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劫愛恨從此休26

紫珞吃了一些酒。

其實她不覺得那是酒,只覺得酸酸甜甜挺好喝,纔在地窖里弄了一小壺上去配着晚膳吃。

凌嵐還是被晉北冥他們帶走的,一起跟去的還有左朋。

紫珞知道,憑着旃鳳七殺的本事,她想當場帶走凌嵐,那是癡心妄想,便讓左朋跟着去。懶

這一次,不能讓凌嵐再受了委屈。無論如何都得保證她的安全。

這已是她如今可以爲這個可憐的女人唯一能做的事了。

也就是說,凌嵐又成了他們的棋子,成了他們要脅她幫忙救鳳亦璽的王牌。

在破廟的時候,紫珞覺得,如果旃鳳七殺想法子將她給拿下了,其實可以直接要脅蕭王。

他們沒有這麼做,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還拿捏不準她在蕭王心裡到底佔了多大的份量!

女人和皇位比較起來,孰輕孰重,他們沒有底,他們更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驚動了朝廷,將展蒼提早處斬。

而他們拿凌嵐逼她做事,有兩個好處。

一個,展蒼是席大哥,憑着她與席大哥的交情,他們斷定她不可能會再次加害於他,第二,如果救人成功,蕭王會成爲炮灰,不但君前難以交差,而且夫妻關係會就此絕裂,此乃一箭數雕之計。

但是,她又怎麼可能,爲了救展蒼,而將蕭王置於危急當中?蟲

蕭王垮臺,凌嵐也會跟着倒晦。

她不可能爲了救凌嵐,而另外將一大堆的人陷入絕境當中。

這件事,要如何做,才能兩全,她得好好想想。

回莊後,紫珞胃裡一直不舒服,想吐,吐不出來,想休息,閉眼,想到的是凌嵐一身的悽慘模樣。

朧月送來晚膳,她看着就反胃,便想到地窖弄點什麼酸酸的東西來吃。

兩個人進了地窖,找到一些自醃的酸梅,又覓到了一壺吃上去又冰又酸的梅子釀。

這玩意兒不算是酒,本是原來的山莊莊主讓人釀了給他那貪嘴的夫人吃的,新釀時並不會醉人,不過,一經時間磨,陳了後,味道更佳,卻能生出後勁兒。

紫珞覺得好喝,吊胃口,嘴饞的貪杯起來。

朧月因爲不覺得這是酒,瞧着她喝得喜歡,再看她心情本不爽,並不阻止。

如此一喝,壞事,醉了。

等人有些暈暈乎乎的時候,紫珞心頭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薄醉——獨自坐在窗頭,看着慢慢爬上來的月亮,只覺心頭無比的蒼涼,一種無法拿捏命運的悲傷莫名的涌上心頭。

忽然就想有一個肩膀靠靠,腦子裡轉着這樣的念頭,腳就不聽使喚的跑了出去,騎上馬就這麼急巴巴的趕回康城。

進王府時,守門的侍衛,衝她露出驚怪的神色。

她沒有理會,只問王爺可在?

侍衛連連點頭,結巴的直說正在東院用膳。

她看着當頭的月亮,皺了一下眉,忽又嫣然一笑,直說,正好趕上夜宵。

卻從不知道自己那一笑,有多麼的嫵媚,令守門的侍衛頓時看傻了眼。

直直的來到東院,守門的暗哨想去稟報,她笑笑,示意他別出聲,想給他一個驚喜。

結果,沒有喜,驚到了——

她聽到的是女人們一番沉沉的痛訴——

東院裡,凝兒和程襄都在,她站在隱避的樹蔭下,將她們委屈的的話收入耳中。

忽然之間,她發現自己真是一個不祥的女人,所到之處,帶給別人的是無盡的悲傷與眼淚。

她刻意的掩避了一下,很不是滋味的。

不管是凝兒,還是程襄,不管是千樺,還是凌嵐,她們都因爲她的存在,而受到了傷害。

或者,她本身就不該存在的,若她就是男兒身,這些女人過的應該會比現在好很多吧!

紫珞退了出去,茫然的躲到假山後的高閣上。

待園子裡安靜了,她目送程襄那悽然的身影遠去後,纔下來,然後遇到了匆匆忙忙取藥回來的景侃。

景侃見到她自是又驚又喜的,她只是淡笑噓他一下,要了他手上的藥瓶,揮退朧月的跟隨,步履輕浮的走進他的房門。

掀開竹簾,她看到他在睡,衣衫上滿是血,肋下是傷。

她站到他跟前,看着這張臉,一時之間,分不清,他是誰?

是金晟,還是一諾?

