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老闆楞了楞,再次看的時候喃喃道:“唐軍……唐軍……唐莙…………”
唐軍笑笑道:“難得,一小時幾萬上下的老闆級別。你居然想得起一個服務生的名字。我個人認爲這隻有一種解釋:你清楚我姐發生了什麼事?”
老闆有些頭疼,心道,“怎麼這事還有人在追問,某些大能不是說沒事嗎?”
想着,老闆表面上打哈哈道:“呵呵,我一向都人性化,我的員工我當然知道名字。原來你是他弟弟,剛從鄉下來嗎?”
唐軍道:“少兩句廢話,直接點,給我說說過程?”
老闆眼睛一瞪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老闆的眼睛這一瞪,兩個保安又走近了一些。
唐軍斜眼看看這三人的角度,做出一副收斂一些的樣子來,和氣的道:“經理,不管你怎麼想。也不管你當時怎麼做的,我不怪你。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我只有姐姐這麼一個親人,她在這裡工作,並且在工作場合被人重傷,作爲弟弟你說我該來一趟問問嗎?”
氣派的中年男人倒是楞了楞,轉念一想,人家這麼說到也似乎合情合理。
但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老闆終究不把這個鄉下人的弟弟放在眼睛裡,此外,這事也的確敏感,還真不敢亂說。
所以經理一副失去耐心的樣子起身道:“情況我不知道,知道的警察也來問過了,你不是執法者,我沒義務伺候你,就這樣。趕緊離開包間,不要影響我做生意。另外,如果你沒吃飯的話,自己去廚房要一個飯盒帶走,不要滯留。”
老闆冷冷說着才走出兩步,感覺頭皮劇痛,被唐軍從後面扯着頭髮扯飛過來,啪的一下,腦袋砸在桌子上,一股血頓時順着老闆的額頭流下來,染紅了名貴的襯衫。
跟着的兩個保安纔剛剛反應,還沒過來時,唐軍一個旋身暴力擺腿,啪,一個椅子踢飛起來,朝着兩個保安裝去。
兩傢伙擡手一檔,竟是覺得手臂險些碎裂的樣子,一把椅子直接在他們兩人的手臂上裝碎成木削。由此,兩傢伙不但手臂再也擡不起來,也心裡震驚,不敢動了。
他們相視一眼取得默契,都覺得老子們也就一底層保安,工資還沒賣笑的高,怕是沒必要拼命吧。
由此,偌大的包間中再也沒有動靜了,被嚇壞的老闆捂着腦袋躺地上,驚恐的看着唐軍。
唐軍走到老闆面前,擡腳踩着他的臉道:“我這個人不喜歡繞,那就在直接點。你看起來不敢出賣‘某些人’,我聽說,要人出賣他不敢出賣的人,你必須表現的比他維護的人更狠些,是這樣嗎?”
說着,唐軍抽出一把水果刀,蹲了下來。水果刀當然是他剛剛順手牽羊的。
“我我……冷靜,麻煩你冷靜。”老闆嚇得尖叫道:“沒那麼嚴重,我說,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當下,老闆顫抖着聲音,把那天的大概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最後求饒道:“你你,你聽我說,這事我也是受害者,我真不願意。那羣太子小姐就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事後還有面生的人送來了封口費,讓我閉口。我哪敢亂說啊?別看我現在混的好,其實我能不能賺錢,這個酒樓開不開得下去,也就是某些人一句話的事。”
基本瞭解到內情的唐軍點點頭,起身的時候道:“就算你開始就說,還是會被我打一頓。我姐好歹是你員工,你當時不敢管我不怪你。但她受重傷躺在你酒樓外面地上,叫救護車的人竟然不是你,也不是你的手下。事後你竟然什麼也不過問,任由一個‘無名氏’在醫院裡等死?額,好吧。”
唐軍原本打算放過他了,但說到這裡難免又惱火起來,走之前起腿一下,踢在這個傢伙的腰部。
“啊——”老闆殺豬似的叫着就從地上飛起來,撞擊在牆上,又砸在地上。
咦?
