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炫夫!炫娃!
“哇!”
……
“哎喲,急死個人了!少爺、少夫人怎麼讓兩個小傢伙哭這麼久!”
清晨。
毛阿六在院子裡急的團團轉。
屋內,小雍鳴、小祈嫿都哭了好長時間了,他聽的都心疼死了。
往日,但凡兩個小傢伙早上哭鬧,少爺、少夫人很快就會哄好的。
可今早,也不知怎麼了。
少爺、少夫人好長時間了,還沒把兩個小傢伙哄好。
咚咚咚……
毛老六實在心疼的受不了,來到窗戶外面敲了敲,喊道:“少爺、少爺……”
“少爺!”
窗外喊聲把朱棣、徐妙雲吵醒。
兩人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臉上都閃過一絲,美夢被吵醒,本能的不痛快。
“少爺,小雍鳴、小祈嫿哭了好久,這是怎麼了?”
毛老六焦急的聲音再次傳入。
朱棣蹭一下起身,喊道:“沒事,今天兩個小東西有點不老實!我和妙雲正在哄,很快就好了。”
呼!
毛老六鬆了口氣,轉身離開,皺眉嘀咕:“小雍鳴、小祈嫿一直都挺省心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徐妙雲臉紅撲撲起身,嗔目瞪了眼朱棣,“都怨你!快去把雍鳴和祈嫿抱過來!”
要不是四郎這個債主太折騰。
而她這個欠債人又太老實。
也不至於睡過頭,就連小雍鳴、小祈嫿餓醒哭鬧,都吵不醒他們。
朱棣笑着下地。
唰!
拉開簾子。
兩個大哭大鬧的小傢伙,瞬間安靜,黑豆豆的大眼睛,掛着晶瑩淚珠,可憐巴巴看着朱棣。
朱棣沒好氣笑道:“稍微餓一會兒都不行嗎?把毛老六都給驚動了!”
說着,抱起兩個小傢伙返回,交給徐妙雲。
徐妙雲臉燒得通紅。
長這麼大,都爲人父母了,她都沒做過,這麼不着調的事情。
都怨四郎!
朱棣穿衣服同時,看着徐妙雲紅紅的耳尖,笑道:“昨天捕的魚,還剩一條,我給你煮魚湯怎麼樣,畢竟我昨晚……兩個小傢伙可能不夠吃……”
“不許說!”
徐妙雲紅着臉,擡頭,‘惱羞成怒’瞪視。
朱棣俯身,笑着在徐妙雲臉頰啄了一下,端着牀邊的洗腳盆走了出去。
徐妙雲紅着臉低頭,想到了什麼,脣角不由泛起點點明媚笑意……
……
就在朱棣吃着溫馨早飯時。
早朝結束。
百官從奉天殿魚貫而出。
徐達匆匆走在前面。
百官瞧着不由詫異。
“三哥。”
聞聲,徐達頓足,轉身,就見藍玉快步追上來,微微皺眉,他今天可沒功夫,和藍玉耽擱時間。
他還要出宮去給外孫、外孫女採買東西呢。
輝祖他們用過的嬰兒牀不能用了,得換新的。
還有撥浪鼓、大木馬……
很多很多東西,需要採買。
萬一,妙雲丫頭有良心,還想着他這個阿爹,跟着朱四郎,帶着外孫、外孫女回來呢?
“有事?”藍玉剛靠近,徐達就不耐直接詢問。
藍玉詫異看了眼徐達。
低聲詢問:“應天府院試,朱四郎會帶大侄女和兩個孩子回來嗎?”
徐達臉色瞬間變冷,“怎麼?你還要動手,甚至,還要對兩個襁褓中的孩子動手?”
