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震非但不想給洛根任何獎而壞想在洛根屁股卜瞧卜一腳。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給自己帶回來那麼一大票的女人,難道還指望自己組建一支娘子軍出來,拉到戰場上去拼命?
張震強忍着自己怒氣,指着那些女人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本帥說清楚了!”
洛根依舊是一臉洋洋愕意,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戰果”之中:“您看,這些都是歐洲最有名的交際花,比如那位珍妮女士,在巴黎那是鼎鼎大名的,想要一親她芳澤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張震現在有了新的想法,很想把洛根扔到江裡。交際花?從這些女人的穿着打扮,言行舉止之上。根本就是一大羣的妓女,這不錯,洛根歐州之行幫自己弄來了一大票的妓女。
正想發怒,腦袋裡忽然冒出來了一個主意,臉上惱怒一掃而空,反帶着笑眯眯的神色對洛根說道:
“洛根,你這次辦的不錯,本帥重重有賞,這斤小,你先帶着這個這個,交際花們休息,本帥等幾天自然會來找你??”
洛根眉開眼笑,忙不迭的帶着那些唧唧喳喳的女人離開港口。
“把胡雪巖給我找來!”張震忽然開口說道。
次日胡雪巖匆匆到來,沒容坐定已經聽到張震說道:“雪巖,幫我弄筆銀子出來。”
“大帥,需要多少?”
“總要五十萬兩樣子。”
胡雪巖愣了一下,說道:“大帥。五十萬兩,這可不是一斤小數目啊。前番好說歹說,才問洋夷借到一筆欽子小人斗膽問聲,不知大帥要了這筆銀子,爲的是派什麼目的。”
這人膽子也算大了,當着大帥的面居然也敢這麼說話。不過張震卻是一點責怪意思也都沒有,爲了弄到銀子胡雪巖當真是費盡了心思。
不說別的,光是這段時候和洋夷打交道借銀子已經讓胡雪巖彈精竭慮。
張震讓胡雪巖坐了下來,說道:“雪巖,我準備弄一個這斤“我怎麼說呢,弄一斤小玩樂地方。
前天莫黑從京城裡派了人來,說過些日子會有一批重要客人,從京城到咱們這裡遊玩,當時我還在那奇怪,眼下咱們江蘇戰亂不休,莫黑怎麼偏偏選擇在了這個時候,把京城裡的那些客人弄到咱們這裡,可我後來仔細一想,莫黑這樣做是大有深意的,咱們非得接待好了這批客人不可,可本帥心裡實在愁那。
這批客人什麼樣的地方沒有玩過?什麼樣的地方沒有見過?我原想等到這批客人來了,重重送上一筆銀子也就走了,可一來要是人人都送。這筆銀子送少了那還不成,開銷實在太大,二來,這一些人未必就會把銀子看在眼裡了,本帥這兩日爲了這件事情沒有一天誰好覺。後來哈根帶來的那批人,忽然給了本帥一個啓發!
乾脆把那些洋夷婆子全都集中起來。弄個,弄個類似咱們青樓的東西。不過,這和青樓又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想來既然大帥要做,一定是有意義的,五十萬兩銀子,三天,三天之內小人一定給您送來!”
張震沒有問胡雪巖是從哪裡弄來的這筆銀子,他知道既然胡雪巖說了就一定能夠做到一
從莫黑送到的口信來看,時間已經非常緊迫,要想在那些京城來的人來到江蘇之前完全自己心裡的“宏偉藍圖”非得加速工程不可。
張震嘴裡的那個地方,地址選擇在了無錫太湖之畔,張震的意思就是要在無錫建立一個類似於自己那個時代夜總會酒吧之類的娛樂場所,當成那些京城來人的銷金庫。
地點是選擇好了,可是監工卻沒有一個合適人選。
“大帥,你以爲“明月清風求醉樓,這個名字如何?”方姊明是從歐洲回來的,大帥心裡的那個想法自己一聽就知,不過就是和歐洲那些酒吧之類一樣的場所,這些在上海的租界裡就有,當時搖着紙扇,指着一望無際的太湖說道。
“明月清風求醉樓,恩,這個好。這個名字不錯。”張震也不懂這名字好在哪裡,反正覺得文雅也就走了。
忽然想到,無錫不過只佔太湖四分之一,蘇州卻佔了四分之三,可是在自己那個時代,一旦說到太湖,必然想到無錫,其中道理其實簡單,無非就是廣告做的紮實而已。
如何讓這個未來的“明月清風求醉樓”成爲江蘇一大亮點,成爲各地官員商人趨之若鶩的地方非得好好動動腦筋不可。
“大人,下官彭霸天參見大人!”
