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誰的主意
待衆人紛紛告退,原本嘈雜的章府這才清淨下來。
章季軒攙扶着章崧剛踏進院子裡,章崧便推開了章季軒的手厲聲的問道:“這是誰的主意?”
上官晨月見章崧此刻這般嚴厲,也不敢吱聲,只得後退了兩步躲在蘇敏瑤的身後。
章崧陰冷的目光在蘇敏瑤和上官晨月以及章季軒的身上一一的掃過,他的目光所到之處皆是讓人心中一寒。
蘇敏瑤見章崧此刻說話也大聲了,曉得他剛纔是裝的,但還是放心不下的問道:“老爺,您剛纔是怎麼了,若是身子不舒服,還是先要請太醫來看看。”
章崧犀利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蘇敏瑤,蘇敏瑤雙肩一抖,打了一個寒噤。
躲在蘇敏瑤身後的上官晨月很是明顯的感覺到老夫人的身子抖個不停,這讓她也很是害怕,不由得又往蘇敏瑤的身後縮了縮。
章崧見上官晨月一個勁的往後躲,冷冷的問道:“這主意可是你出的?”
蘇敏瑤見上官晨月此時已經徹底的退到了她的身後,她雖說很想袒護上官晨月可畢竟她也是底氣不足,若是章崧真的因爲此事而懲罰了上官晨月的話,那她肯定是第一個不同意,可是畢竟這府裡還是章崧說的算,更何況她在章崧的眼裡又是沒有一點的分量,因此說話也不免有些虛飄飄的。
“老爺此事是月兒想出來的,怎麼了?老爺難道不喜歡嗎?”
蘇敏瑤心想畢竟上官晨月還是個孩子,即便她今日做出了讓章崧不悅的事情,那也是情有可原的,章崧也不會因爲這一件小事對上官晨月有所懲罰。
章崧沉聲說道:“這主意真的是你出的嗎?”
一直躲在蘇敏瑤身後的上官晨月見實在是無處可躲,便只得從蘇敏瑤的身後走了出來。
上官晨月見蘇敏瑤把自己拱了出來,心裡是恨極了她。雖說這主意是她出的,可畢竟這最後下決定的人是她,聽老爺的口氣肯定是不喜歡這個佈置了,而老夫人還這麼做,到底安得是什麼心。
上官晨月想到這裡,早已是恨得牙癢癢,她緊緊的咬住牙齒,似是要把那銀牙咬碎一般,她用餘光狠狠的剮了老夫人一眼。
上官晨月低着頭說道:“回老爺的話,這主意是月兒想的。不過最後是老夫人做出的決定。”
蘇敏瑤哪裡會料到上官晨月竟然把她也牽扯了進來,頓時有些後悔,她原本同章崧的關係就很緊張。現在上官晨月又把她也供了出來,這下子看來章崧一定是恨透自己了,只怕自己以後是再也沒有機會和章崧和好了。
蘇敏瑤連忙辯解道:“老爺您今日是怎麼了,若是累了,就早點去歇息吧。更何況原本這也是好意,畢竟這府裡好久都沒有這麼熱鬧了。”
章崧聽到蘇敏瑤這樣解釋,沉住氣說道:“所以呢,你跟着我也有好些年了吧,我的癖好你還能不清楚,她年紀小不懂事。難道你還不懂嗎?”
章崧的這番話讓蘇敏瑤一時間難以開口反駁,是啊,章崧原本就喜靜。而她竟然忘記了這一點,只是想着熱鬧一點好讓他開心一點,可是誰知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站在一邊的章季軒見母親被父親訓斥的臊的是一陣臉紅,實在看不下去,幫着蘇敏瑤說道:“爹。娘這樣做本事好意,既然爹不喜歡。以後娘記得不請就是了,對了爹您能講講您和馮毅將軍是如何脫出重圍的嗎?”
章崧看了章季軒一眼,嘆了一口氣,蘇敏瑤但凡能夠有章季軒一半的話,他也不會這般冷淡她。
章季軒見章崧嘆氣以爲他是因爲府裡沒有舉行一個讓他滿意的儀式纔會這般唉聲嘆氣,於是忙解釋道:“其實原本是出了兩個主意的?”
章崧一聽來了精神說道:“哦,那你不妨說出來聽聽,另外一個是什麼主意?”
章季軒說道:“因爲本就只是一場家宴,所以這主意倒也是簡單,只需在爹回來的時候放些炮竹,在府裡多點燃些紅色的燈籠即可,也很是應景,正好有福星高照,炮竹一路高升的寓意。”
章崧聽到章季軒說的這些不由得拊掌稱讚道:“這主意甚好,很是和我心意,只是不知這主意是誰出的?”
章季軒嘴角略帶一絲苦澀說道:“這主意原本是……”
還未等章季軒把話說完,只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炮竹聲音響起。
章季軒一聽這炮竹聲響起,嘴角劃過一絲優美的弧度,看來她是偷偷的趕來救場來了。
章季軒笑道:“爹,您還滿意嗎?”
