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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名鶴說讓合浦富的流油,這話放在京城怕是沒有人會相信,可伍斌與金傑信!
“誰不信白大人你的話,我就去砍了他。”伍斌樂呵呵的說着。
白名鶴的本事兩人不懷疑。
白名鶴的小日子過的很舒服,也不去內閣了,也不去宗人府了。這幾天專心的在家裡打包行李。白名鶴給孫苑君的說法是,時間差不多了,回關中老家把洞房給圓了。
一句圓房搞的孫苑君這幾天時間裡,只要看到白名鶴那臉就是紅通通的。
終於,二月十六,中朝會。
白名鶴裝成沒事人一樣,照例在排隊準備上朝。
讓白名鶴意外的是,只要看到他的人都會注意一下自己的臉,然後盯着看上好幾眼。這讓白名鶴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臉上長花了,如果不是已經高喊着要排隊入宮,怕是這會想去找一個鏡子看一看自己的臉了。
中朝會,講的依然是大事,小事。
可今天卻不同,第一個出來發言的,就念了足足一篇千字長文,盛讚白名鶴之忠、白名鶴之仁、白名鶴之義、白名鶴之智。就算對古文半調子的白名鶴,也被這長達千字的贊文給感動了。
白名鶴此時最想大喊一句:“兄臺,你的文采太好了。”
能不好嗎?正統十三年的榜眼,文章自然是出衆了。
白名鶴趕緊幾步到了殿中,磕頭就拜。一般來說,如果有人在奏本上稱讚某位大臣,那這一位必然要站出來謙虛一下的。
一看白名鶴出列,高谷與楊寧同時打手勢。
這是連眼色都沒有用,直接用手指揮叫自己手下的人趕緊出列,可不敢給白名鶴說話的機會。
白名鶴磕完頭,一擡頭,多了十幾個屁股,完全把自己給擋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正在白名鶴感覺奇怪的時候,一份又一份稱讚白名鶴的奏本就送上去了。
末了,不知道是一位幹什麼的官員大喊:“白名鶴智慧過人,忠心大明。自當委以重任。”
“臣附議!”
好大的聲音呀,白名鶴被一隻只屁股擋在大殿最後面,根本就看不到前面什麼情況。代宗朱祁鈺也看不到白名鶴,坐在御座之上的他眼中不是高興,而是無奈。清流,混流,你們這不是結黨嗎?
白名鶴改跪爲坐,雖然地板有些涼,但坐着確實比跪着強。
終於,有人提到了合浦,還有人找出了無數的理由來證明,白名鶴絕對是最適合成爲合浦縣令的人,就連吏部侍郎、禮部侍郎、刑部侍郎這個級別的人物都出來支持了。
白名鶴一個人呆坐在殿後,猛然間想起一件事情。自己手上的事情並沒有作完呢,作爲一個現代有良心的商人,白名鶴絕對不會作事半途而廢。
太子怎麼辦,已經改名朱見深,還不滿四歲的小傢伙要怎麼辦?
白名鶴越想卻不是滋味,在作所有選擇的時候,偏偏就忘記了考慮到朱見深。自責,深深的自責,白名鶴的眉頭越皺越緊了,可這個表情在其他人眼中就是白名鶴怕了,害怕合浦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沒有人會同情白名鶴,因爲你動了整個文官集團的蛋糕。
今天的中朝會只說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白名鶴的立功,授官之事。白名鶴,正式爲正七品,在許多官員的強烈建議之下,白名鶴這樣的人才應該用在最有用的地方,所以白名鶴被定爲合浦縣令。
念在白名鶴有功,恩賜一月假期,準回鄉完婚。
責令,二月十九日前,離京!
