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劫愛恨從此休25

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5

“嵐……嵐兒……”

喉口就像被堵了什麼東西似的,難受的連一句完整清晰的呼喚也擠不出來。

縱有千言萬語的心疼,此刻如何盡述。

比起她身受如此大劫,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已經完全不值一提。累

朧月也走近,看到這樣一個凌大小姐時,不由得掩住嘴——

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遭遇,何況凌嵐曾是那麼的驕傲尊貴……

朧月縱然對於這位小姐從不心存好感,總覺得她太心高氣傲,可是當她落得如此悲慘時,昔日對於她的一些小不滿,一下子皆散盡,有的只是感同身受的痛。

枕在稻草的上的女人動了動那幾乎已經呆滯的眸子,目光中似乎聚焦到眼前有人影。

漸漸地,原本乾澀而無神的眼睛裡,漸漸的聚集起水氣,被人咬的紅腫的脣,止不住的顫起來,僵挺在袍子外頭的玉臂也曲了一下,斷指微微動着,似想抓住她。

她看到她們了。

於是,一聲低低的嗚嗚聲溢出脣:

“姐……是你來了嗎?是你嗎?

“姐,嵐兒沒臉活了,嵐兒不想活了……

“姐,我髒死了……

“全身上下都髒……那麼多男人……沒完沒完的……

“好疼……姐,我疼死了……悶

“我活夠了……姐,給我一個痛快吧!”

這聲聲的“姐”,前所未有的震撼着紫珞的心。

凌嵐沒有怪她來救的太遲,她沒有恨她,沒有責怨,有的只是絕望的求死——讓人無法想像這幾天她過的是何等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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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寧願好恨她,仇恨她,那樣的話,她心頭的虧欠可以少一點,她理直氣壯的對自己說:這並不是我的錯,從來不是。

紫珞心頭一緊,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滾落,忙將人緊緊的抱住,哪怕她與他從來不親:

“不許胡說,不許胡說!無論遇上什麼事,都不能輕言死字……嵐兒,乖了,姐姐帶你回去,姐姐帶你回去!”

這一刻,她無比深刻的認識到這女孩子是父親交代給她的妹妹,是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親妹妹。

哪怕她從不曾認可過這樣的關係,哪怕去詔認親,只是奉母親遺命。

“回去?回哪去?”

凌嵐茫然的慘笑一個,眼裡全是眼淚,無望的喃喃的自語起來:

“我沒臉了,我沒身子了……姐,回不去了……什麼地方都回不去了……回去徒增蕭王府的恥辱嗎?不必回去了……由姐姐替我嫁給蕭王就好了……姐就一輩子做凌嵐吧……他們都說姐姐已經爲王爺懷了世子……這樣極好,這樣極好……”

“別胡思亂想了,姐姐不可能替代你一輩子的……凌嵐,姐給你穿衣,帶你回去,你的臉,姐讓人給你治……你堅強一些,不要這麼消極,什麼都可以熬過去的,什麼都可會成爲歷史……然後,慢慢的,這些難堪的記憶會被時間磨滅掉,以後會好的……姐保證……堅強些……好不好!”

細嫩的手指抹過她的如樹皮一般粗糙的臉,拭去那一大顆一大顆悲傷絕望的淚,鼻間的酸意逼得她跟着淚流如注。

她要如何做,才能令她堅強的活下去,而不是就此放棄了活的勇氣?

紫珞撇開頭,咬着脣,低聲吩咐:“月兒,把水提過來,我們給嵐兒整理一下,這就帶回王府去!”

這就帶回去?

朧月心頭一震,一旦帶回去,那會是又一番大鬧了。小姐因爲凌嵐而一再遭了算計,凌嵐也是因爲小姐而被拖進這一次次的浩劫,她知道小姐心疼凌嵐,可是,小姐啊,你何時爲自己也想一下!

朧月沒有說話,依從了小姐的吩付,掀開薄被,看到是滿身的傷痕,滿身的青紫,有些已經癒合,有些是新添的,滲着血,迷亂的下體甚至於還沾着男人身上的污穢之物,可以想像,就在她被救之前,她猶在遭受怎樣可怕的事情。

紫珞再也忍不住了,將凌嵐放平後,含淚轉身往外而去。

待到外頭時,她狂怒衝着長空大叫一聲:

“晉北冥,那些禽~獸在哪裡?給我扒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將他們剁成肉沫喂狗吃……”

隨即傳來晉北冥恭敬的應答:“是!這就辦!”

