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截殺高天賜,森諾伯格與羅賓一行人比高天賜他們還要辛苦,從亞凱城通往神月帝國的路可不是隻有一條,雖然羅賓認爲高天賜肯定是選最近的那條路,可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羅賓他們還是分派出了人手一路緊跟着高天賜,其餘的人則在高天賜的前路上等着,一旦情況有變就提前動手,高天賜並不是一定要死在兩國的邊境纔可以的。
以本森的判斷亞凱聯邦是不敢對高天賜下手的,他這麼想其實沒有錯,可是本森沒想到這一切卻是高遠給他們安排好的一個圈套,這裡邊根本沒有亞凱聯邦的事。
羅賓他們從出發到設伏殺死高天賜用了十一天的時間,而他們回到亞凱城的時間卻只有八天,雖然只是縮短了三天的時間,但辛苦的程度卻要大上了數倍,去的時候還有時間吃飯和稍微消息一下,回成卻是連吃飯都要在馬背上解決,若不是森諾伯格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千里奔波的生活,還真跟不上羅賓他們的腳步,只有阿爾瓦不曾有過這種長途跋涉的經歷,但阿爾瓦不想在森諾伯格他們面前丟臉,竟也是一路堅持了下來。
爲了十萬金幣,羅賓可以去死,就連森諾伯格他們都覺得吃不消的疾行,羅賓卻是恍若無事,每天都是瞪着一雙佈滿了紅絲的眼睛,大聲的衆人加油鼓勁,森諾伯格有好幾次在馬背上都睡着了,但他卻從未見過羅賓有過哪怕是短短一瞬間的萎靡之態。
在高天賜死後第八天的下午,羅賓一行人終於回到了亞凱城,這還是羅賓他們在進入亞凱城之前又是換裝又是兜圈子耽誤了半天時間的結果,不過當羅賓見到高遠之後,他覺得這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森諾伯格他們到了家門口之後連走回家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個個全是被人給架進來的,森諾伯格見了高遠後只是說了一句大功告成,便馬上昏睡了過去,而就是這一句話的時間,隨着羅賓一起行動的所有人就癱軟在了地上,沒多時便鼾聲大作,一羣人竟是不及去房間休息,躺在了庭院當中便開始呼呼大睡。
別人臉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羅賓卻是生龍活虎,只是一雙眼睛紅得嚇人,見到高遠後第一句話就是“事辦成了,金幣在哪。”高遠也沒有廢話,直接領着羅賓便到了存放金幣地方,指着一口大箱子道:“金幣全在這裡,你看看吧。”
羅賓趕死趕活的往回跑當然不是相見高遠,而是想見高遠答應給他的那十萬金幣,當羅賓打開箱子看到了支持他一路趕回來的動力,滿滿一箱子的金幣就擺在他的面前時,羅賓的呼吸都停止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箱子一動不動。
高遠伸手在羅賓眼前晃了一晃後,卻不見羅賓有任何反應,這一下可把高遠嚇壞了,抓住羅賓的肩膀後一陣猛晃,羅賓呆滯的眼神才漸漸地恢復了些生氣。
原來羅賓沒死,高遠這才鬆了口氣,不過看着羅賓咬牙切齒的撲到了那一箱金幣上,又是半響不動後,高遠關切的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羅賓把臉深埋在金幣堆裡,悶聲悶氣的道:“我沒事,我現在好得很,這可是十萬金幣,十萬金幣,我這一輩子到現在加起來也沒見過這麼多金幣啊。”
高遠怎麼聽都覺得羅賓說話的時候好像是在嗚咽一般,只是羅賓把嘴埋在金幣之中說話聽得不是太清楚,高遠很想笑,可是他想了想之後,還是拼命的壓抑住了想笑的衝動,只是靜靜的看着羅賓趴在那個裝滿金幣的木木箱上一動不動。
羅賓嗚咽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完全就是嚎啕大哭,哭聲之悲切讓聽到的人若不是知道事情真相的話,還以爲羅賓遇到了什麼慘絕人寰的慘事才哭的這麼傷心,連高遠都有點悲悲切切的感覺。
不管是什麼關係,當一個大男人當着另一個男人的面痛哭的時候,都會讓人覺得很詭異,羅賓哭了良久之後,才漸漸止住了悲鳴,從木箱上擡起頭來,滿臉的涕淚,臉上還沾着一枚金幣,卻是一本正經的對高遠道:“對不起,我情不自禁,失態了,請你理解一個人夢想實現時所發生的一切,當然,如果你能忘了那就更好了。”
高遠笑了笑,道:“羅賓兄是性情中人,偶爾的真情流露也是無傷大雅嘛,不過我是剛從外面進來,卻是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如果我打擾了你,那我可以等一會再來。”
羅賓站起身來,用衣袖將臉面一擦,道:“沒事了,與您做生意很愉快,希望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不過這箱子金幣我的數一數,您要是不方便的話可以派一個人來,咱們當面把數點清,也免得以後麻煩,您說是不是。”
高遠好氣又好笑,道:“這箱子裡是十萬枚金幣,原來你取走的五千金幣算我送你了,你想想我五千枚枚金幣都白給了你,難道說還能剋扣上你幾枚金幣不成,我看就不用再數了吧,這可是十萬枚金幣,可是要數上好久的。”
羅賓眼前一亮,道:“是十萬枚,不是九萬五千枚?”
