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貓咪在這裡申明,貓咪和皇旒沒有關係,只不過是筆名有點類似而已。

克羅回到晚上決定睡覺的地方,左鳴和右助不在,只留下了一堆篝火,也許他們是去找食物了吧。克羅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篝火前,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事。”在離克羅不遠的大樹後,蹲着“偷窺”二人組——葉洛曦和亞斯。

亞斯看着克羅,出於直覺(什麼樣的直覺?)他總覺得眼前的克羅並沒有外表那麼平靜。

時間過去多久沒有人知道(實際上大概不過兩、三分鐘)克羅站了起來,他的背後突起,一對黑色的羽翼展開,黑暗的力量充斥整個樹林。葉洛曦眉頭緊鎖,他不知道克羅想幹什麼。要是現在這附近有神族的人,一定會馬上衝過來。雖然說現在神魔兩族的關係沒有以前那麼緊張,不過要是碰面的話,濺出的火花足以燎原……

葉洛曦腦中如此想,眼睛卻一直注意着克羅。很快地,他知道了克羅的目的——只見克羅的手放在自己的翅膀上,臉上浮現怪異的笑容,然後狠狠一扯——老天!他竟然就這樣硬生生地將自己一邊的翅膀扯斷!!要知道,不管是神族還是魔族,翅膀都是他們的能量儲存器,翅膀一旦受傷,能力就會大打折扣。現在克羅把自己的翅膀扯斷,也就意味着他的魔力大幅下降,從此刻已經消散了一半的黑暗能量就可以知道。

見克羅還想把自己的另一邊翅膀扯掉,葉洛曦緊忙跳出來制止——“住手!”

“住手!”

咦?怎麼有合音?原來察覺情況不對的左鳴和右助趕了回來。

“公爵大人,你爲什麼要自殘?”雖然看到葉洛曦時,左鳴和右助很驚愕,但他們更關心克羅。

克羅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是要將自己的翅膀扯掉,葉洛曦快速地奔到他的面前,唸了一聲“縛!”克羅便宛如雕像一樣立在那裡。

“呼,還好來得及。”葉洛曦鬆了一口氣。

“沒事吧?”亞斯走到葉洛曦的身邊,關心地問到。

“放心吧,我沒事。”葉洛曦給了亞斯一個燦爛的笑容。

一邊的左鳴和右助則是震驚於葉洛曦的能力。要知道,克羅可是魔族一等一的高手,雖說他現在魔力減半,但仍算得上是高手。一般人想縛住他可沒那麼容易。由此可見,葉洛曦的力量不容小覷。

“請問……”左鳴欲言又止。

葉洛曦明白他想問什麼,“我叫葉洛曦。至於你們想找的紫瞳,他已經死了。”

紫瞳少爺死了?怪不得大人會有如此反常的舉動。

“大人,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便吧。”

一邊的右助點點頭,很贊同左鳴的話。克羅沒有理他們,只是將視線放在葉洛曦的身上,“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葉洛曦一臉不解。

“爲什麼阻止我?”

爲什麼?葉洛曦也在問自己。本來自己是不用管克羅的。畢竟自己不是紫瞳,跟克羅也沒什麼關係。那麼爲什麼自私的自己會阻止克羅自殘呢?好奇怪……

看到因爲努力思考而使眉頭快變成“川”字的葉洛曦,亞斯忍不住輕笑出聲,“想做就做了,一定要有理由嗎?”

葉洛曦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確,我只是忠實於自己的想法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倒是你很奇怪,雖然說紫瞳死了,可你也沒必要自殘啊,這樣根本就是在找死。”

“我就是想死。”克羅的話讓左鳴和右助驚詫,但克羅沒有理他們,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最愛的人死了,我爲什麼要活着?”