偏殿內頓時響起那些惡魔的求饒聲……

凌嵐揮淚如雨,七天七夜無休止的惡夢終於結束了,可是,她的一生最美的的期許也已經徹底湮滅了。

她的人生沒有未來了。

回去只會是另一場暗無天日的等死,她被那麼多男人碰過,蕭王即便不在第一時間殺了她,也會在一封休書將她離棄,然後呢,她就得拖着破敗的身子眼睜睜看着紫珞嫁給他。

一定會這樣,紫珞懷了蕭王的孩子,身子比金子還金貴着,怎是她能比得了的?

從此以後,紫珞是蕭王府中最璀璨奪目的明珠,而她,是人人唾棄的殘花敗柳。

她心頭如何不恨!

她恨着,無比的恨着,可她得藏起恨。

紫珞還在乎她是她妹妹,這樣極好,極好!

這張王牌,用的恰到好處,也許,她還是將來。

也許。

這裡是寺院,本是最最聖潔莊嚴的地方,卻發生了這世間最最無恥齷齪的事!

紫珞從不殺生,從不,可是這一次,她發了狠心,眼睜睜看着那些個男人在自己跟前一寸寸死去。

當人不再鮮活,她的心,是冰冷的。

不是她殺的,卻是她親口傳令的,看着那些在斜陽裡漸冷的屍體,她好一陣嘔心,跑到邊上一陣痛苦的乾嘔。

承東和左丘見這狀,忙上來扶。

承東最是瞭解她,皺眉低斥:“小姐,叫你別看,非得看,你這是何苦。”

紫珞揮揮手,只道無事,直道如此才解恨。可解了恨又如何,凌嵐已經被毀了。

她倚在寺牆上,臉孔一片慘色。

承東從未見過小姐如此痛楚過,心下明白她真是被刺激到了,折回去叫朧月來照看,兩個女人比較好說話。

不一會兒,朧月急匆匆跑了過來,緊張的直叫:

“小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冬子說你吐的厲害!”

“我……沒事……只是有些難受!”

安靜了一會兒,情緒才漸漸寧靜下來。

會吐,是女人懷孕的徵兆在她身上開始明顯起來了,再加上她見不得血腥。

“你臉色很差。我們回去吧!我幫嵐小姐整理好衣裳了,已讓冬子進去將人抱出來……只是不知道他們肯不肯放人!”

朧月臉上露出憂色。

紫珞心裡清楚,這些人斷不會輕易讓他們把人帶走的,想了想,用絹帕拭去額頭的冷汗,低聲說:“走……先過去再說。”

往正殿走去,轉過彎,卻見承東和晉北冥的人起了衝突。

“怎麼了?”

朧月問。

那身形高大的大漢攔在門口,不讓承東進去,晉北冥就站在邊上,冷冷看着,顯然是受他指使的。

紫珞睇着守在邊上的七八個武者,都是虎背熊腰,悍的不得了。

這些人救下凌嵐自然別有所圖——他們會在第一時間把她叫過來,也是想讓她看到凌嵐的慘狀,從而激發她心中迫切救她的念頭。

“晉北冥,人,今日我一定要帶走,你想我辦的事,我會考慮——其實我也想見見席大哥,也不想他枉死,到時,我會給你一個圓滿的答覆!”

起夜風了,晚霞已收盡最後一道光,天空又變得灰朦朦的,她想進去,卻被兩個中年漢子攔住。

其中一個長鬍子的男子淡一笑說:

“夫人是一言九鼎的人,屬下們自然該信您的,可是,夫人也該知道,如今我等已經走投無路,主公現在天牢受苦,我等唯一之盼就是將主公救出來,這女人若讓夫人就此帶走,就等於把我們最後一絲希望也給捻滅了……”

晉北冥點點頭,應和下去道:“夫人,權伯說的極是,這女人,今天您不能帶走,她既是夫人的妹妹,我等自會爲夫人好好照看,只要夫人裡應外合助我們將主公成功脫險,到時,我等必將凌嵐公主雙手奉還……”

紫珞回頭生出急怒,指着他們鼻子叫道:“你們給我閉嘴,若不是當初你們包藏禍心的將人擄走,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會落到這個田地?”

