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化身嘴裡輕快的吐出這三個字,易水寒可以想想,此時“他”心裡的愉悅,就像自己曾經把那些敵人踩在腳下,但是能讓他說出這幾個人的人,基本上都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如果是那種恨之入骨的敵人,易水寒根本就不會廢話,手中的劍早就劃開他的喉嚨了。或許是剛剛自己的那一段解說,真的感動了化身。
易水寒閉着眼睛,擋在地上,一言不發,臉上的帶着強烈的不甘與惋惜。
化身的劍尖落在易水寒的脖子上,繼續說道:“你知道麼?你永遠也打不過我。”
“爲什麼?”易水寒的語氣平淡,沒有任何表情。
化身說道:“這個戰場叫神虛戰場,在你通過神虛門的時候,你的一切資料都已經有了記錄,然後纔有了我。我無比的瞭解你,在任何方面都比你強,我反映比你快、動作比你靈敏,就連我的感覺和我的心智都比你要高出很多,你怎麼贏我?”
易水寒苦笑,“死結麼?咱們兩個肯定要死一個了,否則誰都出不去,既然我敗了,讓我死好了。”說着,易水寒從兜裡拿出永生石,“幫我回去救鳳凰女。”
化身沒有接易水寒的永生石,開口說道:“真尼瑪的麻煩,老子不和你玩了,要送自己送去。”說着,化身收回情殤,“去做你沒做完的事吧,我是永遠沒有能力離開這個神虛戰場的,我剛纔和你說了,我各個方面都比你強,就連我的正義感和憐憫心都比你重,既然要死,我去!你那些亂七八糟沒有完成的心願我才懶得幫你呢。”說着,化身把情殤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毫不猶豫的划過去。
易水寒看到“自己”的脖子內噴出鮮血,染紅了周圍的一片草地。接着,場景發生了變化,易水寒回到了遇見女魃的那一片草坪,楚傾夢已經恢復如初,身上散發着銀白色的光芒,把易水寒從地面上扶起來。
女魃開口說道:“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渡過了這一關,你悟性極高,算我沒看錯了人。”
易水寒說道:“廢話少說,第二個考研在哪?如何才能救聶天?”
女魃說道:“你連自己都打敗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你的敵手了。你通過了第一個考驗,我也就不爲難你了,你這個孽龍朋友不過是喝了太多的神虛泉水,現在正在慢慢的吸收罷了,剛纔我聽你說,要拯救蒼生?難道三界六道之內發生了什麼無法渡過的天劫?又要麻煩我們殭屍一族幫忙麼?”
易水寒跟着王文鼎修行道術,對殭屍有很多的瞭解。所謂世間生靈,全都在三界六道之內循環,三界六道本是佛家的說法,但是佛、道又有相同之處,所謂的三界六道實際上是指欲界、色界、無色界。這裡面的“色”只的是“質礙”的意思。而在道家裡面,而我們生活的是在“欲界”之內,“欲界”又有六道,即地獄、餓鬼、畜生、人、阿修羅、天。所謂的六道輪迴,就是在這六道之中更替,經常聽人說“下輩子進地獄”。就是輪迴到最低一層。無論此生、此世爲什麼,都是一種修行。如果是地獄是最差的一次輪迴,那麼,天就是最上層的統治。
殭屍本不在三界六道之內,所以女魃才很是疑惑,萬年前的聖戰,使女魃成了第一個殭屍,被三界六道遺棄,自行幻化出了這神虛幻境,尋找有緣人。
易水寒說道:“西方的血族試圖復活該隱,他們想要一統整個世界,將人類全都變成吸血鬼。”
女魃沉默了一下,說道:“吸血鬼?西方?”
易水寒說道:“簡單地說,就是西方的殭屍吧,他們試圖將整個人間變成全都變成殭屍的天下。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即將到來。”
女魃聽候,卻笑了起來,“想不到萬年之後,還是要輪迴一次聖戰,天意麼?哈哈。”
“你還笑的出口?”
