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氣氛,此時顯得有些尷尬。
尷尬了一陣之後,赫連楚方纔問道:“二弟不是已經出了神州,往大玄帝國邊境趕去了嗎?你爲何不走呢?”
“我急什麼,我又不像二哥那樣上趕,我還想留下來看看三生忌呢!”
“三生忌?”
赫連悠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外陌生的詞彙,自然讓顧雨筱疑惑連連。
赫連悠斜眼瞟了顧雨筱兩眼,這纔給她解釋道:“神州城每年都會舉行的大祭祀活動,目的是爲了慶祝這一年的風調雨順與來年的五穀豐登。”
“這樣啊!”
“據說此次的三生忌,傲龍門主與天蠍副門主還會來一場決鬥,若是誰贏了,誰就成爲兩派合併以後,天龍門的掌門人。”
赫連悠又是將這樣一個勁爆的消息抖了出來。
顧雨筱三人頓時聽的瞠目結舌。
他們此番前來,順道就想將傲龍與天蠍之間合併的事情給解決了,可沒成想的是,他們這纔剛到神州,木神就已經是和天蠍的副門主天水寒約上對決了,你讓他們三人情何以堪啊?
更何況說,天水寒還只是天蠍副掌門,天蠍的正掌門,現在可就在他們旁邊啊!他這麼做,還真是完全不把冷幽君給放在眼裡。
冷幽君都是一旁氣的拍桌子厲喝道:“該死的天水寒,竟然沒把我這個掌門放眼裡,還自作主張的和血鳳凰對決,真是氣煞我也。”
“你嫁給了太子爺,正是促成天蠍與傲龍矛盾的根源,天水寒現在指不定都已經完全的將天蠍控制住了,你這個掌門恐怕早已名存實亡。”
“不行,我得去找他。”
冷幽君聽顧雨筱這麼一說,她整個人立馬不淡定的叫了起來。
話音還未落下,冷幽君起身就想離開。
赫連楚趕緊伸手將她拉住,狡黠的笑道:“幽君你莫急,這對於你來說或許是好事。”
“好事?”
“不錯,你想想,若是血鳳凰把天水寒打敗了,那天水寒在天蠍裡可就不得人望了,那你何不讓他去打,等他敗了,你再站出來,你想想結果會是怎樣?”
赫連楚樂的提醒起冷幽君。
冷幽君卻是聽的搖搖頭,怔道:“天水寒的實力很強,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我怕就怕就血鳳凰輸給他。”
“這你放心,我和太子爺都能向你保證,血鳳凰絕對不會輸。”
顧雨筱伸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向冷幽君保證起來。
冷幽君聽到這兒,她才徹底的冷靜下來,緩緩的坐了回去,但她心裡仍舊是爲天水寒不將她放在眼裡,而憤怒不已。
赫連悠坐在一旁,見三人安靜下來了,他才繼續道:“神虛公那老傢伙,這次也會參與傲龍和天蠍兩位門主間的決鬥,不過他做的只是公證人,我倒是覺得這事兒十分蹊蹺,反正那老傢伙本來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早上我們見過他了,他對此事閉口不提。”
“廢話,他明知大哥你娶了天蠍名正言順的掌門,他還自討沒趣的說起這事兒嗎?”
赫連悠沒好氣的給赫連楚堵了過去。
赫連楚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心中爲神虛公的遮掩而疑惑不已。
若是那老傢伙真的只是做一個公證人的話,他大可坦然的告訴他們三人這件事情,可早上和他一起用早膳的時候,他卻是一點兒也不提這事兒,這讓赫連楚覺得,這三生忌的背後定然另有蹊蹺。
至於說這蹊蹺是什麼,三人此時一概不知。
顧雨筱心裡也是對此次的三生忌十分期待,擡眼盯着赫連悠,顧雨筱追問道:“三生忌什麼時候開始?”
“就在明天晚上,在神州中心的邀月廣場舉行,到時神州所有人都會齊聚。”
“血鳳凰和天水寒把對決定在這樣浩大的場面之下,還真挺吸引人的。”
顧雨筱攤攤手,樂的嘀咕起來。
赫連楚聽的無奈至極,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偏偏他這個真正的傲龍門主和冷幽君這個真正的天蠍門主就坐在這兒,他們兩人都還什麼都沒說,木神和天水寒就已經是幹起來了,並且時間就在明天晚上,他就算想要阻止,那也來不及了呀!
這不,此時的赫連楚除了無奈以後,他還能怎樣?
赫連悠是看破不說破,不想繼續在這事兒上多做糾纏,赫連悠轉而道:“大哥大嫂,你們現在還有心思在這兒看三生忌,管這閒事兒嗎?二哥二嫂可已經走了兩天了,現在恐怕已經進入大玄帝國邊境了,若是讓他們搶了先,恐怕……”
“沒辦法,傲龍與天蠍之事,我們不得不管。”
“是你一手創建的門派重要,還是你親孃重要?”
赫連悠盯着赫連楚質問。
赫連楚的臉立即拉了下來,久久無言以對。
顧雨筱適時的開口解圍道:“慕容皇后被百花教囚了這麼多年,想把她救出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讓赫連晟和顧雨瑤先走一步,那又何妨?”
