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的時候高陽第一個,高興一直拉着易陌問着“天一”的事兒——易陌也終於明白這小子態度怎麼變這麼快了。
“小興,我還是和你說句實話吧,我已經不是天一的學生了。”易陌一臉鄭重道。
高興的臉立馬跟霜打了茄子似的,“哥哥……你!”
高興小跑着衝上樓梯——沒錯,連電梯都不乘了!
對此,易陌只好拉了拉書包帶子,輕輕嘆了口氣——小子,這就是你嗎?
而高陽卻在前面一臉憧憬地想着小興去了天一,考上最好的大學,將來頂着學士帽的樣子……
易陌苦笑着跟上了高興的腳步,“爸爸,他因爲我哭了,你會怎樣對我?”易陌喃喃。
果然,進了“家”之後,高陽直接把易陌拉進了書房,“我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我無法替高興解釋!”易陌昂着頭道。
“你敢和我吼了啊?”高陽一臉猙獰的表情,同時右手高高揚起——易陌閉着眼睛側過了臉,等着那記耳光落下……
可高陽終究沒有扇下去,他扯着易陌一把推到了剛鋪了一天的地鋪上,然後一手按着易陌的腰,另一手重重落下……
出乎意料地,易陌這次竟然哭了,“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聽到易陌夾着哭音的質問,高陽一下子也慌了——自己與他見面不過兩天,爲什麼對他竟也有了感情?
“爸爸,我知道你會偏心,可我從來沒想過……我只不過不小心闖進了你的世界,才兩天啊!”易陌淚水浸溼了牀單上的一小片,“爸爸也不過見了我兩回,我就這麼,這麼讓你討厭嗎?”
“你……”高陽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絞痛,是啊,討厭嗎?
易陌忽然撐着站了起來,用一雙泛紅的眼睛看着高陽,壓抑着道:“我只是想看看我的爸爸過得好不好,現在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可以養活自己,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易陌拎起自己的書包就跑了出去——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可此時的易陌卻寧願讓冰冷的雨水徹底澆滅自己的心也不想再呆在那個地方!
房裡的高陽又一次點燃了香菸——他忽然發現,對於這個孩子的去與留,自己竟是這樣的無能!
再次接到關於易陌消息的電話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只是高陽怎麼也沒想與這個兒子第三次的相見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他怎麼會在醫院?”高陽有點不敢相信昨天還可以跟自己哭着鬧着的兒子現在竟然躺在了潔白的房間裡。
“您好,我是高易陌同學的班主任,在這次考試中體力不支,昏迷當場,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迎面走來了一個漂亮的女老師,“很抱歉,我們並不知道他發着高燒,對於本次的事情,學校願意支付此次所有的醫藥費。”
高陽還沒從這種震驚中走出來呢,結果又走上來一個警察——“您好,請問您是高易陌的監護人嗎?您能跟我們解釋一下高易陌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嗎?根據知情人的舉報,您的行爲已經構成了法律上的犯罪,我們已經收集好了相關的證據,請問您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我想看着他醒過來……”高陽並沒有理會那個警察,他只是望向了病牀上的孩子——從來沒有這樣安靜下來看過兒子,原來兒子竟然長得這麼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