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你姬年,不就是個中醫嗎?有啥本事有啥資格站在這裡。”
“南山馬場是你這種螻蟻能來的地方嗎?”
“其實想想剛纔趙少說的很有道理,宋檀你的品位如今着實不敢恭維。”
……
當趙卿師身邊這幾位再次出聲嘲諷的時候,魏巍想要站出去的腳步硬是生生停住,心裡早就叫苦連連。
我說幾位少爺你們就別火上澆油,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你們非要再添把柴火,最後的局面將會不可收拾。
我還想在這個崗位上多幹幾年,你們不能來一次就挑釁叫板一次,長此以往南山馬場還開個什麼勁。
“魏巍,清場吧。”宋檀衝姬年微微搖搖頭平靜道。
清場?
魏巍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後路可退,果斷站出來,滿臉笑容的衝着兩邊人說道:“趙少,宋少,你們都是南山馬場的貴賓,都是這裡的常客,和我家老總關係也匪淺,就請你們高擡貴手別在這裡鬧騰吧。”
“趙少,這裡既然是宋少先來的,就讓他挑選馬匹吧。宋少,您也清楚我們南山馬場是打開門做生意的,總不能趙少過來我卻往外趕吧?”
“沒有那個道理,要是那樣做,老總肯定會炒掉我的。兩位,就請你們看在我魏巍這些年伺候的還算周到的面子上,別糾纏這事了。”
這番話說的夠誠懇。
魏巍很清楚只有這樣說話,只有擺出這種態度,趙卿師和宋檀纔會不和他計較。要是想在他們兩人中間走鋼絲耍心眼,那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不可收拾的結果。
果不其然,隨着魏巍表態後趙卿師是無所謂的收斂起來怒意,漫不經心的說道:“老魏啊,我當然會給你面子,就是不清楚某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哼,還清場,你以爲這裡是你開的,說清場就清。這裡是南山馬場,是那位的地盤,懂不懂?宋檀不是我瞧不起,你要是真有本事將這裡清場,以後我見你就躲着走。”
“趙卿師少尼瑪的在這裡唧唧歪歪,就你那點心思別以爲老子不清楚。你不就是想要激怒我哥嗎?清場?你都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有本事你做個瞧瞧。”
“話說回來,我們在這裡挑選馬匹和你有關係嗎?你進來就讓我們離開,拜託,自己不撒潑尿照照,真的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
“要我說你就是一條癩皮狗,被姬年收拾的還不夠慘烈是吧?還想要再來?”李煒陽可是沒有那麼多顧忌,當着衆人面就對趙卿師毫不留情面的怒喝。
“你!”趙卿師暴怒。
“老四,話不要說的這麼直白,我這人從來都不喜歡虐待動物,但要是說癩皮狗的話,我不介意再施展出來打滾棒法收拾收拾。”姬年無視掉趙卿師認真說道。
“老六,你還會打狗棒法?”
“會啊,要不什麼時候教教你?”
“必須的啊,這樣我學會之後就算你不在身邊,也能痛打落水狗!”
……
姬年和李煒陽配合默契,就這樣認認真真的聊着這事,那邊趙卿師臉色氣的如同豬肝般漲紅,想到那位的吩咐,心底怒意便多出一種殺意,冷聲說道:“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那裡玩這種把戲了。姬年,你不是過來挑選馬匹的嗎?那你敢不敢和我賽馬?”
