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真陽符..”我撇嘴笑了下,瞎胡鬧啊,看得出這老頭兒..不懂陰陽,不光他,即便整個屋子裡,怕也是沒幾個堪懂陰陽之人,因爲..自始至終,還沒人發覺小花旦兒!
我點頭笑了一聲,“真陽符確實是龍虎山正宗,但卻是驅鬼辟邪之符,能辟邪不假,但卻是祛不了邪氣!祛除邪氣..就如同體內拔毒一樣,用這預防之藥,治療頑固之毒又豈能有了效果!”
“更何況..她體內邪氣,可不是一般的邪氣!”我隨聲唸了句!
“哎呦..”老頭兒驚得一愣,一瞅我笑了,“小子.真看不出,你還是個懂行兒的行家!”
“你要真懂行兒..要不過來試上一手?這人是死是生..你可要擔得起!”老頭兒一聲,我聽得出這話裡的幾分意思..說白了,讓我毛頭小子打了臉,這老人家怕是受不住了!
“別介,懂行..我可不敢說,也就略動了幾分小門道,大爺,這是死是生的責任..還是您擔着吧,出個好歹兒..我可擔待不起!”我搖頭笑了聲,一撇眉頭..不經意的,望了趙俊玲一眼1
“東九,別廢話了..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趙俊玲一聲,擡頭盯住了我,“反正也沒多少活路了,死馬當作活馬醫,有什麼責任..我擔着!”
“玲丫頭...你,這人什麼人,你就不怕他..”老頭兒這一聲還沒完,趙俊玲一撇眼神,“讓他試試,出了事兒..我擔着!”
“玲丫頭,你...”
“好了,都別說了,救人如救火,耽誤一秒就多一分危險!”趙俊玲冷哼了聲,一望我,“需要什麼,說...我馬上去準備!”
“黃符,硃砂漆,狼毫筆,青瓷小碗兒..”
我緊跟了聲,趙俊玲一點頭出去準備,也沒管周圍幾人眼光,幾分鐘後..趙俊玲帶來了東西,我點筆一抹硃砂,混成一點硃砂,三米兩抹,十幾張坎水驅鬼符成了,說來..邙山的伏鬼驅魔印,六道符印..經過一夢輪迴悟道,我倒是頗有了幾分新見識,有時間..我得琢磨一二了!
坎水符壓天靈骨,我一手封七竅,又交於趙俊玲..三張符篆閉了肚臍,肛處,陰下三關,我抹出空薰竹,靈木涎汁順指尖流進了嘴角一絲,一瞬...我眼瞅着,清澈涎汁混了一絲黑氣,下一瞬,黑氣悄然而去,一點..我又順進去幾滴靈木涎汁,絲絲縷縷入口...眼看着一絲絲黑氣消散在了涎汁水兒中!
三分兩秒,當着衆人面兒..那女人忽然渾身顫起了激靈,一身黃符篆印晶瑩螢亮了下金光,一明一暗,眼瞅着一絲絲淡薄黑氣,一點點消散了去!
一手落罷,我收手退了一步,老頭兒一臉驚愕的望着我,我看得出他想問我句啥,可我沒給他這機會,兩步朝帳篷外退了去,“快..都離開這帳篷,邪氣消散,難免落得殘餘,身子弱的..沾上了可得是場大病!”
一句話,一羣人蜂擁衝出去帳篷,我使了個眼色,趙俊玲一把抱起了三嫂子,這邪氣就像病毒,留下一點兒就可能留下禍害,我描了幾張驅靈符篆,帳篷周圍一列...一層火苗子竄起,連着帳篷,一併給燒了去!
等忙完了一切,天色..已經朦朦黑了!
當天晚上,趙俊玲招待了一桌酒菜,沒別人..除了我和小蛇、小花旦兒三個,就趙俊玲帶着她的鳥!
一頓飯,剛吃吃聊聊..趙俊玲冷不丁來了一番感謝話兒,我一聽心裡就煩了,我一聲沒吭,她說一句,我喝一杯,白酒嗆嗓子..三五杯下去,她就沒話了!
感謝,我不需要聽什麼感謝,或許..我心裡更多的是愧疚!
有些話兒...不需言語,但都能心領神會的愧疚!
少了那些無關痛癢的話兒,趙俊玲開始向我訴說着天邪一戰的事兒!
這事情緣由,倒得從那個趙雲升說起了!
原來近一年前的趙雲升,就已經被掉了包,不僅如此..趙家一衆裡,被掉包的不僅一個,趙家三叔,趙家一衆小輩人,甚至更悲催的是..就連趙俊玲她爹,竟然也都是天邪一脈的人!
當初天邪一戰,趙俊玲與趙小七被抓,也就是拜了那個喬裝趙俊玲她爹之人所賜!
這場策劃,蓄謀已久,本就是爲了尋趙家三塊龍心陰陽錯其二,開啓地穴之下..封印天邪的天關印!
而當日,天邪脫離兩人之後,正巧我破開了天闕印,洛三哥一衆手下中,不少人認得趙俊玲二人,如此..也就一併帶了上去,當初我爲尋小蛇..落得匆忙沒注意,也幸好是順手救了二人,否則..也就落不的如今,趙俊玲..這位趙家家主了!
