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默不吭聲地站在病房門外,臉色蒼白頭髮凌亂,星星點點出現地鬍渣子添了幾分憔悴。
葉婷沒什麼大礙,但胸口會留下一個難看的疤痕。
他默默地走進病房,掃了一眼病牀旁邊的阿濤,再看一眼葉婷,然後想要再次退出去。
“阿濤,你弟弟來了。”葉婷率先看到他,小聲提點阿濤。
阿濤轉過身,盯着他看了一會,走到他身邊,問:“昨天沒回去?”
“嗯!”他在客廳沙發上蜷縮了一夜,期間從來沒見阿濤出來過,“你們要吃點什麼?”
“我們一起去買。”
兩個人相攜着就要出去,卻被葉婷叫了下去:“阿濤,我怕。”
阿濤停下腳步,再度望進荷花的眸子裡,轉頭,回頭,見荷花露出寬慰的笑容,以爲他完全能夠理解自己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再度回到葉婷身邊。
“有我在,你怕什麼?”
“阿濤,你會對我負責的,你會保護我?對不對?”
荷花往前邁的身體停滯了一陣,直到阿濤嘴裡哼出一個‘嗯’字,他才頹然地踏出門外,雖然明白阿濤這麼做是應該的,但讓自己親耳聽到這種話,還是會心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我要確切地聽到你說啦。”女人嬌嗔的聲音,真讓人討厭!
“我會保護你,對你負責。”
荷花呼出一口氣,努力地走到長廊上,靠着牆沿爲自己注入堅強的力量:這些話算什麼呢,阿濤是因爲葉婷爲他受傷,纔會這樣說的,自己都聽過幾百遍,聽膩了,對,就是這樣,不要給自己施加壓力,要對自己有信心。
肉球從長廊的另一側過來,站在他身後,打量他捶胸頓足的架勢,狐疑地問:“荷花,你這是在跳舞嗎?”
“誒?”他被嚇地迅即轉身,在他胸口兄弟式地捶了一下,調侃道,“買早飯來了,省的我跑一趟。”
“哎呀,花美男跑哪裡去了?這鬍子,這頭髮,還有這黑眼圈,你是在演戰爭片吶。”
荷花摸摸下巴,雖然鬍子不是很多,卻零星地冒出來,從玻璃窗上的影子亦可以發現,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鳥窩,剛纔竟然都沒發現自己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
阿濤居然沒提醒他,這一點,更讓他覺得可惡。
進衛生間梳洗打扮,盯着鏡子裡憔悴的人,幾度認不出裡面的影像到底是誰。
梳洗完畢,然後悶悶不樂地走進病房,看見阿濤喂葉婷吃飯的背影,總有一種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挫折感。
“阿濤,肉球,我先去看看燕子,她精神不太好。”還是找個藉口先行離開比較好。
“等我們吃完,一塊過去看吧。”
“林燕精神狀況不好,到時候怕再度襲擊人。”肉球走到他身邊,抓着他的肩膀走出去,在他耳邊小聲嘀咕,“是不是看到這情景受刺激了。”
“別以爲很瞭解我。”他癟癟嘴,心裡的不爽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