“和你賽馬?你算哪根蔥!”姬年當場拒絕。
“怎麼?這就不敢了?不是說你天不怕地不怕嗎?我還以爲你姬年什麼事都敢做,沒想到這就認慫。”
“不過認慫恐怕不能解決這事,你今天必須和我賽馬,只要你答應萬事好說,要是敢拒絕,嘿嘿,我也不怕明擺着告訴你,那家所謂的御膳房可不一定能開起來。”
“還有,你和你身邊的朋友出門都要小心點,可別被車碰着。”趙卿師不加掩飾的恐嚇。
姬年雙眼唰的射出兩道寒光,一股危險氣息油然而生,國術宗師的氣場籠罩開來,直勾勾的壓向趙卿師,“你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要是不相信,大可問問宋檀,看看他是不是認同我的說法。”
“只要我不點頭,御膳房就別想開張營業,即便是能,嘿嘿,到最後也只能是草草收場。至於說到出門撞車,那就不是我能干涉,這年頭車輛成災,誰都有可能遇到車禍,憑什麼你身邊的人就不行?”趙卿師嬉皮笑臉的說道,那模樣看着就欠揍。
“趙卿師,你想要鬧事嗎?你想我隨時奉陪!”宋檀站在姬年身邊並肩而戰。
“別把話說的這麼嚴重,我就是想要和姬年賽馬而已。再說你們彆着急,聽我把話說完,我相信說完之後你們就會認真考慮我的提議。”趙卿師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瞥視過動怒的宋檀後,擡起手指接過身邊小弟拿出來的檔案袋。
“姬年,就是我剛纔說的,你要是不答應賽馬,不好意思那些事我沒準真的會做。但你要是答應賽馬,而且只要你能贏了,這個檔案袋中是我旗下的兩處房產,一家酒樓,它們就都是你的,隨時都能過戶。”
“至於說到你輸了,沒事,我不會要你的任何東西,一分錢都不用拿出來,少爺我玩的就是心跳。”
事出無常必有妖。
宋檀和姬年對視一眼若有所思,趙卿師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開出這種條件來,爲的只是和姬年賽馬,他背後肯定是有別的招數。難道是想要在賽馬過程中動手腳?
可是不對啊,這裡是南山馬場,又不是什麼地下賽馬場,即便是比賽都全程處於監控中,是不會有任何死角的。趙卿師應該還不至於會如此想不開,做出這種公然行兇之事吧?
再說這裡是南山馬場,是那位的地盤,趙卿師敢胡亂行事,把那位得罪,可不是趙家能保住的。可要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難道真的是趙卿師所說的圖個樂呵?不會的,趙卿師即便再變態都不會這樣耍樂。
“趙卿師,姬年是不會和你賽馬的,不會並不是說就怕你,而是沒有那個必要。你是誰?你是這南山馬場的貴賓,是誰都清楚的馬術高手,就連我都比不過你。”
“姬年呢?在今天之前就沒有騎過馬,你讓誰說他們要是處在姬年的位置,會答應你的提議?你這種荒謬的提議還是留着自己玩耍吧。”宋檀正義凜然的呵斥。
“宋檀,你不是姬年,不要每件事都給他做主,你做得來嗎?姬年,這事你是答應還是拒絕?我奉勸你最好考慮清楚拒絕的後果。”趙卿師擺明就是在威逼利誘。
“該死的趙卿師!”
姬年心底涌動着一股惱怒,他對趙卿師是真的充滿殺意。你可以和我肆意爲敵,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着御膳房說事,不該威脅胡璃他們,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拿着他們的性命開玩笑就是在挑釁我的底線。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我雖然不是龍,但卻也有禁忌,胡璃他們就是我的禁忌。
賽馬嗎?我能猜出來你肯定是想要在比賽過程中耍手段,否則你沒必要鼓搗出來這種把戲。但哪怕明知如此,我都不會拒絕。“
“因爲我有着絕對的信心擊敗你,甚至你在過程中敢胡亂出手,我也能絕對掌控住場面。趙卿師,你不是國術宗師,根本不清楚這四個字代表的含義。想和我玩?我會把你玩到殘。
況且兩處房產一座酒樓,這樣的賭資也確實不錯,只是你想要陰我,這點東西的分量還不夠。想到這裡,姬年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擡起頭凝視着趙卿師,眼神清泠。
“趙卿師,你想要讓我和你賽馬,沒問題,我可以答應。但你給出來的籌碼實在太低,兩處房產一座酒樓就想要讓我下場,很重嗎?”