正說話間一個聲音打斷張震思路,那個在抓捕人犯之中立下不少功勞的彭霸天出現在了張震面前。
張震點了點頭,讓人端來茶水,就放在了一塊平整的大石之上,招呼衆人團團坐下:“來,來,這是謝逸才派人從江西送來的茶葉,大家夥兒品嚐一下。”
彭霸天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堂堂制憲大人忽然召見自己這個小小官員是何目的。自己爲官名聲不是甚好,只怕制憲大人召見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事。
誰想張震居然給彭霸天倒了一杯茶。笑容和藹可柔:
“彰霸天,聽說以前江蘇巡撫府翻建的時候,由於時間緊迫,喏大江蘇沒有一個人敢接的,只有你彭霸天挺身而出,接下翻建巡撫衙門的任務,結果半月而成,當時稱爲奇蹟,可有此事?”
“有,下官不過是略盡人事而已。”彰霸天悄悄送了口氣,原來制憲大人問的是這麼回事。
張震又問了是如何做到,彰霸天卻欲言又止,好像是有難言之隱,張震一笑也不追問:“本帥倒是好奇,似你立下這份功勞,原因重重提拔你纔是,可是爲何到了現在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員?”
彭霸天神色黯然,一邊陳俊悄悄俯在張震耳邊上了幾句。
原來這個彰霸天做事大有能力,但爲官卻是大有問題,在當地官聲也不是甚引,本來倒是準備提拔千其結果卻又暴出了彭霸天在修築貪污官銀之事,本來是要提拔,弄到後面反而降了一級。
張震笑了一下,也不以爲許。
這樣一些官員本來也沒甚油水可撈,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機會,你要不讓他們撈錢,在這個時代簡直有些荒謬。
“彭霸天那,本帥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張震沉吟一下,說道:“本帥要在這太湖之河之畔修建一座明月清風求醉樓,你且看看這張圖紙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完成。”
彭霸天在那仔細看了一會,又扒拉着手指算了好大一會:“大帥,要成這樣的一座樓,連着木匠漆匠的話。非得半年不可!”
“半年?時間太長了”張震皺了一下眉頭,接着又搖了搖頭。
彭霸天忽然心中一動,聯着大帥方纔問的問題,知道自己機會到了。若不能牢牢抓住,只怕此後這樣機會再也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急忙上前一步:
“大帥,此事若是交給下官去辦,三月月內一定可以建成!”
“好!那就交給你去辦!”張震聞言大喜,倒了一杯茶指指:“你要是真能做到,本帥就給你連升三級,賞銀萬兩!”
彭霸天心花怒放,接過茶水喝了。只覺自己這一輩子,再也沒有喝過如此清香可口之茶,此番只要能夠做到,從此之後前途無可限量!
口喝下茶水,恭恭敬敬把空茶盞放到大帥面前:“大帥,若要下官辦到,時間過於匆忙,只怕有些事情下官得要自作主張了!”
張震點了點頭,沒有一分猶豫:“準,無錫、蘇州、常州三個地方人力物力,任你調配,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一旦有官員爲難於你只管拿下查辦就是!”
看着彭霸天匆匆告辭身影,方姊明在邊上一笑而道:“若讓這位官員去辦這事,只怕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轉而又說到正事:
“大帥,我已經派了人秘密潛入金陵,眼下洪秀全重用李秀成、陳玉成等一衆後起將領,排擠石匪達開等人,我看石達開漸漸失勢,咱們重點還得放在李秀成這些人的身上。我着李秀成於破江南大營時候表現。只怕毫不遜色石達開,只怕將來又是我們勁敵??”
