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展鵬在二姨太的屋裡也沒有待多久,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便走了,秋月剛剛端來了熱茶,他也沒有喝上。
“老爺對我笑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對我笑了,就算此刻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了。”二姨太的眼神依舊是看着遠處,遲遲都沒有回過神來。
“二姨太,你長壽着呢,你不會死的。”秋月給二姨太倒了一杯熱茶,笑着說道。
“不知大姐何時會要了我的命,我躲了這麼多天了,是時候主動去向大姐請安了。”二姨太不想再躲下去了,看了一眼秋月,便說道,“快,伺候我更衣,我要去大姐那裡。”
“是。”秋月接過茶杯,先放在了桌上,然後便攙扶着二姨太走到了衣櫃前。
換完衣裳,梳了個頭,沒有奢華的髮飾裝扮,只是簡簡單單的盤發,像普通婦人那般,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再次往鏡子照了照,二姨太倒是很滿意這副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與秋月一同去了溫太太的屋子。
“二姨太。”
路過的下人們看見二姨太走來,連忙停下了腳步,與她打完招呼,見她走遠了,他們這又圍在了一起。
“哎,二姨太的精神恢復正常了?”
“好些天沒有看見二姨太了,方纔看見她的樣子,好像還挺正常的啊。”
“她這一定是去給太太請安,畢竟在自己的屋裡那麼多日,既然恢復正常,若是再不去給太太請安,只怕太太會不高興了。”
“誰讓她那麼害怕太太啊。”
“就是,就是。”
二姨太在督軍府裡的地位不用問也是知道的,下人們平日裡見到她,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但是私底下卻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走到溫太太屋子外的時候,二姨太突然猶豫了片刻,她不是後悔主動來這了,而是不知道進去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好。
“太太,二姨太來了。”林媽媽得知二姨太正站在屋外,連忙進屋稟報溫太太。
“二妹來我這了?她來做什麼啊?是不是老爺對她說了什麼?”溫太太一聽,驚訝的看着林媽媽。
溫展鵬纔剛去二姨太那裡沒多久,怎麼這麼快就來這裡了,這讓溫太太覺得很奇怪。
“太太若是不想見二姨太,那我便讓她回去好了。”林媽媽見溫太太沒有立刻請二姨太,連忙說道。
“不,既然來了,那就讓她來唄。”溫太太笑了笑,不屑的說道。
“大姐。”這會兒二姨太才踏進屋內,見溫太太正坐在沙發上,連忙朝着她福了福身子。
“哎呀,二妹啊,你的身子纔剛恢復,怎麼就給姐姐請安了呢,快,別請安了,來姐姐這兒坐着。”溫太太起身,親自扶着二姨太,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多謝大姐。”二姨太不知溫太太對自己的態度怎麼突然就變得那麼好,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一副正常的樣子。
“我聽大夫說,二妹的身子不好,不過今日看二妹的身子,好像挺利落的,一點也不像身子不適的人呀。”溫太
太一直仔細打量着二姨太,笑着說道。
“太太,大夫說二姨太是神經衰落,只是精神不好罷了,並沒有其他的病症呀。”林媽媽故意說道。
“呵呵,是啊,只是精神不好而已,今日倒是好了許多呢。”二姨太撫了撫髮鬢,笑了笑道。
“沒事就好,唉,至從二妹身子不舒服之後,我就覺得這個家裡冷冷清清的,我是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啊,二妹可得好起來,時常去姐姐那裡走動纔好呢。”溫太太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與二姨太友好。
許是因爲二姨太不喜歡這樣虛情假意吧,從前都是自己巴結着溫太太的,什麼時候反過來了,她也不習慣。
“哦,對了,方纔老爺來過二妹這,不知與二妹說了些什麼呢?”這纔是溫太太所要問的。
“老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他許久沒有來我這兒了,今天正好路過來看看我罷了。”二姨太不以爲然的說道。
“那二妹可有對老爺說什麼嗎?”溫太太試探性的問道。
“大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二姨太看了一眼溫太太,就知道她今天來這的目的了。
