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嫵看着薛清明,她能感覺到薛清明說話時候心底的顫意,秦嫵握住了薛清明的手,說出的卻不是寬慰的話語。
“好不好伯伯你應該知道,她是心病,心病好不了,那沒辦法。”秦嫵的回答很是簡明扼要,這是事實,薛米粒之所以跑到雨裡面去,就是因爲自己太爲難。
“伯伯,在他和陸昊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勸她,在他們倆好了以後我也不止一次的勸他,知道陸昊快離婚的時候我都沒有少勸過她,可是事情還是到了這個地步,伯伯,阿嫵對不起您,沒給您看好米粒。”秦嫵臉上的愧疚怎麼都褪不去,從她第一次去米粒家,薛清明就一直說讓她幫着照顧米粒。說話的間歇,秦嫵已經站起身來。
薛清明沒想到秦嫵是來跟自己道歉的,當時他的話,也多是客氣,秦嫵卻已經努力的在幫自己管米粒了,他道謝還來不及,怎麼能責怪他呢?
“米粒是什麼樣的孩子,我這個當爸爸的最清楚,從小,只要她看上的東西,不管是誰的,不管人家喜歡不喜歡,她非得要,誰勸都不行的,只是沒想到,她這次看上的不是什麼好東西。”薛清明拽着秦嫵坐下,就低着頭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話。
知子莫若父,米粒的心性,薛清明還是最瞭解的。
“伯伯,米粒是什麼人您最清楚,就她那腦瓜,如若覺得這是個一般的東西的話,她是不會要的,她一直很聽我的話,在這件事情上她不聽我的,是因爲她真的喜歡上了這件東西。”秦嫵和薛清明說話一樣,不說事實,只是拿件東西說事。
“他爲米粒做了多少,您可能真的不清楚,不僅僅是他不要了自己的妻子,孩子,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位子。”秦嫵說話的時候很是平靜,尤其是在說到位子的時候,如若不是薛米粒和陸昊的事情,陸昊現在估計早就當上副校長了。在學校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情況,可是在學校外恐怕沒有人會知道陸昊爲米粒到底付出了什麼。
“當時出了留言的時候
,陸昊的妻子正好來這裡,當時如若陸昊想壓住,只要讓米粒離開就可以了,然後再和自己的妻子秀一下恩愛,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不要自己的位子都要和米粒在一起,後來,他就離了婚,成了現在的光桿司令。其實不僅僅是我說的位子,和位子相應的就是票子,他也失去了賺大錢的機會。”秦嫵一邊說話一邊看向薛清明,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服薛清明,但是薛清明現在是唯一的生機,而把陸昊失去的東西告訴兩位老人,自己是最好的人選。
“伯伯,您看着米粒這個樣子您就不心疼?還有,米粒現在的名聲,是遮不住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她和陸昊分了,到時候再找一個什麼樣的呢?人家能不在乎這個名聲?”秦嫵見薛清明沒有反應,接着說話,她和薛清明並不熟悉,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多的爲陸昊說話,不管哪一點陸昊的好悲薛清明聽到耳中,都是自己的勝利。
“您作爲父親,我作爲朋友,最期望的不過就是米粒能幸福,如若陸昊真的能給米粒幸福的話,那咱們何樂而不爲呢……”秦嫵說完話之後,輕輕地嘆了口氣,果真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自己永遠都不是米粒的父母,也就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她不知道這些在自己的心中存在的好能不能真的打動薛清明,她緊張的看着薛清明,薛清明也很是審視的看着秦嫵,良久之後,纔對秦嫵說了一句:“你讓我先回去考慮考慮,先考慮考慮。”
秦嫵看着薛清明離去,心中感慨萬千,如若自己也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的父親會不會也像現在一樣爲自己擔心,也要爲自己考慮考慮?秦嫵在這個時候特別的想自己的母親,如若自己的母親還在的話,自己真想將自己的心裡話和媽媽說說。
過了不久,陸昊就將熬好的小米粥給送了過來,米粒看着小米粥搖頭,自己的心現在被堵得厲害,尤其是在陸昊全心對自己的時候,她心頭對陸昊的愧疚更重,她不想吃任何東西。秦嫵看着陸昊焦急的神色,忍不住在米粒
的耳旁輕聲的嘀咕了幾句,米粒看着秦嫵,很是興奮的問:“行麼?”
“死馬當活馬醫吧,不過你得先喝點,不然一會可沒力氣。”秦嫵對着米粒笑笑,這個計策不管可行不可行,能讓米粒先吃飯,這已經是很好的計策了。
陸昊看了秦嫵許久,秦嫵只是對他笑笑,說了句,“你就等好吧。”然後就拎着米粒剩下的小米粥一步步的走出了病房。
“秦嫵剛纔和你說什麼呢?”陸昊知道秦嫵心思細密,但是秦嫵從來不在自己面前耍手段,可是今天卻有些反常,米粒看着秦嫵離開了自己的病房,才轉過頭看着陸昊納悶的臉,輕聲的說了一句:“如若咱倆真的能在一起,你得好好的謝謝阿嫵。”
她知道自己的媽媽的性格,秦嫵這一去,成功率還是高一些的,她懸着的心終於緩緩落下,她坐起身來喝粥,再也不和陸昊說一句話。
可是喝着粥,她突然再也控制不住眼角的淚水,她的心也緊跟着遍佈烏雲,她不知道怎麼敘說現在的心情,她只是覺得自己的父母可憐,他們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爲了一個外人要對他們用心思。
可是不用心思,她又沒有別的辦法……
秦嫵將粥拿到了米粒媽媽的病房,張寒玉還躺在病牀上,臉色難看,薛清明安靜的坐在她的牀邊,兩人好像說着什麼。
秦嫵走進病房,輕聲的說了一句:“是陸昊夜裡給米粒熬的,米粒不想吃東西,我就給您送來了。”秦嫵說完話後,就將那盛粥的飯盒放到了牀頭櫃上,然後輕輕地離去,在臨出門的時候,輕聲的說了一句:“阿姨,米粒發燒到39°,現在還不吃東西,大夫說如若不吃東西,她的身體可真扛不住了,您吃點東西,去看看她吧。”說完之後,也不等張寒玉再問什麼,秦嫵就匆匆的離開。
她知道張寒玉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問,但是自己不能說,說了,她就不去米粒那裡了。秦嫵想和米粒演出戲,一出只要是母親都會心疼的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