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兒舒服的骨頭都軟了,一套流程下來渾身洋溢着舒泰,連動都不想動。
此刻,她趴在蒙着羊皮的矮牀上,享受着兩名婢女的按摩,嘖嘖,這滋味真叫一個酸爽。
小七抱着一個木匣子走了過來:“姐姐,快看,這是我夫君專門讓人打造的好東西。”
“什麼?不就是竹筒嗎?這有什麼新奇的?”
“姐姐可不要小看了這竹筒,它可以去除體內的寒氣、溼氣,強身健體,有病治病,無病養生。”
李寧兒頓時來了興趣:“真有這麼神奇,快給我試試。”
“當然神奇,夫君說......說了一大堆好處,我也沒記住,反正就是好。”
對於小七對鄭長生盲目的崇拜,李寧兒真心的羨慕。
她平時玩弄權術,淨給人家玩心眼了,可以說她的一舉一動都有章法。
對於小七的單純善良給她帶來的衝擊是極大的。
她多麼的渴望也有這麼一天,不用再跟人勾心鬥角,不用再堤防別人,只過正常人的生活,相夫教子的,那該有多好呀。
小丫頭若楠渾身溼漉漉的湊了過來,一把拿起一個竹筒子放在自己的小肚肚上:“二孃,我也要,我也要。”
小七慈愛的柔聲道:“小孩子別瞎裹亂,大人可以用,你不能用。”
“爲什麼?”
“因爲......你爹爹說了,小孩子不能用。”
“爹爹爲什麼會說?”
“......”
小七啞然,呂婉容過來一把奪過來竹筒交給小七:“小屁孩哪那麼多爲什麼,趕緊泡澡去。”
小丫頭若楠很不情願的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小七給李寧兒拔罐,“真的好神奇哦,好好玩哦,點火燒罐子,然後就能吸附到身上。
等會兒二孃不玩了的話,我一定要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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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李寧兒爲核心運轉着,呂婉容知道這個女人是高麗國的國母娘娘,她還知道這個女人是皇上指派過來她家體驗大明生活的。
可不能給夫君添亂子,也不能給大明丟人,事關國家的面子問題可不是小事。
只有把這個女人舞弄熨帖了,纔是對夫君最大的幫助,纔是給大明的臉面增光添彩。
呂婉容一邊操持閨女洗澡,一邊看了看沙漏,時間差不多了。
她招手叫過來一名婢女,“準備好的糕點和果飲端上來吧!”
時間不大,十幾個托盤奉上,一溜排開放在案几上。
這服務絕對周到,呂婉容可以很自信的說。
此刻李寧兒已經體驗過拔罐了,換了一身絲綢的袍子躺在軟塌上,挨着就是果飲、糕點,信手拈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慢慢咀嚼着。
“嗯?好吃,外表焦酥,裡面鬆軟,入口甜香之極,這怕是宮廷御用的上好糕點吧?”
她含糊不清的問小七。
“纔不是宮廷獨享呢,我家好多,好多,都是我爹爹叫人做的,允炆哥哥都要來我家吃糕點呢。”
小丫頭若楠跑了過來,爬上軟塌一手抓一個糕點,洋洋得意的向李寧兒炫耀。
小七一把摟過:“我夫君寵愛這孩子太甚,都沒了規矩,還望姐姐莫要見怪。”
李寧兒嚥下嘴裡的糕點,坐起身端過一杯果飲,輕啜一口潤了潤嗓子道:“妹妹說的哪裡的話,這孩子可愛至極,我甚是喜歡。
不知能否認下做義女呢?”
李寧兒看着小丫頭若楠,彷彿看到了融入鄭家的希望。
鄭長生的三個老婆,也就只有小七跟她還隨意一些,呂婉容和格雲朵雖然對她也有說有笑,但是她看的出這是在敷衍,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接納她。
察言觀色,玩心眼她要敢稱女中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這個自信她還是有的。
小七驚訝的看着李寧兒,“姐姐可是認真的?”
“那是自然,若楠來到娘這兒來。”李寧兒自來熟,順着小七的話就順杆爬。
隨後趕來的呂婉容比小七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格雲朵在後面捅了捅呆住的呂婉容,小聲的道:“姐姐還不快應承下來,這可是個天大的好事啊。”
不過還沒等呂婉容開口呢,小丫頭若楠歪着腦袋:“不,你不是我孃親,我孃親在那裡。”
這句話一出口,場面頓時爲之尷尬起來。
呂婉容這個時候終於醒過神來,趕忙道歉:“真是對不住,孩子不懂事信口雌黃,娘娘萬萬不要放在心上。”
呂婉容此刻揍小丫頭的心都有了,這可是皇上交辦的差事,一家人辛辛苦苦的伺候了這麼久,就生怕有什麼不周到得罪她的地方。
你倒好,一句話把人得罪死了。
這女人要是丟了面子,內心惱火起來,這差事可要砸呀!
面對孃親的橫眉冷目,嚇的小丫頭渾身一哆嗦,一把扔了糕點鑽到小七懷裡去了。
然後眼淚汪汪的看着孃親,小嘴兒一張就要哭。
李寧兒女人中的翹楚,那是人尖子,揣摩人心都到了信手拈來的地步了。
小孩子更是簡單,這個時候正是需要關愛的時候。
她趕緊制止了呂碗容:“妹妹還是那麼客氣,我們姐妹相稱,就是一家人。小孩子童言無忌,姐姐我怎麼能介意呢。
認義女是大事,恐怕要稟告孩子的祖母和父親方能定奪,不急於一時。”
呂婉容心中長出了一口氣,萬幸啊,她沒生氣,這要是生氣了還真不好交代。
“姐姐所言極是,我這丫頭是她祖母和爹爹的心尖子,容我稟告一聲在做決定。”呂婉容故作輕鬆的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我答應了,就讓若楠丫頭認下乾孃吧!”
李秀英恰逢其時的出現在衆人眼前。
兩個小傢伙年歲相當,都是一歲左右,瓷娃娃一樣的兩個鱗童,嘴裡咿咿呀呀的交流着,貌似很開心的樣子。
突然,呂婉容震驚了,心中翻江倒海一般的洶涌澎湃起來,“這怎麼可能?兩個孩子爲啥長的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