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登州之戰(6k求月票!)
‘此人是…’
朱能看着宛若仙人一般的朱雄英,腦瓜子嗡嗡作響。
同樣還有另外一個疑問也在腦海中蹦了出來,自己這三萬鐵騎,中軍大營就像鐵板一樣被護衛着,怎麼突然就被人突突了?!
並且這股奇襲軍出現之前,自己派出去的上百個探子,竟是沒有分毫的察覺。
這幫人難不成是從天而降?!
此刻的四周,八百鐵騎排成一道劍型衝鋒陣列,順着強大的衝勢在燕軍中來回突刺殺入,再加上出現的極其突兀,宛若天兵降臨,正在埋鍋造飯的燕軍瞬間大亂。
尤其是身高兩米的常天賜,在八百騎最前,如同一頭瘋了的黑熊跨在棗紅馬背,瘋狂衝擊,所到之處,燕軍紛紛七零八碎。
在朱能身側的其他將領,有想偷摸開溜者。
只聽一道雷霆叱吒之音乍起,在此人身前,出現一道橫跨十數丈的雷霆刀痕,電弧在地面躍動,看得人眼角直抽抽,心頭一個勁打顫。
“孤乃,大明皇太孫。”
朱雄英淡然收刀,跨馬而立,聲音漠然如浩浩天威。
‘大明皇太孫’五個字落入朱能耳中,驚得朱能瞳孔猛然一縮。
其他將領也都是懵逼了,看向朱雄英的眼裡透着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
皇太孫怎麼可能出現在山東之境?!
……………
登州府城牆之上。
正在觀察朱能大軍的楊榮,這時候突然眉頭猛的皺了起來。
朱能中軍大亂,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那他楊榮就可以找棵歪脖子樹掛上去了,根本不配談及‘知兵’這兩個字。
而中軍,是一軍主帥所在,亦是一軍之靈魂所在。
一旦中軍亂了,其他各軍都會頃刻陷入亂象。
這也是爲什麼在以往很多以少勝多的戰例中,原本佔優勢的那一方之所以落敗,往往都是被人突了中軍,主帥倉皇逃竄,這才導致崩盤,潰不成軍。
楊榮的目光緊緊盯着朱能軍中的那一股亂流,他很疑惑這波人是從哪裡冒出來。
突然,他瞳孔猛然一縮。
隔了如此遠的距離,旗幟上的字,他自然是看不清。
但是那一抹亮眼的金色,他是看的清清楚楚!
大明境內,有資格用金色旗幟的,唯有天子親征!
“快!快!!!”
“傳令各軍,所有人殺出城去!”
楊榮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也弄不清楚到底是皇帝來了還是太孫來了,也搞不清楚爲什麼會突然出現戰場之上,更是在燕軍之中。
他現在的念頭只有一個,立刻接應!
不然如果有什麼差池,他楊榮滿門九族的腦袋都不夠砍。
也就約莫幾息的工夫,在楊榮的軍令之下,登州城門大開,近兩萬的滅倭軍嗷嗷叫衝了出來,瘋狂朝着因爲中軍大亂,一時間亂了建制的燕軍殺去。
……………
燕,中軍之地。
朱能和他的一衆各營主將,都是驚愕的看着朱雄英,一時間亂了神。
縱是朱能這般天生的名將,在這個時候也是腦子陷入了短暫的宕機,一片空白。
皇太孫出現在登州戰場,這等驚駭之事,完全是始料未及。
“跪下。”
朱雄英掃視衆人,淡淡一語,神識威壓降臨。
如朱能這般沙場老將,依舊只是肉體凡胎,哪裡扛得住大法師一念之壓。
撲通一聲,朱能譚淵以及燕軍諸將,齊齊跪在了地上。 ¤ттκan ¤co
這一幕,被那些趕來護衛主帥的親軍看在了眼裡,一個個都是看懵逼了。
連主帥和各營主將都跪了,他們這些人還玩個屁啊!