“呵呵,也不是啦,只是隨意問問,若是二妹不願意告訴姐姐,那姐姐也就不勉強了,不勉強了。”溫太太心裡卻暗想:若是你敢把當年的事情告訴老爺,我會讓你女兒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
“二姨太,太太這般與你友好,二姨太可別欺騙太太啊。”林媽媽白了一眼二姨太,希望她識時務。
“老爺只是說婷兒的嫁妝讓大姐準備,希望大姐能夠多爲婷兒準備些豐厚的嫁妝,別讓胡家的人看扁了。”二姨太淡淡的說道。
“這是自然的了,二姨太,這你就無須擔心了,雖然不是太太的親生女兒出嫁,但婷兒小姐出嫁也是代表着我們整個督軍府的臉面的。”林媽媽迴應道。
“既然二妹說到了婷兒的嫁妝,那姐姐我有些話也不的不說了。”溫太太故作姿態,說完,瞟了一眼二姨太。
“嗯。”二姨太點了點頭,直視着溫太太,不知她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明人就不說暗話了吧,我與二妹也算是姐妹相稱二十多年了,你我相處的時間可是比與許莉芳相處的時間多的多,當然,我是希望二妹能夠識時務了,若是二妹永遠把當年的秘密隱藏在心裡的話,我自然不會殺你,也不會爲難你的寶貝婷兒的。”
聽溫太太說話的語氣,看來是想利用溫慧婷來威脅二姨太,她剛纔就猜到了,溫太太突然來自己的屋子,不只是閒聊這麼簡單的。
此刻見二姨太沒有作答,溫太太繼續道:“我與胡太太向來是交好的,若是二妹不聽我的話,那就別怪我在胡太太的面前,說婷兒的不是,到時候她們婆媳關係若是相處的不好,那婷兒在胡家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了,所以你這位母親應該好好的掂量一下,孰輕孰重。”
“大姐可真愛說笑啊,我不知道什麼秘密,也不會在老爺的面子亂說話的。”二姨太笑着說道。
“我知道二妹向來最識大體的了,姐姐就喜歡二妹
這樣的人。”溫太太話還未說完,湊近了二姨太的耳畔,繼續道:“二妹乖乖聽話,我可不會虧待你的。”
“妹妹向來以大姐馬首是瞻。”二姨太微微地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迴應道。
“二姨奶奶。”門口傳來了秋月的聲音,是楊柔涵來了,她連忙打招呼。
“二孃在屋裡吧。”楊柔涵是想與二姨太說說話的,不然她呆在督軍府怪無聊的。
“什麼時候我的兒媳婦跟你走的那麼近了。”聽見是楊柔涵的說話聲音,溫太太顯得不悅。
“許是因爲都是妾室的關係吧,所以柔涵與我走的近了,她啊,我不敢靠近大姐,大姐是一家之母,自然是有威風的。”二姨太討好的說道。
“娘,您也在這裡啊。”走進屋裡,就看見溫太太與二姨太坐在一起了,楊柔涵很是驚訝,連忙與溫太太打招呼。
“是啊,我沒有來這裡,都不知道,原來柔涵和二妹走的這樣近,我這位準婆婆都有些吃醋了呢。”溫太太很少開玩笑,此話是玩笑話,但是大家卻笑不起來。
“娘說笑了,我來找二孃只是說一下婷兒妹妹的事情的,我已經說服婷兒妹妹了,她願意嫁給胡家少爺了,這樣一來,你們做長輩的也省事了很多。”楊柔涵笑着對溫太太說道。
“行了,我先走了。”溫太太沒有打算要與楊柔涵多說一句話,看了她一眼,便與林媽媽走了。
確認溫太太走遠了以後,楊柔涵連忙把門關上,把吉嫂留下來的血書遞給了二姨太。
“這是什麼?”二姨太不知道是什麼,沒有接過,只看見上面都是血跡,一臉驚訝的望着楊柔涵。
“這是吉嫂的血書,在她死之前留下來的,好在我回去看吉嫂了,不然這封血書就會落到其他人手中了。”楊柔涵見二姨太沒有接過血書,連忙塞進了她的手裡。
“吉嫂?吉嫂都寫了什麼?”二姨太知道,吉嫂是證人,可她死了,但如今有她這個血書真好。
“我本來打算把血書交給爹的,但後來想了想,還是先給你看,爹那邊得二孃你去說,畢竟當年爹出征,你是在府中的,一些事情你多多少少都是知曉的。”楊柔涵看着二姨太說道。
“今日大姐來我屋裡,卻沒有想要殺我,她告訴我,只要我乖乖的聽她的話,她就不會爲難婷兒,可是表姐當年死的太冤枉了,我很想替表姐做主的,可我爲了婷兒,我不能啊。”
這一刻,二姨太很糾結,一邊是她認爲已經死去的許莉芳,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手心手揹她都不能去傷害,怎麼做,都會讓她痛苦的。
“若是爹已經察覺到了一些呢。”楊柔涵試探性的問道。
“老爺懷疑大姐了?”聽到楊柔涵說的這番話,二姨太簡直不敢相信。
“也許。”楊柔涵並沒有直接說明。
“柔涵,你先把這封血書收好,我怕若是血書放在我這兒,會被大姐找到,那就不好了。”二姨太連忙把血書還給了楊柔涵,至於要不要去溫展鵬那邊告發溫太太,她得考慮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