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秘寶

“望江南”茶館的秘密茶室裡,八皇子正在和孔遠對弈。

這兩年,八皇子不僅長高了不少,五官也長開了不少,容貌越發昳麗。不過,他的眉宇間充滿英氣,不再像以前一樣陰柔。最起碼他現在不會被人誤認爲是個姑娘。

“殿下,如今英妃已晉升爲英貴妃,爲何還不動手除去榮貴妃?”孔遠一直記恨代王殿下害死他妹妹一事,也一直想要爲妹妹報仇。

“榮貴妃現在不能死,一旦她死了,代王就成不了氣候。”八皇子說着,落下手中的黑子,“現在代王還不能出事。”在他成年之前,代王得好好的。

孔遠沉默不語。

八皇子擡眸看向不作聲的孔遠,溫聲地安撫他道:“我知道你想要爲你妹妹報仇,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又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得忍耐。”

“殿下,臣還要等多久?”一想到最疼愛的妹妹被逼的自盡,孔遠心中充滿怒火。

“等不了幾年。”八皇子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等趙昀封王,這棋局就好玩了。”

“那我再等幾年。”雖然孔遠急着想要爲妹妹報仇,但是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

“對了,還有一個多月就是你們孔家那位祖宗的冥誕,我沒記錯的話,是他一百歲的冥誕吧。”

“殿下,您沒記錯,是老祖宗一百歲的冥誕。”孔遠多少了解八皇子的性子,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他們孔家那位老祖宗的冥誕,“殿下,您提這事做什麼?”

八皇子沒有回答孔遠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們打算怎麼祭奠,和往常一樣嗎?”

“對,殿下您是……”

八皇子也不賣關子,讓孔遠猜測他的心思。有時候,需要手下猜測心思。有時候,沒必要讓屬下猜心思。

“你們這位老祖宗當年爲了保護讀書人的希望和種子犧牲了自己,深受天下讀書人的敬重,他的一百歲冥誕,你們不爲他大辦嗎?”八皇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孔遠。

孔遠瞬間明白八皇子的意思:“殿下,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孔家熱熱鬧鬧地給老祖宗賀壽?”

“對。”

“殿下,我們每年都是這麼辦的。”孔遠有些疑惑地問道,”還要怎麼辦?“

“上奏父皇,讓父皇下旨,由太子殿下祭拜。”

“太子殿下祭拜?”孔遠驚到了,“這如何使得?”

“沒有什麼使不得的……”八皇子小聲地對孔遠說了一番話。

孔遠聽後,望向八皇子的眼神充滿敬佩。

“殿下英明。”

“對了,李川怎麼樣了?”李川曾經是代王身邊的得力干將,因爲在先皇后的忌日期間去青樓行樂被人舉報,之後被貶。代王讓李川回到了他的封地。

“李川說冀州並無異常。”

八皇子輕點了下頭,沒有再說李川。

李川回到冀州後,被將士們取笑、刁難、排擠,他破罐子破摔,整天喝酒鬧事,最後被趕出了軍營,成爲一名庶民。

他任將軍的時候,狂妄得很。還有,他有一個老毛病,喝酒喝多了就喜歡辱罵鞭打士兵,弄得士兵們都非常討厭他。

見他落難,士兵們怎麼可能不報仇。

他被人打的只剩下一口氣,是八皇子派人救了他。

李川去過一趟鬼門關,又深刻體會到世態炎涼,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活下來,並且要爲自己報仇。

他聽從八皇子的安排,表面上投靠太子殿下,取的太子殿下的信任,實際上他是八皇子的人。

李川痊癒後,洗心革面,去找錢松濤他們。

錢松濤他們見李川浪子回頭,自然願意幫他一把,畢竟他們曾經是好兄弟,又是生死之交。

在錢松濤他們的幫忙下,李川重新回到軍營。他一改以前的脾氣,不計較之前找他報仇的士兵。

李川本身就非常有本事,這次又痛改前非,在軍中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威信。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六品的小將軍。

這兩年,李川一直暗中和八皇子他們聯絡,向八皇子彙報冀州的情況。還有,他聽八皇子的吩咐,與冀州的將士們交好,經常請他們喝酒吃飯。

代王很高興李川洗心革面,重新做回他的心腹。可是,他不知道李川早就把冀州的情況,包括冀州的佈防圖告訴了八皇子。

他的封地冀州,早就在八皇子的掌控下。

“殿下,恕臣直言,代王和宣平侯他們根本不是太子和鎮國公的對手。”孔遠說道。

“鎮國公老奸巨猾,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八皇子發出一聲嗤笑,“十個宣平侯也不是他的對手。”

“殿下,皇上是不是看出宣平侯和代王不是鎮國公的對手,所以才安排四皇子出面?”

“正是如此。”八皇子微微擰眉,臉色有些冷,“鎮國公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殿下,四皇子和李家又會是鎮國公的對手嗎?”