下意識都是往後退。
‘糟了!’
朱能緊皺着眉頭。
主帥及各營主將跪降,這等消息如風一般在軍中傳開,軍心便是徹底穩不住了。
再加上這突然出現的兇悍騎兵,以及各營主將都在中軍議事,無法在各營節制各部,整個大軍便是失去了龍頭和各節主心骨。
別說發動成規模的反撲,就連成建制的撤退都做不到,只能成爲一羣無頭蒼蠅,埋頭亂撞。
朱能畢竟是名將,在短暫的大腦空白之後,立刻便是反應了過來,也意識到了目前情勢之危急。
他這三萬大軍,已臨崩潰。
戰,自然是不可能了。
現在朱能所想的,就是怎麼把軍隊儘可能的撤出戰場,最大限度的保留實力。
因爲他心裡明白自己這帶出來的三萬鐵騎,對燕王何其重要。
朱能想要站起來。
可是身子在某種難言名狀的壓迫之下,根本動彈不得。
“殺…!”
而在這個時候,有着震天動地的殺聲從遠處登州府城門傳來,城中的兩萬滅倭軍已經殺了出來,瘋了一般的衝入了燕軍本就鬆亂的陣營之中,逢人就砍。
這幫滅倭軍和其他地方軍不同,那一個個都是民族英雄,常年在海防和倭寇拼刀子殺鬼子,本來就是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想着回城補口血還被半路截殺,早就是窩了一肚子火。
此時不找場子,更待何時。
一個個嗷嗷叫的逮着燕軍就狂砍,很多燕軍士卒連馬都沒來得及上,就被砍翻在地。
朱能和譚淵,這一正一副兩帥,聽着這聲音都是心頭猛的咯噔。
完了。
聽着耳畔傳來的廝殺聲,朱雄英瞥了眼已經徹底大亂的燕軍。
這便是他的計劃。
借住長斜坡積蓄衝擊力,以大挪移術驟然出現在戰場之中,能夠讓八百騎的效果達到最大化,在短時間內達到驚人的戰力,直接衝散燕軍中軍。
不過只是靠自己從京營帶來的八百騎去砍三萬人,很明顯不現實,只要燕軍反應過來,八百騎很快就會像沉入大海的巨石,初始水花很大,然在幾陣漣漪之後,便再無聲響。
但只要中軍大亂,而自己又鎮住指揮大軍的朱能等人,那這巨石就能砸沒大海。
這支三萬人的大軍沒有了指揮,連各營主將都不能規整各部。
一支徹底喪失了指揮的大軍,別說三萬,就是三十萬,失去了統一指揮,也只是三十萬頭豬,任人砍殺。
“朱能,孤來問你,你是明臣,還是燕逆的私臣。”
朱雄英俯視着跪地的朱能,淡淡開口。
跪在地上的朱能聽着這番話一頓,他的額頭瘋狂冒汗。
從心底深處來說,他自己和老爹都是吃大明朝廷的俸祿,當然不願意做亂臣叛賊,但是燕王朱棣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得不報。
可是面對這個如仙似神的太孫殿下,朱能實在提不起反抗之心。
那就像是凡人見了神明,心中升起的只有敬畏二字。
朱雄英眸若星辰,平靜注視着看着跟前的朱能,隨後淡淡勒轉馬頭,獨角銀馬的馬蹄聲緩緩踏起。
“記住,你欠孤一條命。”
一道聲音,僅落入朱能耳畔。
朱雄英沒有選擇殺他,畢竟從後世的記載來看,作爲靖難第一功臣的朱能,其軍事才能與大明開國第一名將徐達有得一拼,這等擅長指揮大兵團作戰的帥才,一百年也出不了幾個,自然要留着。
畢竟日後征伐世界各地,基本上每一場都是滅國級的大戰,動用的都是大兵團多兵種聯合作戰,朱雄英身爲大老闆,自然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爲,需要這麼一批帥才爲他四地征伐。
朱雄英留下的這一句話,便是在朱能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
同時,也在燕王心裡埋下了對朱能的猜忌。
朱老四當年爲了找建文,不惜搜山下海,可見其心中之疑,不遜於他老爹重八。
朱能也是一愣,他沒想打朱雄英會放他走,心情極爲沉重,沉默片刻之後,朝着朱雄英離去的方向,叩頭大拜。
“恭送皇太孫殿下。”
一旁的副帥譚淵和其餘各營主將,都是驚詫的看了眼朱能,眼中神色各異。
難道這朱能私下與皇太孫有什麼關聯?莫非早就投靠了朝廷?