藍玉要是真敢這樣做。
那兄弟也就別做了。
他也不會再給已故老常留面子了。
就剩伱死我活一條路。
藍玉苦笑,“三哥咱藍玉沒那麼下作,也不是要找朱四郎麻煩,我找朱四郎麻煩,那是自己嫌自己命長……”
成親一年。
朱四郎都不帶妙雲回來。
他就是想知道,孩子都生了兩,朱四郎是不是還會爲了面子,不帶妙雲回孃家。
若是如此。
這樣的朱四郎,就讓他有些瞧不上了。
同時,這樣的朱四郎,也把致命的缺點,暴露給他了。
往後對付朱四郎,就能圍繞朱四郎的強烈自尊心,謀後而動。
‘自己嫌自己命長?’
徐達狐疑看着,這種話從藍玉口中說出來,讓他有點驚悚。
努力回想藍玉這段時間的表現。
低調、沉穩。
好像,已經快一年,沒和朝中同僚、以及陛下臉紅粗脖子了。
“這一年多,你變了很多,穩重了,看來吃點苦頭也並非壞事。”徐達欣慰看着,搖頭道:“我也不知,妙雲會不會回來,我今天還忙着給兩個小外孫買東西,做好準備,萬一回來,也不至於沒個準備……”
“藍玉,咱提醒你,你和四郎的恩怨,你們彼此解決,咱不管,但你要敢牽扯孩子,兄弟都沒得做!”
留下一句忠告後。
徐達急匆匆離開。
‘咱變穩重,還是朱四郎教的。’
藍玉盯着徐達背影腹誹。
先是差點把命丟在土橋村,前半年,因爲丟臉,自然要低調。
緊接着,方孝孺跑去土橋村試探朱四郎。
帶回來的內容,又狠狠給他上了一課。
這一課,對他的影響更加深刻,幾乎顛覆了他的認知!
旁聽方孝孺轉述,其與朱四郎的對談。
他才意識到,政治、權術竟然還可以這麼玩兒。
反對一件事,不一定要站在對立面,用激烈反對的方式來阻止。
還可以口蜜腹劍,明着極力支持,暗地裡,悄悄加入自己的作料,從內部去破壞!
這件事讓他見識了朱四郎的腹黑。
那種黑,讓他渾身發寒。
當時坐在太子書房,他就意識到,朱四郎如果想玩死他,可以讓他死的稀裡糊塗,不明不白!
甚至含笑九泉。
或許只有到了下面,見了閻王,才能從閻王口中,得知真相。
自打那天之後,他就喜歡做兩件事情。
一件,在家裡讀書。
一件,上朝,觀摩朝堂那些文官勾心鬥角。
別說,還真讓他學到了很多。
學的越多,回想以前臉紅脖子粗的所作所爲,他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昔日的行爲,看似狂、看似意氣風發、快意恩仇,如今回首,宛若小孩子過家家。
恐怕,朝中玩權術那羣人,當時就在心中偷偷笑話他,嘲諷他吧?
搖了搖頭,收斂思緒,自嘲一笑,小聲嘀咕着,大踏步離開,“說起來,朱四郎算是咱半個先生,對咱有再造之恩,不過,你朱四郎如果敢惦記太子位,咱就用你這先生教的,狠狠給你致命一擊!”
……
“胡相?”
呂本察覺胡惟庸出神,順着胡惟庸視線,看到藍玉自嘲笑着,也不知自言自語說着什麼,大踏步離開,不由微微皺眉。
胡惟庸回神,笑道:“呂尚書有沒有察覺,藍將軍有些變了。”
他不但觀察到藍玉變了。
還發現,自從太子側妃懷孕後,這兩人一度因朱四郎而走的密切,也突然疏遠了。
呂本微微皺眉。
藍玉這莽夫變了?
他怎麼沒發現?
隨即,笑着試探:“胡相,何以見得藍將軍變了,變得如何了?”