“李僕射不是鎮國公的對手。”八皇子一臉深意地說道,“趙昀就不好說了。”

“臣瞧着皇上暫時沒有動鎮國公府的想法,倒是開始對付王家了。”

“鎮國公府不能輕易動,父皇應該會最後才動手。”八皇子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棋局,揚起嘴角似笑非笑道,“父皇是開始動王家了,但是也是小打小鬧。”

孔遠面露驚愕:“爲何不大動大鬧?”

他又問道:“爲什麼不像對付揚州那羣世家那樣?”

“因爲怕打草驚蛇。”八皇子語氣深深地說道,“揚州那羣世界可比不上京城的門閥們。雖然謝家、王家、荀家、袁家他們因爲各自的利益而不和,但是一旦王家出事,荀家和袁家他們就會聯合起來。”

繼續道:“這些門閥世家聯合起來的勢力是不容小覷的,所以只能一個一個除掉他們,讓他們無法聯合起來。”

“原來如此。”孔遠道,“謝殿下教誨,臣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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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似乎有別的打算。”

“皇上有什麼打算?”

“父皇心裡清楚不能像剷除揚州的那羣世家一樣除掉京城的門閥。再者,揚州那邊世家的下場,也讓京城的門閥世家警惕了起來。”八皇子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棋盤,“你說父皇到底在謀劃什麼?”

孔遠想了想說:“臣想不到。”

“我總覺得父皇在憋大招。”【憋大招】這個詞是八皇子跟趙曜學的。“而且,我感覺父皇就要動手了。”

“殿下,不管皇上做什麼,都與我們無關。”孔遠也看不慣那些世家。

“我們可以把這趟水的攪的更渾一些。”八皇子這語氣聽起來很是唯恐天下不亂。“不過,目前只能靜觀其變。”

“殿下,太子的人收受賄賂,又搶佔田地,還有強搶民女一事什麼時候上奏?”

八皇子思索了下說:“明日就透露給代王的人知道。”

“是,殿下。”

“這些人對太子和鎮國公他們來說不痛不癢。”八皇子又說,“過兩日,再把代王的人貪污犯法一事透露給太子的人知道,讓他們狗咬狗。”

“殿下英明。”孔遠想到四皇子,遲疑了下開口,“殿下,四皇子呢?”

“暫時不用管老四。”八皇子說着,突然輕笑一聲,“我倒希望老四趕快發展他的勢力,可惜以老四的性子,他不會這麼着急的壯大自己的勢力。”

“殿下,恕臣直說,四殿下日後會是您最大的敵人。”孔遠勸說道,“如果不能趁四皇子羽翼豐滿之前除掉他,日後您再想除掉他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我知道,但是現在老四動不得。”八皇子眼底劃過一抹幽深,“在我成年封王去封地之前,我是不能暴露的。”

“殿下思慮的是。”

“不過,有老四這個強敵在,日後的日子就不會那麼無聊了。”八皇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如果日後就剩下我,那未免太無趣了。”

“以殿下的睿智,四皇子不會是您的對手。”

八皇子一臉深意地笑了笑,旋即沒有再說四皇子,說起安南國一事。

因爲顏華榮鎮守在南疆,他們在安南國的動作不宜太大。當然,除了八皇子他們的人,還有太子殿下和代王殿下的人都小心翼翼。

這時,餘海走了進來。他先向八皇子行了個禮,旋即把手中的一封信遞給八皇子。

八皇子丟下手中的棋子,從餘海手中接過信。看完信,他面上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

“果然如此。”

見八皇子一臉笑容,孔遠有些好奇地問道:“殿下,發生了什麼好事?”

八皇子把手中的信遞給孔遠,笑着說:“你看看。”

孔遠接過信,細細地看了看,旋即面上也露出喜色。

“殿下,果然被您說中了,這謝實的鎮西將軍果然有名無實。”

“好笑的是鎮國公他們卻不知道,還引以爲豪。”八皇子笑道,“父皇這一招真是厲害。”

“鎮國公府想要軍權,皇上便成全了他們。”孔遠說,“只怕鎮國公以爲他們謝家已經徹底掌控了西北十萬將士。”

“鎮國公明知道父皇的不懷好意,但是他卻甘願上當。“八皇子滿臉嘲諷的笑容,“鎮國公覺得他比父皇聰明,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孔遠驀地想起一件事情,忘了跟八皇子說:“殿下,這兩日,臣打聽到一些南魏的事情。”

八皇子聽到“南魏”兩個字,眼前陡然一亮。他的面上不由地露出一絲激動的神色:“你打聽到什麼?”

孔遠說道:“南魏還有人活着。”

“真的嗎?”八皇子的反應忽然變得非常劇烈,“他們現在在哪?”

“聽說逃到驃國和扶南那邊去了。”

“可知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多年,終於有了南魏的消息。

孔遠微微搖了搖頭說:“不清楚。”

“去查,派人去查。”母妃臨終前,曾經交代他一件事情,讓他一定要找到南魏的人。

孔遠微微皺起眉頭,面露不贊同地說道:“殿下,臣勸你最好不要再調查南魏之事,一旦讓皇上知道您暗中調查南魏,您就完了。”

“有些事情得弄清楚,所以必須找到南魏的人。”母妃臨終前告訴他,南魏有一批秘寶,在這秘寶中有失蹤已久的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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