隨即老闆感覺貌似也不那麼嚴重,還以爲這麼暴戾的一腳腰怕是斷了?其實除了疼些,被嚇到,其他還好。看起來這個傢伙貌似手下留情了……
因爲老闆剛剛留了話,唐軍還真去酒樓後面廚房拿了一個飯盒,免費的。
走出酒樓來,打算邊吃邊走,打開看看倒是楞了楞,想不到,他們提供給員工的“員工餐”規格還蠻高的,很不錯。有雞有魚,看樣還好。
時間不早了,攔下一個出租車趕往武總醫院。
唐軍現在最想的不是去把那些什麼嶽公子之類的扒皮,而是想看看手術完的姐姐,看她醒了嗎。
順便,看看蘇琪那副等人的模樣,她等人的模樣會讓所有男人有自尊感。那很真實。
其實以前唐軍就發現了。跑慣了蘇琪的醫務室,每次去的時候隱約的覺得,蘇琪總是在等自己的樣子。
只是那是的蘇琪較爲內斂,表現的很隱蔽,而現在,因爲年紀社會經歷等原因,會讓蘇琪張揚直接一些,實際一些。也就更真實一些。
在出租車上的時候蘇琪就來電話催了,問又跑哪去了,怎麼還不來。
雖然,正在出租車裡吃便當的唐軍從來沒陳諾過幾點去,但是無疑,被美女這樣追問的時候感覺很不賴。唐軍暗暗好笑,險些連飯也忘記吃了……
出租車聽在醫院大樓門口的時候,天完全黑了,已經九點。
蘇琪這傢伙貌似激動了,提前好久就等在樓口。見唐軍下車的時候在吃便當飯盒,心裡感覺怪怪的。不去想他小子去哪鬧事去了,只是有些想做點好菜給他吃的衝動,無奈這裡是醫院,不是家裡。
“你現在才吃飯啊?”蘇琪迎上來的時候問。
“是啊,你吃了嗎?”唐軍邊吃邊問。
蘇琪道:“沒誠意。你都自己吃了才問我。”
“就知道你要這麼說,留給你的,除非你看不起。”說着,唐軍把剩餘不多的飯盒遞過來。
蘇琪險些嘴巴氣歪掉,尋思我又不是垃圾桶。
但也接了過來,打開看看,裡面被唐軍吃空了,連一顆飯也不剩,卻剩餘兩大塊油炸青魚,看得出來是油質很好,製作技術很好的樣子。
蘇琪噗嗤一下笑起來,尋思,這傢伙居然能記住我喜歡吃油炸魚。
進入電梯的時候,蘇琪很高興的把油炸魚當做零食,很快吃光光了。
出電梯的時候,把控飯盒扔垃圾桶裡,蘇琪很自然的伸手和唐軍握一起。
唐軍覺得她在刻意這麼做,因爲她手心多少有點汗。保守的估計她太久沒接觸男人,所以會有這樣簡單直接的身理反應。
唐軍裝作不知道,也沒有拒絕。
蘇琪把唐軍帶到病房門口,隔着玻璃觀看,姐姐還在昏迷中。
“她醒來了一次,情況很穩定,就是內出血太多,很虛弱,這些急不來,要養,讓她睡吧,兩天之內你不能進去。她的手術很複雜,部位太多,這種‘侵入式’治療,術後創口越多,也就感染的風險越大,所以必須在無菌室觀察兩天。”
透過窗口看着的時候,蘇琪這麼介紹着。
“行,你怎麼吩咐就怎麼,我沒意見。”唐軍乾脆的點頭。
片刻,蘇琪沒話找話的道:“還有,今天下午有了個初步結果。手術等各項費用大概十三萬左右。爲了修復她內體多處受損器官,耗費了幾個醫療領域的‘架子’在她體內支撐,是進口的,免拆除的。架子的成本價三萬多些。他院專家的出場費用五萬多些。另外加上各種儀器計費,這個價格很低了。這是因爲院長打過招呼,我也在盯着。否則我也承認,現在醫院多少都有點毛病。會有一些額外的不必要支出。”
當初在那邊,那個主治醫也說了,這種手術沒有十五萬押金是不會做的,並且後續還會產生許多費用。
所以唐軍當然知道,蘇琪和老院長這已經是盡力幫姐姐了。作爲他們,醫院是公家的,任何東西的動用肯定會出現在公賬上,那當然就有費用,就有財務規則。
專門說費用的事情,其實是蘇琪在第二次暗示唐軍,反正公賬上肯定會有費用記錄。但是手術做了,人醫好了,你唐軍真拿不出錢來,誰也拿你沒有辦法,你大孩子時候就坐上運兵車前往邊疆衛國效力的二級戰鬥英雄,欠部隊醫院錢,還真是誰也沒有那個膽子來追債。
唐軍隱約明白蘇琪的意思,卻再次謝絕了她的好意,裝作不理解,笑笑道:“十三萬?還真挺便宜的,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把錢湊齊送來。”
蘇琪拿他沒辦法,明示過一次,暗示過一次,就真不好再說了,只得爲難的道:“你少打腫臉衝胖子。現在還差七萬呢,說多不多,說少,卻還真能逼死很多人了。”
“沒事,我會想辦法。”唐軍道。
“你就會這麼說。”蘇琪氣惱的道,“我不希望你堂堂一個大內高手,四處求爹爹告奶奶的,現今的社會找人借錢是容易的嗎,你以爲人人都像你?”
唐軍撇撇嘴,尋思,急啥呢,改個日子再去搶野獸一票。
這時蘇琪又道:“我這裡有三萬。先拿給你。等我打電話給張菁,找她借四萬,到時候把醫藥費結了,省得你覺得掉面子。”
說着,她遞過一張儲蓄卡在唐軍手裡。
唐軍有些尷尬,想道謝又覺得不好意思,這是能用嘴感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