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生逃也似的離開了小七的房間,被眼尖的朱小四一把給拽到了酒桌上。
生生的被拉住灌了三碗酒。
三碗烈酒下肚,鄭長生感覺腦袋也大了,舌頭也打結了,眼神也朦朧了。
人皆以爲齊人之福是人生的一大幸福,可是誰又能想象的到鄭長生心裡的苦悶。
兩個如花似玉的妻子,妝容畫成這幅鬼樣子,實在是沒有絲毫樂趣可言。
不過夜還不能清洗,實在是讓人鬱悶至極。
鄭長生很是可憐的看着朱小四,以及一幫前來賀喜的大臣,就連老朱都算上。
樸素自然不好嗎?幹嘛要弄這麼複雜的審美觀。
可悲也!
朱小四醉意闌珊的湊了過來,嘴裡噴吐着濃濃的酒氣,一臉壞笑的:“生哥兒,知道女人的好了吧?
相信你以後都要樂不思蜀了吧,哈哈,叫你之前還嘲笑四哥。
懂得箇中趣味,方位真豪傑。四哥恭喜你終於是男人了!”
說着使勁的拍打着鄭長生的肩頭。
日,這都哪跟哪啊,老子要是真體驗過也不說什麼了,可是連洞房都沒有入呢,你就把老子化爲同道中人了,這有點過分了。
朱小四,看着鄭長生臉上來回變化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隨即趴到鄭長生耳邊低語:“裝,還裝,剛纔我都聽到琪妹妹的慘叫聲了。”
鄭長生一陣惡寒!~這廝啥時候學會了爬牆跟了,跟鄭狗蛋和鄭老三有一拼哦......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喜酒直喝到夜半三更,隨着老朱抱着熟睡的朱允文離開而告終。
曲終人散,終於清靜了。
額,還有偉大的洞房事業沒有完成呢,而且還是兩個洞房在等待。
呂婉容翹首以待,終於見得心上人兒推門而入。
頓時一陣的緊張,出嫁前嬸孃教授過她取悅郎君的法門。
想起來都有點羞澀難當呢!
可是看着醉醺醺的夫君,一頭紮在大紅錦帳裡一動不動的,心下焦急起來。
這怎麼跟嬸孃說的不是一個樣呢。
不是應該他上前主動的嗎?
良久,一點動靜都沒有,呂婉容壯着膽子輕輕的推了推夫君。
額,睡着了,還有微微的鼾聲。
略有點失望,不過心裡的緊張到也消散不見。
使出渾身的力量,幫着夫君脫掉鞋子,款款掉外衣,安放在被窩裡。
忙活了好一陣子,連羞帶急的生生的弄出一身的香汗。
如畫一直守候在洞房的外間,一動不動的,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可是大紅的蠟燭一直在燃燒,而且房間裡安靜的嚇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貌似跟二夫人交代的不一樣呢。
她壯着膽子輕呼一聲:“小姐,該安歇了!”
房間裡傳來小姐略帶緊張的聲音:“如畫,姑爺醉了,準備點醒酒湯!”
”哦!“如畫答應一聲,腳下飛快直奔廚房。
醒酒湯自然是少不了的,今日賓客如雲,開懷暢飲的,光是醉仙釀都喝掉了十幾車,都足有上百罈子了。
偶有醉酒者,就以醒酒湯解之。
醒酒湯是小七的手筆,也不知道搭配了什麼藥材一起熬製出來的,聞起來不但沒有刺鼻的藥味兒,還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如畫嚐了一口,咦,酸酸甜甜的還很爽口呢。
一時沒忍住,咕咚咕咚喝了兩大碗。
這才用托盤端着醒酒湯回到房間,兩個女人七手八腳的把一碗醒酒湯給鄭長生灌了下去。
“額,累死我了,如畫給我準備點熱水,我要沐浴。”
“噯!”如畫羞澀的看了一眼小姐,一扭頭準備熱水去了。
小七很餓,一個人躲在廚房裡剛伸手拽下一個肥雞腿啃的歡實,如畫的突然推門而入嚇得她一激靈。
少爺好像把她給忘了似的,人都散了也不見人影。
心中好是憂傷了一陣子,婉兒姐姐是個有福氣的,能夠比自己更先承接雨露。
餓了就吃唄,這是自己家,怕什麼,家裡還有誰比她更熟悉廚房啊。
不過現在身份有點特殊,自己可是新嫁娘哦,還未被夫君寵幸,就偷吃婆家的東西,這視乎有點不合禮數啊。
思來想去,還是飢餓佔據了上風。
啥破規矩啊,少爺最討厭規矩,先吃飽肚子纔是最重要的。
剛吃到嘴裡,沒有想到被如畫這個丫頭給撞破了。
尷尬的一笑:“如畫,你不在房裡伺候你家小姐和少爺,來廚房作甚?”
如畫一看是小七,自然是識得的,就算是小七臉上被厚厚的粉底給遮擋的不見了本來面目,可是一身新嫁服,這是很明顯的標誌。
小姐在房裡,穿新嫁服裝的除了七姑娘就沒有別人了。
如畫是知道小七琪公主的身份的。
儘管她心裡很是自豪,自家小姐身份沒她尊貴,可是卻佔據了少奶奶的位置,不過她還是不敢無禮的。
琪公主在姑爺家裡的地位,熟悉的人誰不知道啊。
於是不敢怠慢,上前施禮:“琪夫人,姑爺醉了,人事不省的倒在牀上,我跟小姐好不容易纔把他安頓好。
這不,小姐一身大汗,要沐浴,奴婢來準備熱水呢。”
“哦,原來如此,感情少爺喝醉了酒,就說嘛,怎麼可能對人家不管不問呢。”
小七心裡釋然開來。
可是又突然矛盾起來:“不是說,不能洗掉妝容嗎?”
“琪夫人,這是老例了,拜過堂入了洞房就可以洗掉的。我呂府二夫人交代過的,是可以洗的。”
“是嘛?”小七有點後悔了。
少爺他讓她洗掉臉上的妝容,她認死理不幹,惹的少爺不痛快,逃出洞房。
也不知道爲啥少爺對新嫁娘的妝容這般的抵制,好吧,既然婉兒姐姐都可以洗,那自己也是可以的哦。
洗,趕緊洗,少爺不喜歡的,一定不能留在身上。
......
鄭長生醒了,是被渴醒的。
口乾舌燥,昨天晚上被朱小四拉住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
好端端的洞房花燭夜都給耽誤了。
案几上的蠟燭,不知道燃燒了多久了,還剩下不多的一點。
偶爾發出“噼啪”的作響聲。
呂婉容小貓一般的依偎在自己的懷裡,睡的正香,鼻翼輕煽,粉面鵝頸,髮絲輕垂散落在枕邊。
不由得,看得呆了。
殘燭紅焰影幢幢,燈下佳人睡朦朧,蠢蠢不安躁動心,一聲嚶嚀事既成,紗帳輕搖錦榻動,被翻紅浪到天明......(省略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