這……很棘手呢!葉洛曦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將心比心,如果亞斯死了,自己大概也會隨他去吧……

“如果我最愛的人死了,我會活下去。”

咦?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到亞斯的身上——包括剛剛趕來的美娜他們,貓咪甚至用心靈密語打擊葉洛曦,“洛曦,看來這小子並不是很愛你嘛。”

“你這隻死貓,閉上你的臭嘴。”葉洛曦惡狠狠地瞪了貓咪一眼。

見到衆人都將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亞斯只是淡淡地一笑,“活着比死還痛苦。死了就一了百了,可以追隨心愛的人。活着就必須承受着椎心的思念之痛,不論醒着還是睡了,心愛之人的身影都會出現在你的眼前,讓你日夜思念,卻偏偏再也無法碰觸……”

“既然這樣,死了不是更好?”

“因爲我知道,倘若我所愛的人死了,他會希望我活着,所以我必須活着。”

葉洛曦的身體猛得一震,眼眶有些微熱:亞斯說中了他的心裡,倘若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自己一定會要亞斯活着,儘管他知道,這是一個很自私很殘忍的決定……

“那是因爲你們相愛。”克羅的話打斷了葉洛曦的思緒,“可是我不一樣,紫瞳恨我,所以我死了,他纔會開心高興……”

眼前的男人真是可悲。葉洛曦的心中有着深深的憐憫。也許是因爲自己的身邊有着深愛自己,自己也愛着的人,所以看到爲情所苦的人,自己也會心軟。罷了,就當做是回報紫瞳吧。畢竟這副身體是紫瞳給的。而且,自己探測過紫瞳被封印的記憶,知道一切絕不像表面那樣。紫瞳真正的心意,一直藏在心靈的最深處。

“你想知道紫瞳真正的心意嗎?”

“紫瞳真正的心意?他除了恨我之外,還有什麼?”

紫瞳對克羅當真只有恨嗎?也許從表面看確實是如此,但封印在心靈深處的記憶被揭開時,葉洛曦知道:紫瞳對克羅不曾恨過,甚至可以說,他愛着克羅。他是第一個爲紫瞳抱不平的人,幼年時的敬仰隨着時間的推移變成深刻的愛情。只是,因爲自己的身份加上旁人的冷嘲熱諷,所以他將感情深埋。如果不是亞斯的誤打誤撞,也許葉洛曦也不會注意到被封印的記憶。

“紫瞳並不恨你呀。”葉洛曦輕輕地嘆息:這兩個人都很傻,將對彼此的心意深埋在心底,總是因爲有時間可以說明,結果卻錯過彼此。這世上有多少人都是如此?所以,愛還是應該早點說出來比較好。就算有可能被拒絕,至少心裡不會有遺憾,有悔恨。

“你又不是紫瞳,你怎麼知道他不恨我?”

葉洛曦知道光靠自己說克羅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讓紫瞳自己來說……什麼?你說紫瞳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嗎?那他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其實,紫瞳的確是已經魂飛魄散了,但被封印的記憶是由紫瞳的記憶“看守”的,記憶被揭開了,紫瞳的意識自然是被葉洛曦小心地保護着,也許爲的就是這一天吧。

葉洛曦利用自身的力量讓紫瞳實體化,很快地,一個和葉洛曦一樣的少年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真叫人目瞪口呆。

“洛曦,你爲什麼把我叫醒?”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轉頭看看吧。”

紫瞳聽話地轉頭,當他看到正驚愕萬分地盯着他的克羅時,他很想轉身就逃。不過,他也知道葉洛曦是不會讓他逃跑的。所以他很不甘願地瞪了葉洛曦一眼,“你到底把我叫醒幹什麼?”

“拜託,”葉洛曦翻了一個白眼,“你都看到他了,還不知道我叫醒你幹什麼?”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紫瞳嘟起嘴,跟小孩子似的鬧彆扭。

葉洛曦揉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紫瞳的意識包含紫瞳的真正性格。雖說他有一百多歲,但相對於魔族的長壽而言,他也不過就跟人界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一樣,所以他很孩子氣。這點讓葉洛曦很頭痛,小孩子的脾氣很不穩定,高興時言聽計從,不高興時就會搗亂。真是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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