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女人雖然被柱子暫時穩住了,但是本金虧了是抹不掉的事實。說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何況有奔馳女人在那兒勒着脖子,跟靜茹的事情什麼時候纔有希望啊。
柱子下班後,只要沒有要緊的事情,晚上還是照常上線接單。今天在那個神秘的6號公館等單的時候,發現一輛駛過的白色保時捷,本能地多看了一眼,這一看,心頭像是夏日的雷雨天,劃過一道閃電:終於遇到你了!
隨後就是烏雲翻滾:靜茹會在車上?
柱子扔下自行車不管,連忙跟着進了停車場,在暗處注視着那輛車。
駕駛室下來的年輕人,趕緊跑過去客客氣氣拉開右後車門,一個個子不高的微胖男人下了車。柱子根據自己做代駕的觀察,這兩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客戶之間的關係,那種同性客戶,很少人數這麼少的,也不會這麼畢恭畢敬的。
離得遠,柱子藉着停車場的燈光只能看清兩人的大概外形,看不清臉面。不過,靜茹不在,柱子心裡踏實了一些。
兩人進了會所後,柱子回到自行車旁邊,苦思冥想可以做點什麼,扎胎?有什麼用?劃車?小兒科?等他出來的時候上去教訓一頓?那靜茹肯定離自己更遠......
柱子沒想出好辦法,心想我至少要看清這個人的面孔,知道這人什麼模樣吧。於是柱子決定下線,等到2個小時後,估計這兩人快吃完喝完了要出來的時候再上線,運氣好的話能撞上他的單子。在柱子看來,這種情形他們多半有事情要私聊,時間也比較長。
柱子主意拿定後,就找個地方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在手機上看着小說。2個多小時後,起身在周圍巡視了一圈,等單的代駕司機大多數都已經接單走了。
柱子怕錯過時機,決定把手機上線等單。20分鐘後柱子接到訂單,柱子摸不清這訂單的客人是誰,很是矛盾,短暫的思考後,有了主意。
柱子撥通客人的電話:“您好,我是XX代駕,我剛接了您的訂單,正往您那兒走,估計要幾分鐘到。請問你是什麼車,我直接到您車子邊等您?”
柱子一聽車型和車牌號,不是那輛車,決定讓客人取消訂單。柱子找個隱蔽地方躲起來,幾分鐘後又給客人打電話:“您好,我是您剛纔叫的代駕,往您那兒趕的路上,跟一個外賣哥的電動車撞上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怕耽誤您時間,您要不取消再叫一個?”
客人還好,說那我取消再叫吧。柱子趕緊下線,免得又把單派給了自己。
柱子不敢再上線了,看周圍已經沒什麼代駕了,決定到會所出口去守着,等他們出來直接迎上去。
終於等到那兩人出來了,柱子迎着一股濃烈的酒氣,上前去打招呼:“請問您要代駕嗎?”
年輕人看了柱子一眼,稍事猶豫,繼續跟那人往車的方向走去,邁着蛇形步伐 ,柱子保持適當距離跟在後面。快到車跟前,年輕人調轉身來,像是要打電話,忽然停住,衝柱子招手。
“代---駕吧?跟我走吧。”
柱子明白這人是叫自己代駕了。胖點的說:“不是叫過代駕了嗎?”
“還沒到,不等他,一會兒取消就是了。”
上車坐好以後,柱子跟年輕人要了手機號,試打了一下沒錯,就向代駕平臺報了單。
柱子在啓動出發前,開啓了手機錄音,這是有經驗的代駕司機代駕酒後的客人常做的,以防萬一。
汽車沿着環線向年輕人給的目的地開,從剛纔兩個人的對話,那應該是那個胖點的胡局長要去的地方。
喝多酒聊天的有兩類人,一類是聲音在喉嚨裡嘟噥還懷疑外人聽見,非要咬着耳朵說,結果誰也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另一類是,明明誰都能聽見,還以爲自己聲音太小,扯着嗓子喊。這兩人坐在後排,就接近後一類人。
柱子急於賺錢,當聽到搞什麼市政工程的如何賺錢時,柱子偷聽的興趣更濃了。柱子記不住細節,只記得幾句:
“這個項目,你幫我拿下,我爸說了,給您至少500。”柱子偷瞥一眼後視鏡,年輕人伸出一個手掌。
“這個項目是張副局長分管的,不好過多插手。”
“哪一個張副局長?”
“張一博啊!”
“胡局長您肯定有辦法的。”
“對了,我爸讓我問您一下,前兩天那1000萬到賬沒有?”
“通過地下錢莊的那一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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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到了,到了。”
柱子心裡很不平衡:這他媽什麼生意,動不動就500萬,1000萬的,老子賺點錢怎麼就這麼難!
胡局長,張一博副局長,市政工程,柱子一邊開車一邊琢磨,這都是幹什麼的?
“去XX家園,東四環那邊,你導航吧。”這是那個胡局長下車後到XX家園前,車主路上說的唯一一句話。
柱子很想仔細看看這個正在跟自己爭搶靜茹的人,什麼模樣。可是這人窩在後排睡覺,柱子從反光鏡裡什麼也看不見。柱子仍然有將這小子狠狠揍一頓的衝動,終究還是沒有動手。
車並沒有進小區,車主讓把車停在小區門口的馬路邊。
柱子在遞給車主鑰匙的時候才勉強近距離看了這人一眼:塊頭他媽還挺大,靠,這長得比老子也強不到哪兒去啊!
車主進了小區的門,柱子還在打量這個小區:這兒的房價覺得他媽便宜不了。
柱子發現這錄音對自己的價值,是後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