晉北冥立即閉了嘴,那個叫權伯的卻是冷哼一聲,接下了話去:

“這怪得了我們嗎?

“說來這皆是夫人種下的禍根。夫人是如此的聰慧絕世,該明白今番這一切,皆是因夫人而起。夫人若不曾管了南北之戰,今番也不會有凌嵐公主的慘遭輪姦,落魄如草的下場。

“夫人雖是女人,但其中大義,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凌嵐公主是被您害的。您若想她下半輩子好過些,想她能活命看到你與金晟雙宿雙棲的生兒育女,您必須爲您曾經的多管閒事付出一點代價——

“如果,蕭王當真視您若珍寶,肯拿他這些年的戰功來換我們家主公一個平安,一定換得起……如果他不肯,那麼憑夫人的本事,若有心想保住一個人,總會有法子的。當然,順便,您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看清楚你的那個男人,是怎樣一副嘴臉,還值不值得您委屈求全的和其他女人一起圍在他牀邊,爭先恐後的侍服他,盡做俗人之舉……”

這番冷嘲熱諷的話還真真是惡毒。

紫珞差點又生怒,但很快,她冷靜下來,擡頭,不自覺的在這個男人身上多看了幾眼,腦子裡搜索着有關旃鳳七殺的資料,想到剛纔晉北冥稱他爲“權伯”,遂冷一笑,道:

“原來閣下是旃鳳七殺中的冷麪判官權四先生。怪不得這一張嘴巴如此歹毒。”

“夫人您錯了,權四不歹毒,權四隻是實話實說。

“說的好聽,實話實說?哼,可先生別忘了,先生不光現在有求與我,將來也必有求與我。先生只圖一時嘴快譏損我,到時千萬別卑躬屈膝再來求人。凌嵐在我眼裡是金貴,可比起你家主子來說,誰更金貴,你心裡明白的很……所以,別再來惹怒我,我若是豁了出去,也許你們失掉的將不僅僅是旃鳳國內苦心經營的一切,保不定到時整個旃鳳國都會成爲別人囊中之物……”

權四聽着臉色陡然一沉,終被堵的無話可說,末了,咬了咬牙,又叫出一句:

“總而言之,今日,您是休想將人帶走!相信夫人也懂,我們可以在金晟手上將老谷和小北救出來,今日,我等若不放行,憑夫人幾人之力,自是難以將人帶走的!以武力相拼,不智!”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暗下來的殿堂裡傳來了凌嵐低低的叫聲,帶着哭音:“姐……姐……別再撇下我,姐……”

是那麼的悲悽,那麼的彷徨,撕痛着紫珞的心腸。

她是不想撇下她的,可有些事,卻不是她可以力所能及的。

凌嵐是她推卸不了的責任,但她也不能拿承東他們的命去搏。

今番,她帶來的人不多,不可以作無畏的犧牲。

再三細細思量下,紫珞點頭道:“人,暫時由你們照看,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

夜色籠罩天地,當山林重歸寂靜,密林隱密處,有人注視着這兩撥人馬在岔道口分道揚鏢。

“還不不動手嗎?都走掉了!”

“不能動,這些人厲害!光憑我們幾個打不過,弄不好還會傷到王妃……嗯,我們先盯着,探出他們落腳的地方再回稟王爺。這一次就算不能一網成擒,也必須把那個女人弄過來。這個女人,是王妃的軟肋,落在他們手上,王妃只怕……”

只怕什麼,他沒有說,流露的憂思甚濃。

夜如潑墨,滿天星斗,正是夜漸濃的時候。

蕭王府內,主子們皆已在各自的房內歇下,深院中的女人,是誰彈一曲寂寞伴夜長?

“小姐小姐……王爺回來了!正在傳膳呢!”

聽到婢女的剛探來的這消息,程襄一掃滿身的懶洋洋,忙停下撥弄的手指,站起來,臉上露出了喜色。

“快快,給我打扮!”

