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聽到屋子裡面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顯然把自己誤會成了什麼人:“我們真的只是路人,不是什麼姓金的。”
“不要以爲老漢我年紀大了,就這麼好誆騙,你姓金的最詭計多端了,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上當給你開門了。”
雲月兒一看任天叫不開門,走上前說道:“我和我師兄路過此地,荒山野嶺的無處過夜,能不能在此打擾一夜。我們真的不認識什麼姓金的。”
“喲,姓金的,又讓手下裝成女聲來騙我,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別想騙我開門。”
雲月兒一聽屋裡的人說自己不男不女,頓時火氣上來了,立刻就想運用法術把門強行打開。
任天趕緊阻攔:“月兒,不能這樣,我看這房子的主人肯定有什麼苦衷,他們既然不肯開門,我們又怎能硬闖?”
“好吧,任天,我就聽你的,今晚我們就睡在冰冷的黃土地上吧。”雲月兒突然一副順從的樣子,聽從任天的言語。
任天轉身正想離開,就聽見身後“咔嚓”一聲,再回過頭才發現,原來雲月兒趁自己不注意,居然一下子用法術打破了房門,闖了進去。
雲月兒闖進屋子高聲大罵:“誰說我不男不女的,快給我出來,睜開你的狗眼,給我仔細看看,本姑娘到底是男還是女。”
任天哭笑不得,只能也跟着進屋,攔住雲月兒:“月兒,你這樣又何必呢,我們快點道個歉,就離開吧。”
“兩位英雄請留步。”突然房間的黑暗處傳來了一個聲音:“剛纔是老漢的不對,老漢誤以爲你們是那姓金的狗賊派來的,多有得罪。”
房間裡的燈光再度亮起,從桌子下面先後鑽出來三個人,一個老漢和一個婦人,還有一名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明麗少女。
老漢一臉的尷尬:“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兩位英雄要是不計前嫌,不如留下來住上一晚再趕路吧。”
任天一看老漢的樣子,滿臉的憨厚淳樸,顯然之前是真的誤會了自己和雲月兒,既然他讓自己留宿,那就再好也不過了。
任天轉身,把被雲月兒打破的木門從地上扶了起來,但是也只能湊合着關上:“月兒,你看你做的好事,把人家大叔的門都打破了。”
雲月兒一看誤會已經化解,剛纔一時的火氣早就消散,現在也不由得愧疚道:“大叔,對不住,我做事比較魯莽,剛纔一衝動就把你家的木門給弄成這樣了。”
老漢搖搖手:“不礙事,這木門年久破敗,被女英雄一掌就打破了,可見也該換個新門了,否則怎麼能擋得住姓金的那幫畜生。”
之後任天和雲月兒在老漢的陪伴下坐了下來,雙方做了自我介紹。
老漢姓許,叫許強,和老婆呂娟,以及女兒許小仙一家三口,就住在這無人的荒郊野外,只爲的這一份清靜和安寧。
等雙方互相介紹完了自己,雲月兒那好管閒事的毛病又犯了:“許大叔,剛纔你們一直把我跟我師哥當成是那姓金的,這姓金的是誰,你們爲什麼那麼怕他?”
一提到此人,徐強的臉色就變了,先是憤怒緊接着又化作悲傷:“你們是從羽國來的,所以不瞭解這裡的情況。從這往前再走十里地,是一個叫做‘奉秀’的小縣城,而這姓金的就是縣城裡的縣太爺。”
任天一愣:“縣太爺就是地方父母官,許大叔你爲何會害怕自己的父母官呢?”
“呸!”徐強的情緒開始激動:“什麼父母官,就是一個作威作福的狗賊。平日裡沒少欺壓百姓、搶男霸女。老漢原本住的離縣城遠,原以爲怎麼樣都欺壓不到我頭上,哪知人算不如天算,這姓金的狗賊終於把他的狗爪子伸進我老漢的家裡了。”
“許大叔,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對我們講一講?”雲月兒在一旁問道。
“這姓金的狗賊,原本與我們一家井水不犯河水,他住在他的奉秀城,我住在這荒山中,這輩子也未必會打上什麼交道。”徐強嘆了口氣:“可惜前些日子,這狗賊帶着他的一幫狗腿子上山來打獵,於是老漢的倒黴日子就來了。”
之後許老漢就把自己一家的遭遇,詳細的告訴給了任天和雲月兒。
奉秀縣城的縣太爺叫做金不歡,是一個貪得無厭的贓官,自他上任以來,榨取了無數的民脂民膏。不光如此,這金不歡還極其**,娶了大大小小的老婆足足有十六個之多。
半個月前,金不歡帶着自己的部下上山來打獵,沒想到他一箭射中的灰雁,正好落到了許強的木屋屋頂上。
金不歡一羣人趕到徐強家,就要爬到房頂上去取那灰雁。
許老漢一看這就是惡名昭彰的縣太爺啊,哪裡敢得罪,要上自家屋頂那就上唄,萬一惹惱了他們,說不定把房頂給你拆了都有可能。
許老漢爲了討好金不歡,趕緊要老婆、女兒一起端茶出來給金不歡的人解渴,哪知就這麼惹下了禍事。
原來許強的女兒許小仙長得頗有幾番姿色,這金不歡一見之下連茶都不喝了,一雙賊眼直勾勾的盯着許小仙不放。
突然金不歡下令,讓已經爬到房頂的手下趕緊下來,這灰雁也不要了,大家立刻打道回府。
許強莫名其妙,但是一看瘟神自己要走,那真是求之不得,於是假意挽留了兩句,送走了金不歡。
許強原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哪知第二天突然從縣城來了一個媒婆,身後還跟着兩名差役。
媒婆一進門就說自己是受縣太爺的委託前來說媒的,讓許小仙嫁給金不歡,當他第十七任小妾。
這許強哪裡肯幹,但是又害怕得罪金不歡,只能好言推辭,說女兒年紀尚小,還沒有到結婚的年齡,另外女兒從小生活在這荒郊野外,只是一個鄉野村姑,配不上縣太爺。
哪知媒婆卻問道:“你既然不樂意把女兒嫁給縣太爺,卻爲何收下了縣太爺的聘禮?”
許強奇怪了,自己什麼時候收下過金不歡的聘禮?
媒婆說道:“昨天落在你家屋頂的灰雁,就是縣太爺下的聘禮,現在這灰雁在哪?”
許強這下傻了眼,原來昨天他看金不歡最後不要這隻灰雁,乾脆自己爬上房頂把灰雁取了下來,並且讓老婆呂娟做成了一道菜,現在這灰雁都已經進入了全家人的肚子。
媒婆說道:“這就是了,你連聘禮都收下了,又怎麼能反悔呢?現在你要麼把自己的女兒嫁給縣太爺,要麼賠償聘禮的錢。”
許強趕緊說道:“我願意賠償,我將這灰雁的價錢賠償給縣太爺就是了。”
哪知媒婆把手一伸:“那好,你就拿出百兩黃金來。你若是拿不出,也不肯把女兒嫁給縣太爺,瞧見沒,門口兩位差役大哥立刻就會把你抓進大牢,辦你一個‘欺詐朝廷命官’的罪,估計你這下半輩子就要在監牢裡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