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本就是沒有指望這朝堂之上,是當場恢復自己的太子之位,畢竟這太子之位已經是易主到了司馬慰祖那個假兒子身上,賈南風及其同黨好不容易,費勁千思萬考,終於把這司馬慰祖推到了太子之位,怎會如此輕易就易人。吃進去的肉是無論如何不會再吐出來的!
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有的情人終成眷屬,有的只得“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幸好我歸來尚早,而你容顏依舊。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雙手摸着熟悉的溫柔,身旁兩女已經沉沉的睡去,這一年來的相思終於是得到了回報,所有的一切都霧消雲散。即使是夢中,都帶着笑臉,雙手是依舊緊緊地抱着林易不放,生怕他再一次離開。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這一年來,這兩人自是吃了很多苦頭,雖是貴爲前太子妃,但是樹倒獼猴散,痛打落水狗,一直是國人多年來的傳統。幸好有尚書令王衍背後撐腰,那賈后爪牙卻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善地等人在暗中保護,因此這人身安全卻也是無憂。
這一年來,生死離別,宛如隔世,看過了這世間的人情冷暖,看破了這時間的錦繡繁華。所有的一切都將過去,只願和你長相廝守。只可惜是紅顏易老夢難求,林易和這王惠風、蔣俊二人已經是走上了一條不同的路。林易雖然也是教會了這兩人一些雙修養生的功法,只是畢竟這之間差距還是越來越大。按照林易現在的修爲,壽命可以輕易過百,而凡人即使再怎麼注重保養,人生七十古來稀。林易是不想再去管這些,只記得現在的擁有即可。
司馬遹是自小得到武帝司馬炎的寵愛,當時有望氣占卜的人說廣陵那個地方有天子氣,剛剛6歲的司馬遹遍被武帝封爲廣陵王。食邑五萬戶。一般食邑一萬戶就已經算是大國,而司馬遹竟是食邑五萬戶,可見當年司馬炎對他的喜愛恩寵!想不到世事難料,做了近十年太子後,又回到了廣陵王的位置上。
昨日朝廷之中,林易是逆來順受,不管是如何遭受那賈后和賈謐的刁難和羞辱,但是他始終是守住了最後一道紅線,沒有率先使用武力進行反抗。這雖然讓那些一心跟他一起大幹一場,建功立業。摩拳擦掌的東宮將士唉聲嘆氣,但是他知道他如此這般卻是讓天下人看到了他的努力和希望。
以孝道治天下,此時已經深入人心,林易無論任何情況下使用武力都會得到天下人的鄙視。舉頭三尺有神明,林易在大殿之中是如此甘受那些走狗之流的屈辱,定然羣臣都是看在眼中。
林易知道,經過此事之後,他已經得到了張華等老臣的決定認同,更是得到了天下無數士子的心。武力不是能解決任何問題。大晉現在是已經病入膏肓,這樣的同室操戈,只會使國力更加弱下。
林易知道西晉之所以後來被劉漢匈奴所滅,就是源於這自相殘殺。同室操戈,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開這個頭。林易此時終於明白,只有真正像張華這樣憂國憂民的老臣,纔會勸阻他使用武力。那些一直慫恿他出兵廢黜賈后的人,除了一個對他忠心耿耿的赤膽忠心之位,多多少少都還帶有一些個人的目的。楊駿、汝南王司馬亮、楚王司馬瑋、衛瓘等這些人的門生故吏大多都投靠了他。但是真心卻是有幾個,只怕大多都是爲了爲自己的主人復仇。
窗外一聲鷓鴣聲響起,林易聽到這聲音,緩緩把那兩個牢牢纏住自己的白嫩身軀移開,一年的離別相思,自然是折騰了一夜,林易如此大的動作,她兩人是依然沉沉睡去,毫無知覺,真的是太累了,同時心中一年來的壓抑都得以失望,自然是百無禁忌,睡得更沉了。
林易緩緩起身,但是依然不放心,突然一個轉身,長袖輕輕一揮,一道白霧嫋嫋升起,這兩女是一時睡的更香了,只怕是當場鳴鼓都驚不醒她們。林易並不是不放心她們,而是他所做之事,太過驚世駭俗,她們知道的當然是越少越好。
“那件事,辦妥了沒有!”林易問道。
黑影中一聲蒼老聲音回道:“主公真是說笑了,以老身這樣的修爲,對付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雖然那東宮之中有千軍萬馬,還有不少江湖術士保護,但是對老身來講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老身讓他活到明早巳時一刻,是絕對活不到巳時二刻!”
