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錯!”蘇落說着,掙扎着讓韓子墨放了自己下來。
從小到大,雖然家裡很窮,可是她的脾氣卻很倔,她堅信不是自己做錯的事從來不會低頭。
“蘇蘇,你這說話怎麼說的呢?”劉經理一聽,不悅了。
“不是我的錯,我爲什麼要道歉。”一聽劉經理的口氣,蘇落頓時心裡有些委屈。
“顧客是上帝,你沒聽過這句話嗎?”說着,劉經理把臉湊到了蘇落的耳邊,“陳總是我們這老客戶了,每年給我帶來多少利潤你知道嗎?”
這句話明顯的帶着警告意味,蘇落看着劉經理,頓時覺得一陣心塞。
“快去,給陳總道歉!”
蘇落不說話,只是倔強的站在那。
“算了吧,我看我也走了!這地方的歌女太晦氣!”說着陳老闆就抖了抖身上的灰塵,作勢要走的樣子。
“哎,陳總,別走呀!”劉經理一看,連忙追過去拉住了他的衣服,然後扭頭怒視着蘇落,“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還想待在這就給我過來道歉!”
“她是不會給他道歉的!”蘇落還沒說話,韓子墨就忍不住開口了,把蘇落擋在了身後。
“這個……你是什麼人?”劉經理這才注意到韓子墨,一看有些驚訝,這人氣宇非凡,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可是腦子裡搜索了一圈,都沒找到對應的入座。
蘇落的心有些痛,她就那樣麻木的站在那裡,商人在利益面前永遠是偏向對自己有利一方的,不管誰對誰錯。
“落落,我們走!”韓子墨凌厲的眼神在他們臉上掃視了一圈,然後拉起蘇落的手就往外走。
“好!你有骨氣,你給我走!走了就別來了,歌唱的好的人到處都是!”劉經理生氣的怒喝着,蘇落這麼一走,讓他丟了大臉了。
蘇落麻木的任由韓子墨牽着往外走,是的,她委屈,明明錯的不是她,爲什麼每次該道歉的都是她,難道這世界只有強權纔是真理嗎?
可是……蘇落的腳步停住了……
走出這扇門,她就回不來了……
她需要錢……
而且,她來這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落落,怎麼了?”韓子墨回頭看着她。
“子墨,我不能走!”說着,蘇落掙脫了韓子墨的手,慢慢轉身走了回去。
看着蘇落走了回來,劉經理和陳老闆的臉色瞬時變得好看多了。
“蘇蘇,這纔對嘛!”劉經理的語氣瞬時緩和了,說真的,他也不想失去蘇落這一好苗子。
“識時務者爲俊傑,能及時回頭還是孺子可教的!”陳老闆受用的揚着頭,然後坐了下來,兩隻腳還翹到了前面的酒桌上,小腿得意的抖動着等着蘇落過來道歉。
“落落!”韓子墨從後面拉住了她的手,他有些不敢相信,眼睛帶着疑惑。
在他的心裡蘇落向來是那種驕傲的不會讓自己受一絲委屈的人,可是現在她竟然會回去向那人渣道歉?
“子墨,讓我去……”蘇落回頭看着韓子墨,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微笑着。
“爲什麼?這不該是你……”
失望嗎?是的,蘇落清晰的在韓子墨的眼裡看到了失望的神情,她一直僞裝着自己的堅強,至少在韓子墨眼裡僞裝着她的驕傲。
可是一切的努力,在這一刻崩塌了……
“我不能離開這。”蘇落輕聲的說着,然後拉下了韓子墨抓着她的手。
轉身,一步步朝陳老闆走去。
她就那樣站在他面前,可是此刻,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卑微,那麼的渺小,看着他的笑容,她都覺得刺眼,那彷彿是一種嘲笑,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說話呢?啞巴了?”陳老闆等了一分鐘,等不住了,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蘇蘇,說話呢。”劉經理拉了下蘇落的裙子下襬。
“真沒趣,走了!”陳老闆的聲音明顯的不悅,兩隻腳落了地,就站起身來。
“陳老闆!”蘇落一急,叫住了他,“我……”
“你什麼?”陳老闆一眼瞥着蘇落,一副不屑的樣子。
“剛纔的事……是……是我抱歉……”蘇落的聲音很輕,咬着牙硬是逼着自己說完了這句話。
“什麼?”陳老闆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聲音太小了!說大聲點!”
“聲音比蒼蠅還小,這兒這麼吵,誰能聽得見!”
蘇落抿着嘴,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
你弱小,就得任由別人揉圓搓扁,她想轉身就走,可是走了之後呢?她這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是都付諸東流。
韓子墨就那樣站在遠處看着她,他很想走過去直接就把她拎走,可是,他更明白,倔強如她,一旦她決定了,就很難在回頭。
所以他什麼都不能做,他只能站在這,看着她臉上掙扎的表情。
側臉,看着旁邊那一臉謔笑的陳老闆,韓子墨的眼裡迸射出犀利的目光,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的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了好大一片。
“陳老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剛纔是我多有冒失,還請見諒!”蘇落深吸了一口氣,把這句話一連串說完了。
“話說沒用,把這瓶酒給我喝了!”陳老闆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又多了瓶開啓的紅酒。
他就那樣直盯盯的看着蘇落,一副你今天要不喝,這事就沒完的樣子。
韓子墨終於忍不住的走了上去,那陳胖子竟然敢欺負他的落落!
蘇落的手卻提前攔住了韓子墨,擋在了他的身前。
她知道韓子墨一定可以把他們全部都打趴,可是然後呢?她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子墨,還當我是好朋友的話,你就站在旁邊,什麼都不要做。”
這聲音很輕,可是卻在韓子墨的腿上綁上了千斤重的大石頭,讓他不能再移動分毫。
蘇落看着一臉笑意的陳老闆,慢慢的伸出手接過了那酒瓶。
“好,我喝!”
“哈哈!”陳老闆大笑起來,“早這樣不就好了,大家也不用弄的這麼不愉快了嘛!”
蘇落仰起酒瓶,閉上眼,如果解決事情的辦法只有這一種最簡便的,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種,哪怕是傷了她的自尊。
“陳佩斯,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想跟本少享受同等待遇?”