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孝廉打量那個女子,發現眉目清秀,和漢人女子有些共同的特徵,但是又和普通的漢人女子不一樣。
“你是漢人還是這裡的土著?“陳孝廉好奇地問道。
“回將軍的話,我既可以算是漢人,也可以算是土著。我的祖上是駐守庫頁島的大明士兵,後來祖上與島上的赫哲族族人通婚。所以我既會漢語,也會赫哲語。”這個女子說道,“小女子的漢名叫做陳秀秀。”
“怪不得漢語說的如此流利,原來是守衛邊疆的將士之後,而且和我還是本家。”陳孝廉恍然,“你的父輩們還在不?”
“我的父親和他的同伴在反抗後金士兵的時候就被他們殺死了。現在他們又來我們部落抓人,搶走我們的糧食,真是牲口!”陳秀秀咬牙切齒,“一定要將他們殺光!”
陳孝廉暗想,看來這些後金士兵在這裡爲非作歹,以至於這裡的人都對他們深惡痛絕。
“放心吧,我會將他們交給各個部落的人一起來對他們進行審判。”陳孝廉說道。
正好用這些金兵俘虜來平息島上族人的怒火,同時確立拓荒團在這裡的威信。
“島上還有幾個後金士兵的據點,請將軍讓我作爲嚮導,將他們全部消滅。”陳秀秀說道。
“那就有勞你了。”有熟悉本地的人帶路,陳孝廉是來者不拒的。
攻下了後金殘兵在庫頁島北部的一個大據點以後,拓荒團將運送來的物資搬到這個據點,作爲復遼軍在庫頁島的第一個基地。
當然庫頁島擁有數萬平方公里的廣闊土地,卻人煙稀少,不同部落之間相隔百里。也就是囊哈爾衛靠近海岸,所以成爲復遼軍率先攻打的目標。其餘的後金殘兵一旦得知復遼軍攻上島嶼,肯定會在這廣袤的土地上和拓荒團進行周旋,估計沒有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是很難將庫頁島上所有的後金殘兵一網打盡的。這也是爲什麼陳孝廉率領的拓荒部隊已經做好了花費幾個月的時間徹底消滅後金殘兵,以及在庫頁島建立新秩序。
“復遼軍的軍爺不要殺我,我有重要的情報可以告訴你們,求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被俘虜的一個後金小頭目膽怯地求饒。
“你們這些敗類還有什麼好說的,閉嘴,乖乖等着被殺頭吧。”看守他的拓荒團士兵用槍托使勁地敲了後金小頭目的腦袋。
這個後金小頭目吃痛,頭上有鮮血流下來,仍然求饒個不停,“求你們不要殺我,我真的有你們感興趣的情報。”
“這個傢伙怎麼這麼囉嗦,說不定他真的知道一些什麼事情,你去和副團長說一下吧。”看守俘虜的一個士兵對另一個士兵說道。
“也許只是他的緩兵之計而已。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口頭裡說是有重要的情報,只是想要儘可能拖延不被處決而已。算了,我去找副團長,要是這傢伙沒有確切的情報,直接就地處決。”另一個士兵說道。
陳孝廉聽說有後金俘虜知道一些他感興趣的情報,不免起了好奇心,將那個俘虜找過來。
“我知道後金太子豪格、貝勒多爾袞、大臣范文程他們的蹤跡!”
沒想到這個後金小頭目一開口,陳孝廉大爲震驚。這個可是十分重磅的消息啊!
復遼軍在包圍赫圖阿拉之前,皇太極就做好了準備,將豪格、多爾袞、范文程他們作爲復仇的種子擴散出去。復遼軍只知道他們朝北方而去,但是他們卻始終沒有得知他們逃亡的確切逃亡路線。雖然眼看復遼軍做大,多爾袞他們註定是翻不起什麼風浪了,但是如果能夠抓住他們,並獻給楚雲的話,估計楚雲應該會給他們拓荒團記上一功吧。
“真是有趣的消息,你說吧。”“陳孝廉說道。
“你要保證不殺我,我纔會和你說。”後金小頭目知道現在生死一線,只有眼前這個復遼軍的軍官點頭,他纔有一線生機。
“好,我答應你,我不殺你。”陳孝廉說道。
“我相信大人的信用!”這個後金小頭目大喜過望,“大概在建州被攻陷後,豪格他們從建州逃往奴兒干地區,曾經派人來我們庫頁島招攬我們這些舊部。不過我們沒有答應。”
“原來他們還來招攬過你們。不過你們拒絕了他們的招攬,是爲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才捨不得離開這座島嶼吧。”陳孝廉哪裡看不出這些後金殘兵的小心思,“你繼續說,他們後來去哪裡了?”
“大人說的是……而且我們覺得跟隨豪格他們沒有前途。他們打算渡過黑龍江,然後向西穿過漠北部落的地盤,尋找庇護。現在他們要麼在漠北,要麼是在更遙遠的西方。他們說遲早有一天要打回來的,但小的知道,王國一旦覆滅,就沒有希望東山再起了。“這個後金小頭目說道。
“在漠北,或者更遙遠的地方,如準噶爾汗國,莫非跑去沙俄了?”陳孝廉想起楚雲劃分的“世界地圖”,心中有了一定的瞭解。
不過就算豪格、多爾袞他們逃亡萬里之外,對根基已經紮實的復遼軍來說無異於蚍蜉撼樹,癡人說夢。
“他們具體逃亡到哪裡了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將他們的情報透露給大人你了,還請大人放過我一馬。”後金小頭目說道。
“可惜你的情報對於我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們復遼軍纔不會畏懼他們的復仇,而且他們喪家之犬在外面,指不定被哪個部落給砍了腦袋。”
“大人你不是答應了只要我給你們感興趣的情報,就會放了我媽?莫非你要反悔?”後金小頭目急了。
“我信守承諾,可以不殺你。不過我會將你和其他俘虜交給庫頁島上的居民,由他們來對你們進行審判。是死是活,就看他們的態度了。平時你們在這裡做了些什麼,心裡難道沒有一點數嗎?“陳孝廉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