今日之敗,故意而爲之?
若不然爲何敗了軍,卻是不擒帥?這麼雲淡風輕的就算了?
這不符合常理!
“各自回營,規整各部,撤軍!”
朱能隨即起身,連忙是翻身上馬,其餘諸將都是心中各有自己的心思,也是跟着上馬,紛紛策馬奔回各自所部,連忙去規整已經亂的不成建制的軍隊。
“往哪裡撤?”
譚淵看向朱能,凝聲問道。
“先撤出山東,待飛書殿下之後再做定奪。”
朱能毫不猶豫下令。
他口中的殿下,自然就是燕王朱棣。
譚淵緊皺着眉頭,他是不想退太遠的,畢竟後方還有齊王朱榑的軍隊來援,只要撤出幾十裡外,與齊王朱榑的軍隊會合一處,修整後便是可再戰。
但朱能是主帥,他無法抗令。
不過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回燕地之後,要將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尤其是朱能與皇太孫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呈報燕王。
隨着朱能下令,燕軍如落日潮水一般,往後狂退。
當太陽擺到了天際正上空的時候,登州府外,遍地都是燕軍留下的屍體,少說也在上萬之數,滅倭軍的大勝之音,迴盪數刻鐘不息。
此一戰,登州大捷。
登州府衙。
朱雄英坐在府衙正堂主座之上,單手撐着太陽穴,平靜的看着跟前站着的諸將彙報戰果。
“徐輝祖。”
朱雄英淡淡開口。
“臣在。”
徐輝祖抱拳。
“孤命伱率兵一萬迎戰朱榑。”
徐輝祖眼中精光閃爍。
“得令!”
朱能敗逃的方向,和朱榑行軍的方向完全相反。
也就是說,此時的朱榑並不知道朱能已經敗了,這會朱榑大軍距離登州府也就不足三十里,正志得意滿。
“常天賜。”
朱雄英瞥了眼一旁滿臉興奮的常天賜,這小子彷彿就是個天生的戰場狂人,雖然是第一次上戰場,但沒有絲毫不適應感,方纔在燕軍中一往無前的衝鋒身影,足以堪比其祖父常遇春。
“孤擢你爲九千營副千戶,領京營八百鐵騎,直取濟南府。”
“得令!”