一味的忍讓,卻並不能一直退縮。花費最小的代價奪取最大的勝利,纔是他所想。政治鬥爭是如此殘酷,雖然司馬慰祖,不,應該叫韓慰祖還只是七八歲的孩童,不知世務,無憂無慮,但是他不能留在這世上。要怪就怪他有一個貪心不足的母親,和一個霸道無比的姨娘,還有一個野心澎湃的兄長!他已經成爲了他們手中謀取權利的一個籌碼!
不管這司馬慰祖到底是不是這司馬衷和賈后的孩子,但是他既然現在是賴在了太子之位不來看,林易自然是不能讓其再活着下來。只要他死去,不管林易此時還是不是太子,都是這大晉皇儲第一繼承人。那白骨夫人以鬼道魔功聞名,因此是至少有上千種讓那司馬慰祖死於無形之中,還不會留在任何蛛絲馬跡。林易對她的唯一要求,就是讓他的死亡不要太過痛苦,讓他死亡有一個過程,免得是太過詭異。
林易是早已預謀此時,因此這才甘心接受這廣陵王之位。因爲他知道,以賈后一黨的貪婪本性,只怕在這洛陽城中待不到一個月,他不然會想方設法謀害他,即使不成,也要強制把他送回到林易的封國廣陵國。雖然朝堂之中,那些一心維護自己的張華、王戎、何劭等老臣,或許會據理力爭,朝堂內外一是一番龍爭虎鬥,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幾個老臣怎會是那蠻橫潑辣,狡詐奸猾的賈南風的對手。
“賈府的事情又怎樣了?”林易又是對着黑暗處的一處影子道。
卻見又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回道,正是那姚大:“回稟主公,老夫可是折騰了一宿,先是飄風把他朝服飛出房門數百丈,墜於中丞臺,那些王公貴族可都是親眼所見,然後又弄了條蛇放入其被中,半夜雷震其室,柱陷入地,壓毀牀帳,那小兒賈謐直接是嚇得半死,只怕這沒有半月時間不敢出門!”
“何必多此一舉,一刀解決了其性命不就行了!”這姚大並沒有這樣問,他和白骨夫人兩人真是越來越和林易的心意。他們沒有那些文人的圈圈繞繞,只知道服用命令就可,卻從來不喜歡多問幾句。
“很好!這幾日你們就好好待在本王這廣陵王府吧,洛陽城中現在是暗流引動,魚蝦混雜,特別是那雲夢山有核心弟子在這城中駐紮,他們修爲雖然到你們跟前是不堪一擊,但是皆有重寶護身,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過他們的視線範圍。若是不小心被他們發現,讓那五大劍修世家的人知道,必然是麻煩異常!”林易又是對白骨夫人和姚大道。
這廣陵王府也是當年司馬遹初封爲王之時,武帝司馬炎所賜,東宮之主易於司馬慰祖後,東宮家眷就搬到了這廣陵王府中。這廣陵王府雖然無法和東宮相比,但也是亭臺樓閣,雕樑畫棟,規模宏大,氣魄雄渾。雖然是佔地面積是少了很多,林易卻是感到了十分舒適,畢竟和皇宮相比,少了更多的繁文縟節,少了更多的警哨鑼鳴,少了更多的太監宮娥,一家人和諧地生活在一起,這裡才更像一個家。
果然是如白骨夫人所言,第二日剛到巳時三刻司馬慰祖就已經歸了西。據說是下半夜,宮內侍女就已經發現了這司馬慰祖身上的異常,全身上下都是浮腫,到處都是紅色斑點,這位小太子雖然沒有感到什麼不適,還是立即找到了太醫進行醫治,只是太醫署的所有太醫都看不出什麼異常來。而太子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因此一時也沒有特別引起重視,只是這過了巳時之後,這小太子卻是變得呼吸是越來越困難,剛到巳時一刻後竟然就這樣是一命嗚呼了。
賈南風和賈午已經要發瘋了。那死鬼司馬遹本已經是死了,想不到這轉了一圈又活了,還回到了洛陽城,恢復了皇族身份。賈謐臥室內半夜鬧鬼,整個人都被嚇的一病不起,而這司馬慰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病世了。只要他們牢牢抓住司馬慰祖的這根救命稻草,以立嫡而不立長爲藉口,再加上這既成事實,那司馬遹卻是一時無法奪回這太子之位。而此時司馬慰祖已走,真的就是風水輪流轉了,她氣得把這整個東宮所有的宮娥太監,還有太醫署所有的太醫全部殺掉都不能解掉她們的心頭之恨,連那賈南風的老相好,一直視爲心腹的太醫令程據,都捱了一頓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