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有人忽然覺得很熟悉。
他是參加過上次那個史上最貴豬蹄拍賣會的，現在昊學的笑容，和當時賣出豬蹄時的表情，好像很相似。
衆目睽睽之下，昊學把半隻橙子放回桌上，然後從兜裡往外掏東西。
幹啥？
湯姆森有點懵逼，看着昊學摸出來的一個小巧精緻、只有巴掌大小的東西，表示完全不認識。
昊學慢條斯理地把橙子切下一片來，按動那臺儀器上的一個按鈕，頓時有一道光束照射下來，像是掃描儀一樣在橙子切片上掃過幾遍。
“這是什麼？”
湯姆森終於覺得事情似乎已經開始脫離掌控。
那桌上擺着的儀器，還靜靜放在那裡，昊學似乎完全沒有用它的意思，反而是兜裡摸出一個不知啥玩意，開始放光掃描？
“食品檢測儀啊！”
昊學話音未落，手裡的機器居然也開始口吐人言，清晰的中文發音，完全沒有機器音的生澀感，只是語氣好像也和現代風格略有不同。
不過，在場的除了昊學之外，都是歪果仁，雖然因爲和華夏經常有業務往來，派來的人員都精通中文，但是再精通終歸也不是母語，沒法體會這些語氣上的細微區別。
何況，現在他們已經被昊學手上這個會說話的機器所深深吸引，無暇顧及太多細節。
“臍橙，瀕臨滅絕的水果……”
噗！
湯姆森緊張的面容一下子就放鬆下來，臉上肌肉都忍不住抖動了幾下，好容易才忍住笑。
瀕臨滅絕？
昊學你拿出這個莫名其妙的儀器，是用來逗逼的麼！
就這最最基本的信息都不準確，還好意思拿出來獻醜？
然而接下來，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震驚。
“產地，大約東經109°—114°、北緯20°—30°之間。種植時光照情況一般，目前農藥殘留成分大概是……昨天破開果皮，在空氣中已經發生了一定變質，目前細菌滋生情況大概是……若是用於食用，有可能導致的病症是……”
昊學只是按動了一個按鈕，掃描了一下這片剛切下來的橙子而已，接下來便是這臺高科技設備的表演時間。
從產地、生長情況，到採摘、切割、對人體的影響，事無鉅細，條分縷析，說了足足有三五分鐘！
辦公室裡早就沒人再發出任何動靜，只有這個不像機器的機器聲在侃侃而談，倒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醫學教授，在掌握了大量信息的情況下，一本正經地分析手裡的一隻橙子。
湯姆森現在別說笑容，連哭都快哭不出來了。
什麼鬼！
這到底是什麼鬼！！
他的確是藏起了幾項關鍵技術，打算今天狠狠打臉，實現完美反殺的。
可……就這麼一片橙子，人家現在都快分析到祖宗八代了啊！
就算老子和橙子談八年戀愛，都不見得能知道這麼詳細好不好？？
你這特麼的是食品分析儀？還是叫食品戶口調查裝置？
哪有這種東西啊！都是隨口胡編的吧！
可……每一項數據都是那麼詳細具體，讓人完全興不起懷疑其真實性的念頭。
況且，橙子就是這個橙子，很多事兒可以立刻檢驗。
比如剛纔這該死的機器把農藥殘留的具體成分、數量，完全公佈出來，這都是可以化驗驗證的。
就憑剛纔那道光掃了幾遍，可以看出這麼多東西？！
湯姆森死死盯着這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再看看默克公司花費鉅額資金研究出的拳頭產品，有種想死的衝動。
貨比貨得扔啊！
可就算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昊學好端端一箇中醫，怎麼還會掌握這麼高精尖的西醫檢測設備。
特麼的你技術這麼高深莫測，幹嘛還要公開招標醫療器械啊！
有這樣的黑科技，弄幾套同樣水平的醫療儀器，那你這蝶谷醫院立刻就能吊炸天，還來調戲我們這些苦哈哈幹什麼。
太欺負人了！
關鍵是……饑荒變八十億了啊……
湯姆森十分確定，自己這次回國之後，和Joy的處理結果是一樣的，妥妥的是要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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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賭約，讓默克公司再次遭受重創，作爲責任人，他不被告上法庭就不錯了，還怎麼在公司混！
“最後，建議您及時更換刀具。昨天以及剛纔，您用來切割橙子的刀具，是非常原始的鋼鐵材質，這種材質切水果容易造成一定程度的污染，剛纔已經給您詳細分析過污染的危害……”
這是昊學手裡的機器，最後給出的一條建議，已經從橙子分析到切割用具，並且把那把不鏽鋼水果刀也鄙視了一番。
連昊學都聽得有點歎爲觀止，其他人更是早就目瞪口呆。
這尼瑪也太詳細了啊！
真的不是提前錄音的？
湯姆森忽然大叫一聲，挑起身來，伸手就來搶昊學手中的這東西。
不會只是一臺僞裝很好的錄音機吧……
結果當然是令他失望的，這東西雖然完全看不懂核心結構，但顯然不是一個單純的錄音機而已。
隨便試了一下身上的口香糖，學着昊學的樣子按動按鈕，掃描光亮起，然後就開始喋喋不休地分析他兜裡那塊口香糖，同樣是事無鉅細，簡直比口香糖生產廠家知道得更多，更詳盡。
湯姆森服了，面如死灰地把機器還給昊學。
栽在這種突破天際的高科技產品上，也不算冤！
是華夏的醫療器械科技，已經發展到如此程度了？還是說昊學這傢伙自己掌握的黑科技？
這些都不重要了……
湯姆森滿腦子都是一個大大的數字，80億……
“談談吧，湯姆森先生，關於我們後續合作的細節問題。”
昊學笑容可掬地把今天作見證的人員遣散，和湯姆森進行單獨的交流。
不過大家都沒走，聚在門口各種討論，剛纔那臺小小的食品檢測儀，給他們帶來了震駭心靈的感受，簡直難以想象。
不久後，他們看到湯姆森也出來了，臉色無悲無喜，誰過去打招呼都沒得到任何迴應。
“咦，大家都還在啊？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什麼的？”
昊學臉上帶着神秘的笑容，顯然是已經和默克公司達成了某些令他能夠滿意的新協議，心情正好。
可沒人敢去吃這頓飯，這傢伙動不動就陰人一下，幾十個億就不見了，太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