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影形似人形,七尺高,四肢俱全,但詭異的是雖有面孔,卻無五官。
在其撲中了那練氣九層的修者後,其麪餅一樣的面孔上,竟然浮現出一張大嘴,一口便將那練氣九層修者的頭顱吞下。
隨後便聽見那練氣九層修者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在數十練氣修者的目光中,那修者不斷的掙扎着。
其體內的靈力翻涌,手中的法器不斷在穿刺着那血影。
但血影彷彿並沒有形質,任憑法器穿透,卻毫髮無傷。
只不多時,那練氣九層修者的掙扎便越來越輕微、嘶吼聲也越來越微弱。
最後那練氣九層修者的身體一軟,整人的骨頭彷彿被瞬間抽走,如一張肉皮鋪在地面上。
緊接着,那血影便撲在上面,將那肉皮也吞噬得乾乾淨淨。
吞噬了一名練氣九層的修者,血影本身變大了許多,又在衆多修者的矚目中,迅速分裂,化做兩道血影。
這兩道血影面孔上隱隱浮現五官的輪廓,其中一張面孔與方纔被擊殺的修者有着幾分的相似。
看得人毛骨悚然。
下一刻,那血影面目對準了一衆練氣修者,快速度撲了過去。
幾名練氣九層大圓滿的修者見朝着自己的方向撲來,頓時大驚,急忙閃身躲開,但其身後的兩名修者卻倒了血黴,躲閃不及,被被撲了個正着。
一如方纔一般,被血影撲中的兩名練氣九層的修者沒有半點反抗之力,轉眼間,兩人便癱軟在地,最後被那兩道血影吞噬乾淨。
又吞噬了兩名修者,兩道兩道血影也陡然變成了四道,這一幕看得衆多修者悚然而驚,面露駭然,皆心中惶恐,欲離去。
可想到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終於將那葉姓修者拼得油盡燈枯,煉根玄草反手可得,他們又如何甘心就此離去。
衆多修者如此一遲疑,四道血影便已佔住了四方,手掐奇異法訣,天地靈氣開始匯聚,大地震動,無數的髮絲粗細血氣開始從裂縫中涌入,轉眼間,整個湖底已完全被血絲瀰漫。
這些血絲目的性極爲明確地向着湖底的諸多修者涌去,頓時嚇得那數十練氣九層的修者神色大變,再顧不得葉飄零與陳默,駕馭這法器,片可不敢耽誤離開了這裡。
看了一眼那血氣,葉飄零也是目光凝重,將一道靈識印刻在白玉片中,調整體內的靈力,催動着白玉片也瞬間離開此地。
沒有了諸多修者的阻擋,只不多時,葉飄零陳默便化作了遠方的一道黑點,遠離了這恐怖的湖底。
而在他的耳輪中,隱約還可聽見一聲聲的慘叫,想必並非所有人都成功逃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淡,遠方的天空如血紅霞開始退去,真正的血氣卻開始浸染夜空。
葉飄零駕馭飛劍極速飛行,兩側風聲呼嘯,其後背上的陳默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憑藉五靈陣的相生相剋,他總算是把寒火毒壓了下去,靈力也開始快速恢復,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便可行動無礙。
心中一嘆,陳默暗道:“若非師兄,只怕自己早已身死道消了吧!”
想到這裡,陳默看向身前的師兄。
他從未見過師兄這般狼狽過,整條右臂彷彿被抽去了臂骨,在強風吹扯下布條般抖動着,不知何時那臂膀便斷了。
心中一痛,陳默見遠方並沒有人追來,急忙道:“師兄,那些人沒有追來,將我放下吧!”
葉飄零沒有說話,他只是催動着白玉片快速前進,似乎只要他慢上一點,死神便會追上。
見師兄沒有回自己,陳默一時沒有多話,只道是師兄全力飛行,不敢分心。
過了一會,陳默體內靈力恢復大半,終於忍不住再度開口道:“師兄,放下我吧,師弟靈力已經完全恢復,讓師弟催動穿雲舟前行,師兄也能好好修復一番。”
葉飄零仍舊沒有回答陳默,站在白玉片上,身體立的筆直,阻擋着前方的罡風,體內靈力自主運轉註入到白玉片,維持着速度快速前行。
陳默心中焦急,師兄這般下去身體會活生生耗死,他再度呼喚了一聲:“師兄。”
這一聲剛落,陳默便覺身前一黑,便在他猛地擡頭之際,察覺前方百丈外竟有一處大山。
陳默瞳孔一縮,驚呼一聲:“師兄...快躲開!”
然而,白玉片上葉飄零就如一木樁,仍舊毫無動靜,而御劍速度極快,轉瞬就撞向了那高山。
此時陳默方察覺不對勁,躲閃已是不及,他猛地掙脫藤蛇,反抱住葉飄零,激發小五行法衣,以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師兄的前面。
在那一瞬間,他方纔發現,師兄雙眼雖直視前方,但已無神采。
原來...不知從何時起,師兄早已昏死了過去,只是依靠着練氣十層的大循環吸收靈力,注入印刻靈術的白玉片,帶着他逃離險地。
一時陳默心中劇痛,兩行淚水滾落。
www ●тTk Λn ●c○
此時他方纔知曉,爲何途中他數次呼喚師兄,師兄皆不回。
轟隆一聲巨響,陳默抱着葉飄零的肉身,撞入了山體之中。
原本已經塌陷的高山,再度顫了顫,些許的山石滾下,積雪滑落。
砸出的山洞中,陳默立即站了起來,接連點了葉飄零身上幾處大穴,暫封住了血液的流動,他這才取出療傷藥、察看葉飄零的傷勢。
此時葉飄零一身白衣已成紅衣,上面的血一部分屬於葉飄零,但更多的是敵人的。
扯下那血衣,看着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兩行淚水無聲地滾落,他雙手不停地顫抖,以至藥粉紛紛灑落。
陳默定了定心神,努力保持鎮定,足足耗費了半柱香的時間,六瓶的療傷藥粉,方纔堪堪將傷口都灑了一遍。
摸着師兄的身體,察覺師兄的身體已隱隱開始涼了下來,陳默心中大凜:“該如何是好?”
腦海中念頭急轉,他眼睛忽然一臉,一股狂喜涌上心頭,他怎麼把那東西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