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倘若不是朱至澍自己也不會連着餓幾天的肚子。
他現在咬緊牙關只有一個夙願,那就是殺光朱至澍的家人。
他一定要將朱至澍五馬分屍。
朱至澍的一切必須要毀滅。
這是張獻忠的報復,然而蜀中的劇情還在鉅變,張獻忠軍隊所到之處必定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張獻忠已經拿下蜀中,現在重要的是他必須要找到朱至澍。
“報!城南找到朱至澍。”
張獻忠躍上馬背,帶領着人快速飛奔而來。
到了之後,卻發現這是朱至澍的家奴穿上了朱至澍的衣服。
一刀!
一刀解決了扮演者,這纔回去。
此刻的朱至澍帶着家眷從東邊出逃。
“現在必須要分開走。”朱至澍說道。
“王爺,您從北邊走,我等引張獻忠前來追擊。”一名侍衛說道。
朱至澍思考了一會兒,便道:“好,本王就從北邊離開。”
張獻忠一路派人追擊,很快就發現朱至澍的蹤影。
追上一看,竟然又是假冒的。
一路屠殺,直到了重慶。朱至澍的身影卻如同消失了一般。
張獻忠這才收兵。
朱至澍逃離了張獻忠的追捕。
一路上苦不堪言。
乾清宮。
“陛下,臣有本奏。”武將黃得功說道。
“準!”
“蜀中已然被張獻忠奪取,屠殺百姓,蜀王朱至澍至今不見蹤影。”黃得功將
自己收到的信息一併上報。
朝野上下震驚,張獻忠去往蜀中的事情竟然無人知曉。
“何時發生的事情?”朱由檢問道。
“回陛下,半月前。”黃得功低下頭。
這樣的事情着實讓人無顏面對聖上。
“傳駱養性。”
駱養性跪在乾清宮中,完全不敢言語,突然召見自己究竟所謂何事?
“駱養性,朕問你,成都府的錦衣衛爲何不見戰報回來?”朱由檢怒極。
“迴避下,成都府錦衣衛已有半月未見來信。臣已着人前往查看。”駱養性顫顫巍巍,這件事情處處透着怪異。
半個月不見錦衣衛的信函。
“還着人去查看,蜀王目前不知所蹤。”朱由檢說道。
“難道朕成了瞎子嗎?”朱由檢氣勢陡然一變,雙眼迸射出精光。
羣臣心中膽寒,皇帝這是要拿誰開刀了嗎?
朱由檢這樣的模樣讓人脊背發涼。
“找,給我找到蜀王。”朱由檢說道。
只有找到了蜀王才能知道當時的戰況。
當然,讓朱由檢更加擔心的事情,張獻忠屠蜀的時間發生了變化。
也就是說,時間線已經全部發生了改變。
自己不能再次跟着歷史的軌跡走。
必須要做出改變。
朱由檢恍然大悟,倘若自己一直跟着歷史的軌跡走,最後等着自己的只有歪脖子樹。
既然這樣,那就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可是這畢竟是一個國家,該如何下手還得好好的琢磨一番。
找到朱至澍,這是當頭的一件事情。
朱由檢心裡很明白,朱至澍不管是死是活,都必須要找到。
因爲接下來做的事情,朱至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蜀中也必須要拿回來。
目前,盧象升還不能動。
盧象升一動,建奴說不準還會反撲過來。
吳三桂牽制高迎祥。
黃得功的天雄軍能用,但是想要去攻打張獻忠不太理想。
張獻忠必定佈防之上下了功夫,五千人不夠看。
時機,這個時機還要等。
此刻的朱至澍已經淪落,沿路乞討。
他想,只要到了京城,見到了陛下,自己就能夠復仇了。
這樣下去在何年何月才能見到皇帝?
必須要想辦法,加快速度。
朱至澍從小錦衣玉食,現在卻淪落爲街頭乞丐。
但是復仇的種子在他的心裡已經生根發芽。
靠着復仇的種子,他必須要活下去。
這是他爲家人復仇的執念。
“要飯的,按規矩你該去那邊。”一名穿着破爛的乞丐很是冒犯直接推了他一把。
朱至澍看了一眼,不言語。
“你知道,蜀王的婆娘被張大王給玩壞了。”
“還有蜀王的妃子都侍候張大王手下的士兵了。”
“不知道那蜀王的婆娘怎麼樣?我也想試試。”
“你就算了,你碰過女人嗎?”
“誰說我沒有碰過,以前我可是醉香樓的常客。”
一羣乞丐肆無忌憚的討論着最新的花邊新聞。
整日無所事事的乞丐也只有這樣的言談才能正常起來。
“你剛纔說什麼?”朱至澍抓着一個乞丐問道。
那乞丐大吃一驚,嫌棄的看着朱至澍,“滾開,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朱至澍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懷疑這裡有張獻忠的眼線。
一行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家破人亡,自己的至親已經離開了自己。
報仇,一定要報仇。
這時候,一羣官兵走來。
“等等!”朱至澍喊了起來。
官兵停了下來,看着這個乞丐,“哪兒涼快哪兒去,爺現在忙着呢!”
“孤是蜀王朱至澍。”朱至澍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帶孤去見你們大人。”
一羣官兵笑的前仰後合,“你要是蜀王,我還是當今聖上。”
又是鬨堂大笑,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帶走,冒充皇親國戚。”一人說道。
朱至澍被帶到了縣衙。
縣令名喚戴國軒,早年間花了銀兩換來這七品芝麻官。
好事不曾做過。
錢糧倒是撈了不少,眼看堂下一個乞丐當即就不想處理。
“直接打入大牢。他什麼時候不胡說了放出來便是。”魏雲凡打了一個哈欠,貌似還沒有睡醒一般。
“狂妄,你這縣令竟敢這般敷衍了事。”朱至澍怒喝道。
“喲呵!你就一乞丐居然好大的口氣。”魏雲凡說道。
此地天高皇帝遠,魏雲凡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從他上任至今,還沒有遇見這般狂妄之人。
“給我打五十大板!”魏雲凡一聲令下,左右便上來拽住朱至澍。
突然,從朱至澍的懷中掉落出來一個用黃布包裹的東西。
魏雲凡深諳此道,立刻明白能用黃布包裹的都不是凡物。
當即便令左右放開朱至澍,“你究竟是何人?”
“孤乃蜀王朱至澍是也。”朱至澍說道:“爾等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依大明律,當誅!”
這幾句話氣勢恢宏,讓魏雲凡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