“狗屁玩意,你也不去打聽下在大琴會上我出手的代價是多少?想要玩,就要按照我的規矩辦事,鑑於我是個菜鳥的身份,你必須拿出雙倍的賭注,否則免談!”姬年平靜說道。
“兄弟,別答應他!”宋檀急聲勸阻。
“老六,不能比賽!”李煒陽也趕緊勸說。
“你之前就沒有過任何起碼的經驗,更別說這是賽馬。兄弟,你聽我說,咱們今天就算是認栽都不能答應賽馬,不然出了問題當哥哥的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趙卿師你最好取消剛纔的提議,否則你會後悔的。魏巍,你是南山馬場的負責人,應該清楚姬年這樣的菜鳥要是比賽會有什麼嚴重後果。”宋檀的眼神不斷的在每個人身上移動,心情焦慮的喊道,此刻的他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擔憂。
在他看來姬年的失敗是必然的,你就算再妖孽,不懂騎術說別的都是白搭。
這騎馬和騎重機車是兩個概念。
“哈哈!”
趙卿師又不傻,要不是清楚姬年是菜鳥,怎麼敢這樣做,如今看到宋檀的神情就更加有數。因此面對着姬年,毫不猶豫的就再次揚起手,這次身邊小弟又遞過來一個檔案袋。
“姬年,你剛纔的話我全都答應,不就是錢嗎?我有的是,只要能樂呵下,再多的錢都能拿出來。再說這些錢,又不是說給你的,你得勝過我才能拿到。”
“那,瞧仔細了,這個檔案袋裝着的是四套房產的房產證和過戶文件,這樣下來總共就是六套房產,我可以保證每套房產全都是貨真價實的,所有過戶文件都已經準備妥當,我全都簽好字,你那隻要勝出,只要簽字蓋章就行。”
“說到這個,我相信宋檀是最熟悉的,這裡面的真假他一目瞭然,宋檀,要不你來查閱下?”趙卿師送出來的就好像是六棵大白菜,壓根沒放在心上。
六套房產很多嗎?不多,對趙卿師來說,只不過是他諸多房產中的一部分,這就和宋檀一樣,每年光是家族中的分紅就夠買下很多門面房。
再說本身趙家也有涉足房地產,蓋起來的樓房自己留幾套多簡單的事。可要清楚這六套房產在如今的中海市,隨便一套拿出去都能賣到幾百萬,六套下來市價逼近三千萬。
而這便是趙卿師拿出來的誠意。
不正常!太不正常!
趙卿師是瘋了嗎?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六套房產就算了,過戶手續都辦妥當,剩下的就只是姬年這邊的事,這說明什麼?說明趙卿師是有備而來的,這本身便意味着很大問題。
儘管宋檀想不通趙卿師要做什麼,但想到這其中的危險,他就心驚肉跳。對無法掌控的事,宋檀歷來都是會敬而遠之的。
況且這事還牽扯到姬年。
“趙卿師,你能實話實說葫蘆裡面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嗎?你要清楚姬年並非只是普通中醫,他的身份你心知肚明。”
“要是說他出點事,就算你是趙家人都別想逃掉懲罰。所以趁着事情還能挽回,不要鬧得不可開交。”宋檀很嚴肅的凝視着趙卿師,這刻的他收斂起來平常的玩世不恭,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心知肚明?我啥也不清楚,我就是圖了樂呵。”
趙卿師無視掉宋檀的這種威脅,隨即仰天狂笑,大笑過後眼神陰狠,“宋檀,你少在這裡給我說這種屁話,我和姬年之間的恩怨是你一兩句話就能抵消的嗎?”
“不能,要不是姬年,我會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看似我還是趙家少爺,但在趙家有誰瞧得起我?沒有人,他們都將我當成失敗者對待。我趙家也因爲姬年面臨什麼樣的窘境你會不清楚?”
“宋家趁勢從趙家獲得多少好處,你會全然不知!所以說今天姬年是必須答應賽馬,不答應我就和他魚死網破。”
“姬年,你能不能像個爺們站出來!你要的賭注我做到了,現在輪到你表態。”
唰唰。
當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自己身上後,姬年抖抖肩膀,無所謂的一笑。
“呵呵,有好處送上門來,我會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