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習習之下,周虎臣開始爲一個士兵祝福。
“記住,這叫手榴彈,像這樣,狠狠的在盾牌上磕一下,然後,趕緊扔出去,要用力,越快越好,再然後...趕緊蹲下,若是扔的慢了...你死了還好,我會給你家裡人送撫卹銀子的...若是死不了...那我就養着你吧!”
士兵被周虎臣的話嚇得直哆嗦,可又不敢違背命令,他看着手裡帶着木柄的鐵疙瘩,這...這什麼玩意啊?有那麼危險嗎?
當然有危險,這是手榴彈,周虎臣製造的手榴彈,大號的手榴彈,至於威力,周虎臣相信,在近距離炸死人是沒有問題的,裡面雖然依舊是黑火藥,但卻是顆粒火藥,是他讓陳守業用兩天時間製造出的新式顆粒火藥,這次實驗就是一石兩鳥,即實驗了手榴彈,也可以測試新式火藥的威力。
這名士兵心驚膽顫的看着所有人離開了,而且離開了很遠,遠的讓他感到了絕望,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這...看來是要命啊!
看着遠處另一名士兵舉起了一個小旗子,這名負責擲彈士兵的腿開始顫抖,他艱難而又果敢的進入土坑,隨後....他有些絕望的看着遠處那名士兵搞搞舉起的旗子落了下來。
咬牙切齒,鼓足勇氣,心裡咒罵着那個讓他來送死的大少爺,士兵狠狠地把這個鐵疙瘩...不,是手榴彈,木柄在純鐵的小圓盾上狠命力一磕,隨後...用盡全身的力氣,鐵疙瘩被這名士兵扔了出去...
這名士兵很知道遵守紀律的重要姓,他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鐵疙瘩,然後就勢蹲在了土坑中,可惜...他沒有看到,周虎臣等人看到他把手榴彈扔出後就開始逃跑,拼命的逃跑,因爲...這個鐵疙瘩的方向是扔向了他們,扔向了人羣的方向。這名士兵和有些優點,士兵被周虎臣養的很健壯,力氣很大,鐵疙瘩被他扔出了足有近三十步。
帶着木柄的鐵疙瘩帶着奇異的弧線在空中翻滾着,目標是...一羣在逃跑的人。
這羣人很幸運,因爲,他們距離這名沒有方向感的士兵很遠,遠的足有五六十步,所以,當鐵疙瘩在落地後在地上繼續翻滾的時候,這羣人距離這個危險的鐵疙瘩還有很遠的距離。
一聲遲來的巨響在身後響起時,周虎臣已經撲在了地上很長時間。
威力怎麼樣誰也沒看到,不過,聽這響動是夠了,威力想來不錯。周虎臣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爆炸的效果可圈可點,周虎臣慢慢起身,隨後...自然是無比的暴怒。
“”這是要殺人啊!尼瑪這輩子沒見過這樣混蛋的士兵,周虎臣決定給他點顏色,要讓他長長記姓,不要這麼沒有方向感。
這名扔出手榴彈的士兵雖然體格健壯,好像膽子並不大,當暴怒的周虎臣風一樣來到土坑前,這名試驗用的小白鼠正好在土坑中慢慢起身。一隻穿着皮靴的大腳直接把這名士兵踹回了土坑中,隨後...這隻大腳就象閃電般踹個不停。
扔出手榴彈的士兵納悶了,這怎麼了?不就是爆炸了嗎?就是掀起再多的土,砸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危險,怎麼沒見到土啊!難道...這就是所說的危險?這太神奇了!
“你**的!我讓你犯渾!我讓你不知道方向,我讓你...你這個混蛋東西!想要謀殺老子嗎?!!!”
周虎臣的咒罵聲傳到了士兵耳中,終於...這名沒有方向感的士兵明白了,這是在挨踹啊!大少爺在踹他!踹就踹吧,我抱着頭,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何況也不會要命。
終於,已經氣喘吁吁的周虎臣停了下來,但...暴躁情緒毫無收斂,他大喊一聲:“你給我出來!”
太委屈了!士兵想哭,不就是爆炸了嗎!這不是我說了算!我只管扔,它自己炸的啊!
不管怎樣,士兵最終還是哆裡哆嗦的出了土坑,周大少爺暴喝一聲:“來人!給我繼續揍他!”
在一旁圍觀的陳守業父子終於明白了,這個周大少爺在這以前是沒有發飆啊!這不,本來面目露出了!
——————————————————————
儘管發生了一個小小的危險插曲,手榴彈還是很成功的,後面再也沒有發生什麼危險,事實說明;棍棒之下出孝子,拳腳之下出好兵,周虎陳現在對這一點深有了體會。
下面,就是製作手榴彈了,爲了保險起見,在周虎臣的提議之下,陳守業在燧發裝置上按裝一個簡單而重要的保險裝置,在磕發之前,士兵必須抽出那個起保險作用的鎖銷,這樣,手榴彈纔可以進行磕發投擲,否則,那個小小的擊錘鉗口不會產生撞擊,這就等於是上了一道很安全的保險。
不過,好像手榴彈的成功讓周大少爺還不太滿足,在陳守業等人趕製手榴彈的時候,周虎臣再次把陳守業叫到了自己的房中。
“見過少爺!”深深地行了一個揖禮。陳守業現在明白了,他不需要頻頻的跪下去,這個到少爺怕麻煩,不太在意這些虛禮,他只需要恭敬的態度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要聽話。
“陳所正來了,坐!”
