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有兄弟沒有?”我跑過去拽他的胳膊。
他扭頭看我,不發一言,眼神有些詭異,驀地五指突然收緊攥着我的胳膊將我按在牆上:“是有過,可是……沒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我遮住耳朵都能聽見,要是放幾顆石子進去,保管能聽到“咯嘣咯嘣”嚼豆子聲。
我立即識趣的朝他傻笑:“幹嘛幹嘛?”
“你看不出來?”他將另一隻手抵在我頭頂的牆上,漂亮的小臉蛋兒逐漸靠近,眼眸中熠然的神彩。
“??你暗戀我?”我試探地問。
“呃?”他頓時傻眼。
“還想勾引我?”
“……”
“喂,不行啊,你是叫我六孃的,兒子怎麼可以追求孃親呢,不行不行。”我捂着臉爲難地搖頭。
他臉上滑下幾條黑線。
“胡說什麼……。”他的手指往下,然後捏住我的脖子:“我現在殺了你可算是易如反掌。”
咦?這下換我傻眼了,這傢伙還想殺我呢,我心裡飛快冒出一個念頭,抄傢伙捧他!於是我迅速的環顧四望,眼珠兒溜轉了好半會兒,愣是一個稱心的武器也沒瞧見,只好向他假笑:“好漢,饒命!”
昨兒晚上還替我說話呢,現在翻臉比臉天還快……我越來越不懂男人了。
“這會兒殺你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可惜……殺了你似乎也不值得。”
“哦?”
“你必竟也在郊外選了風水寶地翻建新府邸,我又何必拿以後的日子跟你賭這口氣。”
“……你到真是聰明。”我想明白了,巧兒跟我說過了,說是要重建一座屋子給那羣大小垃圾住,以免,哪一天他們突然來勁兒了就把我給幹掉了,不過,這樣的擔心真是多餘的事兒。
因爲,通常來說,欺負人或者把人幹掉的事纔是我的手段吧。
只是,我還沒應允,巧兒那傢伙居然揹着我做那種下三濫的事,他究竟是吃誰的飯,聽誰的話,我雖然有的是錢,建個宅子也就跟打破幾個碗似的,但是那錢得花的我心甘情願,否則沒門兒,我可沒那麼大的肚量。
普度衆生那是菩薩的事兒,跟我沒關係。
我說呢,今天早晨怎麼沒見着那些大小垃圾,原來跟巧兒跑了,什麼事我總是最後一個知道,他們到是相親相愛,就我一人充當壞人的角色,活着也是受罪,那不如全死了才清靜呢。
“你們到是好,花我的錢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我氣極敗壞的推開那廝往街上走。
“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什麼?”我扭過頭來疑惑地望着他。
“巧兒前些日子不是說了,你想必也是知道的吧。”他跟過來,蒼白的笑容與他身上素色的衣服交相印輝。
“……是嗎?……房子着手動工了沒有?”我會有那麼好心?這房子能建起來纔有鬼。
“那到沒有。”
“這還差不多。”我滿意地點頭,然後又看了他一眼:“喂,有空沒,跟我買衣服去。”
“呃?”
“我給自己買些男裝穿穿看,順便帶你曬曬太陽,跟白斬雞似的……”
“……”
你睡覺的時候,天上掉一個美男子到你懷裡,機率是百分之十,你看上他的機率勉強算個百分之十,他看上你的機率估且算他個百分之三十吧,而他是個斷袖也算百分之十,他選擇男人不選擇女人算百分之三十,那他願意跟你的機率還剩多少?
再換個說法,我要是個男人,機率是不是就大一點呢?
拐個彎就到了離市集最近的布店了,左一排整齊的男裝,我興奮地挑了一件最小號然後往身上套,穿好了就湊過去轉給那廝看:“瞧,好看嗎?”
“……不倫不類。”
“混帳東西……那我問你,像男人嗎?”我又轉了一圈給他看。
“不像……還是女人。”他很堅決,一點也不懂得看人臉色。
我恨的咬牙切齒,惡狠狠自齒間迸道:“呃……你可真是老實!”
沒有合身的衣服,那我們再轉移陣地,朝街心跑去,那廝似乎沒什麼心情,但還是一步不落地跟在我身後,驀然回頭的時候看到他漂亮地小臉因爲吃力的走路不自然的染着一抹酡紅,像朵盛開的桃花,我突然發現,偶爾被一個美男子跟着感覺還是瞞爽的,只可惜他是那個老男人遺傳的,要不然我就把他拿來疼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今天似乎還是市集,人擠人,腳尖碰腳跟,我拉着那廝的胳膊在人流中穿梭,汗流夾背到氣喘吁吁,臨了被人踩了一腳,我痛叫了一聲倒在那廝身上:“可惡,那個王八羔子踩我!”
他沒說話,只是僵硬地站着,像是隻要動一下就會被我傳染到病毒。
“這麼愛跑,那賞你們幾個錢留作開路費吧。”我抓了幾把票子隨手扔到半空,碎銀子跟銀票像雪花跟冰雹一樣噼裡啪啦射到人羣裡,人羣愣了愣,下一刻像被扔進了一包**,一下子炸開了鍋。
人羣爭先恐慌後去搶錢,爬了一地,你踩你我踹他,有小孩子驚嚇地哭聲,還有爲搶錢而大打出手的吵鬧聲,有錢也能讓磨推鬼,剛剛高高站着的一羣人,此刻還不是都趴在了我腳下,我哈哈大笑,拉着那廝的手在人羣縫隙中穿梭。
他的手掌很熱,溫溼的,像是發燒了,我扭過頭去看他,就看到了他臉上隱忍的怒意。
“你都是使這種手段讓人降服的嗎?”
“是啊,很管用不是嗎?”看到他的臉色我就猜到他要說什麼了,他願意用他的美色與正義說服人,我什麼都沒有,當然只能用錢,況且,這通常是最有效的。
他突然不說話了,他能說什麼呢,我的理由這麼正當。
這條路上人少了許多,衣着光鮮的男人到不少,美男子養眼,看多了也能養心情,我拉着那廝往對街的衣服店跑去的時候,感覺一股蠻力將我拉了過去,轉頭看時,原來是有個女人拉住了那廝。
咦咦?這廝也跟外頭的女人有關係?男人怎麼都那麼不安份啊,這廝現在這樣子能跟人這樣又那樣嗎,別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之後被人扔掉,那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