她想着一諾,想着一諾說過的一句句發人深省的話,想着他抱着她的手臂;她也想金晟,想着北地時的快樂時光,想着這些日子以來,他抱着她睡的淡淡溫馨。

於是,觸上他身子的指尖,有些發顫。

“疼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傷口很深,再深一些,就要傷到內腑了!”

敷上止血散,包上白紗布,紫珞讓婢女去另外取一件乾淨的衣裳給他換上,他很配合,只是默默的看着。

“傷成這樣,怎麼沒在家休息?還四處亂跑?”

金晟沒說,受傷的事,其實皇上知道,所以他纔沒有去早朝,纔會有空早早的想去接她。

一連幾天不見,他一直睡着官衙裡,一頭全紮在公事上,嚴密監視着旃鳳七殺的一舉一動,只因這七個人分散在幾處,各自手上都帶着不少人馬,首尾呼應,不好拔除,一時官府就和他們僵峙住了。

他依舊定定的看着,不說話。

紫珞有些受不了他的冷落,不覺煩起來,上去拉他的發,不快的悶悶叫道:

“喂,你擺什麼酷?問你話你不說,我走了!”

才走一步,便被他扣住肩膀:“既然來了,何必急着走?過來坐坐……”

她轉身,擡頭看他,美眸眨呀眨的,一副醉態,惡人先告狀:“是你不理人!”

“是你太傷人!”

金晟學她的樣兒,嚴肅的指控:“沒人比你更能讓人傷心的了!”

“我……”

紫珞低下頭去,有些心虛,摸着發疼的額頭,悶了一會兒,才輕輕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想要你,我也想開開心心的有個家,可是……有些事,只能偷偷想,不能當真的……你不懂,你完全不懂……”

眼前浮現的是凌嵐悽慘的樣子,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盡善盡美,她遂不了自己的願!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口氣很無奈,很神傷,很無助,就像迷失方向的小娃娃,這樣的情緒,他不曾在她身上見到過。

她永遠是生刺兒的,也永遠是自信的。

沾了酒的她,將她心頭的脆弱全暴露了出來。

金晟凝神看着她,伸手,將她牽過來,坐到身邊,她沒有抵抗,很乖順的依了過來,顯然,醉酒的她,比起平時,好侍候多了。

“金晟……”

她低低的叫着,伸手輕輕的圈住了腰,將整個柔軟的身子俯靠上去:“你別動,我……我就想抱你一下!”

“嗯,我不動,我讓你抱!”

金晟揚起脣線,喜歡她的投懷送抱。

一會兒後,他反過去圈着她,伸手撫上她的發,聞着她身上含着酒味兒的體香,多日不寧的情緒總算是寧定下來了,因爲話裡的“我也想要你”,也因爲她的一句“你不懂”,而心疼她的無助。

心裡直問:丫頭,不需要偷偷的想,我們就已經是一家人,你到底在苦惱什麼呢?

他沒有問出口,想了想,覺得這個時候最最容易哄出話來,便柔下聲音低問:“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說來聽聽?”

“沒什麼!”

紫珞閉了眼,聞着好聞的薄荷清氣,她可以認爲是一諾在抱她,光明正大的抱她,以合法夫妻的名義。

“撒謊!”

“沒有撒謊!”

她把頭靠到了他的肩膀,半晌後,輕輕嘆:

“只是突然間覺得好累,突然間好想家!想的不得了!”

金晟本想說等有空我讓帶你回去看看,偷偷的去轉一圈。

他沒機會說,被她的後話生生打斷思路。

“可我回不去,也不知道怎麼回去……你們的這個世界,真的讓人受不了!戰爭殺戳陰謀無數,男人們花天酒地,可以肆意揮霍,女人們卑賤如草,或淪爲棋子,或作了玩具,或是自甘鄙薄,願爲妾奴——做女人真的很悲哀……唉,若不是這一場賜婚,我該過的何等的逍遙自由……何至於被扯到這一團糟的麻煩事裡,找不到出頭之路!”

她的聲音透出了少見的灰心及神傷。

金晟擰起了眉,聽不懂啊。

他可不可以將她的話視爲醉語胡話,便轉了話題,問:

“誰讓你喝酒的?”

“嗯,呵!你聞到了,我就喝了一小壺而已,不是酒,是陳年的果釀,挺好喝的,很酸,吃着倍兒爽……”

她歪着腦袋看他說:“金晟,民間有一種酸兒辣女之說,也許我懷的真是男娃娃……嗯,呵,你別瞪我,那是果釀,應該不會對寶寶起什麼副作用的……唉,大不了,以後我忌口就是!”