高遠點了點頭,道:“整整十萬,一枚不少。”
羅賓滿臉堆笑的模樣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朝着高遠行禮道:“多謝多謝,五千枚金幣可不是個小數,高大師果然財大氣粗,我很是佩服啊,不過這個數該點還是要點點的,萬一差了以後可就不好說了,您說對吧。”
高遠一時間只覺天雷滾滾,只是指着羅賓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好久,高遠終於敗下陣來,無奈道:“我真是服了,徹底的服了,你願意數就數吧,不過我還有事想問你,只要我問過了之後你隨便點,你在這裡點上一年我就管你一年的飯。”
羅賓馬上點頭道:“有什麼事您只管問,看在五千枚金幣的份上,能說的我覺不瞞您。”
高遠點了點頭,道:“你先告訴我,那個年輕人,也就是你找來假扮麥德林議長家中侍從的那個年輕人,他是怎麼冒充神月帝國的暗諜而不被拆穿的。”
羅賓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您問別的事吧,這事兒事關重大,我不能告訴你。”
高遠笑了一笑,道:“這件事你和我都是冒着掉腦袋的風險乾的,我自然不會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你放心,我問你也只是爲了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已。”
羅賓還是搖頭道:“不行,這事不能說,真的不能說。”
高遠嘆了口氣,道:“你還記得嗎,我說過這件事你要是幹得漂亮的話我還有另外的賞金給你,而這件事你辦的確實幹淨利落,本來我還想再送你幾萬枚金幣的,不過我現在卻是改變了主意,原來支付給你的五千金幣算我的人情了,不過剩下的卻不能就這麼給了你,你要是回答了我這個問題,我額外再給你五千金幣,怎麼樣?”
高遠說完後,指着屋裡另外一口箱子道:“那裡面還有幾萬枚金幣,只要你回答我,我就從裡面拿出五千金幣給你。”
羅賓不假思索便道:“那個年輕人根本沒有冒充,他就是神月帝國安插在亞凱城的暗諜,也就在麥德林的府中做事,只不過他被神月帝國的人看中並收買之前就是我的人,不管有什麼事,只要交代給他肯定都會照辦,這件事就是這麼簡單,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高遠嘴張的可以塞進一個鴨蛋了,心裡暗道:“乖乖,難怪原以爲最難的環節卻是極爲簡單的就給辦成了,原來這裡面還有個雙面間諜的存在啊,只是不知道羅賓是何許人也,竟然能讓神月帝國的暗諜也聽他的號令,看起來這個羅賓還真不是一個賞金獵人那麼簡單呢。”
風水輪流轉,這一次輪到了高遠一臉呆滯的不語,羅賓伸手在高遠眼前晃了晃,道:“你沒事吧,你說的話算數吧?要是可以的話,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取出我的五千金幣了,當然,要是這件事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管問,也不能讓你百花五千金幣不是。”
高遠用力的點了點頭,道:“你剛纔不是還說雙面不肯把這件事的真想透露出來嗎,怎麼現在又不怕事關重大了。”
羅賓看着高遠的表情如同是在看一個癡呆兒童,不屑的道:“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你剛纔可沒說一個問題就值五千金幣,我當然不能告訴你了,現在不僅有五千金幣,再說經過這件事之後我那朋友又不能繼續在麥德林的府中混下去了,你又不至於傻乎乎的去告密,有五千枚金幣好賺哪,我爲什麼不告訴你?”
高遠連連點頭,道:“有道理,你說得有道理,是我笨了,那你告訴我他爲什麼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