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強顏說道:“放心吧,陸總監,我怎麼會有這種非分之想呢?”
“勻舒,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只是……”
“沒關係的陸總監,我知道你不是哪種意思的,我只是單純的,真的沒有這樣的非分之想罷了。”
陸一含知道自己再解釋,或許就真的會尷尬了,於是也就選擇了先離開,只是他走之後,勻舒才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桌上,那一款百達翡麗的手錶出了神。
。。
因爲傅氏金控的幫忙,沈卓有了喘息的機會,何瑞平的身體,也因爲這個好消息,漸漸好轉。
這天晚上,沈卓回家和家裡人一起吃晚飯。
“媽,爸爸,我回來了。”
在家裡,他從來不叫何瑞平平叔,而是稱呼他爲爸爸。
而這個被他喚作媽媽的女人,也不是他的母親,而是她的姑姑。
當年,何瑞平是入贅沈家,可是沈雲清卻一直不會生育,於是就認了過世哥哥的獨子沈卓爲兒子。然而幾年之後,沒想到沈雲清卻有了一個女兒。一兒一女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哥,你回來啦!”說話的是何瑞平的女兒何榛榛,沈卓一回來,她就纏着他。
“嗯。”
“榛榛,趕緊放開你哥哥,你哥在外面忙了一天了,肯定累死了。”
“沒事的媽,我不累。”
一家人都吃過了,他回來的晚,沈雲清給他張羅了晚飯。
沈卓卻走向了何瑞平,“爸,下週我要去一趟瑞士,和那邊的人,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些細節。”
“下週,我和你一起去吧,那邊的人,都是我以前接觸的,談起來方便。”何瑞平說道。
“不用了爸,你剛出院,還是不要讓自己過於勞累了吧!”
“沒事的,還是我和你一起去,那邊有我的些老朋友,有個照應。”
最後,沈卓也沒有勸住何瑞平不去,於是後天何瑞平和沈卓一起去瑞士。
。。。
綠城
又是週末,清姨因爲有事情要暫時回鄉下,所以今天也就沒有沒有過來。
秦勻舒起了個大早,想着今天清姨不在家,於是就自己開始打掃屋子。
這棟別墅簡直大的嚇人,勻舒打掃起來,真的是很費勁的。
今天的計劃是在家做飯吃,上午先打掃一下客廳和自己的房間,下午就打掃一下廚房衛生間還有唐墨白的房間好了。
說着就幹起來,勻舒一個人打掃起了客廳。
其實從進來的第一天,勻舒就看到了客廳裡面的巨幅白天鵝拼圖,很典雅的造型,說實話,和唐墨白整個房子的設計,不太符合。
“這拼圖看着都挺久的樣子,好像好久沒有擦過了。”拼圖掛的有些高,勻舒纔拿了小扶梯過來擦。
唐墨白昨晚回家的時候因爲應酬已經很晚,所以起來的時候,已經有點晚,本來睡意朦朧的,可是看見秦勻舒在做的事情,立馬清醒了。
“你在幹什麼?”他語氣說起來好像不是很好。
“啊!”勻舒被他忽然嚇了一跳,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從梯子上面掉下來,她本想抓住那個拼圖以免自己掉下來,可是還是沒有抓牢,一下子從梯子上面摔了下來。
雖然不高,可是還是摔得很結實!
唐墨白在她要摔下來的時候飛奔過來,可是……
最後被他護在懷裡的,並不是秦勻舒。
而是……
那一個巨幅拼圖。
那一瞬間,看着那拼圖差點摔下來摔碎的時候,唐墨白毫不猶豫的跑向了它,將它接在了手裡,而秦勻舒,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她已經甩在了地上。
唐墨白檢查了一下,發現拼圖沒有摔壞,才鬆了口氣。
同時看向勻舒,心裡憤憤道,“誰讓你碰的!”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已經帶了明顯的怒氣而秦勻舒根本不知道,他會因此發那麼大的脾氣!
“我……”
“誰準你動我東西的!秦勻舒,以後請你離它遠點!”
