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池塘周圍,有幾個大大的風車,不,不是風車,與風車恰恰相反,風車是利用封力運轉,這個像風車的東西,是在吹風。
下面有好幾頭畜生,只有讓這些畜生跑起來,就能轉化成風車的動力,吹出風來。這分明就是一畜力風扇。
只是這畜力風扇正對着池塘之中,也有一些東西,縮小的船隻,只是船隻模型而已。什麼樣的船隻都有,作爲常年跑海的鄭路,很多船隻雖然沒有用過,但是都見過。大大小小的,內河外海的,中式洋式的船隻,應有盡有。
只是,這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鄭路滿心的疑惑。
朱厚煌看到這一幕內心卻充滿了欣喜,這是一手打造的,船舶設計研究所,大明版。
東雍的沒有適合的造船的木頭,最少陰乾三年的木頭是沒有的。如果從福建運木頭,也太麻煩了,就成本而言,還不如,直接造船再運過來。
但是朱厚煌請了這麼多造船的大匠,讓他們閒着這不是一個辦法。朱厚煌想了想,最後,將他胡思亂想弄出的水池實驗,介紹給了李大工。
李大工就陷入了對船舶的研究之中,不可自拔了。
反正能稱一位大工的,別的不說,最少成船在胸。即便是每一筆一紙,也能用木材拼出一艘船來。
但是很多時候,他們只是經驗,而沒有總結經驗後面的規律。
朱厚煌這個水池實驗雖然很簡陋,但是對李大工的研究卻有很大的啓迪,而且李大工,也是用這個方法,完成朱厚煌派給李大工艱鉅的人物,就是帶徒弟。
朱厚煌與李大工興高采烈的商議着,東雍水師的新一代的船型,朱厚煌要求能重載火炮,還要有良好的適航性。
而鄭路,在旁邊聽的好像是天書一般,雖然每一個字,他都知道,但是連在一起,就不大明白了。只是覺得他們說的好有道理。
每當來到這個地方,朱厚煌就能感到一陣輕鬆之感。
李大工雖然很多事務,並不明白朱厚煌的意圖,不過他卻有一個執念,就是打造出一款新船型,類似福船或者沙船的船型。
所以凡是能有助於他達成想着目標的想法,他都願意嘗試一下。
而朱厚煌這方面的的確確能幫助他。
朱厚煌與李大工談論了半個時辰,朱厚煌所要的火炮戰艦。李大工這裡已經有了雛形,但是想要真正的完成,必須要造樣船。
朱厚煌最後拍板,用烘乾的木頭先造一艘樣船,。雖然這樣的船隻壽命是正常帆船的幾分之一。不過是實驗船而已,朱厚煌沒有想他能堅持多少年。
處理完船廠的事務之後,朱厚煌這才轉過頭去看,鄭路。
鄭路站在朱厚煌的身後,好像真是朱厚煌的親衛一樣,一動不動。真沉的住氣。朱厚煌不由的高看了鄭路一眼。
朱厚煌問道:“卿,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這個應該是船場。”鄭路雖然第一次見,沒有一艘船在建,卻有一羣人在池塘之中,玩小船的船場。覺得很是稀奇。
“這裡不僅僅是一個船場,”朱厚煌說道:“還是一個培養大匠的地方。今後,孤要大力發展水師,故而要大力造船,東雍樹木茂盛,不卻造船的木材,但是缺少能造船的工匠,故而孤託付李大工,培養大匠。同樣,”朱厚煌的聲音猛地一頓,說道:“孤將來的水師要擴大五倍十倍,孤能找到這麼多水手,與船長嗎?”
朱厚煌不等鄭路說,就說道:“不能。”朱厚煌現在就感受到壓力,如果不是朱厚煌手下沒有足夠的水師人才,大多數水師之中的人才,都出自許棟的門下,朱厚煌用得着對許棟這麼特別對待嗎?
千言萬語,就是缺少人才。
朱厚煌說道:“孤知道,鄭卿十幾歲就出來闖海,經驗豐富之極,對各類船隻特別熟悉,孤今日想借重鄭卿,爲孤培養一批水師人才。”
鄭路想過自己要先坐幾年冷板凳。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搖身一變,成爲一名老師。簡直是突破了鄭路的想象極限,滑天下之大稽。
“臣,恐怕不能---”鄭路一聽說想讓自己當老師,就本能的想要反對。朱厚煌不等他說完就說道:“怎麼鄭卿,覺得在自己海上比不得許棟嗎?”
鄭路明知道,許棟在東雍位高權重,是雍王的大舅哥,但是卻依然不願意低頭認輸,說道:“臣不敢言能勝過許統領,但是自認爲不輸於許統領。”
“這就好了,許統領有大事在琉球,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水師學院,也不能長久空缺,否則當孤想要擴軍的時候,豈不是找不到,足夠的人手嗎?”朱厚煌沉聲說道。
豈止是是將來,就是現在朱厚煌擴軍的時候,就找不到足夠的水手了。東雍本來就人力緊缺,人手不足,大部分人都被朱厚煌安排去屯田了。剩下的人口基數,本就不多了。參軍又不是什麼好選擇,朱厚煌水師擴軍的缺口,早早就呈現出來了。
鄭路忽然想到了什麼,暗道:“我在東雍是新人,最好最近不要出風頭,要適應了東雍之後,再建功立業。”鄭路,能有今天,全靠了鄭路自己的拼搏與努力,他思緒謹慎之極,只有在東雍真正接納他成爲一員之後,纔敢顯露鋒芒。
“我在東雍遲早,都要沉默幾年,何不就在這水師學院之中任職。這樣一來,既能低調處事,又能廣結人脈。”鄭路心中不住打着小算盤。他忽然問道:“請問殿下,這水師學院的山長,是誰啊?”
“是孤。”朱厚煌淡淡的說道。此言一出,鄭路渾身一震,對水師學院更加看中了幾分,此刻還有什麼可說的,鄭路說道:“臣遵命。”
朱厚煌自然是學某位的本事,想成爲傳說之中的校長。這個是時代,是海軍的大時代,朱厚煌絕對要把握,未來一大批海軍將領,爲他征戰四方,這些人都會從這一所水師學院出來。
朱厚煌建設水師學院,是爲了增加,他在水師之中的影響力,所以鄭路這個人,也不是亂選的。
首先,鄭路作爲一個白手起家的大海盜,一身本領,不需要多質疑。第二,他剛剛來到了東雍這個團地之中,跟腳淺薄,即便是藉助水師學院的影響力,急速擴大,也抵不過許棟這些元老。與這些元老有着本質的區別。
朱厚煌有信心控制住鄭路,再者朱厚煌也不會將這樣利害相連的地方,完全教給給鄭路一個人。
朱厚煌繼續說道:“孤準備派你巡查琉球南洋,在雍國所有水師之中,挑選精兵強將,在水師學府任教。”
朱厚煌決定抽調全軍精英匯聚在一校之中,讓這個學校成爲他幾十年後掌控天下海域的根本。所以毫不猶豫的往這裡砸砝碼。他繼續說道:“李大工也會在學校之中開課,主要講船隻的結與性能。”
鄭路微微猶豫了一下,他並不覺得一些工匠給水師上課有什麼用處。但是他初來乍到,不想惡了朱厚煌。所以就當做沒有聽見一樣,說道:“殿下,卻不知道殿下準備將水師學府,放在什麼地方?”
朱厚煌想了想,說道:“暫時就在這裡了,先佔用船廠的位置。等以後再選一個上好的地方。”
鄭路自然不會反駁朱厚煌,立即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