當天,地穴翻徹...白臉曹操與洛三哥等人逃了出來,於此,天邪也逃出了生天,而那時正巧落得了正午時分,天邪極陰..懼怕這正午陽光而沒逃脫了去,一衆人也就此保了一條性命!
天邪復辟,這一等一的大事兒,官方人幾乎馬不停蹄奔出了趙家森,而趙家內憂外患,當正是滿目狼藉的時候,趙雲升被天邪老四掉了包兒,由此..趙俊玲理所應當的扛起了趙家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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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邪雖逃出了生天,可當初留下的一干天邪部下卻是留在了地穴之下,也不知道那羣人用什麼手段破開了地穴,當天晚上..一場奇襲,造成了趙家一脈眼前這局面!
不過所幸的是,因爲天邪鬧得太盛,趙家好歹有些防備,一干的趙家建築房舍雖然毀壞了,但人員傷亡,靈獸靈禽倒是並無太大損傷,趙家一衆..如今其實剩餘不少,只是天邪殘衆奇襲之後,趙家一干成百近千餘人追殺天邪殘衆,浩蕩蕩的衝出了趙家森,趙家與天邪一脈..算是徹徹底底的不死不休了!
由趙俊玲這一番說道,這段日子的經過,我也算知道了個大概,不過我想不到的是,聽她一句..說得追蹤邪氏一脈三月之餘,三月以來..邪氏一脈竟是出奇的安靜,幾乎沒聽聞半點兒露頭兒的風聲!
邪氏一脈我倒想得出,可她一句三個月,可徹底把我給說懵了,三月,三月有餘..難道我一遭在地穴裡,硬生生的待了三個月?
一問小蛇、小花旦兒,倆人皆是搖頭,我苦思冥想了大半天,也終究沒個頭緒,三五天..三個月,這時間段一個落差,我怕..這外面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趙俊玲與我稍稍說了幾分天下大事,如今..天邪復辟,官方之人合着各大世家門派,正在全力追蹤天邪下落,可一連三月..天邪一脈毫無半點兒風聲!
而如今趙家一衆,趙家舊址如今也就留了一些老弱婦孺,說來..趙俊玲這次回來,一是回來奔喪的,這一段日子..趙家老弱婦孺,因病都折了四人了,若不是今天救了三嫂子,這就真成了一手之多的整數了,而其二..趙俊玲這一趟,便就是爲了查除這邪氣中毒之事!
聽她說的,趙家森這十幾個老弱裡頭,輕重不同的都中了她三嫂子症狀,若她三嫂子是中了邪氣,那不用說..趙家一衆人裡頭,怕都得是中了天邪的毒!
如此說來,趙家森裡頭..還真被人動了什麼手腳!
聽她說的,我也沒廢話,天邪毒氣..身上骨強的沾上了大病大災,身子弱的..一沾身九成得沒了性命,這事兒耽誤不得..我不想引起了恐慌,大半夜裡..靈符引路,我花了一張辟邪符追蹤邪氣氣息,順着趙家森一個大圈子,最後..沿着一路山崖子,在趙家飲水的源頭處,發現了蹊蹺!
水平面上..到看不出什麼異樣,可這一棍子攪下去,整片源頭水源,竟硬生生攪成了一汪子墨汁兒,我一手大網攪了下去,水底下一網抄上來,漆黑髮亮兒..我瞅的一驚一喜,大網裡竟然撈出來一黑亮骷髏頭!
黑骷髏頭,詛咒之物,源頭之下的水底泉眼兒,竟被人種了極重的邪氣詛咒,雖說這一路流下去,日光月落淡化了不少,可這溫水煮青蛙的事兒..如此下去,趙家人怕是一個也保住了!
我畫了幾張封字訣的天乾地坤符印,封住了黑骷髏頭,又在源頭之處,列了一記散陰聚陽陣,驅散陰氣..聚集陽光,拔出了邪氣根源,天光曜日之下,這一處源頭活水,怕用不了三五日就能恢復了!
當天夜裡,我與趙俊玲交代了一番,源頭活水處三日不可飲水,而趙家其餘邪氣入體之輩,我畫了一列符文,烈日之下..驅邪三日,每日三時,如此一來..也算安排妥當了!
人安排妥當了,剩下一骷髏頭..我又開始忙活了!
這黑骷髏乃是詛咒之物,但凡是詛咒之物必含通靈之物,我列的幾張禁字訣離火符,一頓烤羊肉串兒似的燒烤,終於是逼出了其中的一縷殘魂靈物!
利用通靈之物,尋出天邪行蹤,趁着他元氣還未恢復大成,我等好歹也有一拼之力,這一頓拷問..黑骷髏裡的邪物終於鬆了,可讓人揪心的事兒,他剛吐了一個字..一個“mang”字,一瞬間,一縷殘魂直接燒成了灰,想不到天邪..居然還在這小東西身上施了手段!
一個“mang”字,僅僅一字,我與趙俊玲前思後想了大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若是一個“mang”字..那天邪極有可能藏身於帶着一字的山川叢木中,浩浩中原..僅憑着一字找一人,這..可真成了大海撈針了!
如此,我一直想到了天色矇矇亮,這一個“mang”字之地,終究是沒想出頭緒,再加上這一晚上連番施法制邪,整個腦子昏昏沉沉一片,回了帳篷營地,我一頭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