說着,他小心的將拼圖掛好,完全沒有看見勻舒因爲這個事情,受到的傷害。
看着唐墨白緊張的樣子,這個拼圖一定是他非常重要的東西了,或者是因爲某個人這麼寶貝它的,勻舒此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在他心裡,她連一幅拼圖都比不上。
“對不起,我只是看它有點髒了,所以纔想要收拾一下的。”秦勻舒居然向他道歉,而唐墨白看着這樣的秦勻舒,心裡悶了悶。
也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回過頭來想,他這麼在意這個拼圖做什麼呢?一切,不過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唐墨白回到勻舒的身邊,他知道剛纔自己讓她受了委屈了,於是轉身抱了抱她,“我剛纔不應該衝你發脾氣的,是我過分了。”
他抱着她,有些心疼的對她說,他親了親她鬢角的髮絲,懷抱着她的手,不由的收緊。
嘆了一口氣,他的語氣稍微柔軟:
“其實你可以發脾氣的,剛纔我那個樣子,你也可以衝着我發脾氣的,那些都是正常的,秦勻舒,爲什麼要讓自己那麼委屈?”
那麼如果自己沒有跟她道歉的話,如果自己最後還是忽略了她的情緒的話,她又預備怎麼樣呢?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傷心難過?
一想到這裡,唐墨白環着她的手,更緊了。
因爲他這一番話,勻舒心裡有再多的委屈,也覺得沒什麼了,她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是也明白,有些事情,問了,唐墨白也不一定會對自己說的,那麼又何必要問呢?
。。。。
英國皇家舞團。
天鵝舞正在上演,姣好的白天鵝,正在天鵝湖裡面款款搖曳着舞姿,觀衆們一陣又一陣的掌聲襲來,這個東方女孩,已經征服了這個金髮碧眼的社會。
終於《天鵝湖》落幕,在衆人的掌聲下,她款款退下,臉上的笑容,卻從來沒有消失過。
到了後臺,她的編舞兼助理趕緊給她準備了水還有毛巾,讓她休息。
“來,趕緊吃了,一天一片維c,有助身體健康,明珠,今晚的演出,真的很棒。”身邊的男人給了她一邊維生素c,又遞給她一瓶水說道。
“謝謝你君昊,如果不是你編舞編的好,今天的演出,也不會這麼成功的,真的,這些年,謝謝你在我身邊。”
明珠喝完水,向他道了謝,微微一笑,先進了休息室休息。
打開了電腦,點開了自己的郵箱,這些年,唐唐續續他發過來的郵件,她一分都沒有刪過,寶貝似的藏着,有的時候,在自己真的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這些都是自己挺過來的良藥。
而現在,她終於能夠鼓起自己的勇氣,她想要找回這個自己愛到骨子裡的男人。
葉明珠將這些年,自己收集的各種膠囊罐子都收起來,然後丟盡了垃圾桶,以後,她再也不用和這些東西打交道了!
這些年,他們用來聯繫的那個msn號碼,她每天都會看,除了有的時候實在條件不允許,纔不看,但是她還是會讓君昊幫自己看看他在不在線的。
只是,一開始他還偶爾在的,後來,他的四葉草頭像,就再也沒有亮過。
最後一封郵件,也是多年以前,他問她,爲什麼要離開他。
她收到之後,只是一直哭,卻沒有回覆他,如今再看,她依舊忍不住掉眼淚了,可是,卻是喜悅的眼淚。
於是她時隔多年,終於回覆了他的郵件:“因爲,我愛你。”
。。。。
早上和秦勻舒因爲那件事情心裡總會有一些不太愉快的,他到底怎麼了,那麼多年過去了,還要繼續當個大傻子嗎?
他知道,勻舒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他知道她心裡是委屈的。
要換做以前,他哪裡會管她會不會委屈,甚至想她早一些退離自己的生活!
可是如今呢?他居然會在意了,而且是情不自禁的就在意了。
明珠,爲什麼這麼些年了,我還是逃不出你的劫數呢?
如果當年沒有那麼狠心的她,那麼現在,就不會有唐氏總裁,【容】集團的三少,他也許還在那個夢一樣的世界裡,一個人繼續做着夢中夢呢?