常天賜咧嘴笑着。
“另,佈告山東全境,孤親平山東,萬民當安之。”
能夠想象,原本心驚膽戰,恐慌於陷入戰亂的山東萬民,在看到這告示之後,尤其是得知太孫殿下勘定山東之亂後,民心之盛。
接着朱雄英擺了擺手,除了楊榮之外,諸將都是行禮退了下去。
其實對於直取濟南府這件事,朱雄英完全可以帶着常天賜和八百騎瞬移過去,拿下濟南府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但是他沒有選擇這樣做。
兵,需要沙場試煉。
將,同樣如此。
畢竟總不能什麼事都讓朱大法師這個老闆親自來做,那他這個老闆做的也太掉價了。
更何況以後四地征伐,同時多處地方作戰,朱雄英也無暇顧及。
“殿下。”
楊榮神色沉重,跪地行禮。
“臣有辱殿下信任,還請殿下降罪。”
楊榮所指,自然就是登州一戰,他心裡清楚,若不是太孫殿下神威降臨,登州城根本守不住,而登州一旦失守,不日登岸的常茂軍也將落入燕軍之手。
朱雄英看着跪地的楊榮,並無降罪之意。
燕王動用齊王朱榑這枚棋子,就像是圍棋中的絕殺,別說是楊榮,就算把耿炳文這個防守著稱的老將換上來,大概率也是守不住。
畢竟原有歷史軌跡中的朱老四能夠靖難成功,絕不是偶然。
只可惜,他遇上了朱大法師。
“事了,隨孤回京。”
朱雄英開口說道。
這書生被自己派到山東剿倭,在山東境內所做的一切,通過影衛,朱雄英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從事實上來說,確實已經做的很不錯。
自從楊榮到山東之後,對海防進行了全面整頓,進犯的倭寇數量和次數,都在與日減少,畢竟上岸就被砍,是我也不來了。
若是再讓楊榮在山東待上個三五年,興許真能把山東倭患給平了。
但那樣,就太屈才了。
楊榮和楊士奇、楊溥一樣,是朱雄英欽定的宰輔,自然不能在山東久待。
更何況倭患,也長久不了。
等平定北境之後,朱雄英便會開始考慮徵夷四海,島國就是首選之列,什麼東京、京都,統統都給他孃的強拆了蓋成廁所。
……………
帝京,紫禁城。
文華殿。
原本清晨剛散朝不久的百官,此時都重新被召集於殿中。
一個個都是面露疑惑,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
等到百官都班列站立之後,衆人這才發現,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透明人的廣陽王朱允熥,竟然也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朱允熥咳了一聲,然後折身看着百官,他的臉色看起來略微有些緊張。
畢竟他打了這麼多年醬油,好不容易露一次臉。
隨着朱允熥的咳嗽聲響起,百官都是安靜了下來。
“今日召集百官,乃是皇兄之意。”
百官都知道,朱允熥口中的皇兄,便是太孫殿下。
朱允熥先是把大哥擡了起來,接着一招手,便有太監將一封早就擬好的聖旨遞了過來。
拉開聖旨,朱允熥便是念了起來。
百官聽着聖旨中的內容,一個個無不是臉色驚駭至極。
唯有劉伯溫、楊士奇這幾個,神色平靜,畢竟是太孫殿下,做什麼都不奇怪。
旨意中的大概意思:孤御駕親征,勘定齊王之亂,特此昭告天下。
太孫殿下去山東了?而且還是親征?
這等軍國大事,爲何他們這些大臣絲毫消息都沒聽說。
尤其是兵部尚書齊泰,他整個人原地就懵逼了。
他明明昨天還去京營大軍逛了一圈,三十萬京營大軍都好端端的在訓練,這是御駕哪門子的親征?!