胡惟庸餘光瞥了眼呂本。
要不是皇帝命他和呂本,商議安排後天的院試考試。
還真沒個恰當機會,和呂本談談。
“這一年時間,藍將軍十分低調,也很少說話,懂得沉默是金這個道理了。一年多,沒和陛下,沒和同僚發生臉紅脖子粗的爭執了,按理說,即便是上次土橋村之事,丟了臉,這都一年了,事情早過去了,沒必要低調了,只能說明,藍將軍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呂本微微皺眉。
他一直瞧不上藍玉那種,完全不懂權術的莽夫行爲。
對藍玉的印象已經刻板化。
還真沒往這方面想。
胡惟庸瞧着呂本若有所思,脣角微不可察,高深莫測的笑意一閃而逝。
轉而說道:“呂尚書,你們禮部給應天府設置的試卷,我看了,可有些太難了啊,怕是院試考完,考生走出考場,就得罵娘。”
“還有十個錄取名額,甲下的分數線,據說很多考生聽聞後,已經頗有微詞了。”
呂本回神,瞥視胡惟庸,同時腹誹暗罵。
這樣的安排,難道不也是胡惟庸想要的嗎?
胡惟庸就真願意,朱四郎入仕爲官不成?
隨即,故作誠惶誠恐:“胡相,下官首次擔任禮部主官,第一次主持科舉,有很多不熟悉之處,院試試卷也曾呈送陛下閱覽,陛下卻看也沒看……”
‘朱皇帝還真託大,對朱四郎就這麼有信心?’
胡惟庸瞥了眼裝模作樣的呂本。
朱皇帝的用意,他看的很明白。
朱皇帝放縱呂本增加難度。
就是要讓朱四郎的秀才身份,讓人無話可說!
朱皇帝便能揚眉吐氣炫耀了。
可朱皇帝貌似有點太過自信了!
‘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唄……’
胡惟庸笑笑……
……
翌日。
日上三竿。
天氣暖和後。
朱棣給板車鋪上厚厚一層褥子。
毛老六在旁邊牽着一匹馬,小聲嘀咕着:“昨天我就說了,讓我去江寧縣城僱一輛帶棚子的馬車,你這麼帶着少夫人回家,那條街上的人,指不定怎麼笑話你呢!”
“笑話你也就算了,反正少爺你臉皮厚,可小雍鳴、小祈嫿那麼小一點,臉皮薄的很……”
朱棣沒好氣擡頭,笑罵:“你有完沒完了?怎麼這段時間,嘴越來越碎了!你要是再碎嘴,這次就別跟我們回去了,留在家裡看家吧。”
他也準備僱一輛帶棚子的馬車。
可妙雲不讓啊!
美名其曰,她要炫娃!
毛老六立刻閉嘴。
他也不知,爲什麼嘴越來越碎。
可能是因爲,以前當錦衣衛指揮使,天天都要謹言慎行,沉默是金,憋得太久了。
所以現在要把以前沒說的話,全都找補回來。
“大丫,可以啓程了,準備的怎麼樣了?”朱棣把繮繩扔給毛老六,往屋裡走去。
入屋。
就見妙雲給兩個小傢伙,換上了母后做的小衣服。
還帶着小老虎帽、穿上了虎頭鞋。
別提多可愛了。
徐妙雲轉身,笑着詢問:“怎麼樣,好看嗎?”
她不坐帶棚子的馬車。
帶棚子,別人可就看不到他們一家四口了。
坐大板車,也符合他們家現在的身份。
她就是要讓整條街的人都看看,他們一家四口多麼幸福!
當初,四郎被逐出族譜,貶爲庶民,整條街多少人,瞧不上四郎,暗地裡嘲笑四郎。
這回。
她就是要炫夫!炫娃!
告訴整條街所有人:你們看走眼了!
讓整條街都瞧一瞧,不靠尊貴的出身,四郎一樣有能力,一樣可以給她營造一個幸福的家庭!
這纔是真本事!
朱棣並不知,徐妙云爲了他,才這樣做,笑着說道:“好看!”
經妙雲捯飭,兩個小傢伙更可愛了。
快步走過去,抱起兩個小傢伙,笑道:“出發?”
“出發!”
徐妙雲笑着直指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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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