“何止是不遜色而已,李秀成用兵決然在石達開之上。”張震嘆息一聲,目光看着青煙嫋嫋的太湖:
“石達開雖然會用兵,善用兵,但爲人性格優柔寡斷,又不喜與強大之敵做強硬碰撞,而李秀成用兵則沒有這許多的顧忌,將來必是髮匪中流砥柱。
還有一個陳玉小成,打仗最是勇猛,這人還是童子軍的時候,攻克武昌之戰,只率五百童子軍便第一個登上武昌城樓,將來咱們遇到此二人的時候還需謹慎小心有是。”
正在那說話間,忽然見匆匆來報:“大帥,髮匪陳玉成部由浦口出兵。猛攻三河等地,三河守將作戰不利。三河已經丟失,髮匪奪取物資無數,廬州告急!”
“說到陳玉成,陳玉成就來了。”張震沒有一點驚慌,淡淡問道:“三河乃是廬州咽喉要地,把守三河之將是誰?”
“回大帥,乃是當日吉爾杭阿手下守備穆阿爾泰,因此人作戰尚算勇猛,故命其把守三河!”
“以後這些地方守衛,都得用咱們自己的人。”張震皺了一下眉頭。稍稍考慮一下:“命俞峰、司馬啓明給我把:河重新奪回來!”
“大帥,等等!”方姊明急忙站了起來,說道:“俞峰司馬啓明手下只得兩千餘人,恐怕力量稍有不足。”
張震卻是胸有成竹,一笑而道:
“俞峰作戰輕靈,司馬啓明接陣勇猛,此二人足以匹敵陳玉成,雖只兩千餘人,我料不過半同時間。三河必然重新回到我手??”
說着讓左右先行下去,只留下方諱明和真侯清二人:
“咱們先前已經計議定了,確保重鎮,讓開兩邊以爲髮匪活動,但髮匪卻暫時未曾知道我們真實目的,所以三河之戰必打,而且必須打勝,可又不能把髮匪給打疼了??”
方韓明笑了起來:“大帥,你這是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難啊,我看俞峰、司馬啓明有得發愁了啊??”
“水宿煙雨寒,洞庭霜落微?月明移舟去,夜靜夢魂歸。暗覺海風度,蕭蕭聞雁飛。
夏侯清卻是興致甚好,吟了一首王昌齡詠太湖的詩後說道:
“大帥麾下戰將如雲,百戰軍天下精銳之師,大帥一聲號令,衆將無不努力,何愁髮匪不定,何愁天下不定?
大帥方纔也已說過,俞峰司馬啓明都是善於用兵之將,陳玉成雖然勇絕三軍,然以一人之力又豈是二將合力對手?
況且髮匪每每侵略地方,總是以一偏師而動,未戰已經先落下風,故此卑職始終都認爲髮匪不足懼也!”
偏師遠征?張震心裡一動。
很快,石達開就會和洪秀全決裂。以偏師遠征,自己應該怎麼面對這一情況?石達開若是要出走金陵的話,第一站必然就是安徽。
是集結大軍包抄圍堵,還是放石達開遠走四川?
自己始終都有招降石達開的意思。不過以石達開的爲人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一些,要想成功招降幾乎沒有可髏。
但讓這樣一員戰將死在清軍手上。又實在有些可惜了。
“你們都給本帥說說,髮匪還有幾年會亡?”張震沉默一會,忽然
道。
方韓明和夏侯清怔了一下,夏侯清上前一步說道:
“大帥問的不應該是髮匪幾年會亡,而是大帥幾年大事能夠可以克盡成功!”
“大事,大事。”張震喃喃唸叨幾遍,不再說話。
終有那麼一天,自己會和滿清決裂,等真到了那行,時候,會是什麼樣子,自己的前途又會是什麼沒有人能夠知道,歷史也許在太湖這裡開始悄悄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