女魃厲聲說道:“我爲什麼不能笑出來?我評什麼不能笑?萬年前,黃帝與蚩尤大戰,那也是一場聖戰,聖戰結束後,我什麼都沒有了!我變成了一個殭屍,我變成了一個所到之處就要乾旱的女巫,我失去了我最愛的讓你,我親手被我愛的人斬殺……直到萬年之後,我都沒有再見過他一面,聖戰……這就是聖戰留給我的戰利品,是不是很可笑?”
易水寒沉默了,女魃繼續說道:“我原本是皇帝的義女,卻被捲入這場聖戰,蚩尤下蠱,使我變成這個樣子,我就成了一個人見人恨的女人……”
易水寒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女魃帶着怨恨的眼神看了易水寒一眼,說道:“聽完這個故事,你就全都知道了。”
“在聖戰勝利打敗蚩尤的同時,衆神等莫不舉聲歡呼。然而,在消滅蚩尤勢力的同時,黃帝也失去了忠臣風后,與其至愛鳳曦。而大將應龍與我,卻也因感染了人間的污穢濁氣,無法在回到天界……更可怕的是,我中了蚩尤的毒蠱,變成了殭屍……是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
“好不容易有此機會能夠讓我見應龍一面,我曾經躲至一旁,在遠處偷偷的看望,才知,原來我偷偷愛慕的人,竟生得如此俊逸,但眉宇間卻帶著一股化不開的憂鬱,愁的讓我心疼,對應龍的愛慕更因此加深。”
“我知道應龍想回到天界,所以我偷偷的把應龍身上的濁氣全部吸收過來。爲此,我卻也付出了代價。自己因爲神氣盡失,而受到邪氣的支配而禍亂人間,春夏秋冬、四季失調,人間所到之處盡皆大旱,人民因此苦不堪言。”
“應龍一點都不之情,我爲他做的一切,還以爲是衆神大獲特赦,他才能再度返回天界;也以爲自己所深愛的那名女子,是在聖戰時,不斷協助他的那個只女仙,因而將愛意轉至那名女仙身上,對她疼愛有加。”
“之後,因爲人民的怨怪、指責於諸神相繼勸柬,不得已,黃帝只好下旨,要應龍前往討伐我,因只有應龍之水才能收伏我之火。”
“我和應龍相戰於黃泉冥海之上。戰到最後,我恢復了神智,擡眼一見,站在眼前與我對戰的人,竟是我日思夜念、最最深愛的男子-應龍。想起自己因爲邪氣與爲了吸收應龍身上濁氣的關係,必須不斷的接近應龍,而導致自己的面目醜惡,我低下頭,不願應龍見到自己這副醜陋的模樣。看到腳下那片荒涼無青的大地,這時我才知爲何應龍會站在這裡。也明白自己喪失理智後所做出的,竟是一件這麼不可原諒的過錯。”
“我笑了笑,面對眼前的他,我已無心再戀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張開雙臂,等待應龍給予她最後致命的一擊。應龍不明我爲何有如此轉變,爲了完成衆神所託付給他的任務,高高舉起手中的刀,筆直的朝我的胸口射去……”
“‘來吧!能死在你的手中,對我來說,也算是幸福的……’我坦然的一笑。溫柔的眼神和柔美的嗓音讓應龍赫然悟醒,原來,面目醜惡的女魃竟然是他一直在找尋、一直深深愛着的那名女子,那美麗歌聲的主人……只可惜,爲時已晚,大刀直直的插入我的胸口,朵朵的血花自我的身軀流出。我已無力氣再繼續飛在天上,身體直直的朝着黃泉海沉落。望着悲傷悔恨不已的應龍……”
“臨死的我,希望能化解應龍心中的悲傷與自責,再度唱起了當初他倆相遇的那首歌……成爲我的謝幕曲。這就是聖戰留給我的一切,可惜我沒有死,我用自己最後的靈識,打造了我的神虛幻境,知道你爲什麼會來這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