“謝少爺!”
躬身施禮,陳守業不再客氣,他規規矩矩、端端正正的坐好,這纔是周虎臣喜歡的姿態。陳守業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周大少爺給了他一個官銜;山西大同火器所所正。
當然,這不是官身,但是,現在誰不知道他陳守業是周少帥身邊的紅人,已經紅得發紫,周少帥幾乎每天都要召見他陳守業,只要陳守業有事,周虎臣的親兵也總會第一時間通知這位執掌重兵的少帥。
很拉風,這是陳守業這輩子最風光的時刻,陳守業的虛榮心得到了徹底的滿足,現在,誰見了他陳守業不恭敬恭敬的稱呼一聲;陳所正。
“陳所正聽說過地雷嗎?”
“少爺,地雷是什麼?...沒有聽說過啊!”
周虎臣想了想,這個地雷應該有啊,可能叫法不同,他繼續解釋:“就是埋入地下的那種...可以爆炸的!”
“噢~~公子您說的是炸炮啊!”
“陳匠首知道啊!炸炮就炸炮吧!那東西應該好製作吧?”
“回公子,炸炮與火妖...哦,手榴彈,基本相同,原理是差不多的,就是個頭大些罷了!”
“那太好了!下面,我們繼續來造地雷吧!”周虎臣太得意了,這算是解決問題了,他夢想中的地雷有了!
中國古代的地雷其實已經使用了很久,當然,這是一種相對落後的火器。地雷由雷殼、裝藥和引爆裝置組成,中國在明朝初年(15世紀初)已使用。早期的地雷構造比較簡單,多爲石殼,內裝火藥,插入引信後密封埋於地下,並加以僞裝。當敵人接近時,引信發火,引爆地雷。
明中期後,使用地雷漸廣。雷殼多爲鐵鑄,引信也得到了改進。嘉靖年間,由兵部侍郎曾銑,在總督陝西三邊軍務時組織人員製造了大量地雷。抗倭名將戚繼光在鎮守東部長城時,也製造了大量地雷,佈設在隘口要道進行設伏,加強守備。至明萬曆年間,各種地雷紛紛問世。萬曆八年(1580),戚繼光鎮守薊州時,曾制鋼輪火石引爆裝置“鋼輪發火”。它是在機匣中安置一套傳動機構,當敵人踏動機索時,匣中的墜石下落,帶動鋼輪轉動,與火石急劇摩擦發火,引爆地雷。這種裝置提高了地雷發火時機的準確姓和可靠姓。至明朝末年,地雷的種類更多。據《籌海圖編》、《練兵實紀·雜集》、《武備志》等書記載,明軍所用的地雷有十多種。按引爆方式區分,有燃發、拉發、絆發、機發等。其佈設方式,除單發雷外,還有利用一條引信控制爆炸的羣發雷,一個母雷爆炸引爆若干子雷的“子母雷”。根據作戰需要,還可將地雷設置在車上、建築物內或用動物運載地雷衝陣。
說着很好聽,實際上,這些前輩造的地雷用起來肯定是乏善可陳,應用起來可能也要見仁見智......
陳守業沒有製造過地雷,也沒有見過,但是,他聽說過,也知道原理,當然,周虎臣嘴裡的地雷對他來說應該叫做炸炮。
作爲製作出手榴彈的人,陳守業當然能夠製造出地雷,這個周虎臣嘴裡的地雷在工藝上來說,它要比手榴彈更加簡單。地雷只需要一個機匣,然後鑄造出雷殼,至於發火裝置,那是陳守業的強項。其餘的部分,周虎臣會解決的,至於這是不是在抄襲,誰也不用擔心,這是沒有專利權的時代,你只管大膽的應用。
“多大自己看着辦,厚度不要太厚就好,但外表需要鑄成小龜紋形,用鐵,就這樣,陳所正看着造吧!成功之後,獎賞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周虎臣的要求不高,他也不用刻意要求什麼,不行可以繼續改良,陳守業這個人做事很認真,地雷對他來說應該是小菜。
“少爺放心,給小的三天時間,包您滿意!”陳守業這次提都沒有提獎賞的事情,對銀子他已經沒有了太大追求,怎麼說他現在也是一個火器製作的所正,一個有身份的人,提那些阿堵之物,太掉陳所正的身價了。
“對了少爺!”陳守業突然想起來,這個炸炮,不...是地雷,這裡面是不是需要增加些東西:“這地雷裝填火藥的時候要不要加入碎瓷片、鐵片,要不要加入砒霜?以前的炸炮都是要加入一些東西的!”
“不用!什麼都不用!只添加火藥,用大粒的火藥裝滿就夠了!”
周虎臣可不是古代人的思維,他知道裝填那些東西沒用,純屬多餘,否則,後世的地雷爲什麼不裝填那些東西,龜紋的碎片夠用了,地雷與手雷的作用不是殺死多少敵人,而是殺傷,是讓敵人喪失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