捨,石頑在上升的同時還射出了幾發子彈,雖然很是精準,但怪物的速度絲毫不見緩慢,看來根本沒造成什麼傷害。
不過怪物中彈之後,追擊的勢頭卻是更加猛烈,我們所在的鐵籠在上升過程中再次遭遇了一次重創,我和石頑也狠狠地撞到了籠子上。
僅僅是十幾秒的時間,我們便逃出了深潭之中,在離開水面的一剎那,石頑打開了籠門,我們迅速地條出籠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還沒等爬起來的時候,怪物已經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把鐵籠吞了下去。
藉助着附近臨時拉上的電燈,我們看清楚了怪物的全貌。這是一條大蛇般的怪物,身體有大甕般粗細,身上長滿了黑色的鱗片,身長有六米開外,一張大嘴格外的突出,張開的幅度也很誇張,看樣子一口就可以吞下一隻成年的黃牛。
此時天空打起了閃,密密麻麻的雨也緊隨而至,吳琪斌的家屬都已經被勸出了幾十米開外,宋連營則拿出了一把電鋸,打開開關後嗡嗡作響,準備隨時招呼到怪物身上。
石頑脫掉潛水服後,手持寶劍欺身向前,一劍就刺向了怪物的下巴,可就在要得逞的時候,怪物突然口中噴出一股水流,把石頑噴得向後連連退出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