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太子朱慈烺正在爲自己能順利登基而興奮不已呢,皇后張嫣卻突然來了一句,問張斌會不會在太子登基之後殺了崇禎!
朱慈烺聞言立馬滿臉緊張的看向張斌,他是想取代父皇儘快登基繼位,但是,他卻從來沒有過弒父的想法,他還想自己的父皇去安慰自己的母后呢。
張斌聞言,不由滿腦門黑線。
這什麼話,自己像那種弒君的亂臣賊子嗎,他要真起心殺崇禎,哪用得着這麼費盡心思。
他苦笑着搖頭道:“微臣怎麼會做出弒君那種大逆不道之事,微臣只是想幫太子殿下而已,至於怎麼處置,那就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了。”
張嫣聞言,總算是徹底放心了,看樣子這張斌真不是想謀朝篡位,他是真想幫太子繼位登基。
真是好人啊!
這時候,她看向張斌的目光不由又變得含情脈脈起來。
張斌一見沒人秋波流轉,心中不由一陣酥麻,還好,他知道這會兒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這皇后張嫣也不是可以談情說愛的對象,所以,他並沒有做出什麼不智之舉。
朱慈烺可不知道他們正眉目傳情呢,他正在想怎麼處置自己的父皇呢。
殺了嗎?
開什麼玩笑,殺了父皇,母后不得傷心欲絕啊,再說了弒父這種事情他真做不出來。
不殺怎麼辦呢?
他想了一陣,這才猶豫道:“要不讓父皇去坤寧宮陪母后吧,我也可以隨時去看他們,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多好。”
天真!
幼稚!
你以爲繼位登基之後就萬事大吉了嗎,崇禎可不是什麼好貨色,你們老朱家也不是沒有人玩過復辟的把戲,當初英宗復辟的時候代宗和擁護代宗的羣臣多慘,你不知道嗎,長點記性吧你。
張斌聞言,連忙搖頭道:“不行,你將來親政就在乾清宮坐朝,坤寧宮離乾清宮太近了,不安全。”
啊!
不行?
不安全?
朱慈烺滿腦子疑惑不解的看着張斌,他實在不明白,爲什麼不安全。
張斌並沒有答話,反而滿含深意的看向一旁的張嫣,皇家的醜事他實在不想提,還是讓皇后張嫣這個自己人來說自家事吧。
張嫣見他看過來,不由滿臉嬌羞,不過張斌的意思她也明白,她想了想,這才委婉的道:“烺兒,你師傅說的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父皇,你還不是很瞭解,總之,把他安排在坤寧宮不是很合適。”
“啊!”,朱慈烺聞言,不由苦惱的道:“那怎麼辦?”
他最信任的就是師傅和皇姑母了,既然他倆都說不行,那肯定是不行了,問題怎麼處置父皇呢,他真想不出來。
唉,這小子,還是有點少不更事啊,看樣子還得自己來。
張斌想了想,這才鄭重的道:“烺兒,皇權爭奪從來都是殘酷無情的,你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至於你父皇怎麼安排,微臣覺得,瓊華島上的廣寒宮就不錯,那裡宮殿成羣,景色秀美,正是頤養天年的好地方,你可以將你父皇、你母后,還有袁貴妃等後宮嬪妃全請過去,但有一個人,你卻不能輕饒了,你想想,這個人是誰。”
他這是在引導太子思考爲君之道,當皇帝不能一味殘暴,也不能一味仁慈,該下狠手的時候還是要下狠手!
朱慈烺聞言,想了想,隨即神色凝重的道:“師傅,你說的是田貴妃吧?”
張斌緩緩的點頭道:“對,就是田貴妃,你準備怎麼處置?”
朱慈烺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但是,他還是咬牙道:“殺了嗎?”
張斌再次緩緩的點頭道:“嗯,烺兒,你要記住,很多時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該下狠心的時候絕對不能心軟。”
朱慈烺鄭重的點頭道:“師傅,我明白了。”
這時候,一旁的張嫣臉上卻露出了落寞之色,皇宮中的女人,的確不容易啊,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張斌見狀,心生不忍,他將朱慈烺拉到張嫣身邊坐下來,又提了張椅子坐在他們對面,這才微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烺兒,你就要繼位登記了,當了皇上之後你準備怎麼做啊?”