金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嬌憨起來的模樣兒非常非常的迷人。

他突然覺得,以後想要看她溫馴的樣子,就該用酒把她灌醉了,這樣的她,讓人打心眼裡憐惜。

亂糟糟的心情突然大好,他笑笑,很喜歡她賴在身上的感覺。

“上來睡吧!你現在臉好紅的!恐怕不止一小杯吧!哼,景如怎麼看護你的,居然讓你碰酒!來頭一併收拾了!”

金晟將她拖到了牀上,讓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隨手取下她鬢上的髮簪,任那一頭的烏髮散落滿牀,看着她在自己的懷裡美麗呈現,看的心神迭蕩——

他忍不住低頭,小心的吻上她細緻的額頭,粉粉的臉頰,俏挺的鼻子,然後,落到她的紅亮亮的脣上。

脣與脣黏合,他耐着性子輕輕的纏綿,咬着她又香又軟脣瓣,緩緩的挑開她微微顫慄的貝齒。

她沒有躲閃,還會主動咬他幾口,不輕不重,酥酥麻麻,舌與舌相纏相逐……

紫珞睜着眸,看着,雪色的粉頰,一層層的翻起紅豔豔的紅霞,幾絲嬌羞,幾絲癡迷,由着他擺弄。

這樣的她,令他迷亂生情……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吻下去,再吻,他會想要的更多,也許今夜,她不會抗拒,但是,他不能沉迷,他還有話要問。

放開她時,他笑的非常高興,用額頭蹭着,以溫潤的話哄着:“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她眨眼,也在笑,也在享受這一刻。

“什麼叫做你們這個世界讓人受不了……什麼叫你想回家,卻回不去?”

金晟直覺,這句話很關鍵。

紫珞咬着脣看着,沒有立即回答。

這些事,不可以亂說!

心頭有一個聲音在鄭重的提醒着。

爲什麼不能說呢?

她就是想說!

“因爲……”

擡頭對上他的眸,伸手去摸他的下巴,那上頭全是青青的鬍髭,剛剛扎得她生疼,就像板刷,她微微一笑,神色一恍惚,便冒出一句:

“因爲我不是你們九華的人?”

“嗯?”

聽不懂。

她摸摸自己的額頭,覺得好像說了不該說的事,於是蹙了一下眉,然後又想,管他呢,這世上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便微笑的重述道: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嗯,這屬於靈異事件,無法用科學來解釋,便從另一個世界來到了這裡來,可以用附魂一說來解釋……我娘生產的時候,生出來的娃娃沒了氣,我正巧借了這個小身子活了過來!呵,別怪怪看我,我說的是真的!”

一派醉言醉語!

他凝神起來,震驚的同時,是將信將疑!

紫珞眯眯笑,捏他的鼻子,看到了他眸裡的不信,便嘆:

“就知道你不信!不信就不信吧,以後你終會信的……對了,你還記得當年在靜寺裡你曾問過我的話嗎?我記得,當時你有問我爲什麼會懂那麼多?”

金晟點頭,他是問過,是曾驚歎過這女娃娃的心智以及學識,難道這跟她的來歷有關嗎?

他思量着了,耳邊傳進她的回來:

“現在我告訴你,那個時候我雖然只有八歲,但這裡,已經是大學歷史學講師的智商——”

她比劃着自己的腦袋瓜,而他眼裡全是迷糊之色。

紫珞知道他不可能懂,便笑着解釋,說:“你不懂什麼是智商是不是,來,我告訴你——通俗的來講,智商就是智慧,是身爲人這種高等動物認識客觀事物,並且運用知識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至於所謂的歷史學,就是研究古代來以來歷史發展進程的一門學科……

“我之所以可以講那麼多歷史故事,全是因爲我在那個世界裡研究的就是這種東西。”

她說的很認真,他開始想像其中的可能性,儘管她說的是如此的荒謬。

“是麼?那你跟我說說,你們那個世界是怎樣的?”

是怎樣一個世界造就這麼一個讓人移不開線視的女人呢?

不管真假與否,他好奇的想一探究竟。

“嗯,我

們那個世界,也經歷了幾千年的封建統治,也曾是帝王世襲制,但如今已進入現代文明時期,幾千年的歷史演變,帝王制終於成爲歷史,不平等的男尊女卑時代不復存在。在我們那裡,男女平等,實行一夫一妻制,婚姻講的是自由戀愛,父母無權干涉子女的終身大事,無論是從中央領導人,還是小到小老百性,大家都信奉這條準則。”

不,未見得全會信奉,至少女人的地位已被提到一個對等的位置上了,也許社會體制依舊不夠完美,但已經強化了女性的社會作用。

“哦,是麼?真有這樣的制度?”

他聽着,覺得不可思議,低低的問。

“對!”