以爲自己和心愛的人,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場笑話!
想到這裡,忽然心念一動,就登唐了那個好久沒有登唐過的賬號,打算讓自己清醒,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愚蠢之極。
可是剛登上沒多久,系統就提示,他有一封新的郵件,郵件的內容,來自明珠。
這個名字,就好像一顆*,同時投進了唐墨白的心湖,沒有人能夠想象,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腳,完全不能再動彈了!他的世界,變得虛無。
麻木的點開,那是多年前,他提的一個問題,爲什麼一定要離開她。
而在多年後的今天,就在剛纔,幾個小時前,她回覆了,
“因爲,我愛你。”
因爲,我愛你,因爲,我愛你,因爲,我愛你……
在心中默默呢喃過幾遍之後,他迅速的關上了賬號,彷彿那裡有什麼他深惡痛絕的東西,避之不及。
。。
和唐墨白早上有了一些不愉快之後,勻舒去附近的超市買菜打算做飯吃的,本來唐墨白要送她和她一起去的,可是她委婉的拒絕了她,原因很簡單,她只是想讓自己靜一靜。
直覺告訴她,那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他那麼珍惜的東西,一定有故事。
“勻舒!這麼巧?”
不遠處有人叫她。
“樑醫生?你也來買菜?”原來是樑易梵。
“是啊是啊,孤家寡人的週末不想去下館子,這不就自己隨便買點了麼?”
樑易梵一直很好奇,唐墨白和秦勻舒到底什麼關係,那傢伙明明對這個女人緊張得很呢!
上次之後,勻舒住在唐墨白的家裡,樑易梵也已經知道了,只是原因,以什麼身份,再也沒有人跟他提起。
“喲,買這麼多好吃的呢啊?這些你都會做?”樑易梵問到,難得好心情。上次小王護士不知道爲什麼,死活要辭職,他最近又因爲很忙,招新的事情就一直擱置,最近診所裡來了李慕家介紹的幾個高官,快把他給忙活兒慘了!
“嗯,樑醫生要是喜歡的話,下次我可以做了好吃的給你吃的。”畢竟,這個樑醫生,救了她好幾次呢!
“真的嗎?勻舒你真是太好了,那要不這樣,撿日不如撞日吧,要不就今天,去你家吃飯好不好?反正我也有段時間沒見墨白那傢伙了!”
這樣的事情,勻舒自然是不能拒絕的,爲什麼呢?當然是因爲樑易梵是唐墨白的好朋友,比自己關係好的好朋友!
說走就走,勻舒出租車出來,卻被樑醫生開車載回去!
就是兩個人一起走的時候,樑易梵才覺得勻舒不對勁。
“你怎麼了?又哪裡摔了?”走路怎麼有點不太協調呢!
勻舒大概和樑易梵說了自己爲什麼會受傷之後,樑易梵,終於懂了。
”你說什麼?你居然去碰那一副白天鵝?”她是不要命了嗎?
記得又一次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個破拼圖一點點,就被唐墨白狂轟濫炸了好幾個月呢,想起那對黑色歲月,樑易梵就心有慼慼焉。
“勻舒啊,我可告訴你,以後你啥都能碰,唯獨那東西,死都不要去碰,因爲,碰了弄壞了,你會比死還慘的!”
這不是危言聳聽,是他親身經歷,他就被唐墨白搞過的!
“那是誰的嗎?他爲什麼那麼寶貝?”
“這個嘛……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你記住就行了!”
唐墨白完全沒有想到,秦勻舒會帶着樑易梵來到自己的家裡蹭飯吃,而且看着樑易梵幫勻舒大包小包的拿進來,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看着就讓他十分不爽!
“你怎麼來了?”他態度很一般!
“勻舒讓我來吃飯的,你有意見?”樑易梵道。
於是唐墨白皺眉看向不遠處的女人,雖有不滿,卻沒有發作。
而勻舒,根本沒有在意他看自己,生不生氣,她只是在意着那個拼圖,她知道,它成了她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