這個朱慈烺自然考慮過,他不假思索的道:“我要娶香香,登基之後我就要立香香爲皇后!”
“噗”,張斌聞言,好懸沒一口血噴出來,你這個臭小子,一天到晚就惦記着我的寶貝女兒,欠揍啊你。
他沒好氣的道:“烺兒,香香可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她進宮之後你可得對她好點,要你敢欺負她,就算你是皇上我也繞不了你。”
朱慈烺貌似這會兒才意識到師傅就是他的岳父大人呢,當着人家面,這麼急着娶人家女兒,着實有點過分了,他尷尬的賠笑道:“哪能啊,師傅,從來都是香香欺負我,我可沒欺負過香香,不信你問皇姑母。”
張嫣連忙幫腔道:“是啊,香香也是我們的寶貝疙瘩,你放心吧,烺兒如果敢欺負她,我也繞不了他。”
這討論治國之道呢,你們老說我的寶貝女兒幹嘛,張斌搖頭苦笑道:“算了,先不說這些,烺兒,爲師是問你準備怎麼治理天下。”
這個問題朱慈烺當然也考慮過,他鄭重的道:“師傅說過,治國之道要以民爲本,我登基之後準備先平定中原和巴蜀之亂,讓老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然後再大力發展商業,讓老百姓豐衣足食。”
張斌欣慰的點頭道:“嗯,不錯,只有你心懷天下百姓,老百姓纔會衷心擁戴你,不過,這只是大方向,具體呢,具體你準備怎麼做?”
朱慈烺仍舊是不假思索的道:“具體來說就是整頓吏治,懲治貪官污吏,任用賢能,讓大家齊心協力把國家治理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嗯。”,張斌滿意的點頭道:“再具體一點,誰是貪官污吏,誰是賢臣能臣,你怎麼分辨啊?”
朱慈烺得意的道:“看他們具體做的怎麼樣啊,只有做出成績了,萬民稱頌,那纔是賢臣能臣,如果光會吹,做起事來卻一塌糊塗,那絕對有問題。”
“嗯。”,張斌再次滿意的點頭道:“不錯,就是要用事實來說話,光會吹是沒用的,不過呢,你也要注意,不能被人矇蔽了,有時候,政績也是可以吹出來的。還有,獎懲一定要跟上,如果再學你父皇,縱有功績不獎勵,縱有胸懷光坦白,光聽信讒言,重用奸佞,懲治賢能,那這天下就真要完蛋了。”
朱慈烺深以爲然的點頭道:“對,父皇對師傅實在是太不公了,我登基之後,不但要讓師傅當首輔,還要拜師傅爲太師,國公!”
暈死,搞得自己好像在要官一樣!
張斌搖頭道:“這些不急,有功再賞,你還怕師傅做不出功績來嘛。你說的這些其實還是大方向上的事,具體的政事可不是這些,這貪官污吏也不是天天要收拾,涉及到具體的政務你準備怎麼做啊?”
“啊!”,這些還只是大方向啊,還有具體的政務啊,具體的政務怎麼處理,張斌還沒教過他啊,朱慈烺誠懇的道:“這個,還請師傅指點。”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指點當然是要指點的,起碼一開始這段時間你的聽我的,這樣你纔不會走上歪路,等你慢慢走上了正途再說。
張斌嚴肅的道:“具體政務自然有《大明律》和《明會典》等典章制度爲依據,你只要按這些來就行了,大明的典章制度你學的怎麼樣了?”
朱慈烺羞愧的道:“《大明律》我倒是記得差不多了,至於其他的還只是粗略的看了看。”
這就差不多了,張斌點頭道:“嗯,涉及到具體的政務,《大明律》上有具體規定的,你就按《大明律》上規定的來,如果《大明律》上沒有,你又記不起其他的相關規定,那就先留中,我們商討過後再處理,明白了嗎?”
原來就這麼簡單,朱慈烺重重的點頭道:“我明白了!”
張斌滿意的點頭道:“嗯,明白了就好。”
說到這裡,就差不多了,他正準備起身告辭,朱慈烺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這個,師傅,我什麼時候繼位登基啊?”
新君繼位登基可是大事,可不能太草率。
張斌想了想,鄭重的道:“這個不能操之過急,反正你父皇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我們還是循序漸進,一步一步的來,儘量不要讓人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