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蜀地新都縣,一風景優雅的竹林深處,正住着一個年輕女子與一個年紀七旬的老者。
這老者便是前首輔楊延和了,而年輕女子是他義女風娘。
此時風娘正在屋中拿着琵琶,彈奏着一曲《海青拿天鵝》,表情似乎有些對一個人的思念,還夾雜着些許憂傷。
這時楊延和便拄着柺杖走了進來,看了看風娘,說着:
“風兒,你又在想那個人了嗎?”
風娘回着:
“沒有!”
楊延和便靠着一旁凳子上,坐下來,然後對着風娘說道:
“你義父我真是老了,也想明白了,不過這一生你義父確實沒有遺憾了。”
風娘便停下琵琶,問道:
“義父你爲何這樣說呢?”
楊延和又說道:
“你義父我爲官一生,爲朝廷嘔心瀝血立下來不世功勳,雖然被廢爲了庶民,但從沒後悔過!”
風娘回着:
“我知道義父對大明的功績,後世一定會有人還義父一個公道的!”
楊延和又笑了笑,說道:
“今天你知道誰要來嗎?”
風娘便問:
“還有誰會來啊?”
楊延和回着:
“你嫂子娥兒啊,他說想來照顧我一段時間!”
風娘笑了下,說道:
“嫂子來了當然好啊,我可是好久沒見到她了!”
楊延和便又說着:
“風兒,我想等娥兒來了,讓你去趟雲南!”
風娘便笑着說道:
“原來義父讓嫂子來,是想讓她代替我照顧您啊,莫非您不喜歡風兒了嗎?”
楊延和便回着:
“
“風兒你一直是我最喜歡的女兒,我哪有不喜歡風兒之說啊!”
然後接着說道:
“我是想讓你去替我送封信給慎兒,順便看看他如今過的如何,畢竟慎兒在雲南偏僻之地,我也甚是擔心他的!”
風娘回着:
“原來是義父擔心慎哥了啊,不過義父可以託人送信啊,何必讓風娘跑雲南那麼遠呢?”
正好這時一個年紀與風娘差不多的婦人揹着行李,走了進來。
風娘一看正是嫂子黃娥,便馬上過來替嫂子接過行李。
黃娥便先走過來,對楊延和行了個禮,然後便問候着:
“爹最近身體可安好?”
楊延和笑着回道:
“你爹我現在活的自在,又不用再操心朝堂之事,身體當然好了!”
然後又說道:
“娥兒,你可知道我打算明日就讓風兒去雲南找慎兒了嗎?”
黃娥回着:
“爹,我知道啊,不然哪裡這麼快趕過來照顧您呢!”
這時風娘便問着:
“義父,您讓我明日就上路啊?”
楊延和回着:
“是啊,還不去好好準備行李呢!”
風娘便過來替義父楊延和按了按肩膀,說着:
“義父,您何必這麼急着讓風娘去呢!”
楊延和笑了笑說着:
“讓你明日去,當然有義父的打算的,你聽話便好!”
風娘回着:
“義父我知道了!”
然後便去準備行李了。
到了第二天,楊延和與黃娥便目送着風娘離開了。
黃娥便問着:
“爹,您真的就是這麼簡單的讓風兒去找用修的嗎?”
楊延和回着:
“看來黃娥還是你懂我啊!”
黃娥回着:
“若爹真想讓風兒去找用修,爲何又不讓我給用修寫家信呢!”
楊延和便不知不覺,看着風兒遠去的背影,流下了眼淚,然後說着:
“風兒也不小了,如今都二十有四了,還孤身一人,我怎麼再忍心讓他跟着我一個快死老頭子浪費青春呢,我是希望他這次出去能替自己找個好的歸宿!”
黃娥便回着:
“爹,風兒確實不能再浪費青春了!”
然後又說道:
“爹你長命百歲,怎麼能亂說那些不好的話呢?”
楊延和咳嗽了兩下,居然咳了一口血出來,嚇得黃娥趕緊把楊延和扶了進去。
風娘離開後,便買了倆馬車,爲了路上方便,便女扮男裝,到夜間時分就已到達了成都府。
在酒樓吃飯時,正好遇到了一羣青城派弟子。
只聽這些人正在談論着五毒教之事。
只聽一箇中年弟子說着:
“不知大師兄和那個封大俠如今可有消息呢?”
另一個稍顯年輕的回着:
“我看那個封石回也不咋地吧,不然倆人去了五毒教都近兩月了也一點消息都沒有!”
風娘一聽到封石回,這名字不就是杜不忘嗎,便走過來問着這羣青城弟子:
“你們剛纔說的那個封石回是去了五毒教嗎?”
這中年弟子便回着:
“是啊,現在全江湖誰不知道我們大師兄與那封石回一起勇闖五毒教了!”
風娘又問:
“他們真的去了兩月一點消息都沒嗎?”
幾人都點了點頭。
風娘聽完,便都沒吃酒菜,就去附近買了些許乾糧帶着,直接趁夜色往五毒教方向去了。
而杜不忘與伏天辰被關在這石牢內,每天有人送飯菜,還有師祖俞太嵩陪倆人喝酒,倒也過得自在。
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月,這時石門居然被打開了,然後毒王跟着一個全身佈滿黑氣的男子走了進來。
杜不忘看看此人,便說着:
“莫非你就是五毒教教主段絕明嗎?”
