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中如火的疼痛傳來,榻上沉靜的女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陣噁心後,還是發現那一如既往死寂的屋子。
真可笑!落水了兩次,還死不了,這命真硬。死過幾次的人了,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對嗎?
方虞兒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對自己從二十一世紀深深的崇拜感到現在,只不過是一具空殼,不屬於自己了。這裡沒有自己深愛的人,這裡根本不屬於自己。
“醒了?”沈祁緩緩走進來,將溼透了的衣服換成了一套新的。手中端着一碗湯水放在了女子的牀前。表面上面無表情,其實自打他奮不顧身地往冰冷刺骨的水裡跳時,或許他已經可以爲了她而放棄自己的生命了。
“你來幹什麼?”虞兒問道。連演戲都不願意演一演能有什麼感情?可是徐晟那最後一刻俊俏的臉龐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來幹什麼?”沈祁感到驚訝,自己奮不顧身去救她,她來一句你來幹什麼?這女人就這麼沒心沒肺?他的食指不由得指向了自己的鼻尖。臉上不由得生出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來。
虞兒往身上扯了扯被子,身體蜷縮在被窩裡。爲什麼她覺得他的目光那麼寒冷。道:“既然沒什麼事情就出去吧。”
“沒心沒肺的女人!”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火,他突然覺得心很累,身子也很
疲憊,不想再將心思用在她身上了。外頭哪個女人不能讓他開心開心,非要呆在這受氣。可是腦海裡思索了半天卻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既然別人都嫌棄自己待在這了,他也只好轉身而去,最後一絲溫存也消失。也許,他曾經帶給自己溫暖過。
空曠的屋子,門被關上的聲音沉重而有力。不過對自己無情的人,她也絲毫沒有一絲情感。人就是這麼奇怪的一個動物,一點要等到某個時候失去了才懂得擁有時的幸福。
“來人啊。”
應聲進來一個身材纖細的小女孩,個還沒長,有禮貌地迴應道“娘娘有何事?”
“你瞧着眼生,叫什麼呀?”眼前這個小女孩頂多十五歲。眼中劃過一絲單純,很有徐墨的那一種細膩可愛的樣子。身形苗條,微胖的瓜子臉襯托她那閃爍如星的眸子。長大之後,肯定也是一個標誌的美人。
“回娘娘,奴婢叫紅箋。”她不敢看着虞兒的眼睛,虞兒並沒有跟她說什麼,她卻羞澀的紅了臉。
很久都沒有看到與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了,虞兒微笑着將紅箋扶了起來“本宮很喜歡你,你的父母可都好?”虞兒長長的睫毛上下襬動着,用手頂着小臉,認真的端詳着面前這個小宮女
一陣沉寂,屋子裡原來是那樣空曠。“回稟娘娘,奴婢自小
父母雙亡,大小跟着姑姑來到宮中打雜。”紅箋眼中閃過一絲憂傷,還有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一絲淚痕。
虞兒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對不起對不起,是本宮大意了。”這時候,虞兒絲毫沒有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的架子。
“這這不怪娘娘的!”紅箋從來不會想到太子妃,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會對自己道歉,連忙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
她偷偷擡起頭看了一眼虞兒,虞兒溫柔如水的眸子上卻又妖嬈無比,紅箋不禁將頭低了下去。她太吸引人的視線了。又把頭低了下去。
“你可知道本宮這傷幾日才能下牀?”她看了眼牀旁的湯藥,剛剛的熱氣已經散了。
“四日便可。”
這還算時間短的,誰不知道這些太醫動不動就讓自己躺個十天半月的。
她笑了笑,又道:“是誰開的藥方子?”
紅箋歪着頭想了想,回答道:“徐太醫。”
“他果真是瞭解我不喜總是躺着,他也是有心了。”心裡流過一絲暖意。虞兒自言自語起來,聲音小的只有她自己可以聽見。
“你下去吧。”虞兒招了招手,紅箋也聽話的退下了。
冰涼的水浸到鼻腔的那一剎那,腦子裡竟然浮現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輪廓。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