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搖搖頭,皇帝擡頭看向趙淑妃,對她說道:“不就拔了你那株血荷嗎?你何必這般小題大作,還把太子妃都給關進天牢裡去了,你這又是何必。”
“皇上,臣妾可是把話都給她說清楚了,可她卻是絲毫未將臣妾放在眼裡,硬是把臣妾池子裡那株開的最大最盛的血荷給拔走了,皇上你可不能偏心,要爲臣妾作主纔是。”
趙淑妃說着說着,她的表情變得委屈起來。
甚至於,趙淑妃都開始往皇帝懷裡竄,在皇帝面前撒起了嬌。
謝貴妃緊跟着添油加醋道:“皇上,那顧雨筱確實可惡,臣妾當時也在場,也是看到的,她完全都沒有把淑妃娘娘放在眼裡,皇上你可不能輕饒了她。”
“太子,你可有話要說?”
皇帝見趙淑妃如此委屈的模樣,又有謝貴妃一旁作證,他沒有辦法,只得開口問起赫連楚。
赫連楚此時卻是心裡苦澀不堪。
他手裡還拿着那株摘下來的血荷,他也承認,的確是顧雨筱有些任性。
但現在他也總不能對顧雨筱見死不救吧?想到這兒,赫連楚遂道:“父皇,淑妃娘娘與貴妃娘娘說的都有理,兒臣也承認,當時拔這株血荷的時候,的確是雨筱太過任性倔強,否則也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
“那你想朕如何處置她?”
“雨筱雖是任性拔了血荷,可她這也算不得上什麼大的罪過,還望父皇能寬恕雨筱,並準兒臣將她從天牢裡帶出來,之後兒臣會帶着她去給淑妃娘娘負荊請罪。”
赫連楚低着頭,十分狡黠的回答皇帝。
皇帝聽的連連點頭。
趙淑妃卻是心裡氣到不行,顧雨筱都把她血荷給拔了,道歉有個屁用嗎?她現在要的就是皇帝好好處罰顧雨筱,就算不能讓她死,至少也得打她個半死,這樣趙淑妃心裡的那口惡氣才能完全解除。
基於此,趙淑妃又是在皇帝耳邊嬌嗔道:“皇上,可不能就這樣輕饒她,要是讓她簡單的道個歉就完了,日後她哪還會把我們後宮中這羣娘娘們放在眼裡?”
“你想怎麼樣?”
“臣妾建議皇上你好好打她一頓,讓她受點皮肉之苦,也好讓她長些記性。”
趙淑妃惡毒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帝聽的皺眉連連。
顧雨筱好歹也是太子妃,雖說任性拔了趙淑妃的血荷,這事兒做的的確有些不對,但也不至於打她吧!稍微教訓她一下,然後讓她跟着赫連楚一起去給趙淑妃道個歉,這不就算完事兒了嗎?
此時的皇帝,心裡便是這般想着的。
可還不等他說話,突然間,赫連晟竟又是帶着顧雨瑤從御書房外走了進來。
“嗚嗚嗚……”
讓人吃驚的是,顧雨瑤這一走進御書房,她便是一陣嗚嗚大哭,一邊哭,她甚至還一邊衝到皇帝的書桌前,砰一聲就給皇帝跪了下去。
皇帝都吃驚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吳王這不是把你從天牢裡領出來了嗎?你怎麼還哭叫連天的?”
“父皇,還求你爲雨瑤作主啊!剛剛顧雨筱被關進天牢裡,恰好與我同一間牢房,結果她一進牢房便是對我拳打腳踢,父皇你看,我的臉都被她打的青腫了,若不是王爺來的及時,我恐怕都得被她打死了,嗚嗚……”
顧雨瑤果然是跑來惡人先告狀。
在天牢裡的時候,本來就是她先對的顧雨筱動的手,現在可倒好了,她直接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跟着赫連晟跑來皇帝這兒,先把顧雨筱給告了一狀。
你讓顧雨筱情何以堪?
一旁站着的赫連楚,心裡那個火氣瞬間大了起來!他剛剛纔好不容易有把皇帝說服的跡像,免得顧雨筱受重罰,現在可好了,顧雨瑤跑這兒來一鬧,皇帝想不處罰顧雨筱都難了。
果不其然的是,赫連楚心裡剛剛升起這個想法。
“砰!”
書桌後坐着的皇帝,便是伸手猛的一拍書桌,厲喝道:“這個顧雨筱,任性點兒就算了,朕本來都想饒她,可她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先是任性拔了淑妃血荷,現在又是在天牢裡對親姐姐動手,朕不若重罰她,難平心裡這股子氣憤。”
“父皇請息怒……”
“太子你不用說了,朕主意已定。”
赫連楚剛想開口繼續替顧雨筱求情,皇帝便是猛的揮手將之打斷。
趙淑妃等人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赫連楚卻是猛的給皇帝跪下,鄭重的說道:“父皇,她跑來父皇面前,說雨筱在天牢裡打了她一頓,父皇你就要重罰雨筱,那是不是說天牢裡隨便來個人,來父皇面前哭訴一頓,說是雨筱打了他,父皇你也要重罰雨筱?”
“你放肆,有你這麼和朕說話的嗎?”皇帝被赫連楚氣的怒吼出聲。
赫連楚壓根兒不懼,繼續道:“任何事情都要講證據,縱然是雨筱在天牢裡打了她,那也得查明原因,弄明白她二人爲何動手,父皇如此輕率的做決定,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染了父皇你大乾帝國第一明君的稱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