她點點他的脣,認真的說:“我從小出生在書香門第,父母親長皆是老師,我本人也是,我們家族的座右銘是: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祖傳的家訓是:清白做人,乾淨爲師——”

“金晟,作爲老師,我對你這個學生,相當相當的有意見,我得教教你……”

說着,她居然當真擺出了一副老師的架式,用手指直戳他的胸膛,很嚴肅。

金晟忍住笑,覺這樣子比較像撒嬌:“嗯,願聞其詳!”

她轉了一下眼珠子,才道:“你這人,其實並不討人厭!但是,你身邊女人太多了,多的讓人受不了!唉,也許你們這裡的女人都會覺得一夫多妻,尤其是身爲一個王爺,如此的佔據這麼多女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我,無法認同……金晟,夫妻之間,要絕對的忠貞,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男人和女人,是對等的,你懂嗎?”

這就是她一直在逃避他的原因?

“嗯,繼續,我聽着,很受用!”

她很滿意他受教的謙恭樣,有些話藏在心裡很深,卻在這一刻全冒了出來:

“金晟,請聽清楚了,我可以不追究你過去如何如何?但我絕對無法忍受的是你以後如何如何?

“比如說,我無法看到你睡到別人那裡,更無法看着別的女人給你生兒育女,然後,還得假裝歡心的去跟你們賀喜:恭喜王爺,喜得麟兒,姐姐辛苦了,姐姐勞累了,王爺香火終有後續了……

“你不是女人,你沒法感覺到那種被女人藏在心底的疼,那疼是無形的,卻也是撕心裂肺的。

“還有,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從母親肚子裡鑽出來的,這當中,女人們得吃盡十月懷胎之苦,每一個母親都是偉大的,都該被得到尊重,而不是給予卑微的待遇,而不是被男人們任何的欺凌。

“女人不是牀上的玩具,也不是生產的工具,更不該是任人擺佈的棋子,每個女人都該配唯一一個男人,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跟無數其他女人一起圍着一個男人,在漫長等待臨幸的過程中受盡委屈……”

她窩在他的懷裡嘮叨了很多很多,那一番奇言怪辭,深深的將他震驚。

她怒斥一夫多妻的婚姻制度的不可取,批判森嚴的等級制度對人才的制約,抨擊腐朽的封建禮教對人性的摧殘……

她告訴他帝王制度遲早會土崩瓦解,整個歷史的發展方向必須趨向人性化,必須實行民主與法制。

薄醉的她,說的話,有些很含糊不清,她會反覆的跟他細解。

好吧,她笑着說,她的職業病又犯了!

金晟一直在邊上聽着,很認真的聽着,並且全記到了心上——這番對話,直接影響了他後來的人生目標。

他驚歎自己得了一個神奇而驕傲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將她深吻,不顧自己的傷,在兩個漸漸恬靜的對話中,更深刻的認識對方,然後,很自然而然的將她吃盡抹乾!

紫珞醒來時已經天大亮,酒已經醒,頭,隱約有點疼。

嘴幹坐起想喝水,面對這個陌生的房間,她瞪直了眼——想不通自己怎麼又睡在了金晟的房裡,抱被坐起,瞪着身上那件寬大的衣裳——這不是自己的單衣,是他的,而衣裳底下,什麼也沒有穿,一片片全是吻痕。

她呆了半天,探出半個頭,往外張望,外頭靜悄悄的,等目光瞧見地上那一堆不可能再穿的衣裳時,臉孔唰的一下通紅!

天吶,怎回事呀?

正這時,竹簾挑起,男人走了過來,正好跟她的目光對上——這個壞蛋,目光辣辣的衝她直笑,她本能的往牀上縮,那人已幾步跨過來,笑着挽起帳子,說:“醒了就起吧,吃過早膳,我們去外頭走走!”

面對好伸過來的魔掌,紫珞本能的將人給拍飛,悶叫道:“怎麼回事?我怎麼會這裡?金晟,你是不是趁我睡覺,偷偷讓人將我弄到這裡來的?”

金晟聽着,那真真是鬱悶,一下瞪直了眼,幾乎是吼出來的:

“什麼?昨天晚上的事,您都忘了?”

“呃,我……腦袋裡面一片空白……”

她很無辜的蹙眉,側首想了一下,汗滴滴的說:“那個,我做過什麼?不對……是你對我做過什麼?爲什麼我會睡在你牀上?”

他的臉孔一陣青一陣白,好像氣的不輕,半天,才扶額悶嘆:

“真是敗給你了!”

居然全忘了。

昨兒夜裡,她便如含苞欲放的牡丹,在他身下美麗的含羞綻放,令他幾近瘋狂……

待續!

今日更畢,明日一章,是他們之間最後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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