段絕明看了看杜不忘,說道:
“小子,居然認得我段絕明,不錯不錯!”
然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杜不忘與一旁的伏天辰,然後說着:
“你們誰當初吃了我赤火神蛇內膽的站出來!”
杜不忘便回着:
“赤火神蛇是我殺死的,膽也是我吃的,你想怎麼樣?”
段絕明便便身後毒王說着:
“既然是他吃的就先給他放點血吧!”
毒王便拿出一根蠟燭,點燃後,對着倆人一吹倆人便馬上倒在了地上。
毒王然後又拿出一個水壺,把把杜不忘手腕割破,放在水壺中,等待着血液流出。
不一會就滴了一滿壺血,然後毒王便拿出一草藥替杜不忘止住了血,就對教主段絕明說着:
“教主放好了!”
段絕明便說着:
“拿出去吧。”
此時杜不忘因爲放血過多,臉色一片蒼白。
段絕明便走到石壁後,看着俞太嵩說道:
“信俞的,不知你何事才能交出武當最精深的內功心法呢,我可有點等不及了?”
俞太嵩便回着:
“我們武當心法從不外傳,你若想學,快給我磕頭拜師方可!”
段絕明,笑了笑,回着:
“看來,你還是如此頑固不化,我看你能挺到幾時。”
然後手中生出一股黑氣,直接打向了俞太嵩。
俞太嵩中了這黑氣後,便開始不停的痛苦掙扎起來。
一旁段絕明笑着繼續說道:
“這就是我花費幾十年練就的蠍毒功,今日正好在你身上試試!”
一旁俞太嵩便強忍回着:
“你莫以此威脅我,想讓我說出來,是不可能的。”
段絕明便又對俞太嵩說着:
“既然如此,您就慢慢在此享受吧!”
然後便與毒王一起離開了石屋。
過了許久,伏天辰才醒來,然後一看杜不忘滿臉蒼白,便叫醒了杜不忘問着:
“你這是怎麼了?”
杜不忘回着:
“我們昨晚被那卑鄙無恥的毒王下了藥,放了不少血!”
伏天辰回着:
”噢,這樣啊。”
然後又對杜不忘說道:
“杜兄你就好好歇息吧,養好身體再說。”
這時聽到石壁後又傳來聲音,說着:
“我那徒孫是失血過多吧,我有辦法,帶他過來便是!”
伏天辰便扶着杜不忘來到了後面水槽旁。
俞太嵩又對伏天辰說着:
“你丟一空酒壺下去!”
伏天辰邊照做了。
這時只見俞太嵩用手上真氣直接吸了毒蛇,蠍子、蜈蚣、蜥蜴和蟾蜍各一隻然後把他們血液全部逼到了酒壺中。
然後等着血液全部混合在一起後,便把酒壺吸到了杜不忘腳下,然後對伏天辰說着:
“喂他喝下去吧!”
伏天辰猶豫了下,說着:
“這樣給他喝,不是會毒死他嗎?”
俞太嵩笑了笑,回着:
“既然他是我徒孫,我又怎會害他!”
這時杜不忘也看了看酒壺中,黑紅黑紅甚是噁心的血液,便用盡全力抱起,閉上眼睛就倒在了口中。
俞太嵩便笑了笑,說道:
“還是我這徒孫膽大!”
然後又問伏天辰:
“你是否也要來一壺!”
伏天辰搖了搖頭,回着:
“我就不用了吧!”
俞太嵩大笑一聲,說道:
“這麼好的補湯,居然還有人不敢喝,那我自己也來喝一壺吧!”
然後便像剛纔那樣,也逼了半壺血出來,然後直接放到嘴邊吸了進去。
然後看着呆住的伏天辰說道:
“你還不把他扶去歇息呢!”
正在這時石門又被打開了,進來的卻是段仙兒。
段仙兒進來後,就趕緊過來看了看杜不忘,便問一旁伏天辰:
“他這是怎麼了?”
伏天辰便把之前經過告訴了段仙兒。
段仙兒便回着:
“我剛從永州府趕回來,聽說你們被抓了,甚是擔心,就來看看了!”
杜不忘見段仙兒沒事,心裡也落下了一塊石頭,便問着:
“仙兒,你沒事吧?”
段仙兒回着:
“還好!”
這時伏天辰便說道:
“是不是那個盧寨主救的你?”
段仙兒便好奇的問着伏天辰:
“你怎麼知道?”
伏天辰便說着:
“是我通知他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然後把經過講了一下。
原來那日伏天辰本打算與杜不忘和段仙兒回客棧商量的,結果發現了盧蘇居然在客棧中,也沒有告訴杜不忘與段仙兒。
然後打聽到了,五毒教與八大寨的關係,便想出來讓盧蘇去救段仙兒的辦法。
沒想到此法還真管用了,盧蘇果然前去救了段仙兒。
段仙兒這時便看了看伏天辰,說道:
“我總覺得你一直對我不懷好意,沒想到你居然還會不計前嫌救我呢!”
伏天辰回着:
“救你還不是因爲杜兄啊,不然要是你又因爲他發現那些事,他難道不會一輩子內疚嗎?”
杜不忘便說着:
“竟然這樣,也沒事了,仙兒你回去歇着吧,這次我希望你不要在插手我們的事了!”
段仙兒嘆了口氣,回着:
“就算我這次插手,恐怕以我之力也救不了你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