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夜驚魂
“行了。老婆子。他們都剛回來。你就不要拿這件事情來嚇他們啦。好好吃飯。”老爺子將她的話題硬生生掰回來。開始悶頭扒拉飯菜。
而我們三個人正好被勾起好奇心。尤其是易夢。她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這方面的事情。難掩激動神色。還特意在桌子底下踩了我一腳。然後衝我眨眼。
接收到她的訊息。我便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陰兵是什麼啊。那軍閥真能有法子把人的魂魄勾走嗎。”
“那當然啦。我們都曾親眼看見。”嬸嬸嘆氣了好一陣兒才繼續說。“你們不知道啊。只要被軍閥大人的陰兵親信遇上了。都逃不過內勾走魂魄的命運。那些人吶。一個個都瘋瘋癲癲的。過兩日便會七孔流血而死。”
按照她的說法。那些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在做道場的先生的說法裡都是沒有魂魄的軀殼。後來這樣的案例躲起來了。林軒乾脆就出面證明這是他的傑作。威脅江城人民要聽從他的安排。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懷着這樣的醫疑惑。我再無心吃飯。等他們都收拾好了回到王二狗的祖宅裡。立即叫來易夢和王二狗。
“你們覺得陰兵這事兒是真的嗎。除開魯殤王之外。我還真沒聽說過其他人有這份能力。”我貓着身子。和他們商量。
忘記關上的窗戶。透過一陣涼風進來。彷彿直吹入我的骨頭一般。透心地的涼。
王二狗自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一邊大罵林軒這個軍閥太過分。數落他的罪行。一邊迴應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江城裡的人不太懂這方面的東西。見着類似的事情就誇大成陰兵自己嚇唬自己。
當我們倆男人討論得正起勁的時候。易夢卻表達了不同的觀點。她覺得也許這個軍閥有兩把刷子。弄了陰間的髒東西上來整老百姓。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小孩子的哭聲傳來。是小寶撕心裂肺的聲音。直叫得人心裡發慌。但他們夫妻倆面色如常。好似半點不擔心。
“你把孩子放哪兒了。”我這才注意到。易夢手裡空空的。沒有小寶的蹤影。
見我如此緊張。不等易夢迴答我。王二狗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必緊張。給放剛纔那對老夫妻家裡了。易夢覺得此事有蹊蹺。想試試其中曲折就乾脆把孩子安頓好。你小子不錯嘛。這時候還掛念着小寶。”
“不是。我聽見他在哭。很厲害的那種。”我着急地解釋。忽然發現他們兩個是真的沒有聽到小寶的哭聲。可在我耳中的我聲音卻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時而像貓叫。時而又恢復成嬰兒的啼哭聲。
他們二人疑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我們竟然沒聽見。”
“噓。安靜聽。”我示意他們安靜下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屋外陰風陣陣。不止一家的孩子開始啼哭。有的甚至直接扯開了嗓子嚎叫。匯聚砸一起反而像是野貓悽慘的叫聲。
我不禁被刺激出一身雞皮疙瘩。轉頭看向他們夫妻二人。表情也漸漸變得僵硬。就肯定他們也已經聽見了那些哭聲。
小孩子的陽氣不如成人那麼重。所以對那一部分東西的感知尤其敏感。這麼多戶人家的孩子一齊大哭。很可能就是隔壁嬸嬸所說的話是真的。
“我去。這些孩子都怎麼了。”王二狗擔心小寶的情況。把門打開就要跑出去把小寶接回來。
但他剛一打開門。一陣更加強勁的風迎面而來。吹得我們在屋內都無法站穩腳跟。其他幾扇未合攏的窗戶也是呼啦呼啦地響。左右搖擺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萬不得已。王二狗只好又把門關上。倒回來罵了句娘之後。看向易夢說：“現在怎麼辦。孩子還要不要接回來了。”
易夢狠了狠心。咬牙說：“現穩着不動。看看情況再說。”看得出來。她也十分擔心小寶的情況。但屋外的強風不允許我們有任何動作。
“碰。”
終於。常年無人居住的房子的門還是不堪重負倒在了陰風的摧殘下。差點砸中了我們。幸好我反應及時。往窗戶邊一跳。躲了開去。易夢也十分靈活地拉着王二狗躲開。
緊接着。月亮的光華悉數被吞噬。剛纔還十分美好的夜晚忽然變得漆黑。屋內殘留的煤油燈也在狂風的呼嘯中快速熄滅。我們周圍徹底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
“哈……”一陣綿長的氣聲傳來。不似人的叫聲。但也沒有哪個動物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來。而且有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聲的趨勢。彷彿就在我們耳邊。
心跳如雷地蹲在窗臺下面。我很明確地感受到一股涼意從窗臺的外面一直往屋內涌。落在我背上。激起更多雞皮疙瘩和冷汗。
“這是怎麼回事兒。”
易夢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話。不敢說太大聲。要是外面有東西。可能會被招來。
我搖頭。突然想起對方看不見。便壓着嗓子回答：“我也不知道。靜觀其變。”
果然。等我們安靜下來。一陣連綿不絕的鈴聲響起。好似離我們很近。但又感覺特別悠長。完全無法判斷出方位來。
鈴鐺的聲音愈發地急促了。隨着它的加快。狂風的節奏也跟着快了起來。
這鈴鐺的聲音太耳熟了。我穩住心頭的萬千思緒。雙手用力措緊了衣襬。心想鈴鐺就是所有怪事的源頭。只是我的直覺。
“啊～拿命來……”這一聲。我們三人都聽見了。分明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準確來說。是不屬於陽間的女人的聲音。分外地淒涼。只一句就足以叫人透心涼。
那鈴鐺的響聲越來越大。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隨着它的靠近而不斷涌現。越來越濃。彷彿我們的呼吸道也內粘稠的血液給沾滿了一樣。
摸索着走到王二狗面前。我剛一站穩。便看到門口一對綠色的東西一閃而過。而那個高度。。正好是人眼睛的高度。
該不會就是類似糉子一類的東西吧。和東西還有實體。不好對付啊。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在鬥外面遇上這類的髒東西。沒有九公沒有老狼。我心裡也沒底。
很快。對綠色的東西再次出現了。這一次來的可不是一對。而是直接來了近十對。看得我眼花繚亂不說。更是聞到一股腐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