一個多月了,她只見過這男人幾次。

那日婚變,令所有人都看到了蕭王對於凌嵐的珍寵——

那種寵,含帶着十六年的情份,當真不是尋常人可以作比較的。

本來歡歡喜喜做新娘子的榮瑞郡主,淚流滿面的被帶下去的悲慘場景,程襄至今記憶猶新。

而這一個月,無論有多忙,王爺都夜夜出城宿於悠然山莊的舉動,更讓程襄悲哀的知道,從此以後,蕭王府的後院將形如虛設。

她不甘,想見她,卻總是見不到,最近他太忙了。

夜夜守在東院門前大半夜,等來的總是一院涼風,滿懷冷落。

有過兩夜,他倒是回了王府,可是,他一直避着她,見她守在東院,居然就獨自

睡到了嵐閣,這事還是後來聽底下人那邊聽說的。

這人,真打算將其他女人通通打入“冷閨”嗎?

她正青春正好,正芳華豔盛,如何忍受得了這樣的冷清?

她不服氣。

急匆匆趕到東院,但見涼亭裡,景侃陪着金晟正在一起吃飯,對,是吃飯,沒有酒。

景叔侍候在邊上,說着白天府裡一些事。

守園的侍衛見是她,本來攔住了,她一怒,喝了一聲,驚到正在吃飯的人,金晟耳尖,讓人放她進去。

“王爺!”

程襄上前行一禮,哀怨的看着他。

金晟瞟她一下,繼續扒着飯,淡問:“有事嗎?”

“最近王爺忙,襄兒都很久沒見到王爺了……”

“嗯,官衙事多!”

“對啊對啊,瞧,爺到現在才吃呢……”

景侃忙湊上一句,對於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閨怨,哪怕他沒有娶妻,都可以感覺得到了——話說最近,王爺一心門子全在悠然山莊,的確是冷落了這一位。

“白日我回母親處倒是聽說了,倒是聽說了,展蒼還有很多眼線插布在北滄的各個角角落落裡……真是沒想到這人居心是如此的可怖……”

金晟吃着飯,並沒有讓程襄坐,也沒讓人趕她走,由着她在邊上嘮叨着一些不着邊的話。

他一回來,蕭王府纔算是個家,才熱鬧了。

程襄癡癡的看着,儘可能的找着話題,他本就不太愛說話,幸好有景叔和影侃在邊上時不時搭着話,纔不于于冷了場。

沒一會兒,凝兒也跑了過來,手上還端着剛剛做好的湯,笑眯眯走來,顯然是來討好的,說:

“晟哥哥,我聽他們說你回來了,而且剛傳膳,所以親自下廚給你做了這個……最近我閒,一直在學做煲湯,來來來,見者有份,襄姐姐,你也吃一些,看看我的手藝如何!”

金晟本想把程襄打發了,回頭歇下去,這會兒看到凝兒,一時就把話給嚥了下去。

看着那熱氣騰騰的燙煲,他頗感意外,這個頑劣的丫頭,何時也知洗手做羹湯了?

雖然此時,他心情挺差,沒有多少食慾,但這丫頭總歸是妹子,他也不好把壞脾氣往她身上使去。

“如此那就是嚐嚐。晟哥哥眼見你長至十五歲,從來只知道你會吃,就不知道你還會做的!”

伸手接過那碗湯,亭子的四角掌着風雨燈,燈光明媚着,金晟嗅嗅,嘗着味道,點頭道:

“聞上去還可以,吃起來……也不錯!凝兒,等回北地後,這手藝可以到舅舅那邊炫耀一下了!”

凝兒被一誇,本來很是高興,再一聽這半句,臉孔一下陰沉,將另一碗遞給程襄後,便悶聲不吭,半天才帶着委屈聲問:“晟哥哥,凝兒不想回北地!凝兒想……”

“行程不會變。凝兒,等七妹過完生日,你就回!”

金晟吹吹涼,將那碗湯,又喝了幾口,放下碗,起身說:“時候不早,你們回去睡吧!”