章崧笑道:“滿意,滿意,只是你還沒說這主意是誰出的呢?”
章季軒故作神秘的說道:“爹,您若是真的想知道的話,那不如先回屋再說。”
章崧爽朗的笑了笑便和章季軒一同朝百暉堂走去。
走在後面的上官晨月和蘇敏瑤兩人則是面和心不合的跟在後頭。
其餘的下人才是心頭一陣歡喜,畢誰的寵和誰不得寵這些事情跟她們無關,她們只需好好的享受就是了。
當衆人踏進百暉堂的時候,竟然被眼前的景象給徹底的驚呆了。
上官晨月則是和蘇敏瑤面面相覷。
蘇敏瑤暗道,這上官晨月還真是留了一手,這佈置的倒也不錯。
上官晨月則想着這主意是老夫人出的,怪不得老夫人會把自己給供出來,看來這老夫人的心機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呢,即便自己是如此小心還是着了她的道。
只見百暉堂的樹枝上掛滿了燈籠,此時正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半跪在地上點燃一隻孔明燈。
站在那手裡拿捏着孔明燈的人見衆人朝這邊走來,忙鬆了手屈膝行禮道:“老爺好。”
章崧說道:“起來吧。”
身穿白衣的女子此時手裡正拿着燃燒的蠟燭,她見息墨屈膝行禮,也忙跟着屈膝行禮,因爲她的手裡還拿着蠟燭,又唯恐這蠟燭燒到了自己,只得將蠟燭傾斜的拿在手裡,可是誰知蠟燭上流淌出來的燭油卻滴落在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可是也只得忍着,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章季軒早就注意到了那個手拿紅燭的人是秋錦瑟,他此刻見秋錦瑟手裡依舊拿着燃燒的蠟燭生怕她一個不下心燙到自己,連忙快步走上前去,奪過秋錦瑟手裡的蠟燭吹熄後扔到了地上,而後心疼的說道:“你若是燙到了自己那該如何是好?”
秋錦瑟可不敢吱聲,若是被老夫人知道她是偷偷跑出來的,那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章崧見章季軒如此緊張一個下人,說道:“軒兒,這個人是誰?”
章季軒喜滋滋的拉着秋錦瑟往章崧這邊走來,起初秋錦瑟想從章季軒的手裡抽出自己的小手,可是無奈章季軒卻握的是那樣的緊,眼見着就要走到章崧面前了,秋錦瑟只得任由章季軒牽着再也不敢亂動。
在秋錦瑟的印象當中,章老爺一向是很少說話的,即便他說話也是透着一股子威嚴,讓人不敢直視,因此她即便是來到章府這裡久了,卻見章崧的次數是少之又少。
章季軒把秋錦瑟往章崧的面前輕輕一推,笑着說道:“爹,您剛纔不是問我這麼好的主意是誰出的嗎?您看現在站在您面前的就是出主意的那個人,爹您既然這麼喜歡這個主意,不知您打算如何賞她呢?”
章崧問秋錦瑟道:“真的如軒兒所說,這主意是你出的?”
秋錦瑟慌忙福禮道:“這主意不好,有些小家子氣,恐污了老爺視聽,這就讓她們撤下去。”
說着秋錦瑟慌忙扭過身去喊息墨把這些都收走。
章季軒倒是先急了,拉着秋錦瑟的手腕說道:“你這是去哪裡,爹說很喜歡呢?爲什麼要撤下去?”
秋錦瑟白了章季軒一眼,但是她又一想這天這麼黑,章季軒如何能看見自己剛纔白了他一眼,於是秋錦瑟暗自掐了章季軒的手背一下。
章季軒忍着痛,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
章崧開口說道:“這些就都留着吧,我很是喜歡,你叫什麼名字?擡起頭讓我看看。”
章季軒連忙伸開雙臂,似是怕被人搶走了秋錦瑟一樣,護在她的面前說道:“爹,你認識的,她便是秋錦瑟,就是兒子前些日子納的小妾。”
章崧一聽章季軒這麼說,捋了捋鬍子說道:“哦,原來是她啊,既然如此,你擋在她面前作甚,難不成她是怕見我不成?”
秋錦瑟見章季軒絲毫沒有收回手臂的意思,她在章季軒的身後氣的是直跺腳,既然老爺都這麼說道了,該死的章季軒,那你還擋在我面前幹什麼。
章季軒擔憂的說道:“爹,並不是她怕見您,只是娘說過要讓她禁足在初曉堂的,可是她卻私自出來,娘若是要責罰她的話就不妙了。”
章崧說道:“你這樣擋着成什麼樣子,還不快讓她出來。”
章季軒只得收回手臂,讓一直躲在他身後的秋錦瑟走了出來。
章崧看了秋錦瑟一眼後,轉過臉對蘇敏瑤說道:“軒兒所說的這些可是屬實。”
他見蘇敏瑤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既然把她禁足,那定是她犯了錯誤,不知她犯了什麼過錯,要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