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李長壽的新店加新宅,已經頗有模樣,大架子基本都搭起來了。
依照這個進度,再有個五六天,便差不多完工,能直接住人加開工了。
而這幾天的不斷努力,李長壽已然聚集起來三四十號身體條件都不錯的半大小子。
真正知根知底、確定能用的,也有七八號人。
這些‘準核心’的父親,基本都是李長壽父親原來的老部下,傳承上都連着呢。
不同於其他的少年,都是跟着李長壽混個熱鬧,偶爾混個零嘴吃。
這些準核心,卻是吃喝都可以跟着李長壽,每天早上還要跟着李長壽跑操。
那種整體性,這等悄無聲息間,正悄悄開始成型。
也讓的諸多其他的少年們,羨慕的簡直百爪撓心,恨不得取而代之。
可李長壽始終不肯鬆口,他們便只能是外圍成員。
但這消息傳到馬友書等老人們耳中,卻完全又是另外一個模樣了。
馬友書本來對李長壽的忌憚、防備、謹慎,到此時,早已經拋到爪哇國去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馬某人一輩子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難道,還會被這等毛都沒長齊、仨瓜倆棗的愣頭青比下去?
但在面上,他卻愈發捧着李長壽,幾乎要以李長壽馬首是瞻一般了。
……
“二哥,咱們買這兩輛地排子車幹啥呀?竟花費了小三兩銀子哇……”
這天中午,李長壽又帶着三四十號人,浩浩蕩蕩的從十幾裡外的‘千戶鎮’回來。
不同的是,衆人還拉着兩輛二手的破舊大地排子車。
一個叫馬勇的十六七歲少年,一邊拉車,一邊抹了把頭上的汗水,呆萌的問道。
他正是李長壽此時麾下的準核心之一,父輩是李長壽父親李福泰的老部下,知根知底,且爲人憨厚,沒有什麼鬼心眼。
看似姓馬,實則跟馬友書十萬八千里,根本不能論在一起的。
李長壽一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聽過沒?咱們的魚館要開張了,自然是要先把東西準備周全。對了,勇子,老四,你們兩個,晚上回家跟家裡說聲。待到魚館開張了,便讓你們的老孃和姊妹都來幫忙,工錢按月結算!”
“這……”
“謝謝二哥,謝謝二哥……”
馬勇和另一個叫趙老四、也是正在拉車的少年,一聽到這話,幾乎歡喜的要炸裂開來。
忙是止不住對李長壽千恩萬謝。
誰曾想,李長壽不僅管着他們吃喝,竟然還給他們的家人找活幹啊……
一旦真的這般了,即便賺的少,卻是管飯的啊,那,家裡的日子,馬上就能好起來了啊……
看着激動的馬勇和趙老四,周圍一衆人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怎麼這種好事,就輪不到他們啊……
看李長壽飄來一個眼色,墩子登時會意,扯着嗓子呼道:“你們這些球囊的,一個個瞧個甚?!剛纔讓你們拉車,一個個跑的比狗還快,現在倒是羨慕起勇子和老四了?早幹啥去了?!我哥可是正兒八經的大人了,那向來是賞罰分明的!”
人羣止不住一陣低低躁動。
片晌,便有無數人爭着搶着要拉車。
奈何,馬勇和趙老四又怎肯相讓?那等火氣,在旺盛荷爾蒙的指引下,馬上便是噴發出來。
眼見文鬥就要變成武鬥,李長壽卻並未阻攔,只是淡淡的冷眼看着,盡在掌控之中!
論套路,他李二的套路,那是山路十八彎那!
……
又過了兩天,天氣越來越熱,雨卻不怎麼下了,這片區域縹緲的雨季,似是已經到了尾聲。
這也使得李長壽的新宅速度越來越快,伴隨着圍牆起來,已經有點豪氣的模樣了。
畢竟,在李長壽的不斷迂迴拉扯之下,周圍小三畝的不能耕種的地,馬友書也都是給了李長壽。
若不看其中陳設,只在遠處遠遠看着這高大的土胚牆,完全就是一座‘豪宅’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李長壽也又收了三個小弟,加上馬勇和趙老四,不算墩子,已經有五個核心小弟了。
正如李長壽前面那個核心概念,最基本的基本盤,那必定要牢牢的釘死了,怎麼謹慎都不爲過的。
至少,三兩月的時間,他應該還是有的。
畢竟,阿敏想要過江來,怎麼也得等到天真冷下來,大江封凍。
且,毛文龍這等人物,又豈是吃素的?
想來其中還會有不弱拉扯空間的。
這天傍晚,李長壽瞞着衆人,只帶了墩子、三姑、月姬、芍藥等有數幾人,去海邊用他的‘秘法’抓了足有十幾條大魚。
這才便派墩子去招呼衆人,在他們的‘秘密據點’、村子外那無人的小土窪裡開起了‘BBQ’。
隨着架勢擺起來,魚開始往簡易的燒烤架上擺,一衆外圍成員們,羨慕的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到此時,他們已然明白。
馬勇、趙老四這等核心,肯定是有肉吃的,而且有好肉吃!
可,他們這些嘍囉……
就得完全看李長壽,乃至是墩子的心情了,這誰遭得住?
“嘿嘿!”
“李大人,聽說,你最近很風光嘛。”
然而,這場勾人的‘饕餮盛宴’還沒有真正開起來,一羣不速之客,忽然野狗羣一般悄然摸過來。
人倒是不多,只有二十幾不到三十。
但是。
他們的人明顯精壯,有幾人,分明就是成年壯漢!
一來便是驚退了李長壽這邊衆人。
“盧六子,你個狗東西上次沒被我哥修理利索還是咋的?還敢來找事?!”
墩子當即便是怒目圓睜,暴虐的上前呼喝其中一人。
他心底裡雖還是有些虛這幫明顯比他們猛很多的人,可,李長壽就在身後,這便是他幾如信仰般無窮無盡的力量源泉。
李長壽的眉頭登時也止不住皺起來。
他自是已經看出來,這次,盧六子不是打頭的,只能算是個跟班!
“嘿。”
“墩子,竟提這些陳年舊賬作甚?誰還沒有個失手的時候?還有,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說着,盧六子狗一般討巧着最中心那個正抱着膀子、滿臉傲慢冷酷的少年,“託三少爺的福,哥哥我現在已經不姓盧,改姓毛了!嘿嘿嘿……”
“什麼?”
周圍陡然一片炸裂之聲。
卻並沒有半分的瞧不起,反而是一陣冰寒的驚悚與羨慕。
便是李長壽,眼睛也止不住更用力的眯起來!
‘毛’這個姓,在東江,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