這已是在逐客。

凝兒再也忍耐不住,嗚嗚哭了出來,直叫:

“晟哥哥,就算你對你嵐姐姐上着心,也不該一刀子把我們全給抹煞了吧,你瞧瞧你自己吧,現在都不把王府當家了,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在外頭忙,只知道惦記着她,就沒想過我們的感受……以前,我還可以陪你吃頓飯,現在呢,想見你一面都難如登天,我就這麼討厭嗎?我是你自小養大的,你就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嗎……

“晟哥哥,我告訴你,這婚,我不退,打死也不退,絕對不退。你讓我大後天就回北地,我可以聽你的,但是,明年時候,你一定要來北地娶你,你若不敢,那天我一定用劍捅死自己,我去陪孃親……”

一陣悲泣,她掩面而去。

金晟僵立在原地,涼涼的夜風吹不開他心頭浮亂如麻,眉頭不覺深鎖。

景侃見狀,小聲的吩咐婢女們上來把殘茶剩飯收拾掉,另給王爺沏上一壺來驅驅火氣。

程襄放下漸涼下的湯,讓她們收拾下去,一雙美眸,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這個男人,心頭自也是一番難以言盡的淒涼,好一會兒,才說:

“金晟,聽說你想將後院的那兩位另外嫁人……你真打算把身邊的女人全都處理掉嗎?那麼我就得問一下了:我這個新婚妻子,你想打算如何打發?”

終於還是問出口了。

他不說話,重新坐下來,端着新泡上來的茶吃着。

“王爺……”

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被他打斷:

“你回吧!”

程襄受不了他的冷淡,猛的撲過去,將人抱住:“我是你的女人,金晟,我們自小便認得的,縱然小時候,我不曾在靜寺陪過你,可我對你的情誼,你是該明白的……”

“放手!”

金晟皺起了眉,吃痛的掰開她的手。

景侃也低叫出來:“襄主子,您,您別使勁兒,爺身上傷的厲害!”

程襄一怔,這才感覺到手上有些怪怪的黏稠,收回一看,竟是血。

“王爺,您……”

“我沒事!”

傷口本就疼,被這女人一勒,疼上加疼,血都滲到外衣上了:“你回吧,景侃,去藥房拿止血散過來……”

寢房裡,金晟脫了外袍,倚在榻上,雪色的單衣解了對襟扣,衣衫上映着一團鮮明的血花,他扯開包着傷口的白紗,但見左肋上,一道長長的口子猙獰的張着嘴巴,無聲無息的滲着血。

昨兒夜裡這一戰,打的激烈,他把谷方砍了個重傷,谷方也在他身上留了一道血印子。

有人很輕翼的走了過來,步子很輕,不像是景侃,是程襄不聽話的跟了進來?

金晟沒有睜眼,也懶的說話,心情特別特別的糟。

一雙手輕輕扶到他身上,他下意識的捉住那隻手,甩開:“不需要,回去睡你的覺,身上的傷,我自己會打理。以後,沒事,別隨便進出我的園子。”

一陣靜寂,伴着一陣輕輕的嘆息,氣息中,隱約含着一陣陣梅子釀的香氣。

“你就別再動了,傷的這麼厲害,還在那裡逞強!”

金晟渾身一震,睜開眼,赫然看到自己心頭掛念着的女人安靜的坐在牀邊,手上正拿着一瓶止血散,淡紫的衣裳,粉嫩雙頰,染出一雙嬌美的霞暈,一雙美眸,明透的,泛着淡紫色,又似含着朦朦的薄醉,流露的是不曾掩視的關切神色。

這樣的神色,他第一次在她身上如此深刻的感受到。

她,打心眼裡在關心他。

“你……你怎麼來了?”

金晟摒着呼吸,坐起來,深深的看着這張剛剛還在腦子裡翻騰的臉孔。

紫珞側首想想,眨巴眨巴眼,憨笑的拔掉手上的瓶塞,咕噥道:

“誰知道!走着走着,就這麼走來了……唉,今天我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腳……嘖,先別說那些沒趣的事,你,不許動,我給你上藥!”

她湊過身子,嘴裡的酒味兒,越發的濃烈。

金晟終於感覺到了她的不妥,如此的殷勤主動,是因爲沾了酒的緣故!

待續!

今日更畢!

紫珞一不小心吃醉酒了,接下來,嗯,白白便宜金晟了哦!嘿,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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