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望舒看蘇母不炸毛了,也不願意多逗留。“行了,有什麼話就說!”她得上去看看兒子去了,時間久了,她也有些擔心。
“恭喜表嫂喜得貴子!我們準備了一份薄禮來看看小外甥。”蘇清鵬很真摯地說道,葉望舒轉頭看到茶几上擺着幾個包裝精緻的袋子。
“你們聯繫你姑母吧。”葉望舒想說,不是她的親戚,她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就憑蘇母這麼能惹事的脾性,要是滿月禮因爲蘇母給弄砸了,她可對不起她兒子。
能說出這句話,已經是葉望舒的讓步了。
蘇清鵬的臉上有些不好看,要是能聯繫上姑母,他們也不會來這裡硬闖。也不會沒有請帖就直接叫囂着往裡走。要是能聯繫上蘇慶妍,他們說不定早就已經拿來了請貼。他姑母的電話,已經換了。再打以前的號碼,已經空號很久了。
“表嫂也不是外人,我實話實說了,姑母生我們的氣了,所以,換了號碼也沒有告訴我們一聲。要不,表嫂你把姑母的電話給我,我自己打電話給姑母,一定不讓表嫂爲難。”蘇清鵬好脾氣地道,半點兒不受葉望舒的影響。
“可惜,我也沒有你姑母的電話。”葉望舒也是愛莫能助,她是真的不知道蘇慶妍的電話。
蘇清鵬一愣,他沒有想到葉望舒會不知道蘇慶妍的電話,他在猶豫着能不能讓葉望舒將蘇慶妍叫下來,但是這其中就又會有很多的波折,比方說,不知道葉望舒會如何跟蘇慶妍說,或者乾脆,葉望舒上樓後就忘了這事……
“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平淡到,一個電話都沒有。外界傳言沒有錯,所以,你別問我。”葉望舒看了一眼休息室裡掛着的鐘表,她出來太久了,不知道謝末景會不會在找自己了。
蘇清鵬當下決定,還是相信這個表嫂。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在這裡,見不到人,以後,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還請表嫂幫我叫一聲姑母,見不見都沒有關係。
葉望舒笑了,果然是蘇家人。“我堂堂一謝夫人,既然答應了,就不會給你使絆子。你姑母會不會見,就不在我。你要想好了,如果是我去說,你姑母明明想見,也不會見的。因爲,畢竟外面的傳聞是真的。”
葉望舒說的外面的傳聞,當然只有一條,葉望舒與蘇慶妍不和。
所以說外面的傳聞真的不大可信,這何止是不和,就是說成,勢不兩立也不過分。
“表嫂能幫忙走一趟,已經是感激不盡了!”蘇清鵬一臉的和煦,也讓葉望舒硬不下心腸來拒絕。誰讓這就是個看臉的社會呢!
葉望舒吆喝着走了,剛走出幾步,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你說,你大學修的是什麼專業?”
“中國歷史。”蘇清鵬有些不明白葉望舒爲什麼會突然這樣問。
難怪說話文縐縐的,怎麼地聽着都有些怪異。蘇家倒是難得會出一個這樣的苗子,葉望舒搖頭,學什麼不好,學中國歷史,在國內更能研究的東西,非得去國外學。唉,有錢燒的。
葉望舒剛回頭,就撞
上了一個胸膛,疼的她眼淚水都要掉出來了。
葉望舒吃痛地捂着鼻子,擡頭看誰這麼不識趣!
還沒等葉望舒擡頭,大手就已經附了上來,拿開她捂着鼻子的手,“撞疼了嗎?”
葉望舒看到果然是謝末景,甕聲甕氣地抱怨道:“疼,疼死了!疼得要暈倒了!”倒是一改之前的淘氣和凌厲,變成了一個撒着嬌要吃糖的小女孩兒。
邱曄一聽這話,就樂得笑出了聲。這丫頭,果真是半點兒不肯放過機會挑釁人。又拿暈倒說事呢。
可是謝末景不知道這其中的始末,責備地看了一眼邱曄,還以爲邱曄這是在幸災樂禍。輕輕地揉着葉望舒的小鼻子。
蘇母沒想到竟然能看到謝末景出現在休息室門口,那一定是來找他媳婦的。說句不爭氣的,她原本就是有些畏懼這個外孫,再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更是沒有勇氣再開口。
要是換成了謝家元,蘇母作爲岳母,還能指責幾句。
蘇清鵬一看門口突然出現的謝末景,心裡頓覺得有希望了!但是看着他奶奶畏縮的神色,就知道是指望不上了,只好自己開口,“表哥,我是清鵬,你還記得我嗎?”