“大嫂你可真豁達,你難道不知道他們二人和大玄帝國五公主關係很好嗎?”
“她安淋要真有本事剷除百花教,也不會直到現在也沒把百花教搞定了。”
顧雨筱不屑的淡笑道。
赫連悠呵呵一笑,樂道:“好吧!你都這麼想,那我什麼都不說了,你們去那邊房間休息吧!我剛被你們擾了雅興,現在渾身不舒服,我得繼續。”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小心你最後死在女人手裡。”
顧雨筱沒好氣的丟下這樣一句話。
說完,她便是起身走了出去,赫連楚和冷幽君也是跟着起身離開,三人一起去了旁邊的房間中休息。
然而三人走後,赫連悠並沒有繼續和女人纏綿,而是小聲的對歐陽逍遙說道:“你今晚看能不能去探探城主府,我總覺得神虛公那老傢伙十分不對勁兒,恐怕這次傲龍與天蠍之爭,他會狠狠的插上一腳。”
“王爺,按理說,我們沒有必要趟這混水吧!與我們二人又沒有任何關係?”
“你說錯了,現在各大勢力齊聚神州,百花教的人肯定也在神州之內,我們何不就在神州內等着,想辦法混入百花教教徒內,然後順騰摸瓜的找到慕容皇后呢?難道你真要我像二哥二嫂那樣,傻勒巴嘰的跑去大玄帝國嗎?”
赫連悠鄭重的給歐陽逍遙解釋起來。
歐陽逍遙本來心裡還十分不解,可當他聽到赫連悠這話以後,他臉上立即有了笑容,十分佩服的對赫連悠說道:“王爺果真是英明不已,依我看來,王爺你有帝王之風,日後定能成爲大乾帝國一代名君。”
“亂說什麼,我對皇位不感興趣,讓給大哥和二哥爭,我才懶得管。”
“王爺你這就更高明瞭呀!俗語道,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以王爺你這樣的計策,難道笑到最後的不是你嗎?”
歐陽逍遙陰沉着臉,一語道破赫連悠心中想法。
赫連悠聽的仰頭哈哈大笑,並未多言,而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歐陽逍遙說中了他心裡的想法,赫連楚和赫連晟其實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們這個表面上一無是處的逍遙三弟,實際上是他們三人中隱藏的最深的,也是最爲危險的。
說回顧雨筱三人。
來到旁邊的房間裡以後,三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睡更是睡不着。
冷幽君來回的在房裡轉着圈,顧雨筱坐在桌邊不禁苦笑道:“幽君,你能別轉了嗎?你再這樣轉下去,都得把我眼睛轉暈了。”
“娘娘,你不是天蠍門主,你自然不急。”
“可你急也沒用啊!現在的天蠍還認你這個門主嗎?”
顧雨筱當頭一盆冷水給冷幽君潑了過去。
冷幽君那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赫連楚則是一旁暗道:“昨晚我們遇上百花教的教徒剌殺,證明百花教現在也派了人探入神州,依我對三弟的瞭解,他定然會找機會對百花教的這些教徒下手,想辦法混入百花教,我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什麼意思?”
“我們就在三生忌上,把救母后這事隱晦的說出來,只是這事讓百花教知道,百花教肯定會將母后藏好,到時我們就悄悄跟在百花教教徒身後,不就能知道百花教把母后藏哪兒了嗎?”
赫連楚伸手摸着下巴,想出了這樣一個反其道而行之的計策。
他計策恰好就是與赫連悠相反,而出於對赫連悠的瞭解,赫連楚自然也不會像赫連晟那樣,帶着顧雨瑤就傻里傻氣的跑去大玄帝國。
事實上,真要找慕容皇后,最好的辦法就是順騰摸瓜,而這辦法,赫連悠肯定早已先他一步,那他赫連楚爲何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顧雨筱弄明白赫連楚的想法以後,她也是點頭應道:“也行,免得我們兩方都順騰摸瓜,引起百花教的注意,打草驚蛇。”
“睡吧!傲龍與天蠍之事,明晚再去解決。”
“我現在到是想看看,神虛公那老傢伙究竟是玩什麼樣的把戲。”
顧雨筱樂的回道。
赫連楚偏頭與冷幽君對視,兩人臉上皆是泛起了疑惑,不得而解。
把這些事情都說定,心裡有個大致的方向以後,三人便是在包廂裡休息了起來,比起農家小屋,這偌大的包廂自然住着舒服許多,單說牀都有兩張,倒不至於再讓赫連楚睡地上了。
而三人這一覺睡下去,便是一直睡到了下午黃昏時分。
“咚咚咚!”
正當三人睡的朦朧之時,三人的房門卻是被人從外面敲響了起來。
顧雨筱率先被驚醒,伸手揉了揉腥鬆的睡眼,她這才從牀上下來,走到門後,伸手將房門打開。
房門一開,顧雨筱立馬驚訝了,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着木神一起離開皇都的蕭然兒。
顧雨筱驚訝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娘娘小聲些,我是悄悄過來向你們通報情況的。”
“快進來。”
聽到蕭然兒的回答,顧雨筱趕緊應聲,將之拉進了房間之中,把門從裡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