這個時候,劉伯溫站了出來。
他是吏部尚書,百官之首,這時候應該出來主持一下局面,將太孫殿下的精神徹底貫徹下去。
朱允熥也很是識相,當劉伯溫出列之後,自覺的退到一側,自己的部分已經結束,接下來該由老劉發揮了。
而在班列中的楊士奇,這時候倒是心不在焉。
他今日一早,便是去了趟太孫府。
此時正在思索太孫殿下與他所說的名詞。
掌控輿論。
這個詞,楊士奇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頗爲感覺新鮮。
一個時辰之後。
魏國公府。
徐妙錦正在製作香料荷包。
整個魏國公府都很是忙碌,徐妙錦嫁的乃是天家太孫,禮儀很是繁瑣,魏國公府的女眷們已經是準備起來了。
“小姐,廣寒司發來了一份信函。”
蓮兒快步來到徐妙錦身側,將一封信遞給了徐妙錦。
作爲廣寒司第一妙筆,徐妙錦對廣寒司的信件已經習慣了。
隨手接過拆開。
將信中內容看完之後,徐妙錦不禁皺起了眉頭。
“造神。”
對於自己的這位未來夫婿,徐妙錦是越發看不透了,但這也是徐妙錦的歡喜之點。
尋常之人,怎配做她的夫君。
想罷,將手中荷包遞給蓮兒,徐妙錦折身便是朝書房走去。
………………
登州府,三十里外,數萬大軍正在火速行軍之中。
每一位軍士臉上都帶着不爽,畢竟纔剛打完一仗,連口飽飯都不給吃又繼續行軍。
大軍之中,一身帥氣盔甲的齊王朱榑在親軍護衛之下,騎在高頭大馬之上。
在他看來,攻下濟南府,拿下山東全境,全是他朱榑的功勞,此時臉上寫滿了‘我真牛杯’四個字,已經開始幻想起了未來的無限風光。
他還記得十年前他跟着朱老四一同出征,朱老四深夜拉着他徹夜長談時對他許下的允諾。
‘他日兄若奪了天下,當與弟共分之。’
如果朱榑在二十一世紀讀過書,一定會覺得這話特別熟悉。
因爲在原有歷史軌跡中,朱老四就是這麼忽悠朱權的。
“殿下,前面是峽谷,地勢對我軍極爲不利,一旦敵軍在峽谷兩側設下伏兵,我軍恐有覆沒之險,是否要派幾波探子去查查虛實?”
麾下將軍在旁提醒道。
“查什麼查!”
朱榑瞪了這將軍一眼,一副我很懂的模樣。
“探子來回查探一趟便是兩刻鐘的時間,難道讓大軍就地休整等待?!”
“更何況朱能率軍先行,現在已經把登州府圍的水泄不漏,哪裡來的伏兵?!”
“如此膽小怕事,怎能成大事?!”
被朱榑這麼一番訓斥,這將領也是莫敢言語,只能心裡默默罵了一句:沙比。
“傳本王軍令,全軍挺進峽谷,全速趕往登州府!”
自信朱榑,當率先出擊。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
登州府。
丟盔棄甲,鼻青臉腫的朱榑,被徐輝祖五花大綁着送到了朱雄英跟前。
正在登州府衙後院餵馬的朱雄英,瞥了眼被捆的結結實實的齊王朱榑,這貨朱雄英是第一次見。
畢竟老朱兒子那麼多,朱雄英也不可能個個都熟悉,再加上這個朱榑在原有歷史上也不是什麼出名人物,自然更是不怎麼在意。
看模樣長得倒是有幾分英武,只是腦子有點問題,竟然能在那樣明顯的設伏之地中了埋伏。
這一點,徐輝祖都沒想到。
他原本的安排,只是在峽谷兩側佯裝伏兵,已經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引朱榑來攻,再佯裝敗逃,最後纔在設好的伏擊點決戰。
誰知這朱榑直接引兵入了峽谷,那徐輝祖就不客氣了,一不做二不休,佯裝設伏直接搞成真的。
朱老四找這麼個豬隊友,真還不如自己打野。
“殿,殿下。”
朱榑一見朱雄英,瞬間慫了。
當他看到朱雄英身邊這匹獨角銀馬,展開足有丈寬的雪羽,四足環繞的風雷,以及那流速一般的鬃尾,眼珠子都看愣了。
他之前在齊地也從應天聽說了不少關於‘太孫爲謫仙人’的傳聞,一直都是嗤之以鼻,開口閉口都是雄英小兒。
可是現在這一刻,他信了。
不過這貨的腦回路顯然是不同於尋常人,他此刻心中所想。
孃的,都是老朱家的血脈,爲什麼他就是神仙轉世!
“七王叔,孤想問你借一樣東西。”
朱雄英瞥了眼朱榑。
淡淡一語。
朱榑臉色‘唰’的煞白,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嘴皮子打着顫張口。
“我,我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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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