謝末景擡頭,大手還在幫着葉望舒輕輕揉着鼻子,眼中精光乍現,隔着數人,看向蘇清鵬。並不說話,只一眼,就已經看清楚了,這休息室裡的幾人,和這幾人的神色。
“別看了,喏,就是這個人,自稱是你的表弟。”葉望舒對於蘇家人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樓上的宴會還在等着你。”謝末景牽着葉望舒的手,就要往外走。
蘇清鵬跟着上前一步,“表哥,請稍留步片刻。我有一事相求!”
可能這一聲“留步”太過慘烈,連謝末景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着蘇清鵬,“有事?”
“表哥,我們特意來道喜來了,來看看小外甥。所以,懇求你能讓我們上去看一眼。”蘇清鵬又一次客氣的道,他能察覺到謝末景好像耐性不大好,所以儘量長話短說,少了很多原本客套的話。
葉望舒抿着笑,抓着謝末景的大手晃來晃去。
“別晃!”謝末景抓着葉望舒的手,不讓葉望舒繼續晃。
“跟你說了?”
葉望舒眨了眨眼,謝末景說的什麼意思,她當然明白。畢竟同牀共枕那麼久了,連這麼一點兒心有靈犀都沒有了,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說了啊——”
“你怎麼說?”謝末景不喜歡葉望舒說話拖着長音,這會讓他有些着急。着急想要葉望舒趕緊說清楚,他實在不想看到這幾人,可是兒子的滿月宴又不能太過暴力。
“誰的親戚找誰唄,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葉望舒實話實說。
葉望舒的坦白,讓蘇家人都忍不住側目。這是半點兒不怕因爲這些事情引起夫妻之間的間隙啊……
“好!”謝末景應了,“那就等着吧。”
然後帶着葉望舒揚長而去。
葉望
舒偷偷地在腹議,謝末景這是完全沒把自己當成半個蘇家人啊……
等謝末景一行人離開了休息室,蘇母就好像是戰鬥了一天一樣,累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蘇清鵬看着休息室內還筆挺站着的保鏢,監視着他們,有些話想說,課蘇清鵬還是嚥下去了,只等着蘇慶妍下來。當然了,希望蘇慶妍還能下來。
葉望舒被謝末景牽着進了電梯,大大地掛着一個笑臉,“謝末景,你發現你的表弟有些奇怪嗎?說起話來文縐縐的,我剛剛問了,說是大學修的中國歷史。這是打算學書上的歷史人物一樣,要去修書嗎?”
葉望舒最近看的電視劇,就是一古裝劇,皇帝讓大臣修書。但是對於官職,葉望舒弄不明白。
“就他?”謝末景哼了一聲,對於蘇家人謝末景本能地提不起興趣。
邱曄也在一旁笑意吟吟,“景,你是沒看到,你那表弟,說話咬文嚼字都文縐縐的,還以爲算計了全世界,就他那點兒小心思根本就是在臉上寫着呢,還以爲別人都不知道他的想法,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頭,也是一個奇才。”
謝末景但笑不語,聽着二人一言一語地說着蘇清鵬。
葉望舒等出了電梯,纔想起了她還受人之託,“一會兒我跟你媽去說,還是你去說?要不要給你一個機會?”
“不用,你攬下來的事情,你自己去說,我還忙着。以後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讓他們等着。”謝末景在苗小弟找到他的時候,心裡一咯噔,還以爲葉望舒出了什麼事情,一路小跑着過來,待得看到葉望舒好好地,這心才放回了原位。
要是依着謝末景的性格,早就讓保鏢將這些閒雜人等給趕了出去了,既然葉望舒答應下來了,謝末景也不好攔着葉望舒的好意。
“你一定是故意想讓蘇家人走的,你知道,我去說,你媽一定不肯下樓去的。”葉望舒嘟嘟囔囔的。“你幫我把大衣脫了。”
葉望舒因爲一進一出的,乙貼心地給準備了大衣交給了隨行的保鏢。
“別脫了,冷了就穿着,熱了再脫。”謝末景從來就不指望葉望舒來給他掙臉,男人的臉自然都是自己掙來的。
謝末景將葉望舒送回到了位置上,嬰兒牀裡的兒子還睡得香甜。“記得別亂跑了,有事情就讓保鏢找我。”說完,也不管葉望舒的頭髮也是盤了半個小時的,拍了拍葉望舒的腦袋,才匆匆走開。
等謝末景走後,葉望舒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果汁,擦了擦手,才朝着蘇慶妍的桌子走去。隨手在服務員那兒拿了一隻酒杯。
葉望舒一靠近,就有眼尖的人看到葉望舒舉着紅酒杯過來了。
這是葉望舒離開自己的席位,舉着酒杯第一次朝人敬酒。
“望舒啊,這是打算給我們敬酒嗎?我們幾個老的,可是酒量不好哦——”說話的是段夫人,在葉望舒生產的時候,謝餘照出了事,段夫人都是有來醫院探病的。
葉望舒感激地朝着段夫人點頭致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