也就是說,白名鶴必須在二月十八號天黑之前,離開京城。這是聖旨,如果違反就是欺君之罪。當天,許多官員奔走相告,終於把白名鶴這個瘟神給打發了,而且讓他連會試都沒有機會參加,還被髮落到了那個不知道能活幾天的地方去。
第二件事情就是關於太子的事情。
結論出來了,換太子之事已經定下了,新太子就是杭貴妃之子,朱見濟。而原太子朱見浚,改名朱見深,賜爲沂王。
第三件事情就是會試,景泰年間第一場會試正式任命胡濙爲主考、商輅爲副主考。
其間,成敬換上普通了太監的服色,就象平常有太監檢看可能在朝會之中突然有了疾病的臣子一樣,過去檢看白名鶴。
“白大人,你沒事吧!”成敬這種關心不是作假的。
白名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算差了,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考慮好,可惜我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只求成總監你轉告金總監,那孩子總是要有人照顧的,無論如何,那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
成敬整個人蒙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白名鶴這個時候考慮的竟然這個。
不是政治,了不是鬥爭,只是以最原始的人性考慮一個四歲孩子的安危。
成敬在白名鶴肩膀上重重的按了一把,什麼也沒有說,悄然退下了。而白名鶴依然還坐在地板上。白名鶴這會已經想了許多種可能,但無一例外的被自己否定了。只因爲朱見深這個身份實在太特別了。
終於退朝了,許多人都帶着一種輕蔑的眼神掃過坐在地板上的白名鶴。
兵部尚書于謙看着白名鶴呆座在太和殿地板上的神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白名鶴落到現在的這步田地卻是他預料之中,也是不可阻止的。心中多少有一些同情,親自走了過去伸手扶了一把白名鶴:“白大人,殿中不可失儀!”
“於大人,請不要用同情的眼神看我白名鶴。”白名鶴在於謙扶自己的時候,自己站了起來,並且小聲的對於謙說了這翻話。于謙只是微笑着搖了搖頭,白名鶴這個年輕人還是不錯的,受到了這麼大的挫折,竟然還很堅強,不錯,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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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謙在白名鶴肩膀上拍了拍:“廣西巡撫是我的好友,如果真的有困難之時,他可以幫你一次,僅一次。珍惜這個機會,這是我對你白名鶴的重視。”
白名鶴深深一禮,在這個時候,這份情真的可貴。
白名鶴幾乎就想把這一切告訴于謙,大聲的告訴于謙,這一場博弈誰纔是真正的勝利者。
可他不能說,這秘密或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也永遠不會有人說出去。
于謙受了白名鶴這一禮後,轉身離去。
京城白府!
或者說,這個院子馬上就可能改成其他的名字了,白名鶴的行包已經整好,光是書就裝了三馬車,用箱子裝好,還用油布小心的包了起來。
收拾好這一切,白名鶴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遣散了這些僕役呢。還有這些傢俱,是不是應該還給宮裡。
孫虎卻來報:“姑爺,有宮裡的貴客到!”
宮裡的貴客,白名鶴心說可能是成敬、興安、或者是金英親自來了,樂呵呵的迎了出去。
前院,白府一個僕役都沒有看到,只看到院落周圍站的全是東廠的高手,最先進來的幾個人,那走路的姿勢都不同於普通人。
一個全身包着黑色斗篷的人緩步入院,看到白名鶴之後,拿下蓋在頭上的斗篷後雙手抱拳,竟然施了一禮,雖然身體沒有彎下去,可這一禮……
白名鶴驚呆了。
那怕他來自後世,那怕在他的心中人與人之間已經沒有那麼嚴格的等級概念。可這一禮真的驚的白名鶴彷彿身在夢中,這一切好象那麼的不真實。
金英、興安、成敬、蔡公公四人就站在這位兩側,沒有說話,也沒有催,只是安靜的看着白名鶴。而施禮那位,依然保持着施禮的姿勢。
白名鶴兩行淚水忍不住就流了下來,從來沒有象這樣的感動過。
卟通一下,白名鶴跪在地上:“臣,萬死!”
一隻手掌按在白名鶴的肩膀上:“朕也從小讀聖賢書,可也讀爲君之道。更是讀過歷代名君的傳記。朕知道什麼叫伴君如伴虎,朕也知道什麼叫皇家無情,朕更是知道什麼是仁義禮教,什麼是人情!”
白名鶴跪伏在地上不動也不敢動,因爲他根本想不出來這個時候應該如何回答。
“歷代臣子之中,有過忠臣、有過良臣,有過讒臣,也有權臣、亂臣、奸臣、媚臣、等等數之不盡。這些日子朕也反思過,也觀察過朝臣。朕只座了一年的皇位,朕未必是一個好皇帝,但朕至少還是一個好人,朕也有私心。你白名鶴心中有情,有義,朕今天告訴你,你不負朕,朕不負你!”
白名鶴重重的一腦袋磕在院中的地上,卻忘記那是鵝卵石走道,血立即就順着頭頂流下來了。
“欽天監告訴朕,三月初八宜嫁娶。到時候朕會有禮物給你,朕給你的!”大明皇帝朱祁鈺語氣高了幾份,將一件披風蓋在白名鶴身上,轉身大步離開。
蔡